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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青张开嘴,但一个字没说出来又闭上了。她能说什么?说她没抢焦守英的丈夫?说是石天明主动投入含青的怀抱?说她没有破坏她的家庭,是这个家庭已经肢解?说石天明根本不爱焦守英,和她至今还维持着是因为他没时间离婚?……她能说这些吗?不能!所以,含青什么也没说。
焦守英说着说着居然抹起了眼泪:“叶小姐,我早就知道他和你的事。我一直以为他只是玩玩。男人哪有不沾腥的。以前我虽和他闹,但我心里有数,过一阵就过去了。但没想到他这回动真格了。真和我打起离婚来。离家出走快一年了。这一年,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我虽然和他闹,但我是爱他的。闹也是为了爱。这一年,我也反思自己,只要他肯回家,我也不管他了,随他在外面闹腾。以前我可能逼得他太厉害了。可我也是气不平呀。我是他老婆,我在单位也是个人物,可他凭什么瞧不上我?我哪儿差了?前几天,我打电话给他,说我想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让他回家。他居然不给鼻子不给脸,不耐烦地说:‘焦守英,你还缠着我干什么?我不爱你,以前没爱过,以后也不爱。我最近忙着呢,没空处理我们之间的事。等忙过这阵,我们去办离婚。你要不同意协议,我们就上法院!’叶小姐,我当时就疯了,这象人说的话吗?回过头仔细想想,明白了结症在哪里。在你身上。叶小姐。没有你,他不会这样。我们吵了十多年了,他也没这样过。叶小姐,我们都是女人,我请求你,放了他吧。”
含青心乱如麻。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可她如何讲得清?
见含青沉默不语,焦守英哭得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说:“叶小姐,求求你,放了石天明吧。凭你这样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你放了他好吗?”
含青站起身,把灯开到最亮的一档。然后又坐回来,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小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答不答应放了石天明?你给我一句话好吗?”焦守英抽了抽鼻子。
含青又站起身,把茶几上的两本书放回了书架。又坐回沙发。
“叶小姐,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听说你是个才女,一套一套的可能说呢!为什么不说话?”焦守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谁告诉你我是才女?谁告诉你我住的地方?”
焦守英感觉到失言,连忙掩饰道:“没人告诉我,我是猜的。”
“焦女士,你请回吧。”含青站起身。和这个女人她实在无话可说。
焦守英画得细细的眉毛一挑,说:“叶小姐,你要赶我走?我们的谈判还没完呢。”
这一瞬间,凄苦伤心的妻子消失了,含青面前的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
“叶小姐,我没想到你这么铁石心肠。我这么伤心地在你面前哭诉了半天,这么乞求你,你怎么无动于衷?好吧,既然你硬得下心肠,我也犯不着在你面前低三下四。你说吧,你准备怎么样?”
这女人,片刻间能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石天明说的没有错,这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当时为了重新捕获石天明这头已落到夏晓蝉口里的猎物,她甚至给石天明长跪不起。就象今天为了感动叶含青,她不顾矜持脸面,痛苦流涕。含青刚才还真被她打动了,心想这女人也不容易因此一时间不知所措。想让她走后自己再好好地想想。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手段,是利用含青面对弱小的善良。含青只觉得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
她站起身,再次礼貌地说:“焦女士,您请回。我要睡觉了。”
“睡觉?石天明还没来呢你就睡觉?不让他操一下你睡得着?”
含青血直往上涌。何晓光泼过来的污水还没洗净,又一盆污水不由分说地又泼了过来。这个女人,她有什么资格?!
含青脸上泛出一股冷意。她满目蔑视地说:“焦守英,要撒泼,你找错地方了。我叶含青,怕天怕地,还真不怕人性丑恶。本小姐丑恶的东西见得多了。你是什么东西!”
“我什么东西?你是什么东西?找不着老公了怎么地?去偷人家的男人。要脸不要脸?”焦守英尖叫起来,一只手上下挥舞,快要点到含青的鼻子。
“我不要脸,怎么样?你老公我偷定了。你老公心甘情愿让我偷。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他亲口跟你说这句话?”含青笑望着女人,突然变得平静极了。
“你--”焦守英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地下砸。幸亏有地毯,一声沉闷的声音后,烟灰缸安然无事。“焦守英,你别搞错了,这儿不是你家。砸破我的东西,我上你单位索赔。”叶含青捡起烟灰缸,放回茶几。然后打开电视机'奇qi70。书',往电视机前盘腿一坐,望着屏幕再不理焦守英。
屋里一时间除了电视声还是电视声。
“叶含青,你果然厉害,真是名不虚传。”半天,焦守英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含青回过头,冲她耸耸肩。笑着说:
“你还没走啊!半天没说话,我还以为你走了呢。不想走,坐着看电视也行。”含青若无其事的回过头。
“你厉害,算你厉害。”焦守英恨恨地嘀咕着,一筹莫展的样子。
含青又转过头,笑嘻嘻地说:“我厉害吗?我再厉害也只是让我的老板从他现在的岗位滚到别的地方去。我以前对我老公可是宠爱有加的。厉害应该对外人。对自己家里人厉害算什么本事!”
“叶含青,你不怕我杀了你?”焦守英双眼喷火。
“焦守英,你真让我失望。我听说你是个科室主任呢。怎么也跟那些家妇似的杀人放火的。你要真舍得用你宝贵的生命换取我这根‘鸿毛’,你干就是,也没必要和我商量。我要知道了,有人保护,我还死得了吗?”含青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词儿,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焦守英的脸一阵白一阵儿绿一阵红,让她觉得比彩色电视还好看。
焦守英“唿”地站起身,往外走。含青也不回头,眼睛盯着电视。
焦守英到了门边又回过头,阴沉沉地说:“叶含青,你厉害。但你再厉害也只不过是我丈夫的一个小老婆。我一天不和他离婚,你一天没有名份。你一天就要被人骂成婊子。你记着我的话。”
这话就向一颗子弹,击中了含青的心脏,她当时脸变得刷白。她没有回头,但眼泪已在眼眶,嘴唇已在哆嗦。门“砰”地一下被撞上,她受惊般地站起来。她走到床头柜前,盯着石天明和她的合影照片。照片上,石天明对含青宠爱有加的样子。她狠狠地把照片翻倒在桌上。然后又把它扔到了抽屉里。抓起电话机,她狂呼石天明。
石天明,这该死的石天明!这没情没义的石天明!都是因为你,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叶含青遭人污辱,让人小瞧。她凭什么,凭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跑到我的家,对我肆意辱骂。我是婊子,何晓光这么骂我,焦守英这么骂我,还有多少人想骂而没找到机会。石天明,你一个男人,让别人这般羞辱他的女人,你算是个男人吗?你配当男人吗?上雪山,过沙漠,与死神搏斗。却不敢面对自己的老婆。却忍看自己的情人受羞辱。我叶含青怎么这么好命,找了这么个男人。
怎么,他不回电话?你老婆羞辱了我你却若无其事?
叶含青又狂呼了石天明六遍。目光狂乱地望着电话。
怎么,他还不回电话,为什么?他为什么?为什么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不在我的身边?!为什么他明知我因为他尝够了痛苦却无动于衷?为什么他说爱花却不肯护花?他真爱花吗?他真有一丝怜花惜花之心吗?如果有的话,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不过来保护我。他明知我面前站着那个黑人,明知我遭受着外国老板的污辱,明知我是多么的无助。可他没有过来,他要陪客人吃饭。这些客人对他有用,能帮他的忙,我算什么?我对他无用,我抵不上他一个应酬。我已经被踩到了脚下,可他连瞧都不过来瞧一眼。
他还想得起叶含青吗?
这半年,我和他不再有一个完整的晚上,甚至一个完整的晚餐。再没有了淋漓酣畅的性爱。再没有了悉心温柔的呵护。没有电话。没有寻呼。没有不告而来的惊喜。久了,我多久没有见他了?一个多月了,也许更长时间。偶尔一个电话问侯也是匆匆忙忙的。多少次我疯狂地寻呼,他想回就回想不回就不回。多少个晚上,我渴望地等待,可他给我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他不知道我需要他吗?他不知道失去工作以后的我比任何时候更需要他吗?他不知道这种时候他对我的关怀鼓励会带给我多少继续奋斗的勇气吗?[奇++书网//QISuu。cOm]
可谁让你不工作了?你可以去工作。这么多公司聘你,可你为什么不去?你只想帮助他尽快摆脱官司,为此你每日里东跑西颠,当他找关系,想办法。可他并不需要你。他并不在意你所付出的一切。他根本不需要你!
可我需要他!哪一个女人不需要男人?哪一个女人不想夜夜偎在男人宽大的胸怀里进入梦乡?哪一个女人不想倚靠的男人肩膀站立?哪一个女人愿意一直在无爱中耗费青春?
爱是相守,不是等待。
可他为什么……
“钉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含青狂乱的思绪。她冲过去要抓起电话。但刚碰到电话机,她又缩回了手。
石天明,你不珍惜我,我要你干吗?!
含青伫立在电话机旁,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攥得紧紧的,好象要阻止自己去接电话。
电话铃声停止了。
屋里沉寂。
含青瘫坐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叮铃铃--”电话铃又响了,含青飞快地抓起了电话,紧紧地捂在耳朵上。
“天明,天明,是你吗?真是你吗?”
却是柳青!从美国打来的越洋电话。
“含青,你怎么了?你在哭?你为什么哭?那个石天明怎么啦?”
千言万语涌上含青的心头,却又统统堵在了嗓子眼吐不出一个字。自从柳青一年前探夫去美国后,含青再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淋漓酣畅地交流。沉默成了含青最好的朋友。
“含青,你说话呀。唉,你不愿说话就不要说吧。含青,我走后,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别这么想不开。这世界上爱很多。不光只有石天明。跟石天明,你既便有爱也不会有安宁。含青,这话我从不愿告诉你,但这是事实。你要正视现实。含青,到美国来吧。我给你办。我已经在加洲艺术学院入学了。这里不美,但却有机会。含青听我的话,离开你的石天明吧。离开吧……”
可我离不开!含青哭着放下电话。我离不开!她内心呐喊着。近两年的日日夜夜岂是一去能抹去的?这掏心掏肝的情情爱爱岂是一走就能忘情的?倘若走能让我忘掉一切,我义无返顾。倘若走再增加我越洋思念的痛苦,我情愿在这里相守。
天明,你真不懂我的心吗?
“叮铃铃--”她缓缓抓起了电话。
“天明吗?噢,没什么事。我挺好的,都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事。你今晚不能来?来不了就算了吧。有空再过来。我等你……”
含青握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嘴里喃喃地对自己说:
“我等你。”
浮沉商海 40
石天明一大早去了一趟卫生管理部,分别找了一趟关司长和王局长。汇报了最近市场上又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