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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声叫过陆生以及另外一命副将,眼神坚定:“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
楚宁跟地隐同时后退了一步,地隐现行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半跪到连赟跟前:“七王爷,季大人还在城中啊!”
连赟眉头紧蹙,却微微摇头,地隐忙又看向燕瑾:“将军。。。。”
燕瑾眸中一寒:“季大人为这城中百姓孤身入虎穴,我等佩服不已,自当竭力营救!眼下敌情有变,我如今下令攻城,一应后果自有我来承担!地隐,你如今是不是要违抗军令,延误我军战机?!”
“地隐。。。。不敢!”军令如山,没得违抗。
燕瑾横他一眼,不再与他废话,当下同七皇子连赟分头行动,带领人马攻城!楚宁冲地隐摇摇头,此时此刻,敌军状况不明,她也不敢冒然硬劝,毕竟他们这近十万大军也是人命啊。
这当口陆生早已将燕瑾的疾风牵来,燕瑾点点头便感到楚宁死死扯住了自己的袖子,“怎么,这你还要跟么?我可不保证有命回来。”
楚宁咬牙:“你说了,寸步不离。”
燕瑾眯眼笑了笑,笑意凉凉,你终是不肯信我。。。。怕我借机下手吧。
“很好,胆子也愈发的大了,”他翻身上马,瞅瞅楚宁一脸倔强,心中忽地一阵难受,罢了,若是真没命回来有她一道也算圆满,“不想死就别出声!”燕瑾将她拉上马背,在身后用披风罩住,她本就瘦小,如此若正面遇敌倒也不碍事。
兵马分了三路,燕瑾这一路是首当攻城的,但不知是否他们之前在康城边缘发礟给了守城士兵压力,这一仗并没有如他们想象般激烈。
一部分将士自愿举降,燕瑾这边本就士气高亢,没费什么力就攻进了城,等入城后才发现原来城里已然分了两股,降的一拨非粱圭直系,另一半直系兵力自然誓死不降,但似乎被人提前动了手脚,且在他们到之前已于另一股势力厮杀一阵,因此抵抗起来并不得力,过了午时,西北康城大部分已然攻占,几乎没有太伤及百姓,但还有粱圭及两个儿子正逃,并且。。。。。直至此时,依旧没有季桓的消息。
楚宁自燕瑾身后探出头,她身上满是烟尘,也许含混有血点子,但她也顾不上了,她要找的人还没找到!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三批大军已然汇到一处,在其他人激奋的同时,分别在两队的地明地隐却是面带忧色,相看摇头。
连赟也有些急了,他打马奔至燕瑾跟前,沉声道:“还没有季大人的踪迹?”
燕瑾摇摇头:“尚无”,顿了顿又道:“我已派人去追捕粱圭父子,倘若季大人。。。。没有遭了粱圭的毒手,那多半还是同他们在一起,粱圭那贼子兴许还想以季大人做人质。”
感到腰间的手一松,燕瑾掩唇咳了两声,连赟仿佛这时才看到他马背上竟还有一人,偏头看了看,见是个瘦小的小兵,正自纳罕,忽有亲卫跑前来报:
“禀王爷,右侧小山林里发现一具尸首,看官服。。。。。像是季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明天见。
正文 第116章 死别
一语惊人心。
在瞬间的惊愕过后燕瑾与连赟同时一夹马腹率先向东侧山林奔去,后面紧跟着地明地隐。
正赶六月盛夏;山林郁郁;本应是草木皆青的时候;却因这场战乱燃了几场火,烧的如狗啃了一般,草木香也变成了烟火气。
几人先后奔至;连赟的亲卫已经让人将尸首抬过来;虽身上的官府已经破损,但依旧能明晰的辨认出补子上的孔雀图案,正是三品宣抚使的官服;众人之前日日得见,自是不会认错。
尸体面部被划了几刀;显得模糊难辨;致命伤是胸口一剑,燕瑾下了马上前几步,瞧着官服确然没错,心中一沉,皱眉对已经扑到跟前的地明地隐道:“看官服虽是季大人没错,但尸首面目模糊不清也不能定论,你二人可有其他确认的法子?”
二人一顿,地隐想起了什么一般立即将尸体稍稍侧过,解开衣服在左肩处一扯,露出一处不太明显的伤疤,地隐的手轻轻一颤,那是。。。。上次去平城受的箭伤,一旁的地明也瞧见了,眉头紧锁,想了想转头去撩起尸体衣服的下摆,急急将侧边系带解开,露出腰腹,腹部一道长长伤疤赫然入眼!
平城一事,燕瑾和连赟后来自都知晓的清楚,此刻一见尸首的伤疤,连赟蓦地痛声道:“竟真的是季大人!粱圭这个老贼忒是残厉!”
燕瑾心中也是忽悠一下,他微微回头,却见楚宁仍旧坐在马上,目光朝着这边却又不像在看这边,竟没有到近前来。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丝发干:“将尸首好生抬下去,城中应有冰窖,取冰块装棺,。。。。。运回上京。”
话音方落,只听见“咚”地一声,众人回头,见是楚宁自马上栽了下来。
方才几人心中焦灼谁也没有顾得上留意她,眼下沉痛哀伤,她这一摔更在人心上又砸了一记,——季大人是真的为大元殉身了。
燕瑾反身过去扶她,忽地明白了她方才为何不上前,她怕!怕尸首真的是季桓。
——只有极在乎一个人才会有这种情怯的表现。
他压下心中痛楚将她自地上扶起,楚宁脸色灰白,目光发狠,她大力甩开燕瑾的手踉踉跄跄往前奔了几步,蓦地又顿住,直勾勾的盯着尸体腹处伤疤,那伤处她亲手换药不下十几次,熟悉异常,自是不会认差的,那么。。。。。是真的了,是真的。。。。楚宁仰了仰头,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请将军允许我兄弟二人另带一对人马前去追截粱圭老贼!属下势要将他擒回来给我家大人陪葬!”
说话的貌似是地明,他的语气咬牙切齿,燕瑾好像应了一声什么,楚宁却觉得似乎听不清楚,她迈了一步,想要上前给季桓整整衣裳,他是个爱洁之人啊,怎能容得这样的死法?不,应该说他怎么能死呢?怎么能在她心生悔意的时候死了?怎么能!?
可是她脚下发虚,迈的步子就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在一只脚已踩到尸体衣服的时候,却被身后人一个大力拽了过去。
挣脱不动,她回头死死瞪着燕瑾,嘴唇却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松。。。。开”,声音哑的不像话。
燕瑾皱着眉,转身朝连赟微微躬身告歉,连赟摆摆手痛心的看着几名亲卫将尸体抬走,楚宁“啊”的喊了声燕瑾已将她提上了马,但几乎同时的她又自马上滑了下来,意识散乱她根本坐不住。
燕瑾闭了闭眼,只好轻使一记手刀将她打晕了,方圈在马上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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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再睁开眼已是二更时分,她不知自己身在哪里,也不想知道了,只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屋顶,安静的如同假人。
“醒了?”一刻钟后,传来了燕瑾的声音。
没有回答,她甚至连眼珠都没动一下,燕瑾深吸了口气,站在床前道:“先起来吃些东西罢。”
楚宁仍旧没动,那模样就仿佛是连气息都没有,燕瑾有些发急,弯腰将她扶起,晃着她的双肩道:“人已经死了,你给我清醒些!”
楚宁的眼珠总算动了动,她目光在虚无处流连了一会儿才慢慢转到燕瑾脸上,“这下,你如愿了么?”她问。
燕瑾气血一阵冲头,冷笑挤出几个字:“是,我如愿了,怎样?”
“嗯,很好”,楚宁轻轻点头,目光自他脸上移开又恢复成空洞无神的样子。
燕瑾心绪起伏,半晌,却默默在床边坐下,伸手将楚宁抱进怀里,感到楚宁没有反抗,他暗自叹口气,将她抱到桌旁,上面放着清粥和几样小菜,已经热了两遍了。
“再如何,总要先吃些东西”,见怀里的人没动,他便举起勺子去喂她,此刻他仍是铠甲在身,做起这个动作显然有些生疏和笨拙,却也更显别样温情。
楚宁抬了下眼皮,竟意外的配合着张了嘴,燕瑾一喜,大军今日方进城,外面忙成一团,他不放心偷了空儿来盯她,她总算有了点生气儿。
吃了半碗,楚宁觉得稍稍有了些气力,手指抖得也没那般厉害,便将碗接过来不做声的把剩下的半碗一股脑都吃完,燕瑾略略放心,温声道:“已是二更了,白日折腾了一天,你早些睡吧。”说着便又将她抱回了床上。
楚宁没吱声,顺从的闭上了眼睛,燕瑾坐了片刻,也便离去,走出几步依然不放心折返回去,刚进门。。。。。便见楚宁依然收拾利落正要出去。
他心中一动,刚才顺着他难不成都是装的?
“你这是要去哪里?”
楚宁将头发随手绑了,丁点儿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她面无表情的说:“我要去看看他的尸首。”
“你还。。。。。。”,他正自行气怒,楚宁已经绕开他出了门,他们此刻是在粱圭的镇西王府中,府院甚大,楚宁两眼一抹黑,正待抓个人来问地明地隐在哪,燕瑾已经跟出来。
“不许再闹,回去。”他说着话,两步便欺到楚宁身边。
楚宁没有退,手往他腰间一探,嘡啷将他腰间佩剑抽了出来,随即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她们所站之处刚好在一片树影下,来往的兵士只能看见他们将军是在同一人说话,看不清内里,倒也没人太过注意。
“哼,你对他还真是。。。。有心”,燕瑾挤出几个字攥紧了拳。
楚宁恍惚一笑,静静道:
“既然今日那人已去,我也没有什么好欺瞒自己,是,七爷说的对,我此次不远千里妄图以微末力量来劝谏七爷,一方面是为了瑶儿,我不能坐视,另一方面,也确实因着我心里。。。。不舍,他多次救我,我不能眼看着他因与七爷之争而葬身此处,实际上,我此来,他若平安,我也没打算如何,便叫两厢扯平,自此再无瓜葛。。。。可如今,如今,他竟然丧命于此,我反倒明白过来,我来不过是拿“扯平”二字打个幌子罢了,若心里无他,这一日,怎会难过至厮。。。。。。”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燕瑾心里没来由突突一跳,自下午知晓季桓死讯到得此刻,楚宁没流过一滴泪,是以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也许楚宁只是因着这一年里季桓对她还不错所以心生感念,以后日子久了她自然就转过弯来,可这一番可以说的上直白的话而今明明白白告诉他,——不是这样。
他来不及发怒,只涩然问道:“若今日。。。。死的是我,你可也会如此伤痛?你这般,难道是还要为他殉情不成?”
楚宁眨了眨眼,苍白的脸上瞬时灵动了几分:“七爷不能死,不能。”
说罢,她稍稍动了下剑锋,立时有一丝血迹渗出,燕瑾心口一睹,立即抬手:“够了!你不就是想。。。。。。”,说到这,陡然住了口,因为斜刺里突地冲出一个人影,劈手夺下楚宁手里的剑,将人劫了便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明天要出门不能更,后天见。
正文 第117章 季桓你混蛋!
这人下手极快;左手挟住楚宁,右手挽了个剑花一用劲剑便朝着燕瑾飞去。他身量高瘦;带着土色沿帽,穿着普通的士兵衣服,燕瑾眼光一闪;迅速纵身接住飞射而来的利剑,便是这稍稍一耽搁,这人已挟着楚宁奔出了几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