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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冲何以默点了个头。
何以默很熟悉的叫她嫂子。
被赵一荻挽住手臂。瓜瓜回头瞟何以默一眼。何以默无辜的看看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或是做错了什么?!
瓜瓜瞟了他一会后。才跟着赵一荻一起进屋去。
何以默无奈的摸摸头。
进了屋子。自有丫头奉上茶水。几人坐下聊了阵。赵一荻说想带瓜瓜在屋子里到处看看。瓜瓜不好拒绝。只好放下手里捧着的茶杯。跟着去楼上。
两栋楼构成的西洋集仿式建筑。前后各一栋。前面一栋,进了屋后,中间便是大厅,左右分别是客厅和餐厅。室内的门窗,地板,橱柜等均是由菲律宾木料打造。整体布局高贵雅致,豪华大方!
倒不像一个军人之家。任何一面,无不充满了一种美丽的温馨之色。大概这温馨之色,都来自于赵一荻吧!她脸上笑也总是暖暖的!
带瓜瓜去楼上。赵一荻先领着去二三层的屋顶平台。参观参观了各式栽养的名贵花卉。后又带她去了她和张学良共寝的卧室。卧室里的布置更显温馨,作为独立在最里面的屋子。这间房子不大,相对的只能容下一张精致的大床,一张简单的梳妆桌以外。就没有多少特别的空间了。也正是因为室内空间狭小了些,才更显得温暖。
本来对参观屋子之类的事情。瓜瓜从来都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因为是张学良的,进来大门之后。就开始留意了番。进到屋内,也是目光四处扫了扫。也正是因为看到瓜瓜眼中的好奇。赵一荻才会主动提出要带瓜瓜到处参观一下……
几天以来。瓜瓜总觉得心头有一种感情。怎么忽略都没有用。反而总有愈加增长的姿势。自打进了张学良家的大门,又进了他的家后。这种感情愈浓了,突突的在心口跳着,呼啸着,似乎着急着想从密封的黑暗空间里硬钻出来一样……
那种感觉——
微妙得让人呼吸刺痛!却难以抗拒!
站在楼梯口。手扶在楼梯扶手上。瓜瓜慢慢的失神。赵一荻站在她身后,疑惑的看她几下。她还只是慢慢的发呆。
大厅左侧的客厅里。张学良和何以默说话的声音传来。隐约听到了“蔡公馆”三个字。瓜瓜也不是很确定。
赵一荻手在瓜瓜的胳膊上拍了两下,叫她一声:“蒋小姐……”
瓜瓜回神来。望了望脚下的楼梯,又望了望客厅,谈话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忽然说:“我好累,有地方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赵一荻自然说没问题。
带她一路去后面那栋楼里,丫头们早就整理好的客房。
昨晚睡得迟。瓜瓜又四处转了下,确实是困了。虽然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层厚棉的被子,心头空空的刺痛感还在。她还是很轻易的就睡着了。
因为照顾到她的特殊身份。赵一荻命丫头一直在门外守着不能离开。还特地去厨房吩咐厨子们备足饭菜,等这位蒋小姐醒来……
☆、有一种感情
瓜瓜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很盛。拉开窗帘,阳光片片耀目的照进来。楼层平台,向阳的地方,照样摆着几盆不知名的植物和花卉。
她趴在窗口边,向外探出手指头,用手指头使劲的够着,想要去摸摸那灰陶盆里,正在极尽盛开的白色花朵。
她手指头触摸到花瓣的时候,立即感到一阵淡淡的清凉和湿漉。仔细一看,竟是早上下的露水还没有干去……
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瓜瓜略略侧头,往楼底下望去。只见张学良一身少帅戎装,正背剪着双手,站在楼底下。他似乎是望着自己的。目光虽远,却让瓜瓜有一瞬间的神经麻痹。中午的太阳很盛,热度也明显的比平时加了不少。太阳的温度落在瓜瓜白若凝脂的肌肤上,泛起一阵阵说不出的暖意。
拍了拍脸颊。
像是特意感受到年轻少帅目光的专注和炽热。
瓜瓜忍不住的脸上火烫起来!
但还是淡然的微微一笑,举起手来,冲楼下的张学良挥了挥,礼貌的打个招呼。少帅回以一笑。
等瓜瓜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走到他面前时。张学良恢复了一贯的成熟,绿色帽檐的遮掩下,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道不明神采。像是努力要掩饰,却又无法掩饰的样子。望过他的眼底。
他的眼底深邃透彻。却什么也捉不住。
……
半晌。
瓜瓜打破安静问:“你找我吗?”
“是的,没打扰你吧,蒋小姐。”
“没有。”瓜瓜有些急促的轻吸口气,问:“那么你找我有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张学良不知怎么开口,很苦恼的样子。
瓜瓜好奇的望住他。
纤长的睫毛浓密幽黑。美丽阳光闪耀下,闪出金子般零碎的星光。
“是……”张学良更苦恼了。
瓜瓜好奇,外带十分疑惑。黑宝石般美丽的双眼就那么纯粹的望着眼前年轻的少帅。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
有风吹过。
少女耳边的碎发一阵凌乱。被风凌乱的碎发忽飘忽落。像极了首美妙的诗歌。唯美下,她脱俗的容颜也变得唯美,令人窒息……
这样一个妙人!
当真是天下无双。
张学良看着看着,便就鬼使神差的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那么有些傻傻的站着看她。
直到——
赵一荻的出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僵持。
“都傻站着干吗呢?”赵一荻笑着,看了看张学良,发现张学良神情有些尴尬。她又看看蒋语旋,蒋语旋美丽动人的脸上,阳光的照耀下,炫出了独属于少女怀春的淡淡青涩羞红……
察觉到了什么。
赵一荻笑容有些僵。
仍是亲昵的挽住瓜瓜的一只手臂,热心的问:“蒋小姐,旅途劳累,一定饿了吧,走,一起吃饭去。何少将已经等得心急了,叫我来催催。汉卿真是的,怎么请个人,都请了个半天。”
说着,赵一荻嗔怪的瞥了瞥张学良。声音轻柔软绵,不知不觉中,责备是少,撒娇的小女人味道甚多!
“张将军,夫人太客气了。”瓜瓜歉意一笑,随着赵一荻一起去前楼的餐厅。
如赵一荻所说。何以默还真是等得心急了。居然不等瓜瓜他们到。就自己吃起来了。瓜瓜走过去,也不跟他客气。抢过他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扔。何以默看看随后进来的张学良,赵一荻,又看看瓜瓜那有些生气的样子,不禁无奈,又怜惜的问:“丫头,谁惹你生气了?”
这话一问出。瓜瓜立时懵了。目光忍不住看了看张学良。张学良在斜对面坐好,赵一荻跟着坐好。
她又看看何以默。一身绅士打扮的何以默,像个略带成熟气的大男孩。细碎的刘海,短发下,是一张清秀,俊美,温和的脸。此时的目光正极致轻柔的望住自己。
眼底浓烈的感情毫无遮掩!
瓜瓜眼底有些湿润。
过了一会后,她努力笑一笑:“没事。只是有点想家了。”
何一默轻叹口气。伸出手握住她的。
瓜瓜愣住。幽长的睫毛轻轻抬起,看着何以默的手温暖的握住她的手,他们的手交叠着在桌面上。
“想家的话,我们就回南京去。”何以默说。
瓜瓜目光抬起,努力吸口气:“难得来天津,你不是想会故友吗,要走也要等你会了之后,再走啊。”
瓜瓜感到愧疚。
她怎能因为自己的情绪不好,就牵扯进何以默呢。还有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即使赵一荻真的是故意在她面前和张学良打情骂俏。她有什么资格去生气。因为她才是他未来要真正相伴一起的妻子。她呢?
她什么都不是……
都说拆散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是可耻的。她,可笑的是,连第三者都算不上。张学良身边的女人何止一两个……
他风流少帅的美名,早在二十一世纪,便已经耳熟能详了。
不是吗?!
瓜瓜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也很瞧不起这样的自己。坐在餐桌上,何以默旁边。她努力振作一下精神。对何以默轻轻一笑。
“我们至少也要把天津市逛完了再走吧。”
说着,又愧疚不该冲他生气的,亲自拿起筷子给他夹了几样菜放进他碗里:“多吃点。”
何以默嘴角微微翘起。也给她夹了几样,才自己吃起来。
这一顿饭吃得甚是没有味道。瓜瓜只觉吃得差不多,肚子填得差不多饱。就先行出去了。走进后面的院子里。院子很大,周围种着一棵棵高大笔直的杉树。杉树高耸入云。枝叶繁茂碧绿,瓜瓜仰起头,望着高耸入云的杉树顶……
该好好的想想了。
好好的想想。初见张学良,和他在单独的房间里袒露心声,不经意的双手交握,那交握时,手心传入手臂,再麻痹全身的心痛和悸动……
忍不住的关注他,关注他的情绪波动,关注他的家,他的一切……
心底有一种感情,已经呼之欲出!
什么时候种下的?!
头靠在笔直的杉树杆上,瓜瓜颓废放弃的慢慢低下头,如瀑的长发顺势滑过耳畔,滑过肩头,遮住她美丽的脸蛋,遮住她眼底的情绪……
☆、蔡公馆舞会
繁华美丽的天津。
有个赫赫有名的蔡公馆。
蔡公馆的主人叫蔡少基。蔡少基是张学良的三弟,张学曾的岳丈。此人在清末民初曾担任过北洋大学总办、天津海关道台,家资富有,又属洋派,常常在家中举办舞会,放映电影,使蔡公馆成为当时天津颇有名气的上流社会交际场所。
1927年春。芳龄虚十六的赵一荻在这个蔡公馆里与风流少帅张学良相遇相慕了。两人可谓一见倾心。
直奉大战中取得的威名,使得张学良成为年轻人崇拜的英雄。也让他赢得了“少帅”的美名。
1927年,春风怡然的夜晚。蔡公馆盛大的舞会上,张学良一展风采,倾倒名媛佳丽无数。无数名媛佳丽中就有赵一荻。虚岁16的赵一荻文静美丽。静静的坐在公馆角落里,脂粉不施,清雅脱俗。当她目光文静的望着舞池里风流英俊的张学良时,张学良也注意到了她。
一支曲子未尽。张学良借故来到她的身边。邀她共舞。在相互见到的那一刻,两人的感情很自然的相互流露出来……
当天下午。从后面的院子里冷静了下情绪后回到前面集仿式楼内。张学良手里多了份请帖。瓜瓜好奇的瞄了眼。
请帖正面,熨烫着三个金色的潦草大字——
蔡公馆!
她不禁好奇心就更重。
“这是蔡公馆发来的请帖,上面特地提名邀请蒋小姐过去。”张学良解释。目光从瓜瓜恬静的脸上看过。
瓜瓜想了会,点头:“这样。”
消息倒传得挺快。她才来天津一天不到。就有消息传去了蔡公馆么。蒋语旋身份固然特殊。但蔡公馆这么给面子,多半原因还是因为她身后的老爹,蒋介石。瓜瓜心里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所以明知道,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尤其是听到何以默说,他要见的故友正是蔡公馆的主人时。瓜瓜更是没话说了。
去蔡公馆,除了吃,喝酒,大概也就只剩下跳舞了。对于跳舞,瓜瓜还是有一手的。二十一世纪的她虽然不是个好动分子。但是和她母亲一样,她绝对的是个舞蹈狂热者。她喜欢跟在妈妈后面一起学,更喜欢看妈妈跳。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