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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直接伸手将舒瑶露在外面的脑袋推回幔帐里,虽然康熙封锁消息,但胤禛还是知道一些的,康熙的病情绝对没有外面传说的那么重,“你先睡。”
胤禛离去,舒瑶撇了撇嘴,喃咛:“他们的世界,我不懂,睡觉,睡觉。”
毫无愧疚的舒瑶即便没有胤禛,也睡得很熟。
同时在雍亲王府后院,一直过着囚禁般淡定生活的钮钴禄氏推开窗户,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吃喝不愁,宁静安稳,四福晋明明给了她最想要的一切,但是钮钴禄氏每过一日都是一种煎熬,她好像一只逐渐枯萎的花朵,每天的十二个时辰,她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钮钴禄氏算是彻底弄明白古代宅女和现代宅女的区别,现代有电视,有网络,哪怕在家里也不会闷,但在清朝,安静到极致的日子能让人发疯。
她不是没用读书打发空余时间,可清朝哪有很多的小说看?竖版的书籍看起来很费劲,不是所有的书都有标点符号,字体也是繁体的,不是纯白话的游记,对不是学纯文科的钮钴禄氏来说,一堆的游记绝对是难啃的骨头,根本达不到看书的乐趣。
下棋伺候她的丫头不会,弹琴宫商角徵羽同现代五线谱不一样,钮钴禄氏在现代也不是才女,以前她还打算用些小说给丫头们讲故事打发时间,更深层次是想胤禛想起她,她不求侍寝,但求能多个说话的人,但随着身边的逐渐活跃丫头被调走,新来的丫头总是说着一句,奴婢不能让格格您累着了,福晋说了,您得过清净的日子。
即便做牢房,还有放风的机会。但钮钴禄氏却是住着豪华的牢房,吃着美食,穿金戴银,有着极高的物质享受,但是就是不能外出,见不到人。
舒瑶早就免了她们的请安,因耿氏收买伺候的奴婢勾引四阿哥被舒瑶知道,舒瑶以狐媚惑主的名义理所当然的将耿氏迁出去,塞进了离着主院落更远的地方。
整个院落如今就住着她一人,她连个吵架,暗自交锋的人都没有了,钮钴禄氏抚摸着脸颊,她始终记得当时舒瑶说得一句话,四爷传召你们就去侍寝,其余时候严守妾侍的本分在院子里住着。
四福晋是没为难她们,好吃好喝供着,但这种软刀子比任何算计都可怕,钮钴禄氏宁可去舒瑶身边立规矩,‘现在是康熙四十六年吗?离废太子是不是不远了。”
在院子里的钮钴禄氏对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
ps继续求粉红,昨日标题算错了,抱歉,月底小醉会更努力一点。对付小妾这种法子还是不错的,没有表现的机会,男人会注意她?
第四百四十九章 出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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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出爵
钮钴禄氏算是比较悲催的清穿女,明明有着最好的结果,现实版的是儿子当皇帝,自己做太后,理想艺术加工版本的是胤禛在诸多妻妾发现她的淡定,发现她的柔美,发现她的不争,会保护她,疼惜她,珍惜她这份难得的淡然,最终将大清留给她的儿子,保她一生一世的太平富贵,最后相约来世。。。
但这些仅仅存在清穿小说中,钮钴禄氏有着很清醒的认识,历史已经不知道被那只蝴蝶扇到何方了,就冲四福晋几乎算是软禁她的手段,钮钴禄氏不知道今生她还能不能见到胤禛,更别提生儿子了。
弘曜健康伶俐,也没有早夭的症状,钮钴禄氏很佩舒瑶,愣是让儿子不叫弘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胤禛对四福晋的爱重,也没听说四福晋生孩子熬坏了身子,看样子还能再生,钮钴禄氏穿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选秀,但知道她是弘历生母时她抱怨过,愤怒过,哀伤过,千方百计的想着体面的落选,她实在对投身四爷后宅搞宅斗没有兴趣。
但命运偏偏捉弄她,她已经足够低调了,还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种种迫不得已,她无法抗争命运的安排,最终还是进了四爷府,但面对不同历史的四爷,四福晋,钮钴禄氏对他们了解不深,在宫里等候选秀时听到过一些传闻,钮钴禄氏当时想着怎么落选,被突然冒出来的娴嫔惊呆了,过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娴嫔身上,秀女们的八卦消息,也很难涉及朝堂,对四福晋秀女们更是好议论的。
四福晋是最为慵懒,也是最不好惹的皇子福晋,除了这条之外,四福晋的消息是最少的,遂钮钴禄氏当时打听不出四福晋的状况,后来她入永和宫接受德嫔的训练,德嫔除了会说儿媳妇喜好之外,多余的消息不会告诉她,整日的训练,训练,再训练,钮钴禄氏被严格按照妾侍生存守则要求着,她不是性子坚强的话,没准会被德嫔逼疯了。
终于等到胤禛回京,得知道他封了雍亲王,钮钴禄氏就被一定小轿从侧门抬进王府,连胤禛面都没见到,就被四福晋圈养起来。虽然四福晋不组织她见亲人,但凌柱他们家。。。不提也罢,不跟着添乱就好,凌柱是没用的小官,当然不会来雍亲王府见她,父女相处在如今也是需要避讳的,况且凌柱也不能总来雍亲王府,于是钮钴禄氏对外面朝堂上的事情,可以说一无所知。
她额娘倒是来过几次,但见到她就是哭天抹泪的,谁小妾如何的不省心等等,顺便提醒钮钴禄氏承宠四阿哥,好给家里带来好处,钮钴禄氏每次都是苦笑,她也是小妾,她额娘在抱怨小妾争宠献媚时有没有考虑过她?来了几次,提了几次要求,钮钴禄氏都没能做到。凌柱夫人也就不上门了,任由她在雍亲王府里自生自灭。
钮钴禄氏关上了窗户,形单影只的上了床榻,如果不是数着日子过,她都不记得如今是康熙四十六年,转过年没准就会废太子了,钮钴禄氏一直相信一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四阿哥永远不会放弃对帝位的渴求,她想不出,四爷在新帝面前俯首称称,叩拜行礼,四爷是多么的孤傲一个人啊。
“您是在内敛隐忍吗?您不会错过眼下绝好的机会吧。”钮钴禄氏自问自答已经成了习惯,伺候她的奴婢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别想从她们口中多问出一句话。
“四福晋,最最尊敬的四福晋。。。”钮钴禄氏眸子里充满了哀伤,“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成了福晋,但您能不能表现得嫉妒一些,或者用大度掩盖您的嫉妒心思,哪怕被你算计了,我落败了,我也算活着,如今。。。我比行尸走肉强不到哪去,生命如同一口枯井,了无生趣,四福晋您真真是太厉害了。”
见不到胤禛,钮钴禄氏无所谓,但这种日子混是等死的无聊日子,让钮钴禄氏怀疑她还活着吗?这种日子不是谁都能过得下去的,有事发生,钮钴禄氏才能表现,不管是好的,坏的,钮钴禄氏真心期望废太子的风暴点到来,她要被眼前的平静折磨死了。
紫禁城,东暖阁,康熙眸光锃亮的看着跪在他床榻边的胤禛,抿紧的嘴唇成了一道薄线,唇边的皱纹更重,康熙病态的脸硬得像是石头,尽量忍耐着,但最终康熙猛然直起身子,冷哼道:”胤禛,你再说一遍,谁谁的错?”
“回皇阿玛,吏治败坏,刑狱昭昭,儿臣以为二哥承担不起。”胤禛手扶着地面,“子不言父过,儿臣是知道的,但您不仅是儿臣的阿玛,还是大清的帝王,是儿臣的君主,您既然问道儿臣,儿臣不敢欺君,君在前,父在后,儿臣忠君后,自然会向皇阿玛请罪。”
康熙手臂颤抖,食指点着胤禛,“你个不孝子,不孝子,竟然敢说是朕的错?忠君忠君。。。”
康熙很有精神的甩掉额头上缠着的丝绢,从床上站起来,对着胤禛的肩膀狠狠的来了一脚,“不孝子,你还记得朕是你阿玛?你是让你阿玛愧对后人,严惩。。。严惩。。。朕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李德全连忙跪地,看万岁爷的架势,哪还病重的样子?就差对四爷喷火了,李德全悄悄的看着揉了揉肩头的雍亲王,心里竖起大拇指,真是够胆子,
在康熙身边伺候,李德全记得很清楚,雍亲王进宫之前,万岁爷这两天没闲着,摆着病重的样子,露出神色凄苦不堪的康熙皇帝分别召见了几个皇子,有大阿哥,太子爷,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今日终于轮到雍亲王了,关于刑部冤狱一样的问题,唯有雍亲王直言说是万岁爷的错,也唯有他建议严惩,看雍亲王的架势杀再多的人他也不会眨眼,更是说出了。。。
”回皇阿玛罪己诏您不是下过一次,上次您都不怕后世人议论您,这次天下百姓只会认为您是明君,勇于承认错误的明君。。。“
”朕没错。”
胤禛无奈的看了一眼暴怒的康熙,慢慢的低头,“皇阿玛,承认错误更为需要勇气。”
”屁话,这话谁告诉你的?”康熙抄起龙榻上的老人乐,狠狠敲了敲胤禛的脑袋,”不会转弯的榆木脑袋,你是不是想气死朕?”
不敢躲闪的胤禛脑袋垂得更深,他的手掌陷入长毛地毯中,羊毛摸过了手指的关节,舒瑶告诉过他,如果非要请罪的话,也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千万别傻乎乎的跪在青石砖上,耿直不意味着遭罪受苦,所以胤禛的膝盖是温暖的,但他心却是凉的。
雍正皇帝一年三百六五天,只有生日的时候才会休息半日,面对种种困境,种种非议,他一直坚持着,雍正也不是不懂享受到傻瓜,累死累活得还不是为了康熙留下的残局?为了全千古一帝的康熙的脸面?
胤禛看过他服用丹药,雍正求得不是长生不死,而是服用丹药后会更清醒的批阅奏折,胤禛轻声说:“儿臣恳求皇阿玛,为大清江山,为后来人考虑考虑。”
康熙皇帝敲打胤禛脑袋的动作停下了,目光落在胤禛弓起的后背上,无人知道康熙此时心里想得是什么,正当李德全以为康熙会饶恕你四爷时,康熙皇帝愤怒的将炕桌上的茶盏仍向了胤禛,“滚,你这个不孝子,给朕滚。。。滚到外面跪着去,什么时候你认错,什么时候你再回府。”
“皇阿玛。。。”
胤禛抬头,见康熙愤怒以及的模样,动了动嘴唇,心中也有几分的后悔,他不想做新君,顺着康熙说不就是了?胤禛阖眼,仿佛能看到舒瑶气鼓鼓的看着他,他不单单是因为梦境的影响,不是胤禛小看那些兄弟,他们中谁也做不到雍正皇帝的勤勉,决绝,就连现在的他自己。。。悠闲习惯了,他也成不了被累死的雍正皇帝,习惯是可怕的,身为爱新觉罗家子孙,胤禛不想看着康熙死后,江山一塌糊涂,不是谁都有雍正的力挽狂澜的本事的,
康熙声音冰冷,嘲讽的说:”现在知错了?别以为立独行朕就不会罚你。”
胤禛迎向康熙爷厌弃的目光,“儿臣遵旨。”
胤禛向后倒退两步,灼灼的烛光映出他的影子,康熙皇帝才发现,胤禛的肩膀足够宽阔。。。胤禛转身出了东暖阁,找了一个相对好的位置跪下了。
”这就是朕的儿子,这就是朕的儿子。”
康熙后背微躬,双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波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眸光仿佛能穿透紧闭的殿门,能穿透外面的黑暗。。。李德全向前跪趴几步,“万岁爷息怒。”
每见一位皇子,康熙都会说,这就是我的儿子,李德全感到康熙这次好像说得语气有些不同,“万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