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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天宇苦笑起来,脑海里面无奈的开始勾画起来君剑二十年后的模样,还要考虑现在自己要是胡乱说的话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难免会引起某人地不快。
玉芝的目光又落到了窗帘上。窦天宇结巴道:“倩儿她……”然后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丫头也大了,有什么念头就算是我这当爹的也不好过问,我们这一代人都老了……”他现在可不愿意把他那些年拼命在其中推波助澜的事情说出来,要是让眼前的这个人知道的话,恐怕现在就要找自己拼命,对玉芝这些年来的情况。他也沾了君剑地光,什么情报也都落到了他的手中一份,想起她对付敌人的手段,现在也觉得身上有点的发寒,寻思着她恐怕比自己还要象魔宫的刑堂堂主。还是少惹她为妙,本想就此把自己和女儿地关系撇开,反正事已经成了定局,自己绝对可以放心睡大觉了。
玉芝的脸色忽然白了一点点,要不是窦天宇现在正在观察她的愤怒度。恐怕把这个微小的变化就这么的略过去了,一想自己刚才说地那几句话,一下子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上。恨不得又在上面狠狠的抽上几巴掌,当她地面说老字,这后果他可不敢承受,赶紧拉过了一边好奇的念儿,尴尬的笑了几声:“我和这个丫头倒是挺投缘的,正巧她好象也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我,我就到旁边和她自己的解释解释,你请自便。”他宁愿去面对一个难缠女娃儿的一百个问题。也不想再看到玉芝那悲哀的目光。
玉芝轻轻地点点头,窦天宇如遇大赦,赶忙拉起念儿溜之大吉,只剩下玉芝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马车的前面。
倩儿现在也不管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无礼了,刚才还是有点气势雄壮地样子。可那气势根本就没能撑多大的时候,忽然敢到没勇气去面见那个人。这种心理在父亲离去地时候更是明显,只能一个人靠在窗帘处发抖。
玉芝等了好久,只是凝视着那不住颤动的帘子,半晌没什么动静。
里面的人似乎是动作太大了一点,“碰”的一声撞到了车壁。
玉芝终于开了口,声音柔柔的:“倩儿……”
帘子抖动的更离开了,倩儿正在不住的给自己打气,没什么啊,象你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去见她,可半天也没安定下来心神。
先前和自己的父亲说的口气强硬,可是心里面也明白,无论是面对他们每一个人,自己都是个黄毛丫头,根本就插不上什么话,就象是个忽然用药丸催大的小孩,就算是身材再怎么成熟,一样和他们存在隔膜。
何况,也许,在他们的面前,自己才更象一个外来者。
玉芝半天没见里面有什么反映,又开了口:“倩儿,你在里面么?”
倩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这事情根本就逃不掉,也许,从当年自己下决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今日,拉开了车门,迎上她的就是一双清水似的眼睛,一片详和,倩儿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下来,心中忽然起了个念头,玉姑姑还象当年一样的漂亮啊,岁月在她的身上仅仅留下了少许的印记,不但没有减损她的美丽,更增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这种念头更让她浮现了一丝挫败感,看来自己的年轻并没有占多大的优势。
玉芝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倩儿,曾几何时,那个在自己的群边乱转的小女孩已经张大,而且……或许再也不能称呼她为小女孩,应该是女人才对。
不但是女儿,更好象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那稍显臃肿的身材上,这丫头……头脑顿时一阵的发昏,几欲晕倒,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倩儿张口道:“玉……”后面顺嘴的两个字没有再叫出来,因为,玉芝的目光已经直直的盯在自己的小腹上面,那眼神一阵的混沌,让她不禁有点的担心她的身子。
将手按到自己小腹上面,心中一阵的自豪。
不管怎么样,姑姑这二字,自己是以后再也不会再叫了。
玉芝现在的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自以为是什么事情都已经了解,却没想到居然错过的最重要地一条。这丫头居然已经有了,而且看她一脸沉醉的样子,分明十分的宝贝那个爱情结晶。
玉芝艰难的张了张嘴巴,道:“这是……君剑他知道不知道?”
倩儿幸福道:“还没呢,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玉芝苦笑的摇了摇头,本来她还抱着一点点的奢望,能让三个人结束这种尴尬的关系。可现在看来,全都成了泡影,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也无计可施。
好不容易才从这个消息地震撼中回过神来,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命啊。
倩儿也被她那悲哀的样子感染,一时间气氛沉重起来,也许,在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想着怎么和她针锋相对,可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顿时敌意消弭。
甚至,在刚刚从车上下来地那一刻,玉芝宽大白袍在微风中摆动。几乎有种能被风吹走的架势,一种萧索的感觉几乎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不得不承认,她才是和君剑极为相象的,用不着语言,用不着动作,给人地第一感觉就可撼动人的心神,可那种相象和君剑又是有所不同,她就是那样的站着。姿势挺拔,嶙峋地高傲却把女人的柔性表现到了极至。
两个人一刚一柔却又是那么的引人妒忌。
可那一点小小的妒忌却在倩儿的心底翻不起一点的浪花,只能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也许,她才是真正上天赐于那个人的,而自己。却永远只是作为他们地陪衬,一种作为配角的悲哀。
自己其实也应该觉悟了。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起不了争胜之心。
也不应该起争胜之心的。
可是……倩儿的目光又游离起来,低头从自己地小腹上面掠过。
再也没有抬起头来,悄声道:“玉……你是专门来看我的么,还是……”再此刻,她只能看着自己地脚尖,
玉芝的脸上带着苦笑:“我现在出来看看你还能做什么?”转过头去默默道:君剑是属于你的,而真正属于我的君,现在又到底再哪里?
而自己,是不是仍在追逐着那渐渐淡去的影子,混淆了记忆和现实。玉芝抬头望天,幽幽道:“去金陵吧,他在那等着你,一定会非常惊喜的。”
好象是想起了某个人,倩儿心中感到一阵的柔情蜜意,可是又不想在眼前这个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兴奋,仅是迟疑道:“那么您……你呢?”
玉芝微微一笑:“当年是他,那就永远是他……”
正这这个时候,远处的念儿向这里飞奔,后面的窦天宇大呼小叫着,可是根本就拦不住他,表面上虽然是笑吟吟的,可是心底还是止不住骇然,这一家子的人怎么都是这个样子,赶不上君和玉大小姐他也就认命了,可刚才才和这丫头攀谈的几句,她都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非要过来看看,可现在可是两个人交谈的重要时期,哪里能容的了她来捣乱,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窦天宇准备狠下心来犯上一次,把这丫头给拖在哪里,伸手一抓,不能置信的表情马上浮现在他的脸上,刚才他那闪电般的动作带起了一阵残影,这可是他当年在武林中称雄的绝活,可是仍然落到一手空,后来的追赶更是远远的拉在后面,这个丫头现在恐怕还没倩儿大吧,怎么结果都不能让窦天宇接受。
只能在心里面感叹,简直是一家子的怪胎。
念儿奔到面前,大大咧咧的向倩儿的肩膀上面拍了下,“你就是那老头儿的乖女儿么,怎么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那一掌的力道可能大了点,倩儿不由的身子一侧。
玉芝对后面气喘吁吁的窦天宇抱起歉意的一笑,然后板起了脸,对念儿微怒道:“这样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对长辈也没一点的恭敬,看来这段时间你是野惯了,这样吧,回去的时候你给去再去抄女诫二十遍。”
念儿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说话。那种枯燥的工作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酷刑,玉芝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这些年来把她一直给制的服帖,没想到这被那个人带出去了就这么短短地时间就把什么教训都忘了。
念儿乖巧起来,开始对着倩儿嘘寒问暖,一派的淑女样,声音娇嫩的让人听起来就有点的汗毛直竖。可她仍然是乐此不彼,还不时的斜眼小心的看母亲的表情,意思是我现在够成体统地吧,直让玉芝又好气又好笑。
玉芝疑惑的看了看在远处停住脚步的窦天宇,在怎么不跟过来。
窦天宇识趣的向她摊了摊手。然后又是耸了耸肩,你们这一大家子的乱七八糟地关系,鄙人实在是不想掺和进去,使了个眼色就欲离开。
玉芝看懂了他的眼色,不禁摇了摇头。你现在抽身也是太晚了,倩儿现在这么样子,你还能真的当甩手掌柜不成?站在小山坡上面。看着骑兵大对缓缓通过,玉芝面无表情,倒让有心在她面前炫耀的窦天宇迷惑起来,半晌才闻得她一声叹息:“到底,江南还是文弱之地啊……”
窦天宇心中极是受用,呵呵道:“哪里,我们辽西北面可以说是蛮荒之地,开化未久。又哪里能极的上江南地武学兴盛,这些小伙子们,不过是摆个姿势吓吓人而已,真的要是一对人的拼斗,恐怕早就被大小姐您地手下给打的抱头鼠窜了。”
玉芝并没对他的话即刻回应。目光不住的在那队伍里面端详,半晌笑道:“窦先生此话可是差矣。我看这些人当中,属于你们一系的可是不少,真的要是对上了,后果可是难以预料,况且,先生莫非在讽刺在下不懂兵法么,或者认为我不过是看了几部三国志就认为两军相逢,大将先拼上一回合就可以决定战局?”
窦天宇惶恐道:“老朽不敢,那些人不过是奉宫主之命插进去,确保整个军队的忠诚和坚韧。”
玉芝倒是被他的这句自称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们这也行事太张扬了,我这一路上可是接到了不少的消息,都是说朝廷的军事布局几乎被你们一道打散,现在还是手忙脚乱的,就算是江南的地方官们也惶恐不安,以为你们这要抢底盘来着,要不是我力压下去,恐怕你现在看到地就是军政官员大举逃难的情景了。”
窦天宇笑道:“那又怎么样,要是我们偷偷摸摸地南下,那朝廷才更会寝食不安,不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反正我们现在诏告天下此行目的,他们反而不会过于紧张,再说了,他们的心情如何难道还能改变实力对比不成,现在既然他们动不了,那就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又别有深意的说道:“宫主此次南下,更个辽西十分的关切,巡抚大人不放心爱子一个人远在千里之外,特地派人来专门保护,绝不能让宫主身边的局势脱离我们自己人的控制。
“当然,对于大小姐我们是万分的放心,可是其他的人可就……”看见玉芝脸色苍白,窦天宇连忙转言道,“据听说,老盟主已经出关了?”
玉芝点头道:“其实我更希望他象原来的样子安渡晚年,可不知道君他打算做什么,居然助他一臂之力……”她是很高兴看到两个人和解,可是深知内情的她知道这不过是心中梦幻,中间夹杂着太多的东西,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窦天宇惊讶道:“真有此事?”君剑在里面的具体行动又不要向他报备,一时间也是一头的雾水,搞不清楚他究竟有什么打算,迟疑道:“那你……”意思是现在既然老家伙已经出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