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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弃地贴心照顾周雨惜三年……他是如此有责任的男人。
她几次三番地问他曾隐瞒过她什么,而他是宁可让她误会他,也不说出那件事,只是因为他曾对周雨惜的守诺……他是如此重诺的人。
之后她去了景德镇,他竟然能够找遍她可能去的国家只为寻到她,而又在知道她暂住在景德镇后,默默地陪她两年……他是如此深情。
在她回来后,将梁老家的证据给她时,却对他曾在景德镇陪她的事只字不提……他是如此隐忍。
她误解他,对他大吼大叫冷嘲热讽。他明知道他送的那些蔷薇胸针都被她扔掉了,他还是会锲而不舍地继续坚持,并在她说只恋爱不结婚的时候也没有过任何怨言,而是一味地包容她……他对她是如此的宠爱。
面对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自怨自艾的,还有什么需要再作的?
曾经她就在发觉自己喜欢上何汝穆时,可以大方地去追求他,不顾别人的眼光,那现在又有何不可?尤其是因为她的固执,才错过了那么多,让他默默承受那么多的误解。
所以,求个婚怎么了?她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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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薇终于走出咖啡厅回到办公室时,瞥了眼假意埋头工作的倪岩,乐了。
想起小年夜时,何汝穆的温柔出现,幸而还有这个倪岩在。
忙了很久的工作,临近要下班的时候,终于拿出电话拨给何汝穆,声音恬淡,“你在哪?”
“还在忙。”
“在公司忙是吗?”于薇点头,迅速地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边说着,“我现在去阜宾,今晚在阜宾住吧。”
何汝穆看了眼时间,才发觉已经这个时候了,沉默了片刻后轻道,“等你开车到公司的时候大厦可能都要关门了,还是我回去找你吧,只是可能会有点儿晚。”
“哦。”于薇一腔热血瞬间被浇了个灭,动作慢下来,不再忙着收拾文件,恹恹地点头,“那你忙吧。”
挂了电话后,何汝穆轻轻地吁出一口气,从一个调配药品的车间出来,又进入另一个工人都穿着防辐射服的车间,低声问了几句话后,才走出来。
一接触到外界空气,何汝穆只觉着额头陡地一跳。
石立面带担忧地望着这个他跟了多年的人,忍不住地问他,“老板,这工厂……有用吗?”
“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何汝穆缓声说,“而是作用大不大的问题。”
“您最近太拼了,气色都变差了。”
“再不拼不就老了?”何汝穆意味不明地说着,又揉了半晌的额头后,匆匆上车,开车往回赶。
☆、93行动
何家;何正威几通电话后;面色阴沉,抬脚便往佛堂走去。
这几天本是个大晴天,年后回暖;天渐变长,连那苍穹都一片辽阔壮美。而何正威老了老了;也知道那么个理儿,阻止不了的就去接受。以后何汝穆因为于薇发生什么事;那就以后再说,再去想对策。无论怎样;儿子都确定了于薇,抱孙子的日子也逐渐及近,何家二老的心情俱都舒畅得很。
但却因为这几通电话;又一次打断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
有些事,何正威强逼着没办法解决,晓之以理对何汝穆没用,那就只能让能解决的人去解决,比如能够动之以情的老伴儿。
陈彤彤正在抄经书,站在桌子前面,一手执袖,一手执毛笔,神情恬淡。
何家的佛堂很大,因为陈彤彤信佛,何正威就给她单修了个佛堂,这也同何汝穆向于仕亨求那尊菩萨像一个道理,都是因为爱……嗯,有点肉麻,但确实是这样。那个小花房也是一样的,陈彤彤信佛,便顺带着爱养些花花草草。这爷俩儿都是极力支持的。
佛堂里满是浓墨及檀香的味道,清净淡雅。对何正威来说,一生中最大的幸运应该就是有陈彤彤这么多年的陪伴,才能让他暗黑的生活里,至少有一处是净地。
“周雨惜去找过于薇了。”何正威在一旁站了半晌,心情平静下来了不少,缓缓开口道。
“嗯?保镖说的?”陈彤彤抬头。
何正威点头,但他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陈彤彤微微蹙眉,放下毛笔,走到他跟前,仰头问:“怎么了?”
何正威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叹道:“担心儿子在忙的事……他收购了一家工厂。”
“有什么问题?”
“保镖说一个厂子做了隔断,一边是研究药品的,另一边具体研究什么不清楚,但工人都穿着防辐射服。”
陈彤彤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所以呢?”
“研究药品的,可能是在研究致癌物。而另一边,保镖看到儿子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身边工作人员都穿着防辐射服,只有他没穿。”
陈彤彤脚下一个不稳,向后退了半步,险些栽倒在地上,何正威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没有让她跌倒。
陈彤彤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低吼着,“他是不想活了吗!”
何正威担心的就是这个,“你去找他谈谈吧,这件事可能跟于薇有关。儿子从小就偏执,我怕他是因为于薇迟迟不答应他结婚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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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开车开到一半,何汝穆就接到了陈彤彤的电话,陈彤彤声音冷得跟冰块似的,不容置喙地命令着,“不管你现在在哪,立刻给我回来。别问什么事,就当你妈快死了,心疼你妈就回来。”
接着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何汝穆皱了皱眉,这时车在高速上,没办法掉头,距离前方下高速口还有很远的距离,淡漠地吩咐着,“前面紧急停车带停车,你们从下个路口出去再回来,我先回家。”
石立惊讶地问:“这么急?”
“嗯。”应了一声,何汝穆便不再言语,直到车停下,立即下车,大步走向对面。
石立还是第一次看到何汝穆这样急,并且公然踩踏中间的草坪……好惊奇的说……
何汝穆孤身一人站在街边打车,几辆车从身边而过都没有停下了,何汝穆忽然间,就想到了于薇。于薇曾在跟她父亲通电话,知道公司里有人携款潜逃后,也这样在高速公路上猛地叫他停车,跨过中间拦道等车。
想着想着,何汝穆倏地勾起了唇角儿,确实,和于薇待久了,真的会被同化吧。
而他妈叫他立即回家的原因,似乎猜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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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汝穆到家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刚按了两下门铃,门就从里面被大力的拉开。
“妈?”
何汝穆看到他妈焦急的身影刚开口了一个字,一巴掌就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畜生!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于薇没有我这个妈了!”陈彤彤睚眦欲裂地冲何汝穆喊着。
何汝穆越过他妈,直视着身后的父亲。
他爸正一脸严肃地望着他,目光里带有谴责,以及极力隐藏的心疼。
何汝穆垂眸看了眼身前站着的人,忽然笑了,“妈,个子这么矮,打我还得跳起来,下次你说一句,我可以蹲下来。”
“何!汝!穆!”陈彤彤暴怒着喊,“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嬉皮笑脸?!”
“你们误会了。”何汝穆弯腰抱了抱陈彤彤,笑着说,“妈,你们不是还想抱孙子呢吗?我怎么能不顾及你们?”
这次陈彤彤是真的怒了,甩胳膊甩腿地将何汝穆推开,一本正经地骂他,“屁话!误会什么了?我问你那工厂是不是致癌的?啊?何汝穆,你就是再聪明,你爸妈也比你活得年头多,我现在就要你一句准话,你究竟在做什么打算,说!”
何汝穆默不作声不回答。
“真行!你真行!”陈彤彤抖着手指几乎说不出话来。
何正威这时终于在后面沉肃地开了口,“小穆,你就算不考虑别的,至少也考虑考虑你妈吧?你把自己弄死了,那你妈还怎么活?”
“没那么严重。”何汝穆揽着他妈的肩膀往里进,一直将她按到沙发上坐着,回身取了杯水递给他妈之后才再次开口,“工厂才刚开始做,很多技术都不成熟,没有危险,我才敢这样做。”
“目的呢?把自己弄病了,好逼于薇嫁你?”何正威缓声问。
“不会病的。”何汝穆淡道。
“你说不会病就不会病啊!”陈彤彤又发了疯,骤然起身,跳起来要抓何汝穆的耳朵,即将碰到他耳朵的时候,大概觉着这动作太幼稚了,又坐了下去,一脸谈判地说,“立即停了工厂,去做检查,否则我也不会再接受于薇。以前是你爸一个人阻止你,现在就还加上我。我是你妈,我决不允许我儿子有半分生命危险。”顿了顿又道,“或者你若想用苦肉计,妈可以配合你,就跟配合你让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来咱家一样,但也得是对你身体健康没有半分威胁的苦肉计。”
何汝穆站在客厅中央,身体笔直,面上去没有任何严肃之意,甚至还莫名有了点懒洋洋的模样。
何正威知道何汝穆这就是“没得谈”的意思,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给陈彤彤递了个颜色,给何汝穆留了句话,“还有,周雨惜今天去找于薇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便上了楼。
何正威方一上楼,陈彤彤就开始动之以情,不停地掉眼泪儿。无声无息的,不再有任何指责,就那么低泣,任眼泪流过脸颊,擦也不擦。
许久后,何汝穆微叹了口气,“妈,我会去做检查,但要等杨末的婚礼结束。这是我对您做得最大的让步。”终究是看不了他妈这样的哭,何汝穆妥协道。
陈彤彤闻声抬头哽咽地问,“杨末下星期一结婚,下星期二跟我去做检查?”
“好。”何汝穆这样回答着。
安抚好陈彤彤后,石立他们刚好返回来,何汝穆推门便往外走,陈彤彤一惊一乍地喊他,“还要走?”
“嗯……刚爸说周雨惜去找嗝过于薇了,我回去看看。”
陈彤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何汝穆,你现在还没跟她结婚呢!”无论什么样的母亲,都有那么一点儿恋子情节,见不得儿子对女朋友比对妈好,心里会难受。
何汝穆身形顿了顿,扭过头来,用很轻的声音说:“妈,在我要跟梁芊芮结婚的时候,于薇曾为我两次住院……那时我伤她很深,所以我再不能让她受委屈了。如果这是你年轻的时候,你不会想让爸此时在你身边陪着吗?”
陈彤彤不仅是母亲,还是女人,这样被何汝穆一提,便纠结了起来。
陈彤彤正纠结呢,何汝穆就已经推开门走了。
眼看着门被关上,陈彤彤重重地拍了下脑袋,好像又被她儿子给避重就轻了。她就算是年轻的时候,也会体谅何正威,叫他先陪家人再陪自己啊……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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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汝穆再次赶回凉德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上的车辆,都少了很多,至少不再塞车,半空中的明月也已经升得很高。
拿着钥匙轻声开门,客厅里的灯很暗。借着那暗光,何汝穆看到于薇正蜷在沙发上睡觉。背景墙上电视的屏幕依旧在亮着,开了网,正放着电影,是那一次曾在电影院和她一起看过的《日落之前》。
何汝穆蹑手蹑脚地走到于薇身旁,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漂亮的脸上似乎有些落寞,粉唇紧抿着。
不知道周雨惜又跟她说了什么,或者是等他等得太久失望了。
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怀里的人似乎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你回来了……”
“临时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