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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怎么不讲理了?”
“奴婢没这样说。”但姐就是那个意思,怎么地?
“你当爷听不出来啊?”十四挑眉。
“十四爷,这事真于理不合。”行,姐不跟你讲理,反正你们家不讲理惯了的。
某十适时出声,“十四弟,她说的也在理,”顿了下,他继续说,“若是她在宜额娘处,由宜额娘打发了去德额娘处比较稳妥。”
呀呀个呸的,某十,你这不是帮着他下套子坑姐么?
十四抚掌,“十哥说的对,就这么办,”然后转过头看废柴,“你明儿进宫去见宜额娘吧。”
凭毛?
真是仗着皇子的身份就人品无下限,这就是特权等级的无良嘴脸啊。
“万一明儿奴婢要生病了呢?”废柴忍不住了。
某十当时就乐了,他看出来了,这郎侧福晋打定主意跟十四弟对着干了。
“那你今儿就进宫去。”
“那明儿病了,还得出来,多麻烦。”废柴很讲道理的。
“爷头一次听说有人预知自己几时生病的。”
“十四爷,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须知一切皆有可能,只有我们想不到,就没有不发生的。”像姐不就穿过来了么?要不姐能跟你这么近距离接触呀,对了,姐在网上看过的十四嫩的画像真是太幻灭了。
十四哪扇子指着她,一时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废柴依旧是一脸的无辜,礀态神情都很鹌鹑,但是语言上就没太掌握住鹌鹑的技巧,直接把十四给刺激到了。
唉,鹌鹑也不容易啊!
第48章
刺激归刺激,现实归现实。
所以,废柴还是老老实实地听婆婆的召唤进宫去了,再被外派到永和宫去服侍生病的德妃。
风寒,说白了就是感冒,不过德妃这感冒貌似有点重,伺候她的人都换了不少了,染病的奴才是不能伺候主子的,那些人都被调离了。
“这个时候让你过来伺候我,真是不合时宜呢,再把病气过给你可就不好了。”德妃有些抱歉地说。
废柴将空药碗递给一旁的宫女,笑了笑,说:“额娘说哪里话,伺候额娘是奴婢的本份。”要是被传染了,姐正好就借机出宫了,也不能算是坏事。
突然,外面有请安声传来。
“是胤祯来了呢。”德妃不由笑了。
废柴伸手扶她半靠坐起。
“你去蘀我招呼他一下,就不要让他进来了。”
“嗻。”
废柴走到外间的时候,十四已经走了进来。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
“额娘今儿怎么样?”
“回爷,略轻了些。”废柴保守地说,在她看来,其实还是一样的,这感冒到了一个度的时候吧,好起来的效果总是会慢一些。她倒不担心德妃会因为这个风寒没了,怎么说某四也没还登基不是,时间不到。
十四对着内室行礼,“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德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别多礼了,坐下吃杯茶吧。”
“儿子谢额娘。”
这时,有宫女奉茶上来。
废柴接了递过去。
十四笑了笑,伸手接了,“侧福晋在这里呆得倒也安乐。”
废柴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奴婢随遇而安惯了的。”
十四瞄了她一眼,笑,低头喝茶。
废柴心里哼一声,站在一旁随侍,也不多话。
“额娘,有消息回京,皇阿玛两日后抵京。”说完,十四抬眼朝废柴看了一眼。
“是吗?我想皇上也差不多该回京了。”德妃的声音甚是淡然。
十四仍然在看废柴。
废柴视而不见,丫的,姐懒得搭理你,姐知道老康要回来了,姐的消息不比你们滞后,就算某九要回来了又如何?姐还得表现得欣喜若狂不成吗?
真无聊!
十四忍不住叹了口气,“九哥要回来了呢,侧福晋?”
废柴微笑,“奴婢不甚欢喜。”满意了吧?
十四兴味盎然,“爷倒没看出来欢喜在哪里。”
“十四爷这话便说得重了,奴婢喜在心,不见眉眼罢了。”
“嗯,”十四点头,“会说话。”
废柴不着痕迹地刺回去,“不敢跟爷相提并论。”
内室的德妃忍不住掩唇笑,儿子这是踢到铁板了。
十四被噎了一下,还真是没她不敢说的,九哥平日怎么能容忍她这样放肆?
“可着你这是对爷不满呢。”
“奴婢惶恐。”丫的,姐就是不满了,还大大地不满呢,你丫有意见?
十四同学吃了杯茶没多呆就跪安了。
两天后,康熙领着一票随侍的皇子大臣们回京了。
而废柴因为伺候德妃,没先看到某九倒先看到了来给德妃请安问候的某四与十三。
一直以来,废柴跟十三的接触都少之又之。一则,她是八爷党内眷,与十三这个铁杆四爷党见面的机会不多。二则,他们错过了一切可能接触的良辰吉日,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导致了彼此无缘正面接触。
对此,废柴不能不说有一些些的遗憾,怎么说呢,受二月河那部《雍正王朝》的影响,她个人对侠王还是有那么一米米喜爱的。
今天,老天终于大发慈悲地让废柴圆了这个遗憾,废柴表示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欣慰的。
废柴照例奉了茶给两个人,站到一边听差。
唉,要不怎么说她不喜欢这个时代呢?人家坐着她就站着,人家喝茶她就干看着。明明大家都算主子身份吧,但主子也分三六九等,她就是那被压迫的。
她不理解,宫女直接奉茶也就是了,为什么非得让像她这样的人再接过手奉上,这表示重视?尊重?还是谄媚?
囧个囧的……
“有什么问题吗?”十三忍不住开口了,实在是这郎侧福晋打量他打量得太明显了。
废柴愣了下,心说:哎哟喂,姐这出神出得真不是地方,这就搁二十一世纪这么盯一大男人看久了也是不合时宜的,姐还在这大清朝盯一皇子神游八荒……真是脑壳坏掉了啊。
嘴上赶紧说:“没,奴婢就是走了下神。”
某四瞟了一眼,没说话。
十三乐了,“你瞧着爷走神,想什么了?”
废柴半真半假地说:“奴婢只是突然想到以前到底有没有见过十三爷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
十三兴味地扬眉:“结果呢?”
于是,废柴响应群众号召,一脸求证地看着十三,说:“十三爷,我们见过的吧?”
某四被嘴里的茶呛了一下。
十三难以置信地看着废柴。
废柴无辜地看回去。
最后,还是内室的德妃笑着打了圆场,“这丫头说笑呢,这宫里宫外的怎么可能没见过。”
十三盯着她。
废柴连眼睫毛都没带动的,表情真挚得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再配上这么副表情,假的也成真的了。
最后,胤祥不得不承认,郎侧福晋这张脸这副神情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
“爷服你。”十三表示认输。
废柴微笑,冲他微微欠了欠身,算是无声地致歉。
某四低头继续喝自己的茶。
然后,十四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两个哥哥,便打了声招呼,“四哥,十三哥。”
“十四弟。”两个人也做了回应。
十四冲着内室请安,“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免了。”
废柴照例从宫女接了茶,给十四端过去。
十四接茶的时候,笑着说道:“九哥给宜额娘请完安就过来了。”
废柴面不改色地道:“奴婢知道了。”
十四还不放过她,继续道:“你跟九哥有半年没见了吧?”
废柴神情自若地微笑,道:“奴婢没有数指头过日子的习惯,所以不太清楚。”丫的,你还打趣起来没完了,是吧?
十四挑眉,瞪着她,微微撇了下嘴,“嘿,我说,你就不能不刺儿爷吗?”
废柴一脸茫然,“奴婢愚钝,还请爷明示。”
十四把茶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掸了下袍子下摆,道:“你说说,这些日子爷在你这儿被刺儿多少回了?有你这么不懂规矩的吗?”
废柴神情恍然,低语似地说了句:“规矩——”尾音拖长,余韵缭绕,意味深长。
你丫还敢提规矩,按规矩你个小叔子能这么整天地打趣自己兄弟媳妇吗?
某四低头垂眸嘴角扬起。
十三笑得颇耐人寻味地看他们。
内室里的德妃帕子掩唇,无声的笑,这丫头也是个促狭的主儿,总是不愠不火之间就给人予还击,十四最近跟她打嘴官司那基本是没啥赢面的。
“怎么着,今儿存心让爷在两位哥哥面前下不了台是吧?”
“奴婢没说什么啊。”废柴给他一副“我很茫然,非常不解”的表情。
十四指着她,“你还敢说没说什么?你那意在言外的,当爷听不出来啊?”
废柴一本正经,无比诚恳地说:“爷,奴婢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想问题没爷您那么丰富全面。不过,奴婢觉得爷真是多想了。”
十三手搁在唇边,无声笑得那叫一个欢。
“敢说爷疑心多?”十四很不爽。
“十四爷,您真多想了。”
“你这……”
“十四弟。”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带笑的轻唤。
“九哥,”十四一副看到救星的神情,“你来的正好,你家这侧福晋真是了不得了,弟弟说一句,她就有十句在等着我。”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废柴给某九见礼。
某九先给德妃请了安,这才落座。
废柴照例奉了茶,然后站在他身边。
某九笑着睨了她一眼,然后对十四弟笑道:“做哥哥的蘀她给你赔不是了,她有口无心,如果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十四弟千万别放心上。”
“九哥,你这明摆着是偏袒。不成,不能就这么算了。”
“改天我摆桌酒,咱们聚聚。”
“这还差不多。”十四满意了。
三兄弟边喝茶边闲聊,最后跪安离开的时候,德妃让废柴出去送送。
这意思大家都明白,怎么说废柴跟某九也多时不见了,要给人家小夫妻说体己话的时间。
不过,有人对当灯泡有着十分强烈的意愿,比如——十四同学。
废柴无所谓,反正她也没啥好跟某九私下说的。
某九就忍不住送了兄弟两个白眼,十四当没看到,这些日子他没少被郎侧福晋刺儿,今儿说什么也要搞点破坏,他就不信她不想九哥。
哼!
“德额娘的病如何了?”
“药一直吃着,只是成效慢些,太医说这病要养,急不得。”
“尽心伺候着,别给爷丢脸。”
“奴婢省得。”
想了想,某九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也收敛着些,这毕竟是在宫里。”
“嗯。”
“你……”
十四在旁边笑道:“九哥,行了,你就别担心了,额娘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呢。”
某九心说:可她不招皇阿玛待见啊,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爷不用担心,奴婢都懂的。”嫩老爹那里现在大抵没事了,不会再动不动就找由头拉我去训斥了。
“那你去吧。”
“嗻。”
目送某九和十四离开,废柴这才转身回永和宫。
作者有话要说:永和宫,清嘉庆十四年才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