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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圆的茶杯轱辘轱辘的滚远了,孔雄霸赶忙起身去捡。
“回来吧,一会我收拾。”对着面前的紫衣男子,玉乔轻轻的开口。
只见孔雄霸恍若未闻,将茶杯撂在桌子上,随即右蹲着在地上不住的擦着茶水留下的印记,一双眼睛也不敢直视对面的女子,似是有意要避开这个问题。
“给我坐下!回答问题!”女子咆哮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孔雄霸苦着一张脸回归原位。
“说!”玉乔神情严肃。
“堂主啊……不能说啊……说了会死人的啊……”只见,瞬间孔雄霸哭丧着一张脸,边哭嚎啕,紧紧的抓着桌上的木屑,孔雄霸哭的伤心欲绝:“”明少爷说了,要是我敢和和堂主提起苏四少爷,就要自宫谢罪啊!
堂主……您就醒醒好吧……给我一条生路小的给您念一辈子佛……啊!”
嚎啕了半天,只见对面没有任何声音,顶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抬首,孔雄霸的目光正对上玉乔不带一丝感情的面孔,只见对面女子轻轻挑眉:“真的不说?”
“恩,不说。”孔雄霸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
“很好。”说罢玉乔起身向门口走去:“我现在就去告诉镶珠,神风堂的女人你全都睡过。”
一把拉住面前欲起身离开的女子,孔雄霸语气郑重:“堂主,这苏四少爷的母亲原本是个烟花女子,因着苏老爷子一次酒醉后的沉迷温柔乡……”
窗外的夜色浓重,偶尔有风吹过,依稀能听见远处蝉鸣阵阵,向暖阁内烛火暖意融融,面前的红烛依旧亮着。
燃烧之后流淌的烛泪就那么斜斜的挂着,似是在控诉这命运的幽怨。
孔雄霸略带阴柔的声音自身边传了过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过了整整八年,苏家那当家主母,苏王氏,才听说苏老爷子当年在香暖楼一夜风流之后竟然还留下了孽种!
二话不说,带着苏家的家丁就闹了上去。”说罢,孔雄霸叹了一口气:“苏家人大势大没有人敢阻拦,王氏直接冲到了那云烟的闺阁,派人在外面紧紧的看住,于是……”
孔雄霸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玉乔只觉的接下来不会有好的事情发生,下意识的环住双臂,玉乔抬首:“”然后呢?
“然后那王氏将云烟的衣服给撕得稀巴烂,说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货色敢勾引她家老爷,然后又派了七八个壮年男子把三夫人给……”
孔雄霸没有继续说下去:“那天云烟的哭嚎声整条街都能听得见,可是无人敢管,血流了一地,据说从那地板缝都渗到了楼下,到最后……
整个人血肉模糊的一团……
啧啧,整个过程那苏王氏就带着苏老大和苏老二在一旁喝着茶观看着,嘴里还不住的叫骂‘这是贱。人应得的报应!’。”
心头猛地一哆嗦,玉乔只觉得四肢无力,整个人悲恸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孔雄霸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响起:“事毕之后,苏王氏仍觉得不解心头之恨,决意斩草除根,就动用了……插竹签……堂主你知道吗?
就是把细长的竹签深深的钉进指甲缝里,钉到了半个手指那么深,十指连心痛啊!
后来三夫人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已经抽动的不像样子了……”
“够了……别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眼泪流了下来,流进了嘴里,咸的发苦,玉乔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脑袋,不住的摇头:“当时阿木在哪?他没有被苏王氏一起行刑吗?他躲过这一劫了吗?”
只见孔雄霸没有说话,抬首看向玉乔,孔雄霸的目光填满了宿命般的无奈,还有那股难以言喻的忧伤。
脑中嗡的一声炸响,玉乔只觉得所有血液都轰隆隆的向上涌,看向对面的男子,玉乔吃力的开口:“难道……难道……当时阿木,就在那间房里?”
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孔雄霸轻轻点了点头。
玉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捂着嘴无声的哭了出来。
身边的声音再次响起,孔雄霸的声音带着些许低沉:“当时听说苏王氏杀上门来,那三夫人自知难逃一劫,情急之中就把四少爷嘴给堵上缩进了柜子里。
她大概真的没有想到,她今日所遭受的一切耻辱,都会一幕不落的印在那个七岁的孩子眼里……
如果她知道,她大概会带着苏四少爷一同离开吧。”轻笑了一声,孔雄霸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活下来的人,又会好过多少呢?
十六年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对苏幕遮来说,大概都是噬心焚骨的折磨吧。”
长长来路,命有玄机,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富足不愁,有些人则是在命运的梦魇中度过整整一生……
想起湖边那个绛衣男子,只有在看着那些自然动物的时候,他的眼里才能流露处难得的温柔。
究竟是要有怎样的勇气,才能在不共戴天的仇人身边存活下来,或者说……
究竟是要有怎样的执念?
“那后来……”胡乱的抹了一把眼睛,再次开口的时候,玉乔只觉得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后来呢……?”
“后来,不用说,云烟死了,好好一个人被祸害成了那样,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
苏王氏把香暖楼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苏四少爷,扫兴而归。
在外办事的苏老爷听闻家变赶忙赶了回来,将那个一生未得名分的三夫人敛了,又把四少爷接了回来。”
“那阿木……就跟着苏文达回来了吗?”虽然明知道结果,玉乔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恩,回来了,他跪在苏王氏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娘亲’。”说完,孔雄霸轻笑了一声:“当时整个永乐镇都唾骂他,骂他没有骨气,认贼做母,不过如此吧……”
紧紧地闭上眼睛,玉乔放在桌子上的右手紧握:“那……后来苏王氏,怎么死的……?”
“大火烧死的,不过说来也怪……”不经意的开了口,随后孔雄霸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子,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只见玉乔慢慢的睁开眼睛,挥了挥手,无力道:“辛苦你了,回去睡吧……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孽缘
今日出门的时候;玉乔又一次突破了苏府门前汹涌着的重重包围。
因为;还有七天苏柔荑就要大婚了;永乐街头巷尾无不人尽皆知翘首企盼的婚期就要来到了。
而那些来自民家的贺礼;也被源源不断的送进了苏家。
有刚孵出来鸡仔;也有趁着新鲜采摘的番茄;还有那些中年妇人,她们点灯熬油一针一线,亲手绣的龙凤呈祥的大红被面。
在永乐这个地方;大概只有苏柔荑能享受到这种万事无忧、此生不愁的安逸,而其他的人……
再次踏上这条喧闹的街道时,玉乔只觉得,说不出心中是何等滋味。
放眼望去,远处杏花楼和香暖楼两座勾栏名苑遥遥相对,而这条街道是永乐最繁华的的街道,唤名长春道。
车马行人往来不绝,摊贩叫卖人声鼎沸,呈现的,是一幅欣欣向荣充满生机的画面。
可是,没人知道在这条街上曾经发生过怎样惨绝人寰的悲剧,或者说……只是没有人愿意记得。
六月二十一日,这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日子。
对永乐的老百姓来说,最为刻骨的,大概是,这他们心目中的苏圣女婚期的倒数第七日吧,可是还有一个女子……
一个叫云烟的风尘女子,在十六年的今天,她丧命于此。
想到这里,玉乔仰头,望着天空中一团红热的太阳,登时阳光洒下,倾洒了一身的温暖,暖至四周,却始终温暖不了人心。
身穿一袭茜衣的女子立在楼前,青天白日下,香暖楼的门前,还支着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就是上次逃亡之中,阿木拽着玉乔仓皇躲避的摊子。
慢慢的抬起手掌,玉乔低头,只见掌中纹路脉络清晰无比,那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细长的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阿木握时传来的温度。
想到这,玉乔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已是物是人非。
香暖楼依旧生意兴隆,贵客不绝,据说那日之后,就在那个房间……
那间被血染遍的房间,整整用水冲了三天,才终于恢复原貌。
可是那间屋子,却再没有人敢住进去。
因为那里面的怨念,太深,太深。
阳光下,女子纤长的睫毛似是被镀上了金黄色的光泽,玉乔慢慢的睁开眼睛。
阿木,或许当日劝你的时候,是我太过天真。
恍惚之间,玉乔听见身后传来女子喝骂声,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愤:“容嫣,你就是个狗脑袋,那种人真不知道你还惦记着他什么!
那下流的狗杂碎!老娘我呸!”
“红缨,别…别再说了……”循着声音,玉乔转首。
只见右后方杏花楼门前,一个丰乳肥臀上妆略浓的女子叉着腰不住的叫骂着,而她身边一只掩面哭泣的女子…
就是…花魁容嫣?
只见容嫣以帕掩面,靠着门框,哭的整个人不住的颤抖,而看见容嫣这么一副摸样,那个红缨更加来气,一个大步迈到了容嫣的面前,再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咱们真不知道你是惦记那个杂碎什么?
难不成真就是他床上有点能耐?就算是,他比别人强那么一点!
好歹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
供他吃喝嫖就算了,你看看他给你打的……”
这话一落,远处的玉乔只觉得脑中嗡嗡的响,红缨口中的那个杂碎……
这……说的……就是苏幕空吧?
那日一别,只觉得苏幕空虽非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也不至于……
猥琐成这样……这还是那日所见的苏家三少吗?
红缨的这话成功勾起了玉乔的好奇心,掩了身形在那马架马车后面,玉乔侧身,竖起耳朵准备仔细偷听。
而此时,只见红缨的话音刚落,容嫣赶忙起身,一双眼睛四处的打量着身边的往来行人,看看这话究竟被多少人听了进去。
而此时,容嫣也顾不得帕子掩脸了,赶忙一把将红缨的嘴掩上,这时玉乔才注意到容嫣的两个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大小,还泛着红。
眼睛向着四周打量几番,容嫣赶忙将红缨给带进了屋,随即杏花楼的大门就被紧紧的关上了。
玉乔只觉得太过惋惜,刚刚要起身,直奔那杏花楼而去。
而此时,玉乔只觉得右手被一只大掌给握了住,心中一惊,玉乔抄起小皮鞭,准备挥鞭自卫!
可是就在转首的那一瞬间,玉乔握着鞭子的手瞬间松懈了。
一双乌黑的眸子撞入了玉乔眼帘,男子白皙的面皮上,薄唇不点而朱。
看着对面的女子,明烛带着些许怨念:“玉乔,怎么不吭一声就溜出来了呢?
出来找野男人吗?”
也顾不上回答明烛的问题,玉乔伸头望向远处,探测好了随即要走的路线,玉乔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扬唇一笑:“走,带你去看好戏!”
借着轻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