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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一口气,踩着一只鞋单腿蹦出了屋,来到庭院之中,才看见里面早已坐了一个人。
身姿笔直挺拔,背影朗朗清疏,是眀烛。
单薄的少年在月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在地上投下浓重的一片阴影。
玉乔没来由的想起了杨过的那只大雕……
脏兮兮的衣袍还能看出来是淡淡的青绿色,几道长长口子将衣服扯巴的已经看不清上面银白暗线绣的蟠龙云纹了,柔顺的长发也在今日那番生死角逐里刮得乱七八糟。
回想起初见时树林里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玉乔心头一酸,忽然有种沧海桑田之感,待反应过来之后,随即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忘了刚刚那三个蹄子了?
圣母病又犯了是不是?
惊觉屋内走出了人,眀烛起身,转过来看着玉乔,台阶之下的青衣男子眸中清澈如许:纤薄的嘴唇动了动:“洗澡的事情……对不起,我……只是想更好地了解你……”
言罢眀烛低下了头。
……多么完美的解释!玉乔只想进厨房取出菜刀,把对面的那两片云眉给他刮下来!
落寞的声音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多一眼,再一眼,仔细一点,再仔细一点,这样等到以后想你的时候,就能从心里翻出来看看……”
不知什么时候眀烛已经抬起了头,一双干净的瞳眸粘在玉乔的脸上,扫过整张脸庞,终于与玉乔久久的对视,那种眼神……那种眼神……就和家里母狗看着刚刚生出来的狗崽一模一样!
低沉带着稍许温柔的声音刚落,玉乔觉得心下有部分柔软的地方似是被触动了……
等等……相识不过短短的数十日,这货的情深似海,温柔缱绻都是从哪里酝酿出来的啊?!
一见钟情,非卿不娶神马的……别出来腻歪人了。
穿越之后玉乔自己照过镜子,唯有那双眼睛算得上是美目流盼,其他的地方不过是婉约清秀而已,应该是拼不过裴媛、苏柔荑、顾琳琅、慕容筱筱那种江湖当红的四位花旦的。
自称失忆的眀烛少爷虽说是二了点,但是品扮不俗,尤其是那柄和田玉如意,这么奢侈的东西竟然被他拿来当做武器,完全不担心砍杀过程中被劈碎了或者偷走了什么的。
而且监护人竟然放心让这种不保准什么时候会失忆的家伙带了出来,应该不是家传之宝,那这家伙就是……武林高帅富啊!
吃惯了山珍海味跑这来换口味了是吗,看着对面的呆货,玉乔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只见对面递过来一条赭黄色的东西挡住了她的视线,定睛一看,竟然是她的那条腾蛇软鞭!
玉乔一把夺过,仔细的翻看着,明明那日已经断成两半被她随手扔了,如今怎么会在这,仔细一看,竟还是完整的一条鞭子,中间的裂痕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是一条青绿色布条系成的……蝴蝶结?
☆、女配的随身空间
好一条风骚俏丽的防身软鞭……
未等玉乔开口,对面男子目光灼灼,眉飞色舞道:“我把鞭子缝上之后,中间的裂痕却无法遮掩,只有这样。
那个,别费力了……玉乔,你是解不下来的,因为这是你我水乳。交融合二为一的标志。”说完眀烛自己握拳点了点头。
看着他破破烂烂的衣袍,只有胸前那一条豁口裁剪整齐,应该用的就是那块布,玉乔也不再挣扎,将视线移到软鞭之上的布条上,只见上面整整齐齐的绣着的小字:眀烛。
“那……我走了,今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垂首之前最后望过来一眼,深情而又缠绵,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眀烛终于转身离去。
在迈出七步之后,身后的声音好似天籁响起:“喂那个……你可以留在这里。”对面男子欣喜若狂的转身,玉乔板起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后你吃住与下等仆役一起,知道吗?
”
不知什么时候对面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低首间,眀烛已经弯腰在身前,一直做金鸡独立状而闲置的右脚被套上了一只布鞋,眀烛慢慢起身:“小心着凉。”
比自己的鞋子大了许多,鞋里面还有残留着些许温热,对视了半晌,玉乔开口道:“知道了。”转身欲回屋。
“玉乔——”声音温柔如水,转首见月光之下眀烛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银辉,澄澈见底的目光与玉乔对视:“我没有要过那个穿粉衣服的那个姑娘。”
反映了半天,玉乔才想起他说的人是绣枝。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丢下一句话,玉乔转身,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扬起。
“晚安,玉乔。”最后一句话久久回荡在空寂的庭院之内。
那一夜,一轮圆月当空而照。
“我们风堂,就是要维护天蚕派的脸面,为掌门树立高大全的形象!上次昆虚那个叫什么卑鄙无耻的,敢当众给掌门人下不来台,必须废了他!谁说也不好使!”
“堂主……人家何齿兄弟就是提醒掌门一句茅厕不在树根底下……”
“就他一人知道?”玉乔挑眉,将欲言又止的秦树生生逼了回去。
说完继续在众人之前来回巡视:“你们都学着点人家夸千,黑灯瞎火,套上麻袋,直接就给拖出去揍了。
出手稳准狠,那小子半个月都下不来炕,这是什么办事效率!而且还换来了掌门对风堂的大肆褒奖!”
滔滔不绝的训话完毕,众人纷纷感叹堂主自苏醒之后愈发上进。
事实上,为了早日得到天蚕派的那块琉璃之宝,好摆脱裘连城的控制,玉乔人生的目标就锁定为抱掌门大腿。
看着一众手下羞愧的低下了头,玉乔走到面色已经涨红的夸千身边:“乖,告诉堂主,谁教你的?”
“明……明……明明。”磕磕巴巴的表述,少年的话已经说不利索了。
循着夸千的眼光望去,玉乔等一众人看见了立于远处轮圆大斧劈柴的男子,长身玉立,即使做着低等杂役仍难掩风流之态。
立着的柴木几乎是刚刚被厚重的斧尖触到,就四下碎散开来,掌风一推,碎柴就乖乖摞好,砍柴效率极高,此男经济适用。
只见眀烛轻轻甩一甩鬓发,玉乔右侧女弟子便响起一阵骚动。
一句“今日议会到此为止”刚落,一干女弟子全部扑上前去,一派莺莺燕燕。
“明公子,这是人家给你绣的荷包,料子用的是人家的肚兜哦~你带上我看看嘛~”
“滚开,贱人,带上你那脏东西说不上染上什么花柳病呢,明哥哥是我的!”
“荣文,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
“你是男的啊,变态,把手从明公子身上拿开!”
“真有不要脸的,给别人堕过胎的货色还来跟我抢明郎?!”
“呸!那也比没人要的老处女好!”
“小蹄子,你说谁老处女?”
“哎呦喂~这年头还有捡骂的!”
“看我不撕烂你那张贱嘴!”
远处火药味正浓,抽刀亮剑蓄势待发,右手再一次扶上了额头,玉乔开始在想三日之前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轻率了……
“玉乔,这是冰糖红枣银耳汤,我熬了一上午哦,你尝一尝好不好。”一盏瓷碗递到面前,亮晶晶的红枣颗颗浑圆,煮熟的银耳香软绵绵。
右侧男声响起,转首忠犬眼神亮晶晶,眀烛脱身成功。
“不仅可以滋补养颜青春不老,而且对生育也有很好的功效哦,到时候我们的孩子一定一出生就会叫妈妈……”
被心中之事搅的心神不安,瞪了一眼眀烛,玉乔没好气道:“鬼要跟你生孩子。”
举着的瓷碗被撂下,垂首的眀烛低抿了抿嘴唇:“不想生也没关系,以后可以领养一群小金猪,到时候我们赶着它们去上学。”
说完白皙的俊脸上浮上了一层酡红。
真是的……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白长生去山下兼职赤脚医生了,那个丹药没有弄清楚情况也不敢吃。
约莫着蛊毒发作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还有裘连城最近已经派人来叫自己好几次,都被搪塞过去了,给解药的可能接近于无,倒是玩双。飞的可能性比较大……
想到这玉乔不禁抖了一抖,一层一层的忧虑压得她快要透不过起来,身边的人却还没走,扫了一眼衣衫褴褛的眀烛,玉乔冷到:“把你那一身破布缝上,自己缝,还有,神风堂内没有针线给你用。”
转身欲走,突然手臂一热,原来右手手腕被抓住了,宽大的手掌覆盖住了玉乔手腕上的檀香佛珠将她拉住,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有一种过电般的麻酥感自珠子之上传来。
“为什么你总是皱眉呢?有什么事情可不可以告诉我,让我帮你分担一些。”坚定的眸色扫去了往日的忐忑,不同于之前的伏低做小,这一次眀烛的神情坚毅而决然。
对面传来的声音铿锵有力,言语掷地有声,咧嘴一笑后,玉乔挥了挥手:“缝衣服去。”
吱嘎的一轻响,将外面的喧闹声和掐架隔绝在门外,只剩下屋内一片寂静,回想着刚刚那股过电的感觉,就好像电流现在还残存在体内,慢慢的躺在了榻上,玉乔仔细的打量起手腕上的佛珠。
抬起右手,只见手链上有七颗佛珠子,每一颗都有拇指那么大,古朴而又厚重的木质颜色,上面雕着繁复的花纹和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标记,只是她看不懂。
这是她在佛堂念经之时捡到的,确切的说是那只圆脸尖嘴的小白耗子给叼过来的,扔在玉乔的膝盖旁边,然后就去找母耗子求欢去了。
纤细的五指划过佛珠表面粗糙的纹路,玉乔只觉得意念开始昏沉,终于眼前一片模糊,玉乔睡了过去。
梦境之中的景物竟然如此清晰,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苍茫的四野广阔飘渺,无尽的白烟遮住眼前的视线,看不见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
此处空气清新,顺着鼻子吸入胸腔,只觉得心神一畅,就像是过滤掉空气中的杂质,只剩下纯正的氧气,让人沉醉不醒。
猛地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云雾飘渺成的四个大字:归墟之境。
踏着梦幻一样的云雾前行,难免使人生出飘飘欲仙之感,玉乔只觉得头顶似是有闷雷炸响,自己这是羽……羽化成仙了?
按照自己炮灰女配的属性,估计怎么着也得给安排个白白胖胖的玉兔角色……转念一想,突然欣喜异常,变成兔子的话,那裘渣就没处下手了!
不过夜御数女、摧遍百花的江湖头号猛男有没有人兽的癖好还两说……
潺潺的溪水声打断了玉乔的神思,向前走了两步,却见清澈的溪水边竟然有一口巨大的鼎!
快步近前,终于来到了宝鼎之前,是一口青铜巨鼎,约莫着五个人环臂才能将它围起来,即使踮起脚尖,玉乔也只能勉强够到巨鼎的腰部。
待云雾稍稍散去,只见鼎口还在冒着袅袅的热气,鼎身上面的字迹也清晰的显现出来:老君药炉。
再一低头,只见三只鼎柱的下面正中处,有三个青瓷小瓶,弯腰细细查看,只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