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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白看着他那副模样,忽然轻笑了起来:“二哥,你忽然换了这般谦逊的模样真是叫我不适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儿?”
秋凤雏脸上倒是不动声色,只继续小心道:“哪里,我这些日子可是都在楼里读书,安分守己得很。”
“是么,原来和秋善宁合伙逼疯秋善京,落实大哥对我的怀疑,嫁祸于我,就是二哥的安分守己么,四弟我真是开了眼界了。”秋叶白上前一步,站在秋凤雏的摇椅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冷地一笑。
秋善宁早前性子虽然娇纵恶劣了些,但还不至于暴戾,她为人肤浅,很容易被人三言两语地激惹,必是有人戳窜了她干出了那种蠢事情来。
她想了想,这府邸里谁能从此事谋利,除了这秋凤雏,也没有别人了,再加上宁春方才探听来秋凤雏身边的人和秋善宁身边的婢女私下接触了好几次,侧面证实了她的推测。
秋凤雏大惊失色,随后立刻嘴硬地否认:“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笑了笑,在他面前伸出一只秀气的手:“哦,二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你可认识这个是什么?”
秋凤雏一愣,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手。”
秋叶白摇摇头,微笑:“不,这是揍你这个蠢货的拳头!”
“砰!”话音刚落,在秋凤雏惊恐的目光中,她一拳利落凶狠地揍向秋凤雏柔软的腹部,在他惨叫着张嘴的那一刻瞬间把一方才那丫头掉在地上的肚兜塞进了他嘴里。
“啊……呜呜。”秋凤雏痛叫声到了一半硬生生地给噎在喉咙里,瞪大了满是恐惧和愤怒的眼盯着秋叶白。
她一脚踏在秋凤雏的胸腹之间,半伏下身子一手捏着秋凤雏的下巴,无奈地轻叹:“你怎么那么不听话,看着蠢人出来显摆他的智计,真是让人着急上火。”
秋凤雏大力地挣扎,却躲不开秋叶白几乎捏碎他下巴的手,只能惶惑地瞪着秋叶柏。
“不作就不会死,二哥猜猜爱作死的小虫子的下场是什么?”秋叶白拍了拍他的脸颊,似笑非笑地凑到他的耳边阴恻恻地道:“那就是操死了拉倒!”
秋凤澜惊恐地瞪大了眼,数月前在绿竹楼恐怖的记忆又涌上脑海,他歇斯底里地大力挣扎起来。
不,他不要,他不要再被经历一次那样可怕的事情!
而且这一次还是秋叶白这个魔头亲自动手?!
那他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他死命地朝着秋叶白摇头晃脑,俊秀的娃娃脸上眼泪鼻涕一起流,目眦欲裂,只为了表示他错了,真的错了,他永远永远都不敢再招惹他了!
但是,很明显秋叶白没有打算就这么放了他,唇角勾起暴戾的笑意,一把将秋凤澜粗鲁地扔上了床,语气极尽温柔:“后悔么,晚了。”
……
房间里响起衣帛尽裂并着男子带着求救的痛苦呜咽声,但是门外所有的小厮和婢女都被小七请到前院子里吃酒和烧鸡,没人听见房里传来的诡谲声音。
一个时辰之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已经和小七厮混成一片的丫头小厮们看着秋叶白出来,都客客气气地唤了声:“四少。”
毕竟这位才是给小七碎银子,让小七带了好酒好菜的正牌主子。
他们只以为四少是有什么事儿要和自家主子商议,作为庶子讨好身为嫡子的二少爷也是理所当然的,何曾想到自家主子已经陷入了悲惨的处境。
秋叶白活动了筋骨,这会子神清气爽了许多,也含笑着向他们点点头:“大家慢用,我尚且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二哥要在房里独自处理一些要紧事,让你们无事不得进房里打扰。”
秋叶白的温文尔雅和平易近人很明显立刻博得了杜仲院里众人的好感,众人齐齐点头笑应了,甚至招呼秋叶白下次再来。
毕竟若四少每次一来,就都备有好酒好菜的打牙祭,谁人不愿?
秋叶白领了小七和宁春悠然离开了杜仲阁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跟在秋凤雏身边的贴身小厮也不是没有怀疑,毕竟二少爷和四少从来不对付,怎么今日会这般兄友弟恭?
他想了想,还是绕过众人上了楼,走近秋凤雏的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二少爷,您可有什么吩咐么?”
房间内没有人说话,小厮有点担心,正想再敲门,就听见里面爆发出一阵近乎凄厉的尖叫:“滚,都给本少爷滚,不准进来,谁进来,本少爷杀了谁!”
门口的的小厮吓了一大跳,立刻后退,诺诺道:“是!是!”
他不知道二少爷这是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似的,但是二少爷向来说一不二,他们这些下人还是乖乖听话才是。
听着门外急匆匆离开的脚步声,一片狼藉的房间里被拔光倒吊抽得浑身伤痕的男子,痛苦地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后悔惹了秋叶白的那个魔头!
他忍不住浑身皮开肉绽的痛,努力地晃动着身子,试图让自己的背面转对上被搬到身前的更衣镜,好看清楚自己的背后写着的解绳方法。
秋凤雏泪眼朦胧,但还是清楚地瞅见了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瞬间羞愤欲死。
这简直是对男人最大的羞辱,绝对不可以被任何人看见!
秋凤雏正陷入痛苦的解绳子地狱之中,更不要说注意到他窗外树丛中同样不知何时倒吊着两条轻飘飘如鬼魅的人影。
其中一条人影也很纠结地用传音入密地攻读问同伴:“旺财……呃,云起,咱们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一白大人?”
另外一条鬼影沉默了片刻:“四少会不会把我们也弄成里头这个男人这样?”
“……咱们就当不知道。”
“知情不报……形同背叛。”
“叛徒最好的下场是……当公公。”
“……。”
窗外的两条人影也陷入了煎熬,身为卧底的命运,注定是如此悲怆而纠结的。
……
秋叶白离开了杜仲阁之后原本想等着秋善宁回来再处理她,但北天师太让人带了信过来,因为过几天就要离京了,所以她打算在京郊道观与道友论道和修几天缘法,离京的时候直接让秋府的马车去接她和秋善宁也就是了。
秋叶白想了想,如此最好,省得秋善宁在府邸里折腾幺蛾子。
终也算是处理完了后院起火的破事儿,她也不再在秋府里耽搁,直接让小七备了马车去绿竹楼。
她一向谨慎,每一次去绿竹楼,都是以不同身份去的,以免的引起他人注意,这一回,她也不改装,直接以客人的身份进了楼。
绿竹楼客似云来,正值热闹之际,秋叶白大老远就看见了绿竹楼门边站着的一身梅红的女子领着两个清秀小厮笑吟吟地在门边站着,见了坐在马车上赶车的小七,她立刻迎了上去。
“听闻四少要来,天书公子已经在天字一号房为您备下小宴了。”老鸨笑嘻嘻地摇着扇子,扭着腰朝着秋叶白款步而来。
秋叶白看着她微微一笑,摘了一只荷包递过去:“礼嬷嬷,辛苦了。”
礼嬷嬷立刻收了,引着秋叶白和小七一路向楼上而去。
没有人注意到两道隐在远处的人影看着秋叶白进了楼后,一个立刻跟了进去,另一个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而一个时辰之后 ,绿竹楼不远处,一辆精致的马车咕噜噜地停在了绿竹楼下,站在车边的眉目俊美阴柔的黑衣侍卫立刻打起鲛珠纱的帘子,恭敬地道:“爷,已经到了。”
男子幽凉微哑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就是这里么?”
那侍卫回道:“是,据探子来报,秋大人是进了这绿竹楼,并且是头牌小倌天书公子亲迎。”
第六十一章
“爷,您是要进去?”一白略有些厌恶地瞥了眼绿竹楼,这样污秽的地方怎么配让殿下进入?
他虽在青楼之中也有过红颜知己,但是对小倌馆实在是接受不来,总觉得堂堂男子竟为钱财雌伏他人身下,任人亵玩真真是下贱和尊严沦丧。
百里初抬首看了下那龙飞凤舞的数个大字,微微弯起唇角:“是。”
一白看了看百里初的面孔,有些迟疑地道:“这绿竹楼里来玩宾客非富即贵,还有不少勋贵人家子弟和大臣,只殿下容色非寻常人可有,您便是以男装出现,只怕也会引起骚动。”
殿下身份特殊,若是被人认了出来处理起来虽然不难,却也多少是个麻烦。
百里初抚了抚自己的衣襟,似笑非笑地道:“那不穿男装就是了。”
一白一愣:“呃?”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了百里初的意思。
……
“哟,这位客官生的真是俊,但看着面生,可是从未曾来过咱们绿竹楼?”一名管事嬷嬷领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正站在门边招呼客人,一转头就看见正迎面而来的一白,她一瞥一白虽然只穿着黑衣素袍子,但那衣料子却是顶尖儿的流云缎子,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
一白原本见那嬷嬷凑过来,就下意识地想要退一步,打算避开老鸨们习惯缠上来的手,却不想拿那嬷嬷却未曾如寻常老鸨一般去拉扯客人,而是笑吟吟地站在离他一尺之地福了一福,动作标准而优雅。
一白略一怔,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管事嬷嬷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头上除了用一只精致的点翠蝙蝠玉簪绾起发髻并额间一只镶玉抹额之外再无多余饰物,一身姜黄色绣蝙蝠纹路的比甲衬湖水蓝百褶裙,腰里打横一条同湖水蓝的腰带,怎么看着都不像青楼里涂脂抹粉穿金戴银的老鸨,通身气派倒像是勋贵人家里的管事嬷嬷。
那嬷嬷见一白看着自己目光有异,也不慌,就那么笑吟吟地福着身子,直到一白终于发现她还在对自己行礼,方才略尴尬地轻咳一声:“嬷嬷多礼了,请起,我……咳咳,是第一次来。”
不可否认,这绿竹楼老鸨们得体却又不失热情的举止让一白心中颇为受用,立刻少了许多不自在。
那嬷嬷方才起了身,脸上依旧是热情却不谄媚的笑容:“您唤老身义嬷嬷就是,不知客官是来此赏雅艺,又或者是品人艺?”
一白怔了怔:“雅艺、人艺?”
那义嬷嬷见他不解,心知这是个雏儿,便含笑耐心地解释道:“咱们绿竹楼是京中贵公子和名流勋贵们最喜的论道之地,楼中的公子们雅艺自然需得上乘,方能担得其那论道之名,至于人艺么,天理之中尚有人欲,欲为亦为艺道之一种,若是客官与哪位公子相谈甚欢,亦可留宿夜论雅艺欲道。”
一白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些不明所以,只觉得这老鸨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听得人头晕。
“好个天理存人欲,好个论雅艺欲道,这绿竹楼便是一个嬷嬷也能有这口才,可见里面人物倒真是非同凡响。”一道幽凉略带沙哑的悦耳声音含着笑意响起。
那声音的声线异常的很特殊,尾音略长,带着奇异的撩人性,立刻引得义嬷嬷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便是一愣:“呃,这是……。”
站在那俊美客人身后的是一个着琵琶高领黑色流光缎袍的高挑美人,只是她戴着一顶贵族仕女们喜戴的长纱锥帽,看不清面容,便是一双素手都戴着金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