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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这样做。
虽然她现在还不清楚封柒夜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但至少在昨日的宫宴上,他夹枪带棍的讽刺皇后,也无人敢说什么!
孤身一人随着安秀进了宫的冷月,却没想过宫内等她的是那样一番景象!
逐渐被笼罩在夜幕中的皇宫,更显肃穆和低沉,空旷的深宫大院内,只有宫女太监穿梭而过,厚重绵长的森寒感觉笼罩在冷月的心头。
“邪王妃,凤栖宫到了,请吧!”金碧辉煌飞檐雕壁的凤栖宫,透过门窗的烛光熠熠闪烁,朱红宽大的殿门虚掩,门前两名宫女静候,见到冷月的时候,两人同时打开殿门,灯火辉煌的大殿顿时将殿外路面照耀的清亮无比。
冷月沉着以对,不疾不徐的踏上了凤栖宫门前的台阶,而随着她的前行,殿内正宫位置,金凤雕琢的椅子上,皇后卓青柔端坐其中,目光微凉的睇着她。
而其身侧站着的小太监,正是当初去邪王府宣旨的。冷月随意的瞥了他一眼,就见他快速的闪躲着自己,立时心中冷笑。
看来今晚怕是找她问罪的!
“见过皇后娘娘!”
冷月泰然自若的走进殿内,站在卓青柔的前方,眼神炯炯清澈。
卓青柔双手放在身前,徐徐的抚摸精致的护甲,眼神一撩,语气难测:“月儿的事忙完了吗?”
显然,等了冷月这么久,她才姗姗来迟,即便晦涩难辨的语气也不难听出愤怒。
“忙完了,多谢皇后惦记!”
尽管卓青柔身份高贵,但冷月本也不喜谄媚那一套,自若的神色和朴素的话语,很快就让卓青柔表情更加僵硬。
卓青柔摸着护甲的手一顿,面上闪过冷笑:“都是自家人,月儿和本宫就不必如此生疏了!本宫找你来,也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罢了!”
“皇后请说!”
冷月低头敛眉,举止恭敬。
满意的看着冷月的表现,卓青柔衣袖飞扬,随即就将左手搭在那小太监的手腕上,慢慢起身说道:“月儿,虽说你已嫁给了邪王为妃,但你要知道身为皇室女子,一言一行都不能辱没了祖宗的教诲!
而且本宫听说,你当初在侯府的时候,鲜少熟习三从四德。这样的没有规矩,也难怪你会如此特别!”
虽然卓青柔的话,说的很是委婉。但冷月怎能听不出,她语气的嘲讽和轻蔑。无非是想说,自己在侯府没有地位,又没有家教,做的事给皇家丢了脸!
樱唇扯了扯,冷月抬眉并点头:“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冷月一定改正!”想归想,但冷月清楚,如今她身在皇宫,如果直脾气的和皇后对着干,她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人,识时务很重要!
“嗯,其实本宫也不是要怪你!但有错必然要罚!”卓青柔前一句的温婉,转瞬就变了。已经走下正位,站在冷月面前的她,倨傲的眼神望着冷月,再次说道:“既然不懂规矩,那本宫身为你的母后,就有责任派人教你什么是规矩!
白嬷嬷,带她去祠堂,这几日就由你来教她!学不会,就不准离宫!”
说着,从凤栖宫的偏殿就走出一个板着脸,且上了年岁的老嬷嬷。头发花白一板一眼的样子,看起来就十分严肃。
“邪王妃,请!”
皇后卓青柔一声令下,就此便将冷月留在宫内。而转身之际,冷月回眸看着脸颊带着讥讽的皇后,红唇一笑:“冷月谢皇后娘娘一番苦心!”
祠堂,说白了就是皇宫内惩罚下人的小黑屋!冷月随着那白嬷嬷走到凤栖宫不远处的偏殿,殿外只有宫灯荏苒,随着夜风跳跃,闪动着阴森的气息。
“邪王妃,请进,今晚先稍作休息,明日老奴会来教习你宫规!”白嬷嬷生冷的话说完,转身直接走了!
徒留冷月一人站在森凉的殿宇前,进退两难。
暗自喟叹一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没那个能力跟皇后对着干,妥协吧,也只能这样!
冷月无谓的耸耸肩,举目四望周遭空无一人。不再多想,迈步上前直接推开了幽黑的殿门。
殿外的灯火顺着殿门打开射入,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清晰可见。陈旧古朴的味道传来,冷月入内正要找寻烛龛,殿门却突然在她的身后紧紧闭合。
募地旋身,冷月看着光亮被阻隔在外,殿内伸手不见五指,空谧的气氛中,心跳都能清楚耳闻。
“哎——”
倏地,一声叹息自冷月左手边传来,在这漆黑如墨的夜晚,静如空谷的偏殿内,着实有些吓人。
“谁?!”
冷月戒备的后退了两步,轻眨双眸尽量适应黑暗的光线,依稀间仿佛偏殿左侧正有一人端坐着。
“贺兰,是我!”
封亦晗!
听到‘贺兰’这样的称呼,冷月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封亦晗!而接下来让她蹙眉不解的是,为什么皇后把她送到这偏殿,而封亦晗就那么恰好的出现。是巧合还是必然?!
“封亦晗,你怎么在这?”
冷月仍旧警惕的望着封亦晗的方向,呲拉一声,宫灯被点燃,封亦晗温润妖冶的脸庞也映入冷月的眸中。
今夜的他,一反常态,身着墨绿色缎面锦袍,那双专注的眸子,正深邃的打量着冷月,眼尾魅惑上翘,却带着凉意。
封亦晗闻言不语,双眸瞬也不瞬的望着冷月,半饷过后,才似笑非笑的说道:“贺兰,你对本王有敌意!”
“贤王多虑了!这夜深人静的,贤王还是尽早回府为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冷月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但她心中明白,只怕封亦晗出现在这里,绝非是偶然!
诚然,就如冷月所想,听到她的话后,封亦晗只是淡笑一声,随后竟慢慢起身,便逼近冷月边说道:“贺兰,你是怕皇弟误会,还是怕被宫人误会?”
闻言,冷月扬眉,“有区别吗?贤王有伤在身,不在府中养伤,反而出现在宫内祠堂中,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办。既然这样,那冷月就不打扰了,贤王请随意!”
说着,冷月自顾就要走向殿门,和封亦晗这样看不透的人在一起,让她直觉危险。
“别急!本王来此,只是想问贺兰一句,你昨日说本王和如夫人关系匪浅!这话你是从何听说?难道是皇弟告诉你的么?”
终于,封亦晗表情不在淡然,身子猛地一闪,就挡住了冷月的去路,同时口中所说的话,也夹杂着阵阵冷意。
听着封亦晗的话,冷月不期然的就有所怀疑!她昨天信口开河的胡说,竟然能让封亦晗如此当真?!
莫不是确有其事,否则他这样的举动就是欲盖弥彰!
身前被高蜓的封亦晗挡住,冷月暗中拉开两人的距离,直视着封亦晗说道:“贤王这样问,到底是好奇还是想一探究竟?想来如夫人也算是貌美如花,若贤王真的对她心有所属,那冷月倒是愿意成人之美!不过话说回来,贤王和如夫人之间,看样子到真是非同一般!”
以退为进,先抑后扬!冷月尽全力的和封亦晗周旋着,她清楚的知道,此时的封亦晗,绝非外人所见那般温文尔雅。
他身上传来的凌厉和危险,让冷月小心谨慎的对待着。
“呵,还真是伶牙俐齿,口舌如簧!难怪皇弟对你不同。但是,贺兰,有没有人跟你说过,知道的太多早晚会深受其害?!”封亦晗躬身凑近冷月的脸颊,如妖的俊脸慢慢在冷月面前放大,但宛若深渊的瞳孔却凝聚着骇人风暴。
冷月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哪知她还来不及远离封亦晗,自己的腰身就被他狠狠的裹住,顺势一拉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就撞在他的心口处。
恰在此时,殿门应声而开!
乍然闯入殿内的光亮,让冷月心叫不好,双手正要推开封亦晗的时候,殿门就被一抹英朗,狷狂,带着飓风的伟岸身姿所挡。
“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封柒夜背光而立,棱角分明的五官杀气浓重,一双邪魅的眸子染上幽暗,阴鸷的嗓音更是衬托着他的狂暴怒气。
封亦晗脸颊带着诧异回眸,见到封柒夜的瞬间,便放下手臂,道:“皇弟,来的真巧!”
这话,是十足十的挑衅!
封亦晗虽放开了冷月的手臂,但眼神随之看向冷月,好似千言万语来不及诉说一样。此等情景,冷月百口莫辩!
她能说什么,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在瞬间。她千算万算都想不到封柒夜竟然会深夜进宫,而且那么突然的就出现在这里!
不用说,封亦晗刚才的举动,必然是故意为之。她谨慎的防备,小心的应对,到最后该来的还是会来!
那她还忍什么!
‘啪’——
清脆的声音在三人凝滞的氛围里,募地响起!
冷月云袖舞动,毫不留情的就给了封亦晗一巴掌!低沉压抑的嗓音也响起:“封亦晗,这是给你的回礼!不用谢!”
封柒夜虽一言不发的看着殿内的两人,但冷月突然掌掴封亦晗,这举动还是让他的狂怒有了一丝缓和。
封亦晗眼神晦涩难懂的睇着冷月,那衣袂在无风自动,僵硬的唇角泄露了他的不敢置信和愤怒!
“贺兰冷月,你好样的!
随着阴霾重重的语气,封亦晗动如鬼魅的伸手对着冷月就要拍出掌风。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冷月即便防备后退,却依然察觉到那气势逼人的劲风袭面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冷月只感觉自己眼前黑影一闪,随着一股子清凉润心的气息,整个人就被带离了地面,在空中几番斗转后,再次落地的冷月,才发觉自己已经身处殿门之外,腰间被有力的铁臂紧紧箍着。
转眸望着黑幽的殿内,封亦晗墨绿色的衣袂卷裹着厉风在身侧摇曳,一步一步缓慢的从殿内走出,灯火映衬着他的脸阴冷骇人。
“本王就不打扰皇兄的好兴致了!夜已深,告辞!”封柒夜邪魅的觑着封亦晗,手中传来的柔软让他方才烦躁的心有少许安稳,冷峻的话语落下,便猖狂的揽着冷月离去。
“晗儿,你又输了!”
少顷,自偏殿的拐角处,皇后卓青柔冷面而来。拖曳及地的凤炮闪着金光,那与封亦晗如出一辙的双眸,正望着封柒夜和冷月消失的方向。
封亦晗转眸睇着卓青柔,不怒反笑,“母后,才刚开始,别妄下定论!”
卓青柔身侧伴着安秀,行至封亦晗身边的时候,卓青柔叹息说道:“晗儿,你要加快速度了!你父皇的病情不稳,到如今本宫仍然无法探出他是否立下遗照!假如这封夙皇朝真的被封柒夜接手,那你和本宫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母后放心,他府中的探子已经开始行动!接下来儿臣就要斩断他的羽翼!冉家和沈家,一个都不能留!”
封亦晗说着就铁掌飞扬,一阵凛冽的劲风打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殿外的石灯轰然崩塌。
卓青柔颇有些安慰的看着封亦晗,随后眼波一转,侧目对着安秀说道:“你在宫内放话,就说邪王妃不守宫规,深夜企图gou引贤王!另外几日前贤王遇刺一事,放出是邪王所为的风声!把这些原封不动的传进皇上耳朵里!明白吗?”
身为卓青柔心腹的安秀,点头应和一声。而一侧的封亦晗眼角余光微闪,“母后,凤栖宫偏殿的石灯被儿臣撞碎!原因是邪王出手伤人!”
“安秀,都听明白了吗?”
*
步入中和门的瞬间,冷月紧绷的情绪才有所松懈。四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