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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准也没注意到谁到底是先出的声,他的注意力全在一人身上,笑了一下答:“你们继续玩,我是来接人的,不巧打扰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家出了大事,匆忙之下没带电脑就走,无良作者只记得给学校请假,忘了向众亲请假,负荆请罪之Orz目前仍在信息闭塞的小村子里用手机码字,不知道码了多少,但我写了好久……更新表示我还活着,大伙儿等我!明天启程返校,我会连续两天双更,嗯可能会更多。
☆、那些狗血的小事
说完很悠闲的倚在门外,似乎并无进来的意思:“程蔓。”他叫了声,瞬间成为八卦视线焦点的程蔓按捺着掐死他的冲动,稳稳放下杯子,心平气和的对同事们说了句大家先玩我待会回来,然后站起来镇定的往外走。这时秦准道:“今晚算我请客,大家好好玩,我和程蔓先回去了。”
众人欢呼,有大胆点的调侃:“董事长,程医生把你藏得可严实了啊,跟她同事这么久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已走至门口的程蔓笑骂道:“董事长开玩笑你们也信?喝高了也别拿我开刷呀!”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清朗的懒洋洋的嗓音响起:“是啊,我说你们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别玷污了我家程蔓的清白。”
秦准微微一愣,视线循声而去,望见包厢角落里站着的人,目光些许波动,却只笑道:“原来是赵院长的小公子,别来无恙。”
“秦先生,你不用跟我文绉绉的掐字,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不管你和程蔓以前有过什么关系,那也都是过去的事,程蔓摆明要跟你划清界限,你能不能放她一马,不要再来纠缠不清?”
秦准微微勾唇,一双眼睛在夜色中漆黑明亮,锐利的怒意转瞬即过:“不知赵先生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谣言的?”
包厢里仿佛除了针锋相对的这两人,几乎再没了声响。程蔓太阳穴一阵突突跳,觉得今天一定是犯太岁了,赵迁脑子发热犯抽,现在又来个秦某人搅局,这两人太凶残了,整个现场她完全控制不了。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今晚回去后,她会成为无良同事们闲暇磕牙时的八卦谈资。
赵迁晃了晃杯中的清水,也是一笑,恹恹昏黄的灯光照在他俊朗的面孔上,向来明媚的桃花眼眸色暗沉:“从哪里听来的又有什么关系?是不是谣言你自己清楚。”
“赵迁,别说了。”程蔓忍不住出声打断,心里那叫个哀鸿遍野。这样的场景太狗血,她不知有多少年没这么尴尬过了,“你今晚喝多了,等下劳烦唐医生送你回去吧。”
又对大伙儿说:“那个,我还是先走了,今天的帐你们别忘了结啊,否则别怪我回国的时候不带礼物!”
“哎哟好你个程蔓,气焰嚣张啊,以前是哪个小朋友每天对我们说资历尚浅求指教的啊,敢情那都是装的啊你。”
程蔓严肃了:“唐医生您怎么能怀疑我的人品……”
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气氛好歹是缓和了些下来,但这里谁不是个人精?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做个表面功夫罢了。
程蔓走时忍不住看了眼赵迁,他嘴角还是挂着那抹陌生的讽笑,目色却是什么情绪也看不出,单是定定看着她,一声不吭。这样的赵迁她从没看过,他向来是随意爽朗的,笑容灿烂、目光坦率,而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她隐约知道,却不想去深究。
出了青枫俱乐部,天气甚好,暮色浓浓,微风卷来栀子花隐秘芬芳的香气。
这个季节,晚春残留着的嫣红姹紫已经谢了,那些不太夺人眼球却芬芳扑鼻的花朵渐次开放。程蔓忽然想到L市郊区就有一个小湖,每当到了这个时候,莲花会安静又纷繁的密密开满湖泊。小时她常常与伙伴去那里玩,有一回忍不住偷偷摘了几朵带回家,用清水养在卧室里,优雅舒展开的茭白花瓣,怯生生娇俏的花骨朵儿,光是看着就心生欢喜。可她发现怎么养都养不活,不到两天花就枯萎了,她沮丧自责了许久,却谁也没告诉,从此再不去那里。
“在想什么?我个大活人跟在你后头半天,你都没看我一眼。”
程蔓抬头,对上身旁那清俊而漂亮的眉眼,已经没什么脾气了:“在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比起仓惶逃出,面色不佳的她,对面的人神清气爽姿态悠闲,夜空下不远处的霓虹斜斜照过来,见她沉默不语,他目色转暗,放淡了语气,“什么时候你能改了这迂腐古板的老毛病就好了,这样谁都能省心点。”
他顿了顿,又往下说:“程蔓,你是个很心狠的女人,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心狠?
程蔓琢磨着这个词的含义,却并不是想得很明白,只好问:“我不知道,那你来告诉我。”
他站在那里看了她许久,眸色忽明忽灭,半晌才轻笑了声,若有若无,几乎像是错觉。他伸出手揉揉她的发顶,对上她凝着他的茫惶又惊讶的视线,声音软了下来,含着妥协,“算了,不逼你了。”
见她还愣着,他似又不满起来:“还站在这干嘛,上车。”
她这才发觉身旁不知何时停了辆黑色大奔,面生的年轻司机探出头冲她友好笑笑,下了车给她打开后车门。她回神,道:“不用,我自己有开车来。”
“喝了酒还敢开车?” 他眼带恼怒。
“跟你没关系。”她不会告诉他今晚一口酒都没喝,以后也会尽量不碰酒,至于原因,无可奉告。
他垂着眼帘居高临下看她片刻,修长浓密的睫毛挡去了他眸底的光,从她的角度竟一时探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忽然他就倾身,修长手指捏住她脸颊,将她拖向自己,温热清冽的气息在她唇上轻轻拂过,蜻蜓点水,一瞬而过。道:“嗯,果然有酒精味,上车吧,乖。”
司机禁不住噗笑,让老板一个冷厉眼风扫得赶紧缩回车里。程蔓脸微微发热,恼羞不已,却碍着有旁人不好说什么,伸手推了他一把,眼角有点红,转身想走却被他拉住。
“程蔓,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拉住她手臂,突然笑着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你能和赵迁相谈甚欢,却不能好好和我说一句话?”
秦准想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蠢,最酸的一句话。脱口而出的一瞬他有些赧然,却不懊悔,可她听完后的眼神让他接受不了,太冷静太理智,几乎又要叫他无法克制那股怒气。
为什么?
程蔓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很鸡肋,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可她还是笑了一下,虽然笑得不算好看,道:“因为你们不同。”
“你说清楚。”
她不搭理他,甩脱他的桎梏,径自朝停车场走去。
可到下一刻,她目光一凝,脚步滞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
PS:上章是回忆版,缺了些无关紧要的句子,为了避免出现维和感,我就不去修改增添了: )下午有课,我先补眠了XD。
☆、青枫遇故人 下
青枫俱乐部偌大的停车场,光线不甚明亮,却足以让人清楚看到一对正交缠激吻的男女。
不巧,男的她认识。
程蔓怔怔看着,眸底缓缓起了戾色。
她从来没有这么看不起林子秋过。这一刻她忽然产生了强大的悔意,如果说时光可以重来一回,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林子秋那会儿的说辞:“我是真心诚意喜欢杜晓培,想照顾那傻妞一辈子。程蔓你帮帮我。”
她深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死死捏了捏拳头,要很用力才能让自己维持不溃败的平静表面:
“林子秋。”
她叫了声。
那人身体明显僵了一僵,却很快恢复了原态,投眼瞥了瞥程蔓,似乎还笑了一下,旋即松开女伴,面朝她打了个招呼:“师妹,真巧啊。”此时夜色朦胧的昏影中走出一人,停在程蔓身后,林子秋眨了眨眼,很讶然的道,“秦准,你怎么也在这里?”
秦准冷淡的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他与林子秋交情并不深,只是在大学时代略有交集,如今时过境迁,也没什么情分在。
程蔓轻轻笑了一声:“林师兄,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如果她没记错,他现在应该和晓培在法国度蜜月。林子秋挑眉不作声,她目光慢慢冷了,继续说,“以前常常听别人说你对晓培不好,可我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晓培也从来不说,也就想其实你也没那么不好,起码你心里还是有晓培的,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和晓培结婚?”
林子秋没回话,面上没什么情绪,反而安抚地拍了拍女伴的肩膀,叫她先进车里。
那妖娆动人的女伴钻入车内时抬首横了她一眼,眼神挑衅又不屑,程蔓的怒意终于压到了尽头,再不想看到这人一眼,转身就走。心沉沉的疼,她不愿去想晓培这一辈子会毁在这个男人手里,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的承诺总是轻如鸿毛,明明当初那么诚挚又热烈。
林子秋在身后叫她一声,“程蔓,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爱她。”
程蔓顿了顿,却没止住脚步,只丢下三个字:“你不配。”
原来他不知道,以爱为名的伤害最是可憎。
晚风送爽,两旁街道灯光迷离,一辆黑色大奔在夜色中静静行驶。驾驶座上的男人专注的开车,后座的女孩缩在角落沉默不语。其实两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秦准关掉正轻缓放着钢琴曲的音响,道:“你的车司机会帮你开到宿舍,不用担心。”
“……”
“今晚玩得开心吗?”
“……”
“我和林子秋不同,你不要把气撒我头上。”
“……”
“再不吭气,我就找个偏僻的地方办了你。”
“……”
他叹了口气:“程蔓,我们谈谈。”
她目光眨也不眨默默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良久才开口,声音有些虚弱,却清晰无比:“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由不得你。”他的语调波澜不惊。车头一转,上了高速。
黑色大奔直接开入B市莱茵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从下车到电梯再到顶层的套房,他一直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半刻也没松开。莱茵酒店位于B市郊外,这座五星级酒店两面环山,一面临人工湖,占地面积很大,从上升的观景电梯望下去,巨大的高尔夫球场与网球场星罗紧布,落错有致,不远处便是风景明丽环境幽雅的人工湖。
“你居然带我来开房……”
“有意见?”他斜眼。
古板迂腐的程医生不吭声了,已然气得说不出话。
这里的服务生早已练就耳聋目盲的境界,对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视而不见,将客人引至套房门外后,鞠躬道句晚安就悄然退了去。秦准刷卡进门,当然没忘拉上某人。
“我疼。”她动动手腕,示意他松手,道,“你放开。”
两人视线对上,他忽而一笑,灿若桃花:“程蔓,我发现了,对付你就得来硬的,你看,我这么一路把你带过来,你连骂我一句都不敢,比什么时候都乖。”
她勉强扯了抹笑,道:“你不是要谈吗?有什么话就说吧。”
就让他嘴皮子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