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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他深深吸了口气,扭头回了自己店里。
方池一脸漠然,看着弟弟被衙门的人带走,才对身边的媛媛说道:“我回去看看。”
媛媛点了点头,有些担心。这事真和方家有关?
回到店里,拴上店门,媛媛细细思量了一阵,如今小侯爷插手此事,恐怕不那么容易解决。他是故意冤枉方旭,还是真的查到什么内情?无论真相如何,这对汤家和方家的关系来说都是雪上加霜。
媛媛正想着这事,瞥见阿爷脸上有几分奇怪,赶紧靠了过去,压低声音问:“这事真的与方家有关?”
汤一柏长叹,纠结地看了看乖孙女,“阿爷抽这水烟也许多年了,但喜欢上北城那家烟草老字号,却是因为方海。有一年大寿,他便买了这家的顶级烟草来孝敬我,我觉得味道不错,才开始长期在他那儿购置的。”
也就是说,阿爷喜欢这家的烟草,其实方海才是始作俑者?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媛媛一下瘫坐在椅子上。那这事有可能真不是小侯爷在冤枉方家?
“我想去侯府探探消息。”
汤一柏也为此事着紧,原本以为是那卖烟草的无良,却不想与自己过去的爱徒有关系。听着孙女这话也没阻止,只叮嘱了声:“凡事小心。”
媛媛点点头,唤来春桃与自己一起出门。刚打开“第一楼”的门,便见到对面“在水一方”已经关了门。一个行色匆匆、酒保打扮的人,从内出来,随意张望了两眼,便朝长街另一头急匆匆而去。
媛媛也没有停留,问过春桃,知道侯府所在的位置也在北城,立马便迈开了步子。这事必须先弄个清楚,才有办法处理,若真是方旭所为,她自然不会替他说什么好话。但这却关系到往后她与大神师兄的关系。
媛媛一边走,一边苦笑,还真被小侯爷说中了,自己这布衣生活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走到半路,遇到一帮人骑着马朝她这边而来,媛媛定睛一看,竟是小侯爷的亲随。来人见到路边的媛媛,立马停了下来,走到她身前微微施礼:“汤小姐,这可真是巧了。小侯爷正命在下去‘第一楼’请你。”
媛媛对来人也行了个礼,直接道:“我也正有事要与小侯爷商议,烦请带路。”
那亲随唤来身后一路跟着的马车,请媛媛上车坐定后,吩咐车夫回府。媛媛坐在马车里,随意打量了几眼,发现白忆之的这马车居然和霍成羽的不能比,可以说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了。内里除了几处锦缎帘子稍显贵重外,连木材都是规规矩矩的四方形。倒是符合他一向低调的性子。
马车在长街上跑了一阵,稳稳停住,亲随在外说了声:“汤小姐,侯府到了。请下车。”
媛媛掀开帘子,与春桃一起跳下马车,一间灰墙红瓦的宅子便伫立在了眼前。门前除了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并没什么特别,媛媛抬头看了看门匾,上面有金笔题字——“武安侯府”。原来小侯爷的封号是武安?
媛媛没多逗留,与亲随一起入了府。
白忆之刚从太守府回来,换了身衣衫,正在大厅里歇息,听到通传让亲随带了媛媛进去。
媛媛入内却没与他寒暄,只好奇似的打量起这个传说中的侯爷府。内里陈设简单,桌椅凳子均是普通民家所用的,除了比一般人家稍显威严些,也没什么特别。
白忆之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小口抿着,目光却随着媛媛的打量左右游移,好一阵子放下手中茶盏,微微一笑,“媛媛对我府上很好奇?”
媛媛听他问话,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他,发现他面色如常,哪还有之前醉酒的迹象,不觉在心里暗赞了一声他的酒量。
“小侯爷府上还真是特别。”
白忆之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随便瞥了两眼,解释道:“这原本是我父王的府邸。”
媛媛对这确实毫不知情,故意惊讶地问:“王爷住这样的屋子?”
白忆之呵呵笑了两声,对亲随微微示意,众人立马退了出去,到门外廊下候着。他这才起身,负手走了几步,解惑道:“我父王原本也是一介平民,农家出身,不过早年得一大臣提携,领皇命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白家才有了今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
媛媛点点头,白忆之继而说道:“我父王是个念旧的人,虽贵为朝中重臣,却没忘本,所以行事一向喜欢低调。”
所以他自幼耳闻目染,才有现在的小侯爷?媛媛暗暗思量着,看来他父王是个比较容易相处的人。忠臣?
媛媛正在揣摩,白忆之却走近了几步,嘴角的笑淡了少许,有些不满地问:“你今日难道没有话对我说?”
媛媛微楞,忙恭敬地施礼,“小侯爷,我是为了我阿爷的事来求教的。”
白忆之看了看媛媛身边的春桃,毫不避讳地牵起媛媛的手,“不如找个地方详谈。本侯不喜欢这里太多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是是非非(二)
白忆之拖着媛媛朝南院走,春桃很着急,不知自己是否应该跟上,方才小侯爷的话里可是说了,他不想有旁人在身边。媛媛回头对她摇了摇头,春桃才无奈地等在了原地。小姐一向有分寸,她知道该如何处理吧?
二人一路无话,直到白忆之将媛媛带到了自己平日练武的池塘边,媛媛才用力挣脱他的手。
“小侯爷,孤男寡女好似有些不便。”
“你让你哥灌醉我这笔帐我还没和你算呢!”
白忆之酒醒后前思后想,总觉得汤不凡和霍成羽是故意附和的。霍成羽与他相交并非一两日,对他的酒量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那家伙居然没有阻止汤不凡,可见二人好似早有共识。他虽不知道媛媛是否也参与其中,但这账他可是入了她的账本。
“小侯爷,你自己贪杯,怎么怪起我来了?”
白忆之转过身,微微挑眉,“好似你还有理了?”
“我是来与你谈我阿爷的事的。”
“凡事有先后之分,你灌醉我在先,报官在后,所以应先审理你这桩案子。”
“……”
媛媛见他强词夺理,却发作不得,要知道现在汤家和方家的事她可能还要求他,真是肉在砧板上,不得不低头。她唯有故意绕过他的身子,看着院子里的景色,岔开话题:“这园子怎么没什么生气?就一棵苍松立在孤岛上,小侯爷不觉得冷清?”怎么这么好的一片池塘不种上些荷花,再养几尾鱼?
白忆之在她身后微微眯了下眼,自然知道这丫头又在替自己脱身,可他却没打算这么放过这条自投罗网的鱼,“我喜欢。”
媛媛不觉转身,看见他眼底闪过一抹黯然,有些奇怪,“你喜欢这样的冷清?”
白忆之好似想起什么心事,没作声,半宿才问:“不好吗?”
媛媛笑了笑,“当然不好?这样下去小侯爷只会觉得自己更孤独。其实种上些荷花,再养几条锦鲤,你心情或许会更好些。”
白忆之深深地看了她两眼,直白地说道:“我倒是觉得养上你就什么孤独感都没有了。”
媛媛见到他眼底的情愫,立马转过身,不敢再与他对视,“小侯爷难道忘了那日在城外媛媛对你说的话?”
“没忘!但不甘心。”
“所以你让人抓了方旭?”
“你是这样看我的?”
媛媛不知如何应对,怕自己说错话触动身后这人的神经,到时就不好收场了。有时候沉默是全身而退最好的对策之一有些事只需点到即可。
白忆之缓步走到她身边,微微瞄了她一眼,说道:“太守来报,我便命了人去彻查此事。那人被太守带回衙门后,经不住盘问,便将方旭教唆他一事招供了出来。”
“该不会是屈打成招吧?”
“对有坏心的人用刑,有错?”
“方旭有这能耐?他就这般不怕死?”
“一个打开门做生意的人,见到银子,你以为他会做何反应?再说方旭要他做的只不过是让你阿爷失忆,并非谋财害命,一个好似你阿爷这般年纪的人,老得糊涂了,谁会去怀疑?”
媛媛低头想了一瞬,的确。若不是大神师兄向她提起阿爷的病好似有好转的迹象,她也不会想着请大夫替他医治。这事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被汤家的人知道,最多是以为阿爷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使。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方家不简单了吧?”
媛媛没应他的话,应了便是认输,但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这事该如何收场。
白忆之见她不说话,只道她是看清了方家的真面目,冷笑两声,道:“其实方家还不止这些,尤其是你那师兄。”
媛媛很吃惊,“师兄?师兄他怎么了?”他不会想着对付大神师兄吧?
白忆之见她紧张方池心里就一把无名火气,“他有太多的秘密,可从未对你坦诚过吧?”
媛媛愣了愣,的确。她对大神师兄很多事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做菜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他一直都好似很神秘。可当她想到之前方池为自己做的那么多事,她又淡然了几分。
“他不肯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媛媛相信,他迟早都会让我知道的。”
白忆之有些恼了,两家发生这么大件事,她依旧选择相信方池?她喝了那家伙给她灌的迷魂汤了?白忆之狠狠咬牙,却不想说明,“好!我不中伤他,但有朝一日你会明白的。他与我不过是同样的人而已。”
媛媛很不解,但从他神色看出他不想解释,既然已经知道他手里有方旭加害阿爷的确凿证据,她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叮嘱了一句:“希望小侯爷能让太守大人秉公处理。”
白忆之点点头,“放心。本侯不会滥用职权的。即使用刑也不过是威慑,不会屈打成招。”
媛媛正欲向他告辞,没想白忆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低下头便吻住了她的唇。媛媛瞪大眼,很震惊,死咬着贝齿没让他再进一分。
好不容易挣开他钳制,媛媛十分气闷,“没想到小侯爷这般无耻。”
白忆之抿抿嘴,却没生气,若不是他放过她,她能逃得这么顺利?
“谁叫你让人灌醉我的?我酒还没醒,所以只是有些乱性。”
“你!”
“我怎么了?就许你欺负我?我就该做君子?这是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你……你……”
“我很无耻?更无耻的事都做得出,你要不要试试?”
媛媛掂量着自己损失不算严重,也知道他发起脾气来不好惹,唯有愤然地说了声:“告辞。”
白忆之却没想让她走得这么顺利,闪到她身前,伸手挡住去路,笑着说:“侯府的门岂是你想进便进,想出便出的?”还没玩儿够呢!难得有机会与她独处,他不会放过她的。
媛媛怕他再耍赖,只好微微退了一步,仰头问:“你想怎样?”
白忆之放下手,轻轻一笑,“不想怎样。以为方才就能解我的恨?”
媛媛有些愕然,再退上两步,提醒道:“小侯爷可是名扬繁城的一代公子,又是王爷的乖儿子,可别做错什么事。”
白忆之见她无措的样子,很想笑,忍住说道:“正因为本侯平日亲民,又对父王的话没有半分违逆,所以即便眼前做错什么,那也是因为本侯爱慕媛媛姑娘,一时没把持得住。相信他们都不会因此看轻本侯的,最多大不了本侯给你一个侯爷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