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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林正四叉八仰的躺在炕上,见珍真笑的个不停,便问道:“小妹,你笑啥哩?”
珍真道:“哎哟,可是好笑,我一出灶房就见大婶打水,不想…。。”想到刚才那一幕便又笑起来。
“鬼丫头,不想怎么样,你倒是说呀。”仲林是个急性子,听珍真不把话说完,就是若有只手在心里抓。
“不想,她脚下打滑,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珍真道。
“啥是落汤鸡?”仲林很是不解。
“呃,落汤鸡就是落汤鸡啊,嗯,就是大婶把自己浇了个透。”珍真忙道。
仲林听罢,也是笑个不停。
☆、麦收时节
李老头一家把水稻秧苗种下地后,又是灌了一次水,把家里茅厕里的粪便与鸡粪一起泼到地里。没过几天,秧苗就长的绿油油的,很是喜人。
老李家的男人们在家歇了两天,便有匆匆的去了南面山坡上的地里,收麦子了。南面山坡上全是种的麦子,这个季节,一片金黄色的麦浪,远远望去,像是一座金山。
当天空像是翻着鱼肚子时,李老头带着儿子与孙子一起去了麦地。而靠近山脚下的地里已是有人家在割着麦子。今日天气十分的好,前两天下故偶一场雨后,李老头便决定在这段好天气里,把麦子都收了。
因是农忙时节,赵夫子也给学生放了几天假,好帮家里抢收麦子。
几个大人都是弯下腰去割断靠近地面的麦秆,而男娃们则将割下的麦秆困做一堆。等用挑子担到麦场上去,让太阳暴晒后用碾子将麦粒撵下。
为了能够早点用上麦场,李老头他们从早到晚都是在地里,累了就歇歇喝碗水,擦擦汗继续干活。等到中午的时候就把捆好的麦子担道村口处的麦场里。
沈氏一早就在麦场为自家占了一块地方,带着几个女娃,将麦捆子打撒,均匀的摊在地上,而下午收割的麦子就运回家,明日一早在拿出来晒。沈氏嘱咐珍林带着珍真守在麦场,自己家去做饭。
要说小秦氏已是帮着做起家事来,可沈氏是不敢真让她做菜做饭的,想想有近十年没有做过菜的乡下女人,只怕也只有老李头家的大儿媳小秦氏了。
因张氏要安胎,屋里的衣物俱是珍秀在洗。而小志林偶尔陪陪张氏,自从前一阵子听了珍真讲故事后,大多时候是跟着珍真玩的。
沈氏早灶房,利落的和着面,又将青菜在水里抄了抄,捞起来切成节,加上调料拌起来,这样吃起窝头时,也是有滋有味的。小秦氏便在灶下添着火。
不到半个时辰,沈氏便做好了饭。先是让秦氏几个先吃饭,自己挎着竹篮带着饭菜去了地里。
这日头也是毒辣,沈氏流着汗上了地,招呼李老头他们吃饭。便趁着时机道:“他爹,等收拾回去的时候,去给二嫂抓几条鱼回来吧。”
李老二听了,忙放下窝头笑道:“我去抓,我去抓,老三,你只管回去就是。”
沈氏本就是想让李老二去抓鱼,奈何不好开口,就拿李正泽做了幌子,听了李老二的话,便道:“那二哥多抓几条吧,最好是鲫鱼,养在水缸里,也能管几天。”
等李老头几个吃好饭,便让沈氏带着几个男娃先家去。到了院子里,沈氏只让柏林赫仲林去洗洗,回房休息,又拿起篮子带着吃食去村口的麦场给珍真几个送吃的。
柏林本是想和沈氏一道过去,奈何干了一上午的活,全身酸痛,没有力气。倒在炕上就起不来。
珍秀见沈氏来了,忙接过篮子,带着沈氏去了麦场旁的树荫下。
珍真正被小志林缠着问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是哪里的,为什么要叫阿里巴巴,珍真被烦的要死,但见小志林天真可爱的脸蛋又是喜爱的很,于是享受着痛并快乐的自作孽不可活。
珍秀见小志林又是一脸好奇的盯着珍真等她回答,放下篮子便道:“志林,不许欺负珍真妹妹。”
小志林很是委屈的说:“珍真姐姐说她是姐姐,我没有欺负妹妹。”
珍林便伸手点了下珍真的头道:“你这个小人精,明明你是妹妹,怎么还说是姐姐。”
小志林这才明白,原来珍真占了他许久的便宜。便道:“珍真,原来你是妹妹,我是哥哥,你要听我的话。”
珍林几个笑的直不起腰,珍真道:“要我听你的话也行,你会不会讲故事呀?”
小志林抓了抓头道:“我不会讲故事,可是珍真妹妹可以给讲啊。”更是惹得沈氏也笑的不行。
沈氏坐在树下的小凳子上,打开篮子上的藏青色布条,一人发了一个窝头,到了一碗水,夹着青菜吃起来。
等日头西移到云雾山那边时,只见本是青山白云的景色,染上了各种绚丽的色彩。李老头几个便两人一组的推着麦场上的小碾子,压起麦秆来。等把自家的麦秆压完装起来,已是月挂枝头。
今日众人皆是累得很,到了家便洗洗睡了。珍真躺在炕上打着蒲扇,想着家里收麦子的情景。前世她也是下过地,做过活的。在收割机还没普片使用时,也是有一种机器,用脚踩着,里面的风轮便转起来,上面有轮错排着的弧形钉,只要把麦穗那头放进去便可以收下麦粒,可是比这样有晒又压的省事。可自已这时候也做不出来这种机器,又是一阵失望。自去睡下不提。
第二日也是如昨天一般,全家出动;自是忙个不停。
珍真扎着珍林给她扎的冲天辫,一甩一甩的跟在珍林后面分捡着麦捆。猛地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嘴里道:“怎么把这个忘了。”小时候不是有一种拌桶吗?大概有一米五见方的方形木桶,有差不多一米高。把割下的麦秆,有麦穗的那头使劲在桶边摔打,麦粒就掉进了桶里。可是比这又晒又压的省力气。便跑着去拉珍林的衣赏。
老李家的几个女娃都是在晒坝上翻着麦捆,也是忙个不停。珍林正着急的做着,就感觉到背后衣裳传来的拉力,不用回头也知道珍真这个丫头。便道:“啥事哩,这还有这么多的麦捆,可得手脚麻利点。”
珍真见珍林根本无视她,也不急,道:“大姐,这收麦子可是事多,我想了一个法子,要省事多了。”
不想话还没说完,珍林就打断她道:“去去去,我正忙着做事哩,你累了自去歇歇,你有啥法子,净说疯话。”便提着珍真的衣领,把她给转向树荫一边,使劲推了一把。
“大姐,大姐,真有法子,你听我说啊。”可转头一看,珍林又是向另一堆麦捆走去。便也是晓得珍林不信她有法子。珍林摸摸额头,暗道,哼,我等会跟娘说。便也去帮着干活。
且说沈氏午时给几个娃送饭,见皆是晒的小脸通红,汗水从额头滴下,很是心疼。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便想晚上给大伙改善一下伙食。
珍真便挤到沈氏身边道:“娘,我想了个省事的法子哩。”
沈氏摸了摸珍真的头,笑道:“赶紧吃饭,你不饿呀。”
珍真见沈氏也是直接忽略她的话,便急道:“娘,我真有法子,可是不用大伙这么累哩。”说罢便扑到沈氏背上,扭着屁股。
珍林几个都是吃起来,沈氏便拿了个窝头给珍真道:“你先把饭吃了啊。娘再听你说。”
“娘,你别这丫头的话,一天到晚就是说,咱们全家加起来的话也没她说的多。”珍真道。
“哼~哪里是我话多,是你话少,小志林,你说我讲的故事好不好听?”珍真转向小志林问道。
“珍真妹妹的故事,可是好玩了。”小志林张着吃的胀鼓鼓的嘴巴道。
等着都吃完了窝头,几个娃俱是听着吃的鼓鼓的肚子瘫坐在树荫下。沈氏收拾了篮子便道:“我先回去收拾,等把药给你二婶吃了,就出来。你们且歇一歇。”
“娘,你还没听我说法子哩。”珍真见沈氏就要起身家去,忙拉着沈氏的袖子道。
“等娘一会来的时候,你再说呀。”沈氏便家去了。
珍真本是满怀期待的想要改进家里的收割技术,可一直到晚上都没有机会说自己的法子。这沈氏下午去了晒坝,便一直忙着散麦捆,赶着偷吃麦粒的鸟。散完麦捆又是赶着回去做饭,李正泽几个傍晚更是忙得饭也不及吃,直到把麦场里的麦子撵出来,担回家去才坐下来歇口气,于是这老李家的晚饭吃的比往日都晚。
趁着李正泽坐在炕边烫脚的时间珍真,道:“爹,我想了个法子收麦子哩,我们做一个大木桶,把麦秆往桶边使劲摔倒,麦粒就都进了桶里哩。”
珍林听了道:“你咋知道就能拌下麦子哩,少出馊主意。”
“这倒是不用把麦子运来运去的,只要晒了就是。”李正泽喃喃道。
“是嘞,爹,还可以做两张晒垫,就放在割了麦子的地里,把桶里的麦粒晒了就搬回家,可是比这一来一回的便宜多了。”珍真很是兴奋道。
“这法子倒是好,可现在也是来不及了,后天地里的麦子就收完了。”李正泽摇了摇头,惋惜道。
“咱家可以收稻谷的时候这样做啊,正好趁中间这段时间做木桶和晒垫。”珍真道。
“他爹,赶紧洗了睡下,明天一早就要出活哩。”沈氏见父女俩聊得高兴,怕耽搁明日的活,催到。
话说沈氏睡下,心里老是不安生,便推了推李正泽道:“他爹,你说珍真这才三岁的小女娃,咋就想到了这些啊。还有给小志林将的故事,也不知哪里晓得的。自她醒后,我咋感觉她像是变了性子嘞?”
“你净爱瞎想,这小孩子,不就是一会东想想,一会西想想嘛,赶紧睡吧。”李正泽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揭了揭被子睡了。
沈氏一晚上都是怎么睡怎么不对劲,到了丑时才睡过去。
一连忙了几日,老李家的麦子才收到仓里。李老头巴着烟袋,和李老大几个坐在院子里的商量着这空下的地种些什么。
今年一共收了十石麦子,李老头家共有十亩旱地,七亩水田,却是不错的了。李正泽便把珍真说的收割法子说了出来,也没提珍真,只说是他自己想的。
李老头几个听了,也是点头,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便道:“等这地里种下苗子,咱们就去做个大木桶。”
今日柏林已是回了学堂,沈氏因家里耽搁了多时,便让仲林带着两个妹妹去看书。珍真早把这几本书翻了个遍,便问沈氏:“娘,家里可还有其他书,这几本书我都看过了。”
沈氏唬了一跳,这三岁多的娃娃,都能把《论语》这些看完,还认的字,说出去谁信啊。心中越发觉得珍真定是让什么脏东西上了身,此时也不好拒绝她要看书,便道:“还有哩,在娘的嫁妆箱子里,只怕你不想看呢,是几本八股文。哦,我想想,还有本讲耕种的书。”
珍真不知沈氏的想法,听了有耕种的书,很是高兴,抱着沈氏的腰道:“娘,你且给我看呀。”
沈氏便上了炕,从炕琴里翻出了一本泛黄的书《齐民要术》,珍真那个笑的开心啊。这可是大作啊,用古人的智慧加上自己前世的所见所闻,也是能种好地的。
沈氏见珍真笑的开心,心头更是不安,这,这,这三岁女娃喜欢看农书,的赶紧驱驱妖魔鬼怪才是。可家里是不行的,这张氏有孕,便不好请道婆,不如到珍真姥娘家去。
珍真拿着书,到了里间炕上便研究起来,不想再次抬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