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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泽抿嘴一笑,把沈氏拉上炕,起身吹熄了油灯。
第二日,天空灰蒙蒙的飘着毛毛雨。沈氏早早起身做了早饭,把几个娃都叫起来。因着家离学里远了许多,伯林和仲林吃过早饭就带着包袱赶路去了。
珍真把他俩送了几百米,才在伯林的催促中往回走。她打着油伞,在湖边慢慢的走着,湖面散开点点涟漪,还飘着浓厚的白雾,更有鸟叫之声,真是如伯林所说,“水澹澹兮生烟”。而抬眼望去的山头之间,更是云雾缭绕。天地间仿佛就她一人,自由自在的徜徉,领略着如诗如画一般的美景。此时此刻,才能真正体会到“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淡然。
转而想着家里还有许多事要做,又加快步伐。
进屋的时候,沈氏已把猪食熬了出来,珍林正在和鸡食。她挽起袖子,也帮着珍林把割回来的嫩草切出来。
“娘,爹说要再多养些鸭鹅,我想找个地方抱一些呀。”珍真把切好的嫩草放进盆子里。
“嗯,你爹昨晚也跟我说了。就在养鸭的屋里大打个窝吧。”沈氏见两人都是坐到认真,笑了一下。
珍真和珍林喂完了牲口就从厢房之间的夹道去了鸭鹅的屋子,在一格没有住着牲口的屋里铺了些带过来的稻草,又去选了好些蛋,放在窝里。
沈氏忙完屋里的事去了地里帮着李正泽把豆子收回来。这足日子的大豆,株株结的果实饱满,拿在手里,一株就沉甸甸的。一个上午把灶房外的屋檐都堆满了。
夫妻二人拿了小板凳坐在门口,开始把豆杆子都绑起来,几株豆杆子就是一捆。沈氏选了一些嫩绿的豆子,等着中午剥了好吃。
到了午时,小雨终于停了,空气中有着青草的气息。珍真和珍林做好了午饭,叫了沈氏和李正泽来吃。
“明天,珍真姥娘他们要过来暖屋,我想着也把何家妹子一起叫来就好了。”沈氏子啊盆子里洗了洗手,又把带着水滴的手在围帕上擦了擦。
李正泽点点头道:“随你吧。只是你和大舅子说没说要请何家妹子?”
“说了,大哥会帮我把话带给她的。”
下午是珍真雷打不动的练字时间,她一头扎进书房,认真的练着大字。写完了又一篇大字,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渍,沈氏便端着一壶水进了屋。
“你先歇一歇吧,女娃把字练得那么好做啥?看你满头汗的,喝口水。”沈氏把壶放到桌上,顺手拿了珍真早就写好的大字看看。吃了一惊,想不到她的字如今这样好,有着如字帖一般的刚劲,又有些女孩子特有的轻柔。只是笔锋还稍差逊色,比起伯林的字差了一种韵味。
珍真到了些水,刚喝进嘴里。听了沈氏的话,心里有隐隐的不快,却也是晓得这个时代女子不就是以女红为主吗?她也不反驳,只轻轻一笑,道:“娘泡的水就是好喝。”
沈氏把宣纸放下,看她咕噜咕噜的把一碗水都喝光,“我想着你还是跟着珍林一起练练女红才是。那你如今有九岁了,早该练了。”
“娘,不是说好我以后都穿你做的衣裳吗?让我坐下和大姐一样跟兰花较劲,你还不如让我跟你们到地里去干活。”珍真撅着嘴,拉着沈氏的袖子摇晃。
“哼,那个女娃不学女红。娘是为你好才让你学,要是学不好,以后会被人家笑话。”沈氏点点她的额头,却是不松口。
“谁笑话我呀,我穿娘做的衣裳,他们只会夸做的好看。”珍真避重就轻。
“等你到了婆家,要是还穿娘做的衣裳,真是要被婆婆为难死。呸呸,我说些啥呢,你这个小丫头。”沈氏拍拍自己的嘴,那有在小女娃面前说婚事的,她故意拉下脸道:“不管你想不想学,从今以后,每天下午要练两个时辰的女红才好。”说罢也不听珍真的反对,出了屋去。
珍真独自在书房里烦恼,要像珍林一般的练女红,也不知要把手指戳多少个针眼,想想都头疼。
傍晚的时候,西边天空的云彩飘了出来,夕阳的红光照的院子里都是红红的一片。沈氏和李正泽把绑好的豆杆子驾到屋后檐边的架子上,等着豆角都干了就可以把豆子都打出来了。
珍真看着一墙的豆杆子,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蠢,既然这里没有牛奶,还可以和豆浆呀,豆浆也是好东西。
沈氏却在灶房里把所有菜都翻了个片,明日来客,家里的菜还勉强够了,只是少了些猪肉。
“娃他爹,你明天去张家村买些肉回来吧,家里没了肉,咋还做菜。”沈氏把篮子都放下,为难道。
“好嘞,我明日一早就去,你别烦了。坐下吃饭吧。”李正泽看沈氏一脸的担心,摇摇头,给她把饭碗都摆好。
“娘,你坐下吃吧。我倒是想了一个主意。咱们明天磨一些豆浆出来呀。”珍真看看沈氏,也是不知道她着急啥。
“磨豆浆?家里还有糖吗?没糖就不好吃了,我明日再做个豆花吧,这样也好多几个菜。”沈氏想了想,也便坐下,“只是你何婶子要来,我才想着要多做来两个菜。娃他爹,你一会干脆再编一个鱼篓子,再抓两条鱼,让珍真做个泡菜鱼吧。”
“好嘞,吃吧,吃吧,吃完饭再想这些。”
李正泽趁着天色到院子后面的山坡上砍了一些竹子回来,赶着时间编了一个鱼篓子。把窝头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篓子里,又把一条长长的麻绳拴在上面,另一头栓到插在湖边的木桩上,把鱼篓子放进了湖里。
他拍拍手,对身边一直看着的珍真道:“好了,明天一早把篓子拉起来就又鱼了。爹也馋了好久你做的泡菜鱼。”
珍真莞尔一笑,道:“那爹明天好好吃呀。我多做一点也能解解你的馋。”这鱼篓子和上一世用瓶子钓鱼一般,只是这里没有瓶子只好用竹编的篓子了。
见捉鱼的事情做好,珍真便去了珍林的屋里。只是刚进门就见着珍林坐在灯下,手里还是拿着这几日都在做的鞋样子。她便想到沈氏要她学女红的事,瞬间头皮紧了紧。
“大姐,你的鞋做好了吗?”珍真无聊的抓着篮子里往日珍林练绣的手帕看。
“快了,你咋想到问这个?”珍林随口答道,却又感到奇怪,珍真平日最不耐烦的就是针线活,今日咱们有心思问这个。
“我就是问问。对了,大姐你和我去鸭房看看有没有母鸭子抱蛋呀?”珍真不想说沈氏让她学女红的事,心里侥幸着沈氏忙着忙着就把这事忘了就好。
“也是,马上等我把这两针收了就去。”珍林加快了手里刺针的速度,只是灯光昏暗,鞋底子又硬,她一不小心就把手指戳到了,手指上冒出鲜红的血滴。她忙把手指伸进嘴里,把血滴都吸了,吐出来。
珍真看着她手指上的血滴,心肝颤了颤。要是她来学,手指不定就成了马蜂窝。
两姐妹点着油灯去了鸭房,见窝里的蛋,有了鸭子去抱着便放心回了屋里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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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快乐时光
第二日;沈氏把几人都早早的叫起来。因是要请客暖屋,珍真姐妹两人早早的就开始帮着沈氏准备菜色。
今日雨后天晴;碧云湖的湖水和蓝天交相辉映;伴着青色的山头;格外的秀美。
李正泽把鱼篓子提起来,数一数里面的鱼;竟也有七八只。匆匆把鱼送了回去便去了张家村买肉。
到了巳时,珍真正央着珍林把鱼破出来,就听着院子门口有车轱辘的声音;以为是姥娘一家到了;和珍林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却见竟是何莲盈和何榆善站在她家大门口,一时只愣愣的站着。
沈氏欢喜的迎上去,拉着何莲盈的手,“你这么早就来了,可不是要起的早。要是因着我家的事累着你了,我可是过意不去。”
“沈姐姐,那是我替你高兴呢。反正早早就醒了,索性早点来,不准还能帮你做些事。”何莲盈拍拍沈氏的手,跟着她往里面走。
何榆善呆呆的在站在一旁,睁着大眼睛看着珍真。他今日穿了一件嫩绿色的对襟长衫,腰间束了一条墨绿色的腰锦,显得白嫩的脸颊透着红润,可爱极了。
珍真走过去,摸摸他的头道:“咋了?今日见到姐姐不高兴了?”
“珍真姐姐,你搬家都不和我说,要是知道你搬到这里,我早就央着娘带我来了。”他嘟着嘴巴,眼睛只着旁边的青草。
“哟,还知道和我生气了?我也是才搬来两天,反正我现今搬到这里了,你以后都可以来呀。”珍真本想伸手刮刮他的嘴巴,只是又觉得这样轻佻,便把抬起来的手放下。把袖子里的手帕拿出来给他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何榆善只看着珍真认真的神色,咧嘴笑了开来,“珍真姐姐,我以后都来看你好不好?”把她手里的手帕要了过来,揣到怀里。
“好呀,你想来就来,只是要和你娘说过才是。”珍真正想把手帕收起来,却见他拿了过去又揣到怀里,摇摇头。带着他向院子里走去。
“珍真姐姐,我不想和娘一起,听他们说话,你带我到书房玩好不好?”他歪着脑袋,仰头看着珍真。
“好呀,你认识字了不?姐姐给你找本书看好不好?我要去灶房帮着珍林姐姐做事呢。”珍真站住脚,慢慢道。
何榆善想了想,道:“我早就开始识字了,只是我一个人好没意思。不如我跟你一起到灶房吧,还可以帮你做事。”
珍真哪敢答应他,要是沈氏知道她让他帮着做事,还不把她训一顿。她极力的摇头,却见他黑黝黝的眼睛里升起一团雾气,嘴里包了一口气使得脸颊鼓鼓的,看的她恨不得上前去把他狠狠的蹂躏一番,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终是点点头。叹口气,鄙视他就会卖萌,又鄙视自己看不得他卖萌。
何榆善跟在珍真身后抿嘴一笑,大步的跟上她。
灶房里的珍林正一刀下去把在砧板上扑腾的鱼敲晕了,利落的开膛破肚,收拾着死鱼。只是这咚的一声把刚进门的何榆善吓得向后退了两步,正好拌在灶房的门槛上摔了个倒插葱。在地上了滚了一圈。
珍真听着他倒地的声音,急急回头,正好见着他滚地的情景。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去把他扶起来,只他灰头土脸的靠在她的怀里,似是痛到了极点。
“榆哥,你咋了?那碰到了?”珍真看他眼睛里迅速包起的泪水,心疼到极点,着急的问道。
“珍…珍真…珍真姐姐,我…我屁股好疼呀。”何榆善颤音,两手揪着珍真胸前的衣裳,头靠在她的肩上。
珍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把他搂的紧紧的,嘴里念叨不哭不哭。
还是屋里的珍林出来看动静问道:“这是咋了?”
“大姐,你快来帮忙,帮我把他扶到屋里躺着呀。”珍真回过神来,忙叫着珍林。
珍林把手在围帕上擦了擦,上前帮着把何榆善扶着。然他却死活不愿离了珍真的怀里,鼻涕口水眼泪全都一股脑的抹在了珍真的衣裳上。珍真只好弯腰拥着他,让珍林在一旁帮着提着带他到了灶房旁待客的屋里。
沈氏正和何莲盈聊着,就见着三人进来,何榆善更是流着眼泪,忙跳下炕去道:“这是咋了?”
珍真和珍林毕竟是两个女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何榆善搬到一旁的炕上躺下,她喘了两口粗气道:“榆哥跟着我进灶房,被大姐收拾鱼的声音吓到了,拌在门槛上摔了一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