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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头看着屋子里的闹剧,想着小时候三兄弟一起下河抓鱼,上树掏鸟的情景,也跟着流了泪,他悄悄的抬手擦了擦,“二弟妹,三弟家真没这么多钱,要是有,他一定会拿出来救二弟的。你先赶紧起来,咱们再商量其他的法子呀。”
哪知张氏是铁了心的抓住李正泽不放,不管秦氏怎么拉她,她也不放手,“三弟,你是不是恨你二哥想要霸占你的田,恨他要把伯林和仲林拿去抵债呀?可不管咋样,他都是你二哥呀,你要救救他,我给你磕头,求你救救他吧。”又俯□去,脑袋狠狠的磕在地上,都能在地上见着血迹。
李正泽一时实在不知怎么才好,求助的看着李老头。
李老头又吧唧了以一口烟,挥挥手,“老三,你先回你老屋去。”
“爹,求你要三弟救救我家娃他爹吧。求求你了。”张氏一听,更是慌了神,又转身给李老头磕头。
她这一转身,正好放开了李正泽。李正泽晓得此时无法商量,张氏一个劲的认定他家有钱。可他哪有那么多钱,只好就着李老头的意思先起身。
“老头子,你要救救老二呀。没了老二,几个娃可咋办?我咋半呀?”秦氏也跟着慌了,一把拉住欲走的李正泽。
“救,救,救,你们让我拿啥救他?当初可是咋管他的,他自己要跑去赌,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更是连自己的亲侄儿都要拿起抵债。这样不忠不义不孝的儿子,我李老头可是没有。让他去死好了。”李老头大发雷霆,把手里的烟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一下站起来,大骂道。
秦氏望了他一眼,立马转身,对着李正泽道:“你要不出钱,要不就把伯林仲林拿出来抵债!”
这话掷地有声,惊呆了李正泽。
作者有话要说:俺到乡下避暑,尼玛,断电两天,这是要闹那样?明明是来躲热的,结果直接热到睡不着。呼呼,可怜俺流了两天的汗,喝了好几瓶水。嗯,那啥,关于李正泽的真相就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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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真相的痛
屋子里的人都是惊呆了;连嚎啕大哭的张氏都停了下来看着秦氏。
李正泽只呆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脑海里全是秦氏刚才说的那句:你要不出钱;要不就把伯林仲林交出来抵债。他不能相信这是秦氏说出来的话;不能相信他一直敬爱的母亲竟说出这种话,虽然她有的时候是有点偏心;可他自己也是做了父母,能够理解这种偏心。但是为什么要这样逼自己,竟然连两个娃也不要了?难道他不是她的儿子吗?难道伯林仲林不是她的亲孙子吗?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死婆子;你在说啥?老三;你赶紧回去歇歇。”李老头静默了一会,突然暴跳如雷,奋力一吼。
秦氏缩了缩脖子,却立刻站直了身子梗着脖子道:“我就是说了。老三,你现在回去准备银子,要是没有银子就把伯林和仲林都给我带过来。”
李正泽闭上了眼睛,任由眼角的泪水划过脸颊,“娘,我没有银子,也不知道伯林和仲林在那。”
“好啊你,你是想看着你二哥死在你面前是吧。那我先死给你看。”秦氏咬牙切齿的看着李正泽,那股子牙齿发出的摩擦声让人从骨头里生出一股寒意来。
李正泽腿上一软就跪了下来,抱住秦氏的腿:“娘,我那有那么多银子呀?伯林仲林是我仅有的两个男娃。你不忍心看着二哥死,我同样也不能看着他们跳进火坑呀。娘,娘,我……我去替二哥死好了,我去替他死。”
李老大在一旁看着李正泽这样,心里也是难过,想着秦氏说的话,顿时心里上火,“娘,老二闯出来的祸,自是该他承担。你这样逼三弟,不是要逼死他嘛。”
李老头指着秦氏的手一直在抖,呼吸困难,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也觉得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李老大见着情形不对,赶紧上前去给他顺气,又倒了一碗茶水给他。
张氏在一旁手足无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下一横,李老二看着是没救了,要是真死了也好,她便带着几个娃改嫁,找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种地。既想通了,她便也不再大哭,只凑到李老头面前,给李老大递递水,打打下手。
秦氏一时也被李老头的模样吓到了,只站在原地,也不知上前去帮忙。
好一会,李老头才缓过气来,他虚弱的喝了些水,坐靠在李老大的肩膀上,“老婆子,你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啥没有?”
秦氏泪眼婆娑的上前拉住他的手,一个劲的点头。
“那好,那你就不要再逼老三了。老二的事都是他自己做的孽,让他自生自灭吧,下辈子好好投胎,赎一赎今世做下的罪。”他望着秦氏,虽然语气缓慢低沉,但是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定。
秦氏含泪摇头,“老头子,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娃就这样死掉呀。他还年轻,还没抱上孙子,好没有过上大富大贵的好日子,他……他……他是我们的娃呀。”
李老头闭了闭眼睛,李老大几人分明见着有一道泪光从他的眼睛闪过。
“太晚了,太晚了。老三,你回去吧,回湖边去。你二哥事,我们知道该咋做了。你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等伯林仲林有了功名,我也好有脸面去见祖宗。”
李正泽此时那里想走,只想留下来好好照顾他。可看着李老头的伤心的模样,一时也不知该说啥,只好放开握住他的手,退后两步,“爹,我先回西边的屋子呆着,要是有啥事,你就让大哥来找我。我和娃他娘说好了的,等二哥的事完了,再回去。”他本想见着李老头点头再走,可见着李老头只对着他挥手,让他回去的样子,也不再想其它,转身出了屋子去。
他在小小的村路上奔跑,让凌厉的风擦过脸颊,让眼中的泪水随着汗水一起蒸发,让心中的郁结在剧烈的奔跑中释放。他一路跑回村西的院子里,跌跌撞撞的拐了进去。看着因久无人住的院子里落满了枯黄的树叶,心中的悲愤再也抑制不住,跪在在地上,放声狠狠的哭了一场。
就这样哭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红艳艳的晚霞照在院子里,有种暖暖的感觉。可这暖意却到不了他的心里。他不住的猜测秦氏今日的举动,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他和衣躺在正房的炕上,看着飘渺的油灯出神。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咚的一下起身,两三步的跑去开门。
一开院门,便见着秦氏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
“娘。”他呆呆的叫了一声,便不知该说什么。
“咋了?不让我进去?”秦氏声音冷冷的,带着些决绝的意味。
他的心沉了沉,闪过身子,让出路来。“娘,进了吧。外面有点黑,你小心脚下。”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正房,秦氏只抿嘴坐在炕上,屋子里一下子静极了。
两人相顾无言,只好干巴巴的坐着。可越是坐的久了,他越觉得绝望。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爹咋样了?有没有吃药呀?”
“你爹好着呢。我来是找你说老二的事。”秦氏叹了口气,转身盯着李正泽的眼睛道:“娘问你,这几十年对你咋样?”
李正泽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四处无焦距的乱瞟着“当然好。娘一直对我很好。”
“那好,娘也不要你报答我啥,只要你把你二哥救出来。”她扭了扭身子,斩钉截铁道。
李正泽咻的抬起头来,看着秦氏,“娘,我真没有那么多钱呀。就是把家里的东西全卖了也凑不出来这笔银子。”
“那就把伯林和仲林带来,去把你二哥赎回来。”秦氏立刻接过他的话。
李正泽顿时像是落到了冰窖里,一颗心冻的直发颤。他连声音也是颤抖着,“娘……娘,伯林和仲林也是你的孙子呀。”
秦氏听罢,也不做声,舔了舔下嘴唇,“那我便告诉你三十七年前到底发生了啥。”
故事还得从李老头年轻的时候说起。
那时李老头也是一个老实沉稳的庄稼汉,在这片祖祖辈辈都种过的地里来来回回的拾掇。年轻时总是对未来有种固执的美好憧憬,听了从外乡回来的村人说了外面的繁华,以为外面遍地是金子,就等着自己去把它们捡回来。于是怀揣着富人梦的李老头进了城里去做长工,想要积攒一些路费。
那想,这第一次给别人做工便领略了人间的世态炎凉。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山里人,连一个城里长大有这顿没下顿的穷人家的娃也比不上,一起做工的男娃们总是以嘲笑他为乐。
他整日都是苦着脸,渐渐的连东家也不愿叫他到跟前做事,只把他打发到后院的破园子里打扫枯叶。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在灶房做事的采办的小女儿采荷,两人虽然没有更多的说话,可那眉来眼去的眼神都是透着热恋的讯息。
最后,二人的异常也被采办知道了,他狠狠的收拾了一顿李老头,并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告诉东家他的过失便把他打发了出去。他失去了一份攒钱的门生,更是和仰慕之人失去了联系。他只好郁郁寡欢的回到了家里。
不久,他的娘,也就是李正泽的嬷嬷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他失去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在乎和谁成亲了,对他来说,只要是给女人便好。这才有了秦氏过门。
就在他死心塌地的过上一个庄稼汉的生活,他进城卖菜之时,竟是又和采荷见面了。而此时的采荷却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她的男人死了整整两年。两颗相爱的心便如**,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挡。
就在他们满心欢喜,以为这样便也可以长相守的时候,采荷竟是怀了孩子。李老头自是认为这个娃留不得,可采荷第一次做母亲,那里舍得把娃打掉。苦苦哀求他留下娃。其实他又何尝不想留下他们的孩子呢。可要是被人知道了,采荷会被活活打死,他也会被赶芙蓉村去。就算他不喜爱秦氏,想着家里已有两个娃,便也不能让他们背上这样的名声活下去。便也狠下心来要把采荷肚子的娃打掉。却不想,原是约好十五见面的采荷突然失了踪迹,他又不敢向人打听,只得在心里暗暗焦急,而秦氏也传出了身孕。
这采荷一走就是八个月,等着他再见着她的时候,她已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可惜她面色苍白全无血色,只把孩子交给李老头要他好好照顾他长大便撒手人寰。而刚好秦氏产下一个死婴。他便把这个孩子带了回去,只说是捡到的。
然秦氏却瞧出了他的满脸的悲伤,和对这个孩子不同寻常的怜爱,最后一再追问才知道这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娃。她当即要带着两个娃回娘家去。李老头对着她一求再求,又因着她却是舍不得死去的那个男婴,又想着两个没了爹的娃以后艰难的生活,这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男婴。给他取名为李正泽,从此李老头也不再过分的怜爱,只背着秦氏的时候跟他稍稍亲热一些,只要秦氏或者其他人在,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这个娃的。
这一晃,竟也是三十几年过去了,当初的年轻小伙,此时已是十几岁娃的爷爷了。
秦氏说完这些便一阵沉默,闭上眼睛,把眼里的雾气都逼了回去。
而李正泽像是被凝固了一般,全身僵硬的坐在一旁,虽然早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