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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何来?”李正泽上前一步,紧张的问道。
然郎中还没说,炕上的沈氏却惊喜的问道:“可是真的?”见着郎中笑着点头,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只微微张嘴,腼腆的笑着。
李正泽一脸糊涂的站在炕边,看看笑着的二人,“到底是喜啥呀?”
“呆子。我这是又有了。”沈氏啐了他一口,而后又极害臊的低声道。
“啥?又有了?又有了!”他顿时欢喜的在原地打转。
“有两个多月了。之前是劳累过度了,切不可再那样。好在如今寒天腊月的,在家也能好好休养。我这便开两副安胎的药,吃了便是能好的。”郎中看着李正泽的样子,摇摇头,坐到一边提笔写了一张方子。
送走了郎中,李正泽也跟着他去了张家村,好把药买回来。珍真和珍林围在沈氏的边上。
“娘,我下午顿了鸡汤,一会你喝一碗吧。”珍林时刻不忘绣花手艺,又拿着绣样在手里。
沈氏点点头,想着自己现在肚子里又有了一个生命,真是让人惊喜。也不知是个男娃还是个女娃,不管男娃还是女娃都要好好待他。
“娘,我刚才给郎中送火盆的时候,听到说……安胎药,是不是……”珍真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氏。
沈氏莞尔一笑,“死丫头,就想着这些,也不害臊。娘都替你脸红。”
珍真坐直了身子,昂首挺胸,“我就是不小心听到问问,那里要害臊了,是娘害臊吧。”
“好好好,是我害臊。”
“那娘,咱们家是不是要添人口啦?”珍真凑近沈氏的耳边,一脸顽皮的问道。
沈氏那是多害羞的人,脸颊和涂了胭脂一般,红的和猴子屁股有一比。她看了珍真一眼,腼腆的点点头。
珍真和珍林都欢呼了一声,又急不可耐问:“那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还早着呢,那就知道了。真是,大姑娘了还这样,小心你嬷嬷说你们。去,赶紧做饭去,一会你爹就回来了。”沈氏恼羞成怒,故作生气。
珍真和珍林那里怕她,只相互笑了一下,对了一个眼色。那是说,嗨,纸老虎,就能唬一唬她爹罢了。
然二人还是老老实实的下炕穿鞋,去了灶房把晚饭做好。
眼看着就要到腊月十八了,老院子又有了一场风波。整整闹了一整日,把珍秀气的在屋里狠狠的哭了一场。
你道是什么,不过是小秦氏眼红她要嫁一个城里的人家。而之前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的张氏,却一口气拿了三两银子出来给珍秀置办嫁妆。原本张氏很小心的避开小秦氏置办,到底还是让她大儿媳妇看着了,这才有了小秦氏的不依不饶,直说是李老头两口子偏心,暗地里贴补张氏。
张氏虽气,不过扔下一句钱是到娘家借的,就回了屋,把门紧紧的关上,任她在外咋说,只当没有听到。
老院子的风波却丝毫没有影响珍真一家,等着伯林和仲林归了家,知道了沈氏有喜的好消息,恨不得明天一睁眼便能见着小奶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一直包容俺,俺这周争取做到日更,谢谢啦~~~
话说,俺真的对一些盗文网服了,连作者有话说都给盗了。好吧,俺真心那你没辙,只是你这样做对的起俺老老实实的码字吗?对的起俺的劳动成果吗?干脆把这章的作者有话说也盗了吧。那俺真是对你顶礼膜拜了。
☆、70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情伤
腊月的雪虽然大;却也敌不过人们心中的喜悦。
虽说珍秀是个乡下闺女,又是去做填房。然那位姓方名杰的姑爷到底也是明媒正娶她;给足了老李家面子。那日;好久没有喜事的芙蓉村结结实实的热闹了一场;珍秀也算是风光出嫁了。不过也有些议论的声音,说是她不孝;热孝期间就嫁人,不过听者也只是一笑了之,毕竟事实是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清楚。总不能为了一个死了的赌鬼老爹;连婚姻大事都耽搁了吧。
李正泽也是带了伯林和珍林来老院子;见着那方杰确实是个气宇轩昂的伟岸男子,也放下心来。只要珍秀一心一意的对人家,想来也必是能过上好日子的。
因着沈氏有孕在身,家中的一切都是由着珍林来打理。腊月二十五,李正泽又去了一趟城里。先是把好几坛的泡菜给包子店送去,又买了些过年的糕点和年画回去。今年可没买什么对联,都是伯林和仲林自己写的,连珍真都写了一副。
祭祖的时候,李正泽带了伯林二人回老院子,接着在李老头那吃了一顿饭,也算是尽孝膝下。而族长倒是夸奖了伯林和仲林,要二人好好读书,将来也为老李家争口气。
下了整整一个半月的雪,院子外的碧云湖湖面都结了一层冰,整个山谷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珍真见着冰面便想到了滑冰,可是因着不知道冰层的厚度也不敢贸然下去,况且她也不会滑冰。只好干看着,瞎想想。倒是仲林却有钓鱼的兴致。在挨着湖边的冰面上凿了一个洞,钓起了鱼来,还念念有词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最后被珍真回道:“这那有孤舟,怕是连块木板也没有。你还翁,不知道有没有胡须呢。”
不管怎么说,这是李正泽一家搬到湖边过的第一个年,一家人都是欢喜的很,且想着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更是自心底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欢愉之情。
到了正月初二,沈氏也没了回娘家的心思,只想着把肚子里的娃养好了。想着一路的颠簸和寒冷,便也打消了回去的心思。可这年节,要是没回去又说不过去。
李正泽一早就起了身,看着她唉声叹气的在炕上辗转反则,偷偷的笑了一下。吃过早饭便进了屋里,道:“你还回娘家不?”
沈氏白了他一眼:“你说我这样,要是我说回家的话,你还不得念的我耳朵起茧子。”
“那便是不回了?也好,郎中也是说让你在家好好休养的。”他故意沉着脸,一本正经道。
然沈氏又像是不甘心,瞄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我娘咋样了。她腰还疼不疼,腿还酸不酸,大嫂给她做没做她喜欢的发馍。”
李正泽再也绷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不放心。你就在家好好养着,我去一趟大舅子家,给姥娘送些东西。”
沈氏自是高兴,给他指了指炕琴里的一块布:“这是给我娘的,上回嫁珍秀的时候,就给了一块给婆婆。你今天也把这个给我娘送去吧。”
李正泽那里有话说,叫了珍林进屋来和沈氏商量要送些什么,便出去了。
沈氏和珍林珍真商量了一下,便相好了送节的行礼。四十个鸡蛋,和鸭鹅各两只,再包上一包炒栗子,只比李正泽送回老院子的少了两只鸡,想来也算够了。
“如今你们都大了,大闺女都是很少出门的,免得将来被说闲话。这次我也没一同去,你们两也别去了。让你爹和伯林仲林去就好。”沈氏看了眼珍真,不经意的说道。
珍林和珍真虽然都想去看姥娘,可沈氏这一说,便也只好不情愿的点头。
李正泽架好牛车,见着珍林和珍真都没上车,又转身去了正房,果真见二人都在,便打了招呼,让他们上车。
沈氏看了他一眼,道:“两个闺女都大了,那有成天乱跑的。你们爷儿几个去就得了。”说着又给他递了一个眼色。
李正泽也会意,沈氏不外乎是怕珍真去了,清辉殷勤太过,招的赵氏暗自闹心。便也没再说什么,带了伯林和仲林上了路。
沈氏原也想给何莲盈送一份过年礼的,只是她不方便出门,李正泽更是不能去,只好作罢。
这一晃,正月也就过去了。
正当珍真在家百无聊赖的时候,清辉驾着家中的牛车来了。伯林远远的就迎了上去,帮他把牛车安顿好,才进了屋。
珍林心疼的看着伯林冻红的手指,和睫毛上结的白霜。端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了来。
“二表哥,快烫烫手吧。大哥,你也来暖和一下。”
清辉环顾了一下,开口便道:“珍真呢?咋没见着她人。”
珍林愣了一下,遂即笑着道:“这个懒丫头,只怕现在躲在屋子里睡大觉呢。”
清辉点点头,也没说自己的来意,跟着兄妹二人去见了沈氏。
沈氏看着他一人的时候,心里便咯噔了一下。到底是几十岁的人了,一下也回过神来,笑着问道:“就你一人?你爹也放心,不怕回去你娘收拾你?”
他摇摇头,也做声。
沈氏见着他的神色不对,也收起笑脸,正经道:“可是发生了啥?你爹和娘都不知道你来了我家?”
他抿嘴,闷头坐在一边。
沈氏叹了口气,对着伯林和珍林使了一个眼色。等着他们出去了,才语重心长道:“你也大了,也当为你爹娘想一想。姑姑自是喜欢你来我家,可要是你娘你爹不知道,他们在家着急,你这不是不孝吗?”
说着李正泽也进了屋,诧异的看了一眼清辉。又转头盯着沈氏。
沈氏对着他轻轻的摇摇头,他便哈哈笑着道:“你莫不是怕你爹打你屁股,才逃出来的?”
孰不知这话还真猜对了一半。
这清辉也做起了据了嘴的葫芦,闷头坐在一边。
沈氏看着他的样子,那里不知道他的心思。自小,他便是和仲林一般,跳脱的很,两兄弟小时候没少挨揍。又更是藏不住心思,如今这样,左不过一个情字。
沈氏和李正泽对视了一眼,也不再说话,一时屋里静极了,能听到屋顶积雪簌簌下滑的声音。
清辉突然一下站了起来,两手握成拳头搁在身侧,“姑姑,姑父,侄儿有一事相求。”便直直的看着沈氏。
沈氏顿时拉下了脸来,这娃真是不知让人说什么好。他的心思就跟刻在脑门上一样,除了她那几个傻小子和闺女,谁没看出来。原就这样朦朦胧胧的,也好见面不尴尬,现下他要说出来,可不是捅破了窗户纸。赵氏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算是她想把闺女许给他,那也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况且,她还真觉得清辉这娃不适合珍真。
“你想好了?真要说?”沈氏也认真的看着,一字一顿的问道。
他坚定的点头,带着些义无反顾。
要说沈氏不敢动不骄傲那是假话。自己的闺女被人喜欢,那是说明她闺女是个好的。可想着怎么打发固执的清辉又头疼。
“清辉,你娘的意思,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可晓得,姑姑是舍不得自己的娃吃苦的。”
“姑姑,我自是不会让珍真吃苦。”说着他一瞬红了脸,腼腆的低下头小声道:“我……我喜欢珍真很久了。就算我娘觉得不……不合适,等将来她看着我们过的好,自然也就不会说啥了。”
沈氏当即黑了脸,想好好的把他骂醒,又怕伤到了他,只能憋的自己喘气。
李正泽拉了一下她,安抚的给她顺了顺气才道:“清辉,姑父倒是想问问你。你凭啥觉得你能给珍真好日子过。且不说你娘不喜,就是一个孝字压在头上,珍真今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再说你一没功名,二没本事,珍真要是跟了你,还不得在你爹娘面前讨日子过。姑父捧在手心里的闺女可是舍不得嫁出去吃苦哩。”
清辉一时涨红了脸,想反驳,却又无从说起。自己书读的不怎么样,定是成不了秀才。这些年也没好好的在地里做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