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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舒适而烦恼。咖啡和三明治每单
数小时都向记者们提供,他们的衣服有人管洗,如果停站过夜,他们的行李 有人负责从火车上搬进旅馆。对于那些与两位候选人都一同旅行过的记者来
说,比较起来,杜鲁门专列的运转要落后时代 40 年。
理查德?罗维尔在《纽约人》杂志上告诉他的读者们说:“如果你想说 任何东西(在杜鲁门专列上),你就得自己在一个普尔曼盥洗盆中洗。”
当在某地停车过夜而下车时,完全得自顾自。你拿着自己的行 李袋,凑合着去找饭吃。如果有人是职责的奴隶,感到自己有责任
去听听总统在车尾平台上的演讲中讲了些什么,那么他就得爬下专 列,跑到列车尾部,夹杂在群众中去听。通常,这是一件危险的任
务,因为总统习惯于在深夜对危险地聚集在路基各个部位上的听众 发表讲话,而路基修筑得比周围地面高出 15 或 20 英尺。当地人知
道地形的情况,可记者们却不知道,结果,不止一位记者跌倒在表 面粗糙的路堤上。
许多报道杜鲁门及其竞选努力的文章带有一种屈尊俯就的调子。正如乔 纳森?丹尼尔斯所说,他的全部竞选运动被许多随行的东部记者赋予了“一
种土包子的名声”。相反,杜威的竞选运动则被描写为“第一流的”,“井 然有序”,“生气勃勃的年轻行政官员”掌管着一切。在“杜威胜利专列”
上讨人喜欢的饮料是马提尼酒,而不是杜鲁门专列上的波旁酒。最受欢迎的 游戏是桥牌,而不是扑克。杜威本人则沉着、细心、“极其自信”,并且从
一开始在语调上就很高尚。
“今晚,我们开始了一项团结美国的竞选运动。”在得梅因他告诉群众 说。据报道,他在此地以强有力的 51 点比 37 点领先于杜鲁门。
杜威说:“我们准备在华盛顿建立一个相信美国人民的政府,一个同情 地理解他们的需求并有能力满足他们的政府。我们将重新发现我国人民的基
本团结及使我国变得伟大的精神力量。我们将再次肩并肩地开始前进??” 讲话中没有刺耳和造成不和的谴责,没有农民反对华尔街的斗争,没有
背上的草叉或对任何政府部门和社会集团的愤怒而声音不连贯的攻击。 明尼苏达州的一位共和党国会众议员奥古斯特?H?安德烈森曾写信就农
民中的不满警告杜威说:“没有农民的选票我们不可能获胜。”但是杜威仍 然根本不提农业问题。
他的声音低沉而洪亮,就像最温和的广播布道者那样侃侃而谈——所有 这一切,在杜鲁门的声音中都不具备。杜威是高贵的,他既未贬低任何人,
也未冒犯任何人。他很少有令人震惊的话语,他不冒任何险。这种模式占据 了他演说的大部分,他演说的内容并不比一本公民学入门书更能使入党醒。
“政府必须援助工业,工业则必须与政府合作。”他会像一位崇高的布道者 那样挥着右臂说。
他也会说:“美国的未来就在我们的前面。”
它们不是 1944 年时他所发表的那种演说,那时,他激烈地抨击并经常指 责富兰克林?罗斯福未能结束经济大危机,未能在珍珠港事件之前建立美国
的防御。有一次,他把罗斯福称作是真正的“不可缺少的”人——“对于现 在组成了新政派的那些城市老板、共产党人和职业官僚们的草率拼凑而成的
渴望权力的联盟来说是不可缺少的。”但是这一次却没有这种夸夸其谈,因 为这一次杜威不是挑战者,这一次他已经垄断了选举。
这是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角色颠倒,在职总统像个挑战者似的在进行竞 选,而他的对手则表现得就像是他已经当选、竞选运动不过是一种纯粹的手
续似的。杜威只顾原地踏步、小心谨慎、不出错误、不说不做任何愚蠢或不 合时宜的事情,那么总统便非他莫属。
这样,他的演说一直保持着持续的积极调子。他赞成团结,赞成和平, 赞成“建设性的变革”。他不是在进行反对新政的竞选。他甚至不是在进行
反对杜鲁门的竞选,他从未提到过杜鲁门,至少不比杜鲁门谈及他的时候多, 这又是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颠倒。当“胜利专列”驶越加利福尼亚,在某一
时刻与杜鲁门的专列在几英里的距离上擦肩而过时,《纽约时报》报道说:
“杜威州长有意避免与民主党在职总统进行任何激烈的论战。” 在某些方面,两位总统候选人又极其相似。对于时间,他们都能充分利
用,都很机警,也都是精力充沛。他们的穿着都极其整洁并精心地熨烫过。 他们都是中等身材,尽管常被诋毁为“矮个男人”的杜鲁门要比 5.8 英尺的 杜威高出
1 英寸。但是不像杜鲁门那样,杜威对他的身高极为敏感。
他们俩都是勤勉的职业公务人员,都真心地相信优秀的政府和最佳的政 治是可以得到的。他们都喜爱音乐。杜鲁门曾梦想当一名音乐会钢琴演奏家,
杜威则想成为一名音乐会歌手并仍在热爱着歌唱(特别是在浴缸中高唱“俄 克拉荷马”)。两个人都专心于他们的家庭。杜威的夫人弗兰西斯是一位有
点羞涩但风度迷人的特别上相的女人,一般认为她是他政治生涯的一笔宝贵 财富;他们有两个 10 多岁的儿子:小汤姆和约翰。
像杜鲁门一样,杜威也是美国中部小城镇的产儿。他成长于密歇根州的 奥沃索。他父亲是当地报纸的编辑,对政治极感兴趣,就像约翰?杜鲁门那 样。
不过,超出这些之外,这类相似性也就消失了。杜鲁门从根本上来说是 一个 19 世纪的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的时代的思想和观念中成长、受
教育并成型——杜威则是不同的一代。杜威从未经历过农业债务的负担;他 从未参加过战争,从未经历过破产。他生于 1902 年,比杜鲁门晚了 18 年,
他是第一位出生于 20 世纪的总统候选人。此外,他的中部美国人的根迹也不 再明显了。他受教育于密歇根大学和纽约的哥伦比亚法学院,他已使自己全
部的职业生涯扎根于东部;戴着翘边帽,用那高雅的声音谈吐,他已把奥沃 索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杜鲁门就像内利?诺兰所说,“始终是一株迟开的花朵”,只是到了 50 岁出头才获得了声望;而杜威几乎从一开始就飞黄腾达,还是在 30 岁上就作
为一名纽约州具有讨伐精神的地区律师赢得了全国性的名声。他是一名“侦 缉犯罪集团者”式的民族英雄。1938 年,36 岁时他就首次竞选纽约州长。1942
年再次竞选后,他成为 20 年中纽约州的第一位共和党州长。1946 年竞选连 任时,他获得了该州历史上最大的胜利,赢得了近 70 万张选票。
作为州长,他削减了税收,把州对教育的资助增加了一倍,提高了州雇 员的薪金,减少了该州债务总额 1 亿多美元,并通过了全国第一个禁止就业
中种族歧视的州法律。如果这次当选,46 岁的他将成为西奥多?罗斯福以来 最年轻的总统。以他的年轻、抱负及已证明的能力来看,可以想象,托马
斯?E?杜威可以服务得像富兰克林?罗斯福在职的时间那么长,甚至会长于 后者。如果他能有 4 个完满的任期,那么直到 1965 年他都会在白宫,即便到
那时,他也比 1948 年时的杜鲁门要年轻。
不过,正如通常人们注意到的,杜威在举止上极其谨慎和冷静,至少在 对于政治家非常重要的公共场合下是如此。在竞选的路途中,他似乎不在意
人们送给他的小礼品,也不在意与听众打成一片。杜鲁门在月台演说结束时 会说:“你们愿意见见我的家人吗?”而杜威却生硬地说:“我很高兴向你
们介绍杜威夫人。”
1944 年在竞选途中的一个车站上,一位摄影记者曾高叫:“笑一笑,州 长。”杜威答道:“我认为我在笑。”一位纽约的共和党政治家的夫人所做
的一个评论曾被广泛地传播。她说:“你不得不清楚地了解杜威先生,以便 厌恶他。”
他有着机械般的自制力——理查德?罗维尔写道,杜威走上台来,“就 像被铸在模子里并被人从后面狠狠椎了一把的人似的”——两只黑色的眼睛
里具有一种难以对付的神态,这神态使他很像是一位检查官。他班子里的一 位成员曾说:“这两只眼睛告诉你,这个家伙可不胡闹。”
正是杜威那“瓶刷”式的小黑胡子使公众能清楚地认出他,也使得很多 人不喜欢,或希望他刮掉,因为胡子在公务人员中早已不时髦。他是在早年
骑自行车在法国旅行时留出胡子的,之所以将其保留下来是因为他夫人喜 欢。女演员埃塞尔?巴里莫尔认为,这胡子和杜威那矮小的身材使他看起来
就像是“站在婚礼蛋糕上的新郎”,这个评论被西奥多?罗斯福的那位尖酸 刻薄、多嘴多舌的女儿艾丽斯?罗斯福?朗沃斯广泛地扩散开来,它也许给
竞选运动中的杜威造成了真正的伤害。
他专列上的记者们认为,他有点孤僻,甚至傲慢。他们都与他保持着距 离,尽管他们确信他会赢——并且大多数记者相信他会成为一名胜任的总统
——但却几乎没有人喜欢他,这与他们对杜鲁门的感觉几乎完全相反。理查 德?斯特劳特写出了新闻车厢中的情绪:杜威那“刻板的笑容??以及他温
和地拒绝论及争论问题的态度,已经激怒了每一个人”。人们已经在讥讽, 杜威是能够神气十足地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干的唯一的人。
与从未想要成为总统的杜鲁门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杜威早在 1939 年、即 提名温德尔?威尔基为总统候选人的那届共和党大会之前就开始竞选总统。
杜威相信,他的命运就是当总统。他私下曾说:“这是写在我的司令星上的。” 这也是写在民意测验的结果上的,并且对他具有重大影响,因为不像杜
鲁门那样,杜威可是极其认真地看待这种民意测验的抽样调查。他是第一个
拥有自己的民意测验班子的总统候选人。 作为一个自由派共和党人,杜威在一些主要问题上都持有与杜鲁门相同
或相似的观点。杜威支持对希腊的援助,他也支持马歇尔计划。他相信需要 一个强大的国防,包括实行普遍的军训。他赞成承认以色列。他支持柏林的
空运,并想要在民权方面取得进一步的进展。他和他的顾问们对形势的理解 是:真正的斗争是在 11 月份以后,不是与国会中的民主党人,而是与杜威极
其厌恶的塔夫脱(人们不止一次听杜威说过,那位俄亥俄州的参议员可能与 他自己有肉欲关系)。
杜威竞选运动的首要战略虽然很少披露,但可以看出,是杜威本人的话
——“当你领先时,不要讲。”这话他曾对登上他的列车的共和党政治家们 说过。然而,“杜威最高指挥部”却比杜鲁门身边的人更有影响力。这个指
挥部的成员包括竞选总管小赫伯特?布劳内尔,他的指挥部虽然在华盛顿, 但他每天晚上都通过电话与杜威交谈;还包括杜威的老行政助理保罗?洛克
伍德,以及埃利奥特?贝尔,后者是负责起草演说稿的杜威的老友,并在列 车上担任非正式的杜威工作班子的首领。他们都是有能力、有经验的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