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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拓跋泽蓦然上步,俊脸上顿时失去了一切的冷静,然后一把揪起副将的衣襟,一字一定,狠狠的说道:“你说……哪里失守了?”
被这突然的杀意慑住的副将顿时一颤,然后战战兢兢的答:“因为百万大军被调至东卫,所以西陵……乔、达、浮三城……全部失守了!”
“全部失守?!”拓跋泽齿间用力作响,蓦地又将那副将拉近,狠狠道:“谁带的兵,谁攻的城!!”
副将浑身发颤的回道:“东……东卫,中山穆王……皇甫骁!”
“皇甫……骁……”拓跋泽心中顿时一空,突然回头看向靖,靖意识脸色凝重,如是皆在这一瞬知道了什么。
西陵夺东卫三城,顷刻间便要付出三个城!
根本不会给他们半分的便宜!
能做到如此的,能做到如此的--!
难道真的是--!
拓跋泽的唇被愤怒扯得一下一下轻颤,然后沉着声问道:“本王派去查彦桥城的人,该回来了……”他轻语,而后用着几近冰冷的声音道,“人呢。”
副将惊恐的看了眼都颜,然后说:“先前都颜大人说,说不能让女人让大殿下分心,所以把去查彦桥城的人给扣住了……所以……”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都颜突然封住了那副将的口,回头就对拓跋泽说,“大殿下,这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
话没说完,都颜突然就僵在了那里,他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拓跋泽,而后又缓缓落下视线看向自己的腹处,那冰冷的长刀已经毫不犹豫的刺穿了他的身体,他只手颤颤的扶着刀,痛苦的说:“你,你不能杀……杀我……我可是,可是王上钦点的大臣,我……”
长刀蓦地一横,五脏六腑几乎都在一瞬被那刀割裂,鲜血霎时飞溅,染在了拓跋泽已经完全没有笑意的脸上。
都颜视线恍惚,缓缓跪在地上,而拓跋泽连看也不看便将长刀拔出,任他倒地。
捏着刀柄,拓跋泽用力的咬着牙,双眸中印出了些许凌乱,“为什么会演变成如此局势……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第一次发如此大的火,长刀一挥将所有的酒壶佳肴全部砍碎,呼吸也多了些急促。
“此举,是要逼西陵做决定,是否要赌上自家性命,来攻占东卫。”靖终于开口,语气依旧淡漠如初。
“百万大军,势必不能全军覆没……否则……”拓跋泽握拳的手越来越紧,“这个人……是在惩罚……西陵的进犯吗……靖,我西陵大军,能救回多少是多少!”
靖起身,突然间唇角一动,即刻从拓跋泽的面前疾步离开,且带走了全部龙炎殿的人。
拓跋泽用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看了眼靖去的方向,没想到西陵如此重要之事,倚靠的竟然是曾经的敌人,而后他深吸口气,用力大喊:“传我的令,暂时休战,即刻带兵马返回西陵!!”
拓跋泽低喊,将长刀即刻收回刀鞘,整个西陵先前攻占三城的欢愉霎时间变成了极为紧急的事态。
在马不停蹄准备赶回的时候,泽一直是沉默的,心中似在回想着最了解那个人的靖离开时说的话。
此举,是要逼西陵做决定,是否要赌上自家性命来攻占东卫。
一声厉喝,拓跋泽又加快的马速,俊脸上再找不到过去的从容。
慕云若,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兴许是他拓跋泽一生中,第一次遇到的,能将他逼至如此的女子!
如果第一次见她时,是兴奋的。
那么现在于他……便是又兴奋,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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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三城的战争还在继续,达达琦用力护住一些兵力,自己这方的交兵线已经越来越退后,明显是处于劣势,若是再这样下去,当真有可能全军覆没。
明明是百万大军,怎是落得如此狼狈,此时看看,似乎只剩下了几十万人,若是真的将这些人也葬送,那么就算他赶回西陵,也是会被那些推责任的王臣当做替死鬼。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达达琦看去,面露惊喜!
而这一面,东卫这边帐内的云若并不轻松。
其实没有经过磨合,三名大将与自己这方能战至如此已经不易,究竟能将这百万大军吃到什么地步,她也要看天时地利。
不过就目前来开,局势尚好,只要不恋战,当是能将西陵的兵击退,而且还能通过这一战,将西陵进犯的消息散去整个东卫,今日目的也是就在于此。
东卫势必要联合起来,才能将西陵全部击退。
她面对沙盘看了许久,根据来人的战报将战况一一体现在了沙盘上,然就在这时一人来报,据说是西陵那方来了援军。云若虽已经猜测会来,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
她即刻拢了袖子,让那兵卫将援军位置在沙盘中摆出,可是越摆越觉得蹊跷,来者并不似其他西陵人那样一上战场便不听号令,屠杀为快,反而是以雷厉风行之势进入,看似零散,却布局缜密,更重要的是,这一方好像比达达琦更加熟悉东卫的地势,几乎都是从边缘而入。
云若顺着这些援军的线路,最终归为一点,双瞳猛地一缩,大喊:“快让后军撤退!!快!”
然,这一声却来不及了,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轰响,云若即刻拉开大帐,看到那些围在四周、被众兵保护起来的铜镜已经全部碎裂!镜片飞舞各处,犹如刀雨那般!
云若望了许久,心上突然一紧,“三位将军……”
落下这句话,云若二话不说便骑着烈风向着交战之处奔去。
沙场嘶喊不止,百万大军的厮杀残酷的如同地狱。
虽然已经破了铜镜之术,可是数十万对数十万大军,西陵已经没有更多的优势,再加上他们方才多少已经疲惫,所以两军战力相当。
靖也已经入了西陵这方的大帐,沙盘上东卫放置的铜镜已经被他拿下,外面战火纷飞,但他却冷静异常,似在沙盘上推测着什么人的踪迹。
军若无首,便会气势消亡,与其与六十万大军相搏,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事的方法是……
靖的深眸蓦地一抬,而后亦掀开帐帘向外策马而去,很快便见到了这三城中,稍占主导的将军泰清。
“找到了。”轻喃三字,靖蓦地压低上身加快了马速,便是在马上战马要靠近的瞬间,靖突然跃身而起,抽出王剑侧身反手重重的向着泰清斩去。
一切都来得太快,让泰清来不及看清,只觉一阵肆虐狂风就这样袭的自己睁不开眼。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泰清瞪大了眼睛,然就在同一时间,忽然一阵卷着雪香的狂风自他身后刮来,随着一阵狂奔的马蹄声,一抹雪白的身影突然横在了泰清面前,借着冲力挡住了靖的王剑,那一阵刀剑相击,一阵巨响震破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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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大结局(一)(10000+)
泰清瞪大了眼睛,然就在同一时间,忽然一阵卷着雪香的狂风自他身后刮来,随着一阵狂奔的马蹄声,一抹雪白的身影突然横在了泰清面前,借着冲力挡住了靖的王剑,那一阵刀剑相击,一阵巨响震破天地。
靖双眸猛的一动,唇角不经意的动了一丝弧度,仅淡漠的念了三个字:“慕云若。”
一阵狂风扫过,云若巧妙的绕开了靖剑上的力道,自他身下滑过。
在那一时,他上而她下,四目有了一瞬的交错,两人的交手如是一场绝美的雪舞,刚柔相辅。
之后,云若已然轻巧的翻身屈膝在地上滑行了片刻,待稳稳停下,一甩雪剑,静静站起望着眼前之人的背影。
靖沉默了几许,亦缓缓转身,幽风缠绕了他们的鬓角衣袍。他望着她,许久许久,她也回望着他,不卑不亢。
终于,靖浅淡的扬了下唇,视线与云若相对,而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一同扬起“暂时休战,帐内谈判”的手势,两方军士即刻挥起军旗示意“暂停休战”。
号角吹响,两人缓缓将手收回,对视了一会儿,云若忽而避开视线,先一步向着帐内走去。
达达琦即刻上前想与靖探讨,靖却是扬手制止,而后径自也跟着去了。
达达琦长叹口气,看向那几员大将,知道随时可能再战。
而此时战场上所有的兵将都异常安静,似乎是等待着此战的结果,是暂休,还是继续。
结果,便在那帐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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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鼓声阵阵,方才还交战的大军此时已经站于两侧。
两军中央,是被临时搭建的交涉帐。
当靖步入的时候,云若已经先一步在等待,她站于木桌的一侧,双眸微阖,安静而沉稳。
靖看了一会儿,然后便松开撩着帐帘的手并来到了云若的对面一方。
一阵略有熟悉的气息轻轻卷来,有些怀念,云若紧抿的唇略动,而后缓缓抬开双眸看向了面前的靖,一时间四目相对,一种将对将,王对王的气势顿时在帐中泛起。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云若先开口,异色双眸中含了一缕复杂的幽光。
终于,还是以敌人的身份相见。
靖深瞳中缭绕了一缕看不见的幽光,视线扫过云若的右眼,他不避讳的看着,仅道一声:“一别三年,你变了许多。”
这样的寒暄,好似只是街角交臂相遇。云若扯了微笑,也适时回应,“一别三年,你却一点没变。”
她话中有话,笑得别有意味。
靖自然听得,轻笑一声没有作答,可千言万语,似乎在那相互凝视的眸中一一道出,仿佛有种看不见的金线,将他与她缠绕,斩不断,却足以割伤他们的血肉。
外面鼓声又起,似是两边的大军互相都在斗气势,而这一声,也提醒了他与她,他们究竟是谁,又为何坐在这里。
是啊,此刻的她与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能说的,只有军中大事,能做的,只有执剑拼杀。
一时寂静之后,靖首先避开了视线,清晰了一口气,当真如同与云若像不曾见过几面的人那般道:“彦桥城那一战,打的精妙,打得密不透风,果然是慕云若一向的做派。”
云若闻言,却不再像三年前一样哀伤与动摇,而是承接下靖的这份刻意的冷漠,直面他回道:“慕云若只是不愿声张,没想到西陵似乎很受用。”
这样的回答,没有掺杂一丝的情感,冷静到近乎无情。
靖不经意又抬起头看向三年前那个在雨中几近绝望的女子,如今的她,坚强,没有任何动摇,与夏侯靖记忆中的慕云若截然不同。
慕云若,终于将夏侯靖从心里彻底的,彻底的抹去了。
这是他所希望的,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明明,该是如此的……明明,该庆幸慕云若不会再搅乱他的心。
“没想到三个字,实在耐人寻味。”靖忽而开口,冷漠的黑眸中,悄然撩过了一抹看不透的心绪。
然他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云若都好像看在了眼里,而后又一次的开口,安静说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