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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她身前走过,带去了一阵微冷的风,吹入了千雪的心头,默默有些发疼。
她恍惚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沉寂的夜空轻道:“谢,皇上。”
转身,跟去,步履却越来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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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晚膳,吃的格外安静,房间里只有千雪与夏侯泰二人,却无人开口说话。
夏侯泰偶尔会夹一些菜在千雪的碗中,千雪也只是闷头安安静静的吃下。
千雪几番欲言又止,也有几番走神,看起来是有些心不在焉了。
夏侯泰并未抬眼,双眸半合半闭,轻语一句:“有什么事,说吧。”
就这样被看透,千雪拿着筷子的手,冷不丁僵了一下。她有些踌躇,而后断断续续地开口:“泰,放我走吧。你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千雪语气透了些哀伤,其中的颤抖清晰可辨。
夏侯泰双眸猛的一动,动作也停下了,而后将碗筷皆是放下,冷冷看向千雪。
是了,这个眼神,足以将千雪冻透,看不出任何情感。
半晌,他才启唇说道:“你知道,朕要的是什么吗?”
千雪微怔,回道:“南雪,皇位,天下。”
夏侯泰的眼睛眯动一下,然后温柔说道:“看来,是有人告诉你西陵之事了。”
不知为何突然提到西陵,千雪有些茫然,可没等她来得及询问,饭桌上的所有饭菜却突然被夏侯泰一扯而下,巨响声突然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而她亦是在下一刻被夏侯泰抱起直接扔在桌上,而后被狠狠压住。
“你终于,还是想去他的身边了吗?你不是说,你是爱朕的吗?朕用了东卫的未来,换了你,为你倾尽天下。你以为,你还能离开朕吗?”夏侯泰轻笑,温柔的俯下身,可他的指尖确实冰冷的,是残酷的。他狠狠抵住她最脆弱的地方,换来她无比的惊恐。
是了,在入了宫之后,每每泰在要她时,都像是变了一个人。
平日当他,会笑,会装作和过去一样温柔。
但是慢慢地,他在要她时,他便会将一切的痛苦都留在她的身上,心中,如是在强调着她的归属。
身体,几乎快承受不了,她的心,也支离破碎。
于是她不停摇着头,乞求着夏侯泰,然后大喊道:“纳兰千雪对不起东卫,千雪知道,从未有一天忘记过!你若恨我,便杀了我!泰,我活得太痛苦了!”
“朕予你了荣华富贵,也没人敢在说你半句闲话,对你三千宠爱于一身,你却说在朕身边,太痛苦?”夏侯泰哼笑一声,闭了眼,而当他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却已经透出了不再遮掩的怒意,用着一种极为暗淡的声音说道,“雪儿,不听朕的话,朕会惩罚你……罚到你,不敢再违逆朕。”
他俯身,凑近她耳畔,轻笑一声,吻了一下。
但这一下,却让千雪浑身无比战栗,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颤抖,如是在宣告一场噩梦的开始。
衣衫突然被撕碎,映出了那在雪肌上留下了一道道咬痕还有勒痕,她用力摇着头,眼泪自眼角滑下,可迎来的,确实夏侯泰更深的冷漠。
他无情的欣赏着她的每一个地方,无情的将她拉去榻上,无情的重复着一次次残酷的索要,直到她筋疲力尽到求饶,他才会停止对她的残酷。
夜深,千乐宫中依旧寒冷。千雪颤着身子,依附在夏侯泰的身畔,双瞳恍惚涣散,金眸里早已见不到过去的光辉。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泰要她说的话:我爱你。
哪怕已经失去意识,她也在不停的念着这三个字。
曾几何时,这三个字,给她带来过无比的幸福,而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种残酷的咒语。
长发早已被汗水黏腻在身上脸上,脖颈上新的红枚正耀着显眼的色泽。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22)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泰要她说的话:我爱你。啲賸卋za
哪怕已经失去意识,她也在不停的念着这三个字。
曾几何时,这三个字,给她带来过无比的幸福,而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种残酷的咒语。
长发早已被汗水黏腻在身上脸上,脖颈上新的红枚正耀着显眼的色泽瑚。
夏侯泰拥着千雪,看着快要失去意识的她,终于落下了眼中的暗淡,而每每在这时,夏侯泰的眼中也会不经意蒙上痛苦,甚至要比千雪眼中的痛,深刻千万倍。
直到千雪彻底熟睡过去,归回了最原始的平静。夏侯泰才终于翻过身,重新看向千雪,然后用着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方式,温柔的吻着她的脸颊,唇瓣,脖颈,还有他留给她的每一个印记,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雪儿”,一遍又一遍的温柔的对待她,然后再一次的拥有她,温柔的将自己留在她的身体中。
再然后,他会苦笑一声,抚着她的发,用最温暖的方式抱着她,道一声“我也爱你”,与她同眠。
只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话语,却从未让千雪见过。
就像是在夏侯泰的心里,那对东卫的愧疚与对千雪的爱,正一步一步的将他推向了最暗无天日的地狱。
爱,却又不能爱。
这样的情感,又有谁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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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千乐宫外又传来了些鸟儿鸣叫之声,叽叽喳喳,有些扰人。
千雪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疲惫的挪了挪手,最终又放回原处。浑身酸痛得让她几乎没法动弹,一夜的睡眠,都没将身子休好,只是觉得反而更加难受。
身边如往常一样,空空如也,被褥冰冰凉凉的,足见夏侯泰已经离开了许久。
千雪回忆起昨夜,闭上眼,心里叹了生气。心头还是像被刺扎过一样,难受的不行。
只是尽管如此……
千雪翻过身轻轻趴在榻上,重新窝在被中,呼吸着被褥上留下的那浅淡的属于他的香气,似是唯有此时,才会让她回忆起泰对自己的温柔,而且……
自己昨夜想离开的话虽然是真的,但在感觉到夏侯泰的怒意时,她却有了一丝的心动,许是无意间感觉到了他对她的执着,还有那埋藏在冰冷中的情。
他对她,还是有情的,对吗?
大约又小憩了一会儿,千雪还是自榻上起来,桌上放着一些药瓶,还有一张落了墨笔的字条。
千雪有些意外,穿上鞋子缓缓走去,先将药瓶放在一边,然后执起字条,双指将其拉平,细细看去。其上字迹甚为熟悉,是泰的。
‘雪儿,朕有国事,近日不能来千乐宫。好好休养身子……其余的,不用多想。’
千雪拿着字条,手有些略微发紧,他所言的其余之事,便是她昨夜提及之事,而那句“近日不能来千乐宫”,她也明白,只是他避而不见的借口。
“谨遵……皇上圣谕。”千雪喃喃念着,终是垂下了双眸,然就在这时,忽而感觉身子有些不适,突然掉头扶着床帏干呕了两下。
待缓和了精神,千雪微怔,想着是否是吃坏了东西……
忽而一个意识席上千雪的心,向来近日她都没有来月事,难道……
难道——!
千雪双手捂唇,缓缓跪坐在地上,难以置信。
这时外面听见声音的小颜匆匆推门而入,见到千雪正怔坐在那里,急忙冲上喊道:“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千雪急忙打断了小颜,沉默良久,终于缓缓从地上起来,并走到了小颜的身前,将其拥住。
“小颜……我……我好像是……怀了……泰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里面透着一些喜悦,可同时也透露着一缕极其的担忧。
小颜一听,也同千雪一样有些讶异,低声道:“娘娘,皇上会不会……不要这个孩子。”
千雪眼瞳猛的一缩,紧咬了下唇。
“那要不要,奴婢先偷偷将宫外的大夫请入,为公主您安胎,然后……”
千雪右手抚着自己的小腹,摇摇头,“我会……亲自告诉……皇上的。我相信,哪怕他对我已经不再像原来那般,可是……他还是爱着我的,不然也不会,也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
千雪似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一遍一遍的强调着这件事,然后一咬牙,起身,“皇上是去南书房议事了吧。”
她下了决心,而后换了衣裳,整理妆容,便扬步向着南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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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气转暖,可时而吹来的风,却依旧带着些冷意。
千雪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在小颜的陪伴下一同向着南书房走去。
因为鲜少出门,去南书房的路还是有些陌生的,而且虽然她现在归为皇贵妃,可是宫人们偶尔看她的神情,依旧是犹如针扎般刺在她的心上。
不多时,终于来到了南书房,对她来说,这个地方无比陌生。
千雪紧握了下小颜的手,而后步入,侍卫本是要拦,一看是贵妃,便也不便多言,只道要去通报一声。
千雪应了,而后与小颜共同在外面等候。
可正当这时,书房内却徐徐传来了一些谈话声,飘入了千雪的耳中。
“皇上,后宫只有皇贵妃一人,总是会出乱子的。何况东卫势必要有皇后,但皇贵妃……终究与西陵曾亲近过,所以……望皇上还是尽早册封新妃。”
“是啊皇上,中宫无后之事,民间已经传开,皇上刚刚登基,龙凤齐天才能安抚百姓,望皇上早早决断。”
“皇上您是知道的,若是膝下没有可继之人,对于王朝来说,那可是有亡国之患的啊……”
千雪眸子一动,抚着自己的小腹,金眸略微有些发深。
南书房内,夏侯泰坐在椅上,用杯盖轻轻滑动着杯中漂浮的叶,冷静的黑眸里,不曾因眼前的几位大臣的话动摇分毫。只是半晌后,淡淡开口:“诚然,朕才刚刚登基,先重振超纲,降低赋税,吸纳才人才是当务之急,而不是扩充后宫。况……”夏侯泰放下杯子,双眸略眯,“朕,不想听到有关皇贵妃的谣言。无论她过去是谁,在哪儿,现在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朕的女人,朕的妻子,朕的……皇贵妃。”
最后几个字,夏侯泰念得极重,平静的双眸终是沁出了怒意,使得所有大臣都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恰在这时,侍卫进门通报:“皇上,皇贵妃求见。”
突然到来之人,让南书房里面的人忽而陷入了一片安静。
夏侯泰也没有料到,向来有些怕人的千雪竟然主动来到了南书房,他启唇,刚要说“宣”,就见千雪突然间自己一人倔强的步入,身后侍卫都知皇贵妃备受宠爱,所以也不敢全力去拦,只是一个个跟着进来,多少在皇上面前表现表现。
夏侯泰看到脸色凝重的千雪,启唇,却在下一刻凝了声,“什么事?”
这一声,声音却是淡的,可漆黑的双眸,却有了一闪而过的闪烁。
千雪凝望着他,好像有千万语言想要对他述说,因为方才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尽管,尽管这个男人对待自己无比的残酷,可是……可是……
她知道的,他的心里,一定是装着她的。如果是这样……
千雪鼓足勇气,上前走到众人中间,深思一口气,道:“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