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着开口:“知道迟阳今儿为什么没来吗?是我和她说的,她不够资格,配不上我儿子。程泓源,作为我程谦的儿子,你应该有自知之明。那个迟阳有什么好,和你前妻一样,一家子都乌烟瘴气的,她又能好到那去?说句不好听的,你儿子都知道,‘齐家治国平天下’,可她呢,她连家都没有,还谈什么国家天下,能不能户口都成问题。她看上你什么,不就是钱吗,除了钱,你又能给她什么呢——没有,你能给她的就只有钱!就是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一个要背景没背景,要人脉没人脉,身边还有个犯了事的弟弟的女人,你要她干什么,当拖累吗!”
程泓源沉默不语,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眼前的盘子里,额前的刘海落下,折出阴影,遮挡了他的眸光,甚至让人无法揣度他的神情。但他,放在腿上的手,此刻正巍巍地蜷缩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
“还有你!显摆儿媳妇很过瘾吗?温念慈,我给儿子安排的未婚妻,不知道要比迟阳一个小小的主任医生好上多少倍!我和你说过了多少次,不要太放任儿子!跟女人逢场作戏,什么样的都可以,但来真的,就必须要对这个价,对自己的将来负责任!而你呢?温念慈,你好狠啊,居然敢让他带着那种来历不明不三不四的女人上门,还非要选在今天。你是想证明什么,做给我看的吗,还是嫌今儿程爱瑜一个人闹的还不够热闹,还不够让人笑话,是不是,啊!”
温念慈无声的听着,安静的就像是夜晚里盛开的昙花,不让那些不懂他的人,欣赏到她的美。
但程谦似乎压根就没打算结束,他就是故意的。
他伸着食指指点着妻子的时候,就有迅速的将目光转移,回落到了距离自己比较近的儿子身上,冷冷哼道:“你是垃圾箱,还是废品站?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程泓源,你任何人都清楚,那中年女人,没有一点配得上我们程家的门楣。而你的行为,就是在报复我,想让我被那些同僚耻笑!”
程谦不当演员,也是个失误。
他将自己的愤怒不断拔高,却又在不断隐忍着,两种感情几乎就在他的体内,形成一种异常纠结的状态。并将自己的愤怒,发挥得淋漓尽致,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不能忽略掉他的这场戏。
明着训儿子,暗中却在讥讽挖苦景煊。
或许别人听不出来,但作为局内人的程爱瑜,却听得真真切切。
程家上一辈的事情,的确闹得很不愉快,圈子里也众说纷纭,光版本就不计其数。但若套用到程谦刚才的一番话里,用乌烟瘴气几个字,的确不为过。而之后说程泓源放着未婚妻不要,而选择迟阳,则是在讥讽她,放着家大业大的苏家不选,反倒选了早已远离权力中心,举家迁去国外的景家。至于这后头的话,不用说,只要听得明白的,就都能对的上号了。
程爱瑜嘴角牵着冷笑,桌底的拳头微微攥紧,却在松开时,扬声开口:“大伯父,作为晚辈,我和景煊,还有我哥,一再对你忍让,是因为我们的教养,不允许我们对长辈无礼。但您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们要是再不反抗,指不定还得被您给按上个什么卖国求荣的名号呢!”
“哼,这样和长辈说话,就是你的教养?!”
程谦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这个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他,枉费他原来对她那么好!森然的眸光,锋锐的朝程爱瑜的方向射了过来,他扬手一巴掌,狠狠地趴在了桌面上,拿出一贯在部队里教训下属的气势,拍的面前的酒杯微微晃了下,洒出了些许酒水。
“对于您——”
“对于你这种利用晚辈终身大事做筹码,换取名利的人,做晚辈的,似乎没必要给你留面子——程首长!”景煊声音平缓,一如既往的低沉醉人,犹如那音域宽广浑厚,独具张力的大提琴在缓缓拉奏。唇就是弓,声带就琴弦,每当喉结滚动,马尾弓游走在琴弦之上,唇齿间溢出的声音,就多了一种说不清的神韵。
威严的气势,不输程谦。
程资炎缓缓站起,目光肃然的扫过在场众人,微微一点头,就又将视线落回了程谦的脸上。
四目相对,与之对抗。
距离最近的程爱瑜觉得,她似乎又一次的闻到了火药的气息。
很浓,很重。
“你懂什么,我那是为她好!”程谦似乎因为被景煊一语道破了心中的盘算,怒火更胜,血压上飙,一张脸很快就因那股子憋在心中发写不出的猛火而红了。
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景煊的回答,却还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我是不懂,但我却知道,如何保护我的妻子,维护我的婚姻。我可以给鱼儿的,不止是那些虚假的名利,还有完完整整的我,完完整整的心,以及以及为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而这些,你压根——就没有。”
言辞铿锵,景煊的目光扫向坐在身边的程爱瑜,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对着她投来的询问的眼神,露出一抹及浅的笑。但那笑容,在众人眼中,却是那样的暖,那样的真诚。
“呵,名利是虚假的?景煊,那是因为,你还太嫩了,接触的太少,压根没有走经过权力中心!你根本不懂……”
“我不需要懂那些!该是我的自然是我的,一味的追名逐利,只会让人忽略了身边的美景,伤害了所有该爱的人。而这种人,最终——将一无所有!”
末了的五个字,字字坚决,像是一把利刃,在这一刻戳入了程谦的心底,但利刃上做过麻醉处理,暂时他还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但等不久之后,他明白时,却依旧太晚了……
“还有一点,请你注意。中国刑法规定了——破坏军婚罪。法律对军婚予以特别保护,你要想让我们离婚,并不容易,即便是你有权利,也必须遵守婚姻法的条款,现役军人的配偶要求离婚,须得军人同意。至于破坏军婚罪的很亮,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你,混小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的程谦,气急,正想倚老卖来的开骂,就又被景煊的声音打断。
“景首长,上次军演,你对我方做的手脚,我已经查清楚了,是什么,你应该很明白。这不是你我的个人问题,而是牵扯到军方之间的问题,若你执意破坏我的婚事,侮辱我的家人,我不介意,随时都可以将这份报告,交给军事法庭处理!”
稍顿,景煊傲然的扬着下颌,垂眸逼视着盛怒中的程谦,声音冷沉:“另外,我再重复一遍,上次在电影院里撞见你,和你说过的话。这次,请你仔细听清楚——程首长,小鱼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任何人动她分毫,包括你!今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对你的冒犯,是出于对家庭,对个人尊严的维护。而你的作为,即使圈子里的人不耻笑你,也是对你肩上金星,胸前勋章的一种侮辱!为人所不耻的侮辱!”
景煊话音刚落,一旁对这个男人的话语颇为不爽的景灿,跟着扬声开口:“还要送你八个字——大叔,人在做,天在看!”
☆、男婚女嫁 131:把结婚提上日程,逼婚!
晚上八点,S市。
当迟阳捧着一个小纸箱,走出医院时,她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有多可悲。
中午的时候,她还曾和程泓源手牵着手,进出餐厅,在他呵护备至的体贴中,享受着醇香醉人的红酒,和煎的恰到好处的牛排,庆幸自己的幸运。
但一通电话,却让她好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再度颠覆。
而紧跟着,医院方面给她来了电话,让她过去。她原以为又有了一线希望,所以临时回绝了程泓源的邀请,可结果,只是上帝想让她变得更加狼狈而已。
捧着纸盒,迟阳无力的走着。
她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家医院任劳任怨、加班加点的,工作了那么多个年头,最终属于她的,可以让她带走的,就只有办公桌上的一个马克杯,一个有着她和迟夕合影的相框,以及三年前程爱瑜硬塞给她,放在她办公室里的一盆绿萝。
她记得程爱瑜当时兴致勃勃的和她说,绿萝花的花语是“守望幸福”,而绿萝花因为生命力极为顽强,遇水则活,又被称为“生命之花”。
十月的晚风,微微有些凉了。
而S市的空气相对湿润,所以这风中,都似乎带着一抹粘稠的潮湿,仿佛贴在皮肤上一样,像是激情过后,情人身上的汗珠……脑海中划过一个人影,邪恶却十足妩媚的桃花眼,就仿佛闪现眼前。
迟阳怔了下,不觉勾动唇角,自嘲的笑着。
怎么回想起他了,还是在这种落魄的时候。她不是应该庆幸,终于摆脱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吗!对,忘了他,忘了这该死的男人!
猛地摇了摇头,迟阳彻底回神,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医院旁的公园里。不过她也走累了,就干脆在林荫道上,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下。
身边的路灯散着幽暗的光,迟阳靠着椅背,思绪渐渐放空。说是在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有何意义。
在孤儿院里的时候,她争强好胜,帮弟弟平息一切困扰,甚至和比她大好几岁的男孩子打架。而那时候,她就立志,要成为一个可以保护迟夕的人,让他不要再过这种生活,这种让她觉得十分厌倦的,无法忍受的生活。
后来,她和迟夕被一户人家收养,他们的养母对他们极其不好,简直把他们当作免费的小保姆,随意使唤。她没有像同命运的孤儿那样哭哭啼啼,哀叹感伤。她忍了这份屈辱,怀着感恩的心,对养父母表面上尽其所能的做到百依百顺。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迟夕才会过得好。
再后来,她带着迟夕搬出了养父母的家里,读大学的时候,导师给了她一个公费留学的名额,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她觉得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了她一次。而她,也想给迟夕更好的将来,就接受了学校的推荐,公费留学。
那时候的她,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又好的将来,才能出人头地。可等她回国,她才知道,一味的拼搏,在这里,还抵不过某些人的一句话。
她吃过比别人要多的苦,受过比别人要多的累,忍下比别人要多的泪,可最终换来的却是男人的玩弄,弟弟的叛逆,养父母的冷嘲热讽,还有这家医院的遗弃。
“有价值的时候,把你捧上天。没利用价值了,就一脚踹开,呵呵,人生……”闭着眼睛,迟阳喃喃自语着。
她离开工作多年的医院,没人挽留,跟着她一起做项目课题的人,甚至还对她避让不及,冷语嘲讽。而那一张合约,又有什么用,在利益面前,就是一张废纸,随时随地,只要签了字,就可以随意弃之销毁。
她用那只契约,换来了三个月的辞退金,只有三个月!可就在她下电梯的时候,还有人这样说:“嘁,迟主任不愧是迟主任,连被辞退都有补偿拿,哪像我们这些小角色,别说遣散费了,不要倒贴医院就不错喽……”
人情冷漠,原来只有在离开的时候,才能看得最清楚。当然,不是荣迁,而是被丢弃抛开的那一种。
一阵风刮过,迟阳忽然有些冷,蜷缩着坐在了长椅上。而这时,一股暖意忽然朝她包裹而来,是一件衣服。
心下一惊,迟阳不禁“啊”了一声,倏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