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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两人,还外头人还没打起来呢,他们就闹起内讧来了!
一点儿也不担心明明落于败势的自己,程爱瑜垂眸盯着手腕上系着的绳结,眼神闪过一抹潋滟精光,接着就看她轻轻地扭动手腕……
哐当——
半掩的们,被撞开,眼眶乌青的舒儿子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个锤子,脸色更是难看极了。而他看见已经坐起来的程爱瑜,眼神中迸射出一抹仇恨的敌意,气恼不已,紧跟着,那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冷笑,传来:“呵呵呵呵,程爱瑜,你也有今天啊!”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两只败家老鼠!”眸光冷冽,程爱瑜冷眼逼视着舒儿子,那眼神,那神情,依旧是那样的倨傲,仿佛高高在上的凤凰,天生就是让顶礼膜拜的。
而气势这东西,真的是一种无法掌控的学问。比方说此刻吧,明明程爱瑜时出于下风的,可这气势上,却俨然胜了两人一筹,拘于上风,平白的让人有种,好像被绑架的,此刻像阶下囚一样的,被人捆缚这双手双脚的人,是他和舒晚!
一阵,莫名心慌的舒儿子,却不想在舒晚面前,丢了自己的自尊,连忙收拾好心情,扬起锤子就上来要砸程爱瑜。
程爱瑜轻巧易躲,那张啐了毒的嘴再度讥讽:“好样的,原来舒家的人,除了会绑架女人,就剩下行凶打女人了。难怪你那么没本事,和你那个爹,不,你全家都一样——是最卑微的寄生虫。我要是你们,早就没脸活了,那么窝囊,还不如一头撞死好呢!”
“呵呵,临了还耍大小姐的威风?程爱瑜,这次可没有保镖帮你了,我倒要看看你,你有什么办法,不让自己,被我这种下贱的,卑微的寄生虫一样的人——侮、辱!”舒儿子笑得狰狞,他看着程爱瑜的脸,眼中却浮现出一抹让人恶心的猥琐,一个修理她的好办法,就那么浮现脑海……
“哼,就凭你们,还想对付我哥?做梦吧!”
“做梦?程爱瑜,你哥有多宝贝你,你比我更清楚。如果我们告诉他,他家宝贝妹妹,被绑架了,不给钱,就撕票,你猜,他会给我多少?我可以从你这儿,捞到多少油水,嗯?”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程爱瑜瞪了他一眼,富有慢慢眯起,眼中闪现一抹不耻的嗤笑。“白痴——”
“你他妈说谁白痴呢!我告诉你,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不止你程家的财产,他景家的人,我也要!我要控制他们,就用你就可以了,哈哈哈哈……”
得意的舒儿子,张狂的放声大笑,但在此刻,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夹杂在雨击打着铁门的节奏中,传了过来。
程爱瑜微垂的眸子中,上一抹快意。
潋滟的眸子,几乎在这一刻张开,刃薄的红唇,吐出清冷的讥诮,一字一顿:“痴、心、妄、想!来人,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脑残的,侮辱我们程家人智商的白痴——”
话音未落,仓库厚重的铁门被撞开,那剧烈的声音,到让程爱瑜有种莫名的心安。似乎,八年前,也是这样,当沉重的铁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火光灭了,她被救了……
哦,对了,她终于想起来,这和八年前有什么不同了。
八年前的那场大雨,浇灭了火,而八年后但今天,这雨下的有点早!
王轲摔人冲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警卫员小孙,带着穿着便衣的警员,就埋伏在铁门不远的地方。而见到他后,小孙朝他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了笑,就让他们先进去了,大概是放心的意思吧!
很快,外间的舒晚,被人按在了桌子上擒住,而里间的舒家儿子,反应过来的一瞬,就想挟持程爱瑜。但没想到的是,程爱瑜手上的身子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脱了,接着他刚刚脱手的锤子,就落在了程爱瑜的手上——
“啊呦——”
剧烈的痛,从脑壳震荡到整个头部,再沿着经脉血管,漫散全身。
血腥味,充斥鼻端,从额头上簌簌地流下,滚热的划过眉骨、鼻翼,再顺着法令纹,从唇角划过,蜿蜒的游走颊边,顺延着下颌,低落在地上。
血红的颜色,映衬着他青白的脸,令他整张脸,倍加狰狞丑陋。
舒家儿子曲卷这身体,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呼痛不已。
程爱瑜紧紧地握着锤子,眼看着王轲进来。
“大小姐,你还好吗?”王轲快步走上前,原本想从她手中接过锤子,但见她紧紧抓着,也不好掰,就没有去夺。而是担忧的问了句,上下审视了一番,确定她只是淋了雨,身上有些潮外,倒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这才松了口气。紧跟着就把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大小姐,这里是郊外,寒气重。你别嫌弃,好歹先穿着暖暖……”
“我没事儿,计划都还在掌控中。不过,这两人好似另有目的,他就交给你了,好好审一审,别耽搁了正事。”别开视线,程爱瑜转向他,淡声问:“对了,舒晚呢?”
“在外面,我们的人已经把她制服了。”毕恭毕敬的一点头,王轲淡声说了句,紧跟着却好似想起了什么,看着正要走的程爱瑜,叫住的她:“大小姐!”
程爱瑜转头,无神的看着他。
王轲吞了口唾沫,淡声道:“大小姐,姑爷的人埋伏在门外,比我们早到一步。但在听见您没事儿的时候,就先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轲就是觉得,这事儿一定要让程爱瑜知道。大概是被景煊这种默默地,在身后保护她的举动,给着实打动了吧!
不久前,景煊托大哥带给她的话,似乎就在耳畔——“我和你……并肩而战!”
程爱瑜严肃的面容间浮现一丝醉人的温柔,但她眼中的坚决,不容任何人质疑。
“我知道了。”转身,程爱瑜她着稳健的步伐,宛如要上战场的斗志昂扬的战士。而就在她走近那扇门的时候,用极轻的声音说了句:“还有,王轲,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话音落,程爱瑜离开了里间,而手上的锤子,到越握越紧。
“真是个命运的逆转啊!舒晚,刚刚你在车上,和我说了那么多,如今我也陪你聊聊天吧——比如,咱们算算八年前的账,我想,你把仇恨都算在了我的头上,却没有记住,你受到的惩罚,不过是罪有应得。知道吗,八年前你虽然没啥了我,但我却过了两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左手尾指的末梢神经坏死,你知道,这对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吧!不,你也许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不知道,从光环四溢的天堂,一下子跌到地狱里,再也爬不起来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程爱瑜明明在笑,那恰到好处的笑容,绽放在她的唇角,是那样的妩媚,而又娇媚,但落入舒晚的眼中,却让她浑身发冷,不由清颤。她总觉得,程爱瑜把玩在手中的那支沾着血迹的锤子,像极了八年前,自己拿在手中的那个……
难道说,她,她——
“程爱瑜,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聊天啊,我还没说完呢!你觉得,你胸口的这一刀伤痕,就是对你的最恨的报应了吗?呵呵,在我看来,远远不够——但当初,我哥念及程景两家的世交关系,又因为景爷爷去求了我的爷爷,八年前的事儿,才不了了之。现如今,你好容易爬了上来,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可为什么还不要命的找来呢!”程爱瑜垂眸,盯着被保镖架在地上,紧紧地压着的女人,似笑非笑:“报复?哼……舒晚,你知不知道,你好可笑,也好可怜。不过,像你这种,害完这家,害那家的女人,应该只有死了阎王过堂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给别人带去的伤害!而我说你可怜,是因为……齐齐。但说起来,真应该感谢你,你抛弃了齐齐,不然,若换做是我,我想齐齐也会为有你这样的亲妈,感到羞耻!”
“哼,什么天堂跌到地狱,不就是不能弹钢琴了吗?程爱瑜,你有那么多人疼你,少了一个成名的机会,你又有本事在另一个领域里崛起,你觉得相比起来,是你可怜,还是我更可悲!”舒晚嘶吼着:“我想要什么,都要去抢。我天生就是舒家的一枚棋子,他们养我,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通过我,去控制景煊,得到景家更多的财富。而景煊,眼里只有你,心里只有你,从来没有过我一丁点的位置,从来没有!”
“抢也要光明正大,像你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说你有多可怜?!舒晚,我是可以在一个领域里摔倒,再在另一个领域里站起来,但你知道,我在这这段时间里,吃过的苦,受过得罪,有多痛,有多重,有多难忘吗!”伸手,情绪有些激动的程爱瑜一把抓住了舒晚的领口,紧紧勒着她,朝自己的身前猛地一拽,声音冰冷的说:“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站得那么能高过,就更不可能知道摔下来有多疼——不过今儿,我也想让你尝尝,另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舒晚没想到一向最注重礼节的程爱瑜,会突然这样,惊得她眼皮直眨巴,张了张嘴,却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而这时,程爱瑜松开了手,她摸着左手小指上的尾戒,嘴角勾着讥诮的有些诡异的笑:“还记得吧,我说过的,总有一天,那种痛,我会十倍的还给你,十倍!”
话音落,她朝压着舒晚的两名保镖打了个眼色,就扬起了手中的锤子。
扬起,落下——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穿透房顶。
而程爱瑜仿佛未曾听闻,就那么一下,又一下的朝舒晚的手上敲过去。
每个指头,每个骨节,都不曾错过。
整个过程,舒晚昏了过去,而程爱瑜却在默默的流泪……
一刻钟后。
当程爱瑜走出仓库,那弥漫的血腥味,在鼻端消散,只有雨水的清新,还留存在空气中。
雨过天晴,程爱瑜抬头看着阴云消散的天空,长长地出了口气。
心中某些阴暗的东西,也随着这绵长的气息,泯灭在她原本纯粹心里。
王轲带着保镖紧随而来,并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她,“大小姐,是Boss的电话。”
程爱瑜朝他颔首,接听了电话,说了几句就挂断了,又将手机递还给王轲,转眸看向犹如一滩烂泥似的瘫软的被拖出来的舒晚和舒家儿子。而这时,舒儿子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上来就朝程爱瑜腿上扑,程爱瑜的眸中划过一抹嫌恶,抬脚踹开了他,目光如刀的剜向他,冷声道:“舒先生,春秋大梦该醒了,我程家不会供养寄生虫一样的废物,景家从此之后业余你们再无瓜葛。而你们原先从景家得到的一切,其实在法律上来说,只属于‘托管’,并非你们所有。而就在刚才,你们试图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控制一切的时候,景家已经让代理律师,收回层级让你们‘托管’的东西。现在,你们舒家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过——一无所有,大概就是对你们最好的惩罚!”
话音落,程爱瑜又看了眼瘫软的舒晚,转眸看向王轲:“这个人交给齐默勋吧!怎么处置随意他,这也算是履行我和他的约定……”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人要崛起,可能需要很多天,但一个人一点败落了,恐怕最短的只要一瞬。
十二月,临近圣诞节的热闹的日子里,一个接一个的消息,紧跟着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