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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到一旁的顾繁华,呆愣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银色跑车,手中握着的筷子上,还插着个鱼丸,嘴角则挂着一根鱿鱼触角,看上去无比滑稽。
但抓着她的程爱瑜,笑不出来。
“繁华,你没事吧!我看看!”急促的呼吸着,程爱瑜将死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好在方才,她眼疾手快,见着那车突然撞过来,就反射性的拉着顾繁华跳开。若是刚才没来及,那顾繁华绝对是第一个被撞飞的,她则是第二个……
扑闪着眼睛,回过神的顾繁华,使劲眨了眨眼睛。她看着眼前,紧张的为她检查的程爱瑜,一股暖意直扑鼻腔。若此时的环境再煽情点,她是不是应该抱着死党大哭一通,来感慨这劫后余生?可惜,这不是在拍电视剧,比起劫后余生的感慨,她更想揍人!
“我没事。”顾繁华活动了下胳膊腿,顺手捡起地上那根断掉的折叠桌桌腿,颠了颠,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那辆车前,扬手。
桌腿结结实实地敲在了车窗玻璃上,瞬间,玻璃碎成无数小颗粒,迸落。
一张男人的侧脸,呈现在眼前。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大晚上的,找死也找个清净地,这他娘不是鬼门关。你丫一闯进来,得,都他娘陪你成鬼了!你丫别给我装痴呆,给我滚出来……”
“繁华!”绕着车走了半圈,回头,程爱瑜伸手拽住还在骂人的死党,压着她挥舞着桌腿的手,却被她推开。
“小鱼,你别拦我,姐这是替天行道——他娘的,你说那些个酒驾的,人家都是喝多了送自己上路,要不就上山。他倒好,喝多了开车送别人上路,还把车当卡丁车开!你丫看不到刚刚那速度啊,进阎王殿都够了!”
“他不是酒驾!”程爱瑜指着后头的车痕道:“我以前跟过一则新闻,和这个车留下的痕迹很像。估计,他的车是……”被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了。
末尾那句,程爱瑜是伏在顾繁华耳边说的,声音很小,却落入了车中男人的耳朵里。
男人朝他们的方向偏过头。
看着那张脸,程爱瑜觉得有些眼熟,偏过头,微微皱着眉梢,想了想。转即,最近常翻阅的文件资料,落入脑海。
他是?
没等她想起,警车和救护车先后赶到现场,将众人连锅端,带到警局“喝茶”。
“啊!顾繁华,我这是人皮,不是铁皮,你轻点,轻点!”
坐在警察局办公室里,顾繁华拿着碘酒,给程爱瑜清理手腕上的擦伤。这伤是她在躲开车子时,蹭伤的,但在事故现场时,她太紧张,根本没顾得上。
“现在知道疼了?我还以为你多英雄呢,受了伤也不吱一声,要是感染了,可有你好受的!”心情烦躁的顾繁华,拿着止血绷带,按住那伤口,顺时针方向缠绕几圈,猛地一扯,系上。“好了,活动下看看,有没有伤着筋骨。”
疼的倒抽气的程爱瑜,抬起手腕小幅度的活动了下,朝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不等顾繁华再说话,就见身后的门打开了。
“肇事”车主在民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程爱瑜下意识的转头看去,目光掠过他英俊的脸庞,落在他头上,眼眸蓦地怔了下,暗自偷笑。好吗,这是警局那个小护士的杰作?不知道的,估计都把他当阿拉伯华裔了!
男人从顾繁华身边走过,目光掠过她愤然的眸,落在抿着唇的程爱瑜身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嘴角挑起似有似无的自嘲。
程爱瑜赶紧将收敛笑容,转头对民警道:“警察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这口供,可都录完了!”
“难说!”翻着手中记录,民警轻蔑的扫了她们一眼,阴阳怪气的丢下了句,“算你们倒霉,这车撞出个淫窝来,不查清楚……放走只‘鸡’,算谁的!”
☆、011:这年头鸡都有文化?
“鸡?!”
顾繁华倏地站起,声音陡然间升了几个Key,尖锐而又愤怒:“你他娘说谁是鸡呢!”
“哧,敢做还不敢认?”民警斜视着顾繁华,上下扫了眼,目光就落在了她包着大腿根部的短裙上,嘴角斜斜勾起,露出一抹惹人厌恶的淫邪。“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去找个有钱人包养,也总比干这个强吧!”
“你——”
“同志,请你自重点。”不等顾繁华发飙,程爱瑜站了起来,挡在她与警察之间,冷眼看着用同样猥琐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的警察,冷哼了声道:“哦,抱歉,是我眼神不好,原来,你是个协警啊!那么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根据刑法条例,第二百四十六条,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行为,即为诽谤。”
“呦,看不出啊,现在的鸡,还都他妈高学历啊!”猥琐的视线,在程爱瑜脸上转了一圈,协警仰着下巴,颠着脚,讥讽睨着她,扬高声音:“我诽谤你啦?事故现场,小饭馆里哪个没被撞入院?倒是从小饭馆后头的淫窝里带出来的,都毫发无损。我看过你们的口供,纯属狡辩!那么快的车速,你他妈能躲哪去啊!哼,做鸡的时候两腿一伸,裤子一扒,倒挺坦率地。怎么,进来了,就又遮又藏的?有本事,有本事,去找你们那些客人啊,让他们来保你们啊!”
“你他妈才是鸡,你他妈全家都是鸡!还他妈没脑子的鸡!”
活这么大,都没受过这种侮辱的顾繁华,扬手就要朝他打去。好在程爱瑜足够了解她,及时制止,并瞪了她一眼,在她耳边飞快的说了句,“顾繁华,你冷静点!”
程爱瑜的声音,让顾繁华的火点迅速降下。她收回拳头,狠狠地瞪着得瑟的协警,将他的样子记下。心中暗暗发誓,等出去,不把他整的人生悲惨的跟连续剧似的,她就把名字就倒过来写!
“哈,还是有文化的鸡有脑子。”
“那你的脑子,就连鸡都不如。”冷声嘲讽,程爱瑜看着那名油头粉面的协警,扶着顾繁华坐下道:“给你三十分钟,把你们所长叫来,要不,就让我打电话找律师。否则,不止是你,你们整个警局,都会因为你,而丢饭碗。”
说完,程爱瑜就坐了下去,闭着眼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休息。
那协警不服,张口就要骂。
一旁沉默的“肇事者”,缓缓开口:“我还没见过,哪个做小姐的,穿得起Fiona设计的衣服。”
协警瞪了眼肇事者,看着他腕上的钻表,趾高气扬的哼了声,扔下句“兴许是仿冒的”,就摔门出去了。
听着那脚步声远离,程爱瑜才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冷静下来的顾繁华,调侃道:“姐姐,我都服了你了,你这鬼磁场,太牛了。”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顾繁华要去的地方,就总会有奸情。这些年,她俩遇见过偷情事件无数,这端出个淫窝来,倒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事儿。不过,全要拜那位突然刹车失灵的哥们所赐,没把她俩撞到鬼门关去,倒给撞了个无妄之灾来。
真倒霉!
“哧,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那头包的,跟打阿拉伯过来的混蛋闯的祸!”顾繁华朝那男人翻了个白眼:“喂,扫把星,你没人保释吗?”
看着男人,通身上下的着装,没有三十万,是绝对拿不下来,怎么会没人保释?
“你不也一样,倒霉小姐。”男人反唇相讥,目光却在程爱瑜脸上游离。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女人特别。
“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的车,把繁华的手机碾碎了,我的手机,扔在了繁华的车上,值班协警又不准我们打电话,所以,我们和你一样被关着,乔疏狂……先生。”
程爱瑜偏过脸,看着乔疏狂微讶的表情,淡淡一笑,朝他伸出手:“我是环球新闻集团,社会新闻部的记者,程爱瑜。之前,我给你发过邮件,希望可以给你专访的,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原来你就是程记者。”回想起那封邮件,乔疏狂丝毫没有迟疑的伸出手,交握的一瞬,他轻轻的按了下她的手心,礼貌之余,多了份亲近之意。收回手时,还不忘多问一句,“你怎么认出我的?”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头上顶着的“绷带包”。
程爱瑜看着他,并不吝啬称赞的直言:“因为乔先生,有一张能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乔疏狂的确长着一张非常俊美的脸,五官清俊,脸庞干净,即使头上包着有碍瞻观的绷带,还是掩不住那份俊雅。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翘,眼睛却圆,像只狐狸。时不时显示出一股妖魅,却又从骨子里透出优雅的温儒。
“你认识他?”
顾繁华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寒暄。
程爱瑜笑着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嘴唇皮才离开顾繁华耳边,就听她道:“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乔总,你怎么也沦落的在这坐冷板凳?”
难道乔氏的律师团都是死的吗!
耸耸肩,乔疏狂无奈的说:“我的手机也废了,又不想成为明天的头条,所以……”
不等他话说完,“哐当”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几人同时转头,将视线投向门口扭着腰肢走进来的女警,稍顿,又落在她身后的协警身上。那名协警,正用一种得意的有些忘形的目光看着他们,嘴角渐渐勾起邪佞的弧度。
等他们坐下,程爱瑜刚要开口,就听那协警道:“这是咱们所长的小姨子,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和她说就好了。”顿了下,他又低下头,指着程、顾二人,伏在女警耳边说:“就是她们。老婆,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012:有种,你铐我走
这么一声老婆,程爱瑜他们还能不明白吗?难怪那协警得瑟的和癫痫病患似的,原来,这背后还藏着裙带关系。
不过,再结实的裙带关系,也抵不过咱们顾小姐的一句调侃:“哟,原来这位女警官,是你们所长的半拉屁股啊!”他们这有句俗语,叫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不摸白不摸,不疼白不疼。原意是亲近,后来却多了层暧昧的贬义。
“表子,你当这是你们接客的地方吗!嘴巴放干净点,再不老实,老子大嘴巴子抽你!”
闻声,协警当场变了脸色,指着顾繁华张嘴就骂。倒是那女警官,好像充耳未闻的翻着手中记录本,不过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虚的很。
心中了然的程爱瑜,扭头看向肝火正旺的死党,知道她心里憋屈,却还是制止了她。
按着死党的手,程爱瑜抬头,扫了眼协警欠抽的嘴脸,将目光投向女警官,淡淡的说:“同志,这位协警是你的下属吧。那麻烦你告诉他,人格尊严权与名誉权,是公民最基本的人身权利,而他对我们的谩骂诋毁,侵犯了我们的人身权利,是侮辱罪。还有,教好你的下属,告诉他,在问讯途中,打骂闻讯对象,是刑讯逼供,要付刑事责任的!”
“呵,知道的还挺多。”
面色不善的女警终于抬头,藐视的看着程爱瑜,稍顿,又落在了她身边的两人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就对协警递了个眼色,让他坐下记录口供。
接连几番疲劳轰炸的审问后,女警扔开记录本,抬眼打量这三人,眉梢忽然一扬,道:“私了吗?”
程爱瑜下意识的握了下拳头。她从前辈口中听闻过这一类的事件,警察中的败类办案,从来不讲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