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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尖刀连的连长,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他却将今天这一上午的种种,看在眼里。这次下来的这位记者,倒不像是个应付差事来点卯的,踩点取景,访问纳谏,样样都做得极为认真。眼下瞧她倦怠的模样,他的眼神也不觉柔软了些,像是看见了自家的女儿似的,不经意的笑意浮上眼底。稍稍想了下,就对景煊道:“二号会议室还空着,景首长,不如让辉子送小程同志过去吧!”
对与该连长好心的建议,景煊没有同意,而是看了眼被连长点名的那个排长,微微扬了扬下巴:“让他送我们过去吧!”
陪坐在一旁的指导员,看出了端倪,赶紧道:“辉子还不快带路,令景首长过去!”顿了下,他的目光横扫向想要站起的苏敏赫,开口用下午采访的安排,绊住了他。
秦团长也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人。虽然不是什么情场浪子,但好歹也有过这样的感情经历,开始的时候有点懵,但见被绊住的苏敏赫的眼神,也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压着嗓子咳了声,也跟上了话题,将苏敏赫彻底绊住。
午饭后,谈完事情的苏敏赫,终于甩开了这票明显故意拖延时间的人的围堵,找了个人带路去了程爱瑜休息的地方。
彼端,原本做在程爱瑜休息的沙发边上,闭目养神的景煊,被小孙给请了出去,说是上头来了电话,有新的指示,让他去听。
而就在景煊出门时,苏敏赫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两人毫不畏惧的迎上对方的目光,视线相交,错开,再擦肩而过……
会议室的小沙发里,程爱瑜安静的躺在上头,蜷缩着身体,像只温顺的小猫咪,将平日里的利爪全部收敛,温静而又美好。只是她身上盖着的那件军装,刺痛了苏敏赫的眸子,他很想将它拿开,但最终顾及到程爱瑜的好梦,没有下手。
他只是在她身边坐下,静静地凝视着她。
好一会儿,他忽然伸手,掠过她鼻端的汗珠,扫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触碰那柔软的脸颊,却好似着了魔一般,让他不忍离开这温软滑腻的肌肤。
他一直很想这样摸摸她,感受着她的真实,就像那天景煊触碰她时一样。只是他似乎没有资格,那么肆无忌惮。
想到这,苏敏赫忽然收回指尖,拳头微微紧握住。好一会儿再缓缓松开,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面颊,沿着她颊边的流线,就那么小心翼翼的拂过。
睡梦中的程爱瑜极不安稳,总觉得又道灼热的视线,在灼烧着她的神经。她想睁开眼睛,却因为疲倦,那眼皮就像黏在一起是的,怎么都睁不开,但那微凉的指尖,划过脸颊的穿,却让她的耳根不自觉的烫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想着,是谁那么胆大包天,连她的脸蛋也敢摸!想被剁手是吧!
她不耐烦的伸手,挥了挥手,像赶蚊子似的,把那挠的她耳根发烫,脸颊痒痒的手给扫开,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瞧着她毫无戒备的睡颜,苏敏赫不知为什么,心底竟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而这种温暖,渐渐上升为一种渴求,他想亲一亲这张纯真的睡脸。
凝视着她粉嫩的唇,心底的那种渴求似乎再被无限放大着,让他一点一点的受到意识的牵引,微微俯下了身去。
就在他的渴望快要达成时,强大的理智将他从那一瞬的失控中扯了回来。
“爱瑜。”
苏敏赫唤她。就像每次见到她一样,用他冷沉的语调唤她。又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教学主任的引荐下,认识了这个算是“小师妹”的女生。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轻轻地,又很郑重的叫了她一声。当时她对他的认识,只停留在一个名字上,微微一点头,就那么随意的笑着朝他伸手,叫了声“苏学长”。之后……那次见面似乎没有了之后,甚至在余下的时间里,他们都在分别和各自的导师讨论着论文,并没再多说一句话。直到后来,她来到了他的公司应聘。他作为面试官,看着她的简历,又是这样唤了她的名字,而她的回答则是职业化的从容,“我是”。
对,就是她,让他从一开始就被这张面孔吸引,到之后越了解九月移不开视线的女人!
“爱瑜。”
听到他再次叫自己的名字,从睡梦中彻底清醒的程爱瑜,下意识的想要睁开眼睛,但理智却压住了那个想法。她闭着眼睛继续装睡,心中却警铃大作,警惕的戒备着。
而这时,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她不觉僵直了后背。若没有紧随而来的那道低沉的声音,她估计会直接尖叫着一脚踹向他的心窝,告诉这混蛋,职场性骚扰是违法的!
“爱瑜,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注视了你很久,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什么机会?
他这……这是在……表白?
程爱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刻的她,恨不得自己就是团空气,立刻从他怀里消失。但事实上她是孙猴子,没有七十二变,就算是,也变不成空气!
那么,她是不是该说服自己,自己出现了幻听。
对,幻听,幻听……
靠在门口的景煊,刚好看见了这一幕,他伸手轻轻叩了叩门,眸光冷凝的睨着转头看过来的苏敏赫,朝他打了个离开的手势,并给身后的小孙递了个眼色,让他在门口守着。接着,他转身就朝走廊尽头走去。
苏敏赫拉了下程爱瑜身上盖着的衣服,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幻听消失,一切恢复了方才的寂静。
程爱瑜缓缓睁开眼睛,摸了摸颊边,又垂眸看向身上盖着的军装,心底的念头又一次牵绊到了一起,犹如搅乱了的一池春水,荡起层层波澜。
景煊……她低声念着那个名字,将军装朝脸上盖去,用一种压抑的声音,冷声低语:“程爱瑜,快守不住了吧!你的心——”
……
“你想怎么样!”
“我想守着她,看她发自真心的笑……由始至终!”
两个男人,站在寂静的训练场。
因为是休息时间,似乎天都是静的,只有这相对站着的两人,相互对持,四目相交的瞬间,两人间似乎碰撞出了硝烟味十足的火花——一触即发!
☆、080:以身相许
程爱瑜对苏敏赫的认识,一直停留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苏家幺孙,办事能力极强,且有自己的规矩,从不徇私的上司。
仅此而已。
但如今,她似乎又有了多一层的认识。
原来这个人,也会有情。而她之所以比别人能多了解到他一些,并不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一个齐默勋将他们连起,更主要的是,她被允许,走进了他的世界里。
而这些,程爱瑜从来没有想过……
蜷缩在沙发上,好一会儿,程爱瑜还是无法抚平自己心中的那股焦躁烦闷。她想大声尖叫,将所有的郁闷抛开,想推掉工作,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更想抱着顾繁华,倾诉心中的苦闷。而这些,此刻一样都做不了。且即便都有机会,她也没办法,将真真牵绊着她的那团黑暗,从心底最深处的角落里给挖出来。因为她怕疼,她知道,生生挖开的感觉,一定是痛不欲生的。而那阴霾,早已与血肉相连,鲜血淋漓。
掩去眼底的涩意,程爱瑜起身,双手却还紧紧地抓着那件军装外套,上头还残留着景煊的气息。
她承认,她很留恋这气息。只是,气息这种东西,是无形的,是自由的,她抓不住。所以,她选择了放下,如同此刻——
“小孙同志,请把这个还给你们景首长。”程爱瑜走出门,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守在门口,正张着嘴还没来及说话的小孙。看了他一眼,礼貌的微笑点头,又补了句:“秦团长他们在哪儿?”
小孙不落痕迹,却又很仔细的观察着程爱瑜的神情,确定她神色平静,似乎是刚醒来的样子,就松了口气。他赶紧给她指路,还表示要带她过去,却被她婉言谢绝。但等程爱瑜迈动步子时,他又纳闷了。
“诶,程记者,秦团长在连队办公楼,是那边!”
瞧着有些着急的小孙,程爱瑜眯着眼睛,微微一笑,解释了句:“我要去洗手间。”说完,她就转身离开,而在睁开眸子的刹那,一抹难以察觉的悲痛从眼底划过。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曾在意……
程爱瑜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在洗手间门前打了个幌子,就从这栋楼的后门出去,按着记忆中的方向,往训练场去。因为下午在这里有取材拍摄的需要,所以早上她就认清了训练场的位置,极容易找到。而这路上遇见的士兵,大多也都是早上见过的,与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任她离开,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大概十多分钟的路程吧,程爱瑜来到了那片训练场,远远地就看见两个人影相对而立,无形中似乎有两股气场,萦绕着两个人影周围,相互碰撞着。
依旧是硝烟的气息,比他们之前的暗中较劲更浓重,更炽烈,像是只需要在添一把火,就随时会要爆炸式的。但这两人之间的火,就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张力控制住,似乎永远都打不着。而相反的倒是两人间,那种冷凝的沉重气息,让她倍感压抑。
因为站的太远,她听不到两人在说着什么,但却能感觉得到,那剑拔弩张的煞气。而此刻,两人的面色,都是那样的冷。不同的是,景煊的神色极为冷峭,而这层冷峭之中,包裹着一团火热的怒意。苏敏赫的神色则是冷清,就像众人对他下的评论那样——万年冰山。
就是这样一个包着火的冰岩,与纯粹的冰块相撞,结果不言而喻。
若是他们之间的那股张力被打破了,估计景煊的怒火,就会冲出他强力维持的冷峭,彻底的将冰冷的苏敏赫消灭,或是——逼疯。
“嗷……”低叫了声,程爱瑜赶紧捂住了嘴,没让任何人发现。
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那根翘起的铁丝,伸手揉了揉头,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真想直接骂哪个负责后勤的一顿。但眸珠刚刚从那根铁丝的边缘转过,程爱瑜就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眼底划过一抹兴味。
她小心翼翼的拆开那个铁丝钩,将边缘的铁网掀起一块,悄没声息的爬入训练场,顺着训练场边缘的草丛,或是器械的遮掩,缓缓靠近他们说话的地方。
说道这躲草丛,怕狗洞,程爱瑜也算得上是很有经验的了。她曾经为了一条新闻,趴在草丛里蹲了三天三夜,也没失去过耐心。而就是这份耐力,最终令她得到了那个轰动四九城的新闻,以新人之姿,窜上了首席记者的位置。当然,这也是她自那八年前的事件后,得到的成长。
大概也印证了那句话——上帝是公平的,无论你想得到什么,都注定要付出代价。就像,她感情路上的成长,所付出的,绝对够得上“惨重”这两个字了。
想到这,程爱瑜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左手的手指微微一僵,随即,她立刻回神,像是想要掩饰心迹一样,将拳头握紧,压在地上,逼着那节丝毫没有知觉的小指节,也蜷缩成拳。
此刻,她如此的靠近。
她清晰的看见了,那两个与她来说,截然不同,却又非常熟悉的男人。
相比景煊的冷峭刚毅,苏敏赫白皙的脸庞,更显柔和,但那双沉寂的总让人也随之感染的眸子,却将他的脸庞烘托得更为冷漠。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沉静而又冷漠,即使是强硬的言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