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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他们下午都不在。”
夏楠搜索的目光―下子回落他脸上:“那你知道阳台上晒的一盒莴笋谁拿走的吗? ”
“那是你的? ”张涛慢吞吞地眨巴着眼睛,没有多少障碍地坦白道,“我给吃了。”
夏楠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出来了 : “原来是你!你家长怎么教你的啊?别人 能随便乱拿吗? ”
张涛被她说得挺不好意思:“我看着碧绿碧绿的,就忍不住尝了一根 后就……停不下来了。多少钱,我算给你! ”
“谁要你的钱!你这人怎么这样! ”夏楠气愤地嚷嚷,把杜悦也从屋里招了出来。
听完夏楠的控诉,再看看一脸歉意的张涛,杜悦觉得这事也没必要搞大,毕竟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好说歹说,杜悦终于成功地把愤愤的夏楠拉回自己屋里,她转头看时,只见张涛还苦着脸拼命挠头,估计是被夏楠训怕了。
这顿晚饭,夏楠吃得很不爽,连番茄炒蛋都没能挽救她的心情。
“粗人! ”她愤愤地拿筷子戳米饭,“他怎么就那么馋,连半成品都吃得 下去! ”
杜悦忍笑安慰她:“人家吃都吃了,你还能让他吐出来啊!下回别晾那里 不就行了。再说了,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你的手艺好嘛! ”
夏楠瞪她一眼:“我告诉你,腌莴笋要切成丁,拌上麻油和香菜,再洒点 儿味精才能叫美味,他那种吃法,纯粹是糟蹋我的好东西! ”
杜悦己经吃完,不想再听她没完没了地唠叨,打着哈哈起身收拾了碗筷进 厨房。
有人敲门,杜悦乘机打断夏楠的控诉,笑眯眯地说:“还不快去开门!说 不定是人家上门赔罪来了。”
夏楠骂骂咧咧地拉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偷莴笋”的张涛,而是齐正磊。
“你来干什么?曾雨露又不在这里! ”夏楠更加没好气,口气很冲地对他嚷。
齐正磊有点尴尬:“我是来找杜悦的。”
夏楠像听到爆炸新闻一般瞪住他:“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
这时,杜悦也从厨房里出来了,一看见齐正磊,刚才还洋溢在脸上的笑容 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齐正磊越过夏楠,直接走到她面前,望着杜悦消瘦的容颜,他内心也难免震动,他己经很久没看见杜悦了,他在故意避开她。
“我们可以谈谈吗? ”
夏楠像个打手似的双臂抱在胸前,虎视眈眈盯着齐正磊的后脑勺喘粗气。
说心里话,她不像杜悦那么讨厌曾雨露,但她却是真心实意地憎恶齐正磊,
就是这家伙的暧昧不清,才会导致杜悦跟雨露不和,更让杜悦痛得伤筋动骨。
杜悦冷淡地一转身:“到我房间说吧。”
在夏楠错愕的目光中,齐正磊跟着杜悦进了她的房间。
杜悦的房间里陈设简单,除了—张单人床和一个简陋的床头柜外,再无其他家什,角落里堆着几只杂物箱,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
两人相对站着,错开两臂的距离,杜悦侧身对他,做洗耳聆听状。
“我……”齐正磊脸上布满歉意,“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伤你这么深。”
他的口吻里似乎有些沮丧的意味。
是了,
虽然公司里对杜悦幸灾乐祸的不乏其人,但舆论从来都是一柄双刃
剑只要被卷入其中,就不会有什么好。
相对于杜悦,齐正磊跟曾雨露所遭受的负面压力要强烈得多,因为在此之 前,人人都以为杜悦跟齐正磊是一对,而曾雨露的出现就成了第三者插足。人
们总是习惯性地同情弱者。
杜悦想笑,觉得他此时的样子真是滑稽极了,又突然有种惊愕,自己从前 为什么会那样迷恋他。
此时的齐正磊,在自己眼里不过是一个懦弱怕事的普通男孩,就连平时最 吸引她的英俊相貌都一下子失去了光彩。
“我,我知道以前你对我好,我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份友情,我只 是希望……”
在杜悦的沉默和冷淡下,齐正磊开始语无伦次了,他发现自己的心很乱,
原本理得很清楚的头绪,在看到杜悦的刹那竟被搅成了一团乱麻。
“你不会还指望我会像过去那样对你吧? ”杜悦突然开口了,目光犀利地 射向他,像在看一个笑话。
他原先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希望能跟杜悦恢复从前那样和谐自
然的关系。
在经过无数人的调侃、玩笑以及戏弄之后,他的心里有种很蒙昽的惶惧,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搞错了。现在他跟曾雨露搭班,她很安静,不像杜悦那样唧唧喳喳,也不像杜悦那样喜欢时刻缠住他,以前,他会隐约觉得杜悦烦, 可真当情况改变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觉得高兴。
可是,他也的确不可能指望跟她回到从前了,就像打碎了的瓷器,黏合得再高明也总有一条裂缝存在。
他在她嘲讽的目光中一下子醒了,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可笑。
夏楠在客厅里探头探脑之际,齐正磊已经从杜悦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交谈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在此期间,夏楠不止一次查看过手表。
“我走了。”齐正磊在门口跟她们告别,神情跟默哀差不多。
“喂!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整出那样一副死了人的表情来? ”夏楠迫不及待地追问杜悦。
“我跟他说,祝他们两个白头偕老。”杜悦慢吞吞地说。
她脸上的笑容活似女巫,让夏楠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气,从前那个会时不时 露一下锋芒的杜悦终于又回来了,而且变得更加犀利,浑身像长满了刺儿,夏楠不知道这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
午餐后不久,杜悦的身影又活跃在线上,经过近一个月的调整,她终于从 丧魂落魄的打击中走了出来,这要特别感谢齐正磊那次无厘头的探望,让她认 清了对方,也看清了自己。
这是她上白班的最后一星期,下周开始,她又要当夜猫子了。
线上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离上线收货还早,她检查了一圈自己管辖范围内 的质量墙报和更新信息,忽然觉得口渴,于是回办公室拿了茶杯去最近的茶水 间续水。
饮水机上倒置的水桶里空空如也,难怪茶水间里人影都没一个,她打开旁 边的柜子,里面有桶没开封的水,弯腰把它拖了出来,可她臂力不够,举不到 高高的饮水机上。
“我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随着一股淡淡的檀木清香打鼻息间飘过,戴高阳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杜悦愣神之际就轻松地把那桶水换了上去。
直到戴高阳含笑的眼眸朝自己转来时,杜悦才想起来要说声“谢谢! ”
“别客气,杜悦是吧?我知道你报告做得不错。”戴高阳边说边在橱柜里翻找着什么,“你来世铭几年了? ”
“两年半。”杜悦谨慎地回答,忍不住问他,“戴总,您在找什么? ”
“纸杯。”
“那儿没有,我帮您您拿吧。”杜悦股勤地俯身在刚才柜子上方的抽屉里找出来一摞,又从中间抽了一个递给戴高阳。
“原来放在这儿了。”戴高阳脸上露出恍然的笑意。
“我在线上看看,忽然渴了,懒得上去。”喝着水,他跟杜悦解释, 一双狭长的风目却滴溜溜地在她脸上打转,让杜悦神经紧绷。在世铭清一色的男性高管层里,戴高阳无疑是最出挑的一个,他跟许多来自亚洲沿海地区的男子不同,有着白皙的肌肤和清秀的五官,个子不高,但身材匀称。他喜欢休闲的打扮,鲜有穿得一本正经的时候,在员工中有不小的亲和力。一双吊梢眼盯着对方,每每让人觉得有股脉脉含情的气势,女人因而很
少能阻挡得了他的魅力。
只是,头脑清醒的人如果跟他相处久了,会从心底生出些不屑来,因为他
的心思基本都不用在正事上。
杜悦接完了水,敷衍地喝了两口,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却听戴高阳忽然又
问:“觉得在巡检组干得怎么样?有没有厌倦?我听说,这个小组在成立没多
久就有人辞职了,很累是吧? ”
“还可以,挺锻炼人的。”杜悦只能这么说,她可没吃豹子胆,只要她这
边一抱怨,相信高纯不久就会知道,那可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
戴高阳笑得很微妙:“工程部在招助理呢,你报名没有? ”
杜悦心头一跳,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人重重
敲门,且语气不善:“杜悦,你怎么在这里? ”
闻听此声,屋内的两个人都打了个激灵,杜悦更是抓到戴高阳眸中一闪而 过的慌张。
她迅速转脸,看见高纯满含愠意的脸以及她眼中明显的猜疑。
杜悦赶忙拔腿出去,经过高纯身边时,听到她呼吸不稳地嘱咐自己:“三号线的B产品次品忽然增多,你赶紧把数据整理好了给我送过来! ”
“好的。”杜悦灰头土脸地回答,心里直喊冤屈,可她还不能顶撞高纯,因为后者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变调了。
走是最识实务的途径,她可不想变成第二个马艳。
可是麻烦如果存心找上你,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周四是是杜悦最后一个白班,她以为能风平浪静地溜过去,没想到下午两点钟,高纯一个电话把她从线上叫去办公室,口气十分严厉,让杜悦感到惶恐,这两天高纯对她的态度阴晴不定。
见了面,高纯直接把一张A4纸丢到她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
杜悦惴惴不安地捡过来看,居然是一份工程助理最后面试人员的名单,一共五人,而她的名字也赫然在列,这回连她自己都懵了。
“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高纯冷哼着开腔,“全公司一共有89名员工报名,有资格参加第一轮面试的不到15人,最终人选就在这圈定的五个人里面。杜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报的名,又是什么时候参加的首轮面 试?你是不是真当我这个经理不存在啊?难道我会不让你去吗?你至于要偷偷摸摸的吗? ”
杜悦又是委屈又是纳闷:“我没报过名。”她在脑子里迅速搜罗着可能的 原因,而后,没有任何悬念的,她想到了许晖。
高纯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低喝:“不要以为跟哪个总监攀 上点儿交情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告诉你,你还太嫩!小心引火自焚! ”
那一刻,高纯扭曲的面庞让杜悦错愕,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点燃 高纯怒火的引子。她很清楚,这个女人有着异于常人的疯狂斗志,跟她较量, 无异于飞蛾扑火。
可是,她眼里此刻那蛮不讲理的鄙夷以及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也在顷刻间 把杜悦的火气给勾了出来,她能够容忍上司对她工作上的批评,却无法心平气 和地接受她泼给自己的脏水。
“高经理,我说了没报名就是没报名!,,她的嗓音陡然间抬高,让本是占 据了优势的高纯本能地一挫,眼里流露出一丝讶异。
“我不知道这张单子上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人事部查。”
高纯哼了一声,自卫似的把双臂抱在胸前,牙根却恨得痒痒,她知道捉不
到杜悦跟戴高阳的证据,因为这件事从表面上看,根本就没经戴高阳的手。
可天知道他有没有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