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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悦又不能硬轰,刚吃完人家的劳动成果,没奈何,只得撂下他回房了。
虽然头脑昏昏沉沉,却没能马上睡着,听着外面有轻微的动静,时而在客厅,时而在厨房,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杜悦也懒得爬起来去查看,胡思乱想了一番,终于敌不住困倦,被睡意攥住了意识,朦胧了过去……
一觉醒来,屋里一片漆黑,许晖已经走了。
她想上厕所,抬手吃力地拧开床头灯,刚爬起身来,就被床边柜上摆着的几样东西搞得愣了好一会儿神。
在床灯的最右手,搁着一个装满水的冷水壶,旁边是一只洗得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面同样装满了水。她的手机被放在床灯的左手,离她很近,触手可及。手机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好好休息,多喝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明天中午我过来带你去医院,——许晖。”
底下一排数字应该是他的手机号码。
他的字比大多数外籍华人要好,骨骼清俊,力透纸背。
杜悦把那张纸捏在手里读了好几遍,心里忽然乱成一团。
第十三章落网
一晚上喝了太多的水,杜悦不得不经常往卫生间跑,早上很晚才起得了床。
烧已经完全退了,但鼻子却堵塞了。
她洗漱一番后,一边考虑早餐吃还是不吃,一边习惯性地往厨房里走。
小冰箱上贴了张黄色的字条,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留的,她好奇地走过去
看,上面写着:“除了鸡蛋是生的,其他都可以直接食用。”
她打开冰箱,再一次愣神,冷藏的一整层都塞满了吃的:面包、蛋糕、牛
奶,还有几样表皮油亮的水果,冰箱门的蛋架上整齐地排了三排新鲜鸡蛋。
吃着温热的牛奶和松软的面包,杜悦接到今天的第一个电话,来自小林。
“杜悦,你好点儿没有啊?”
“好多了。”她鼻子堵着,说起话来瓮声瓮气, “不过今明两天估计还是
上不了班,得接着去医院挂水。”
“没事没事,你不用来,我都给你安排好啦!”小林的声音又热心又聒
噪,“我把你那几件事都交代给销售了,他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操心区别。
我跟你说啊,你就是挂完水也不用急着回来上班,好好在家歇歇,别让资本家
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
“你怎么啦?”杜悦听她的口气似乎又遇到了什么不平之事。
小林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来:“你听了别生气啊!你上周不是把一
批要报销的账单发给织田了吗?他今天一早打电话过来了,先是问你在不在,
其实他早就知道你不在,我昨天就给他发邮件替你请病假了!然后他就鬼鬼祟
祟地问我怎么这一向你的报销金额一下子涨了很多,尤其是交通费,快跟销售
们差不多了,是不是假公济私?那样的话他可没法批,否则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杜悦立刻觉得心里堵得慌,张嘴刚要辩解,小林急忙接下去道:“你别着急,听我讲完。我当时就跟织田发飙了,我说你讲话要有依据,你这样怀疑根本就是在对杜悦进行人格侮辱!杜悦的每一笔账都是清清白白的,你如果不相信,自己发过来查嘛!你没本事管好自己的销售,也不能老拿我们这些办公室里的人当软柿子捏啊!杜悦为什么生病,还不是为了让季度末的出货走得顺利些吗!你要不批也行,我们现在就辞职!你爱找谁来做就找谁,我们不伺候了!”
杜悦听着解气,紧追着问:“那后来呢?”
“后来?”小林扬扬得意,“后来他就慌了呗,说了不少道歉的话。你以为他是傻的,分不清好歹?我告诉你吧,他算盘精着哪!以前他也想过要抓那几个销售的,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他心有不甘,就想在咱们身上动刀,打算杀鸡儆猴呢!愚蠢!”
畅快之余,杜悦又想到一个问题,皱了皱眉头道:“这样一来,咱们估计在友新都待不长了,迟早会被织田穿上小鞋。”
“嗯,我也这么想过。”小林冲动归冲动,并不是没脑子, “我正在找朋友帮我打听着,虽然像DK那样的大公司一时半会儿进不去,找家比友新像样的还是有希望的。杜悦,等你身体好了,也得赶紧考虑挪窝的事儿,省得最后被小日本开了刀!”
“嗯,我知道。”杜悦答得并不起劲。
她知道小林前不久刚把日语一级的证书考到手,这是求职的有力砝码,再加上她那口日语还算过得去,确实如她所说,只要要求不高,找个工作不是难事,相比之下,自己就尴尬多了,她的心情难免郁郁起来。
“对了,昨天是金枪鱼在照顾你吧?”小林换了个口气,嬉皮笑脸。
“嗯?”杜悦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愣了一下,才讷讷地应了一声。
“说真的;我觉得他对你真不错。我一说你生病了,他就着急起来,硬是问我要了你的地址,说不放心,想过去看看。我这人心软,他几句话一说就给了,本来想给你打电话通个气的,没想到你手机都关机了。”
如果当时小林就打电话告诉杜悦,杜悦难保不会朝她发飙,但是经过了昨晚,她似乎已经没有底气把许晖往外推了,相反,一想起他来,心里竟然还有
种异样的暖融融的感觉。
跟小林通完电话,杜悦又把早餐给了结了,倚在沙发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等身体恢复了再想下面的事。本来还心有不定,惦记着公司里的那些杂务,小林的电话一来,她反而真正放松了,决定就按小林说的办,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什么叫吃力不讨好,这不就是。
十一点,许晖准时来敲门,手上还提着几个便当金。
“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他微笑着走进来,“应该还没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在家? ”杜悦在他身后关上门,趿着拖鞋跑过去。“来之前我给你公司打过电话了,你同事说你在家。”
许晖本可以给杜悦直接打电话,但他对给她打电话总似没有信心,他还吃不准杜悦的态度,生怕她再像从前那样硬邦邦地拒绝自己。
他买的便当是两个人的量,杜悦拿来勺子和筷子,两人在餐桌前对坐着吃。许晖偶尔问些琐碎的话题,比如她晚上有没有多喝水,早餐吃了没有,杜悦一一答了,每回答一次,总不忘说一声“谢谢! ”
许晖蹙眉微笑:“你已经说了太多遍‘谢谢’ 了。”
杜悦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将垂在鬓边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她的长发没有绾起来,只用一根绞花的蓝色皮筋松松垮垮地扎在脑后,身上穿了条半旧的衣裙,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居家女子的那份闲适和妩媚,许晖瞧在眼里,一时竟有些心旌摇曳,不得不时常提醒自己屏息敛神。
饭后,许晖送她去昨晚的那家医院继续挂水。他己是熟门熟路,连护士都是
是昨天那几个,见了他们,还互相点头示意。
杜悦今天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她坚持放弃了病床,改在观察室里坐着挂,许阵知道她想省钱,虽然无奈,雏不打算就此跟她争执,他自付没有 对她管头管脚的资质,也怕自己太强硬了,惹她反感。
陪杜悦到一点,公司频频给许晖打电话,杜悦有点坐不住,执意要他回去。“我真的没什么,…会儿挂完水,有直达家里公交车,很方便的,再陪着我了。”
公司规定午休时间到一点半结束,虽然心有不舍,许晖也明白是什么时候离开了。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自己在这边,杜悦反而不自在,这让他多少有些
遗憾,但他也希望杜悦能尽快好起来。
“那……我下了班过去看你”许晖站起来,近乎无奈地说了句。
他脸上的失落被社悦着在眼里,心莫名一软,那句“晚上你也别过来了”
愣是没好意思开口,只是含糊地应了…声。
经过服务台时,恰好给杜悦换药的护上抬起头来跟许晖打了个照面,他忍
不住走上去跟她攀谈几句。
十来分钟后,杜悦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之时,认识的那个小护士端了一杯
水过来递洽她。
“啊!谢谢! ”杜悦赶忙接过来,她还真有点口渴了。
小护士士笑眯眯地说:“你男朋友真体贴啊’临走还过来叮嘱我好好照顾你呢! ” 杜悦被她说得脸上热辣辣的,心里哗啦啦…片暖,又呼噜噜一阵寒,自己
都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她想,再这样下去,自己搞不好就要全线崩溃了。
可是。还没等她想好对策,许晖的身影又出现在她视野里,不断千扰着她本就不坚决的心志。
傍晚六点不到,许晖拎着从超市采购的食材再次登门。
“怎么买这么多呀? ”杜悦瞠目结舌,直怀疑他是不是没有挑拣,直接把瓜果蔬菜每样都拿了—些。
“吃不了的可以放冰箱。”许晖心情很好,站在餐桌前把食物取出来分门别类。
杜悦为难地说:“可我今天挂完水已经去超市买回来不少了,冰箱小,放不下。”
话没说完,许晖已经闪身进了厨房。
杜悦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有人买,又有人做,自己就别再不识相地牢骚满腹了。
看着许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俨然一副大厨的气派,做出来的饭菜也是香飘四溢,杜悦在诱人的空气里一边流口水一边纠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她何尝不知道他一步步包围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本该对他敬而远之的,可没想到他的手段如此“毒辣” !居然然在她生病的时候乘虚而入,还对她这样嘘寒问暖,彬彬有礼,让她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许晖把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菜端上桌来时,杜悦正蜷缩在硬木沙发上纠结地啃手指。
“你都饿成这样了? ”他忍不住打趣逬,“快过来吃吧。”
他做的菜跟杜悦平时吃的本地菜还是有些味道上的差别,便于浓郁,有的菜里还适量加了胡椒、咖喱等调料,杜悦吃在嘴里,感觉有些怪异,但并不难吃,只是不习惯而已。
许晖见她神色莫测,以为她不苒欢,便解释说:“这个吃了容易出汗,对 感冒有好处。”
他似乎很在意杜悦对每道菜的看法,频频令眼瞟她脸上的反应。
杜悦不觉暗想,这个人其实真不算坏,如果有个完整的家庭,他应该会是 个懂得顾家惜福的好男人吧?就是不知道他当初怎么会离婚的。
她无意识地一声叹息,让许晖以为她对菜不满意,忙问:“怎么了?是不 是觉得不合口味? ”
“啊!不是。”杜悦对他柔和地笑了笑,“挺好吃的。”
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对许晖发出如此明媚又是发自肺腑的笑颜,他时竟 有些失神。
“你……”杜悦偷偷瞥了他一眼,一抿唇,那个长久踞留在心上的问号就 这么从舌尖流露了出来,“都不用陪……女朋友的吗? ”
许晖的思绪从柔绵的迤逦中给拉了出来,目光不禁审视地停留在杜悦那故作镇静的面庞上。
她说的是谁,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
过了片刻,杜悦以为他不会回答了,遂低下头去闷闷地机饭,却听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们早就分开了。”
杜悦没给他回应,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哦——” 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