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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景环抱着她的腰肢,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引领她上了最后的台阶。他吐露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尖,让她的脸上始终氤氲着不自然的红晕。随后听到推门的声音,筱雅黑暗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心安的幻象。她感觉他们来到了塔楼的中央。
“原卓景?”景松开筱雅的手的瞬间。不安和恐惧又迅速爬满她的身体,她探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有抓住。景径自离开她。往窗口走去,而后缓缓地开口说,“雅儿,你可以打开眼睛了。”
筱雅听闻指示,缓而慢地抬起眼皮。目光从下到上从朦胧到清晰,眼皮底下放着一张朴素的椅子,椅子的前面有一个画架,画纸上有一幅没有完成的水墨画。在宁静的院子里头,住着很多人,依稀可以辨认有一个是自己。她在画里笑着。对着空白在笑?
筱雅从画上抬头。他站在推开的琉璃窗户前,面对夜色,留给她空旷的背影。风撩动他垂落在肩上、背上大片的发丝。就像千丝万缕的银丝,一直延伸,撩拨开秘藏的画卷,向世人显露一直不为人知的心境。
筱雅倒吸了一口气,心神不稳。她看见他。他在风中沉思,他在风中微笑。他在夜色下沉默,他在夜色下背转过身,他脸如月华,他眉如远山,他鼻如峭壁,他发如白瀑,他背如磐石,他指如青葱放在美艳的唇角上……他各式各样的画像被悬挂在墙上,飘动在风中,如真如幻。
是她倾注着爱慕,在许多寂寥的时光里一笔一划描绘出来的他。如今都在风中,撩拨心底最深处的情愫。她的唇打着颤,怎么会被翻出来了呢?筱雅随即回头。脚下柔软如置云端,似乎随时都有扑倒在地的冲动。她看到自己,没心没肺的在阳光下大笑,装模作样的在茶盘前浅笑,漫不经心的在屋檐下低笑;她自信洋溢的笑,她顽劣狡黠的笑,还有她虚伪完美的笑脸,在她说恭喜的时候……
我才没有那么能笑,干嘛都是笑的样子。筱雅捂着嘴巴无法言喻。
然后她看到自己隐匿在夜色里悲戚的背影,那时她一身伤,被梦靥缠绕,无法入睡,清醒的对着一睹黑墙自省;她在夕阳余晖里奔跑的身影,她捂着耳朵还是听到了所有人都在议论她,无处可逃,可悲可怜,悲伤逆流而上;她遗世独立的站在宴会角落的样子,犹似“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丽……
“雅儿,你说你不讨厌我,那在这些画中,被你灌注着全心全意的爱意描绘的我,现在你依旧喜欢我的,对吗?”景转过身,面容深情。
“我……你怎么会看到我的画,这不可能……” 筱雅按着不知所措的心,无法与他对视。她的不告而别最大程度的挫伤着他的自尊,以他的桀骜冷漠的性格,他不屑再触碰跟她有关的东西。她从不告诉任何人她会画画。连贵子也不知道,而且她留了纸条,贵子定不会违背她的遗愿的。
“雅儿你是如此的知我懂我,如果不是一场意外,孤傲如我或许一辈子都发现不了你对我的用心,而我也不会主动承认自己对你的感情……”
“不是那样的……”筱雅慌乱的,景上前一步,她的心就跳快一分。
“雅儿,我把这一年半载所有对你日夜思念的感情都寄予画中,你的模样、神情、一颦一笑全都刻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未曾遗忘过半分。”景迈着厚重的步子来到她跟前,筱雅仰视着下意识的想后退。他拉住她,让她正视自己,尽管他非常的紧张,可没有退路了,他必须让自己鼓起最大的勇气,面对自己的感情。徐铁安也好,范云别也好,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去争取她。
正文 零二八狠心拒绝
塔楼四面墙壁挂满了画卷,原卓景画她,让她震惊的几乎跪下。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画真真实实的就在自己的眼前,细腻的笔触,就像抚摸在她心坎上一样,把所有的凸凹抚平,感觉是那么的慰藉,又是那样的令人动容。
景在说什么呢?他说的都是真心话?筱雅感觉自己如坠雾里,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是觉得这样子的发展太不对劲。
他对自己有情?筱雅无数次自问。或许有吧,在她中毒的时候,他经常逗留在北院里。他那时对自己的态度多温和,或许还带了宠溺。就算他真的对自己产生了感情,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特别吗?可靠吗?长久吗?是自己所渴求的吗?虽然我曾经如少女怀春般幻想过,希翼过……
“我们一直像朋友一样的,那……那些画只是我闲来无事画的,我还画了很多别的!”筱雅语无伦次的解释。
“不一样,也不仅仅是朋友,雅儿你喜欢我,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要否认?”景听到她这样急切的撇清与自己的关系,心痛的握住她的肩膀。
“景,你的画技很棒,也把我画的很传神,我真的感动了,可是……我们并不适合。”如果适合的话,她就无需逃到遥远的地方去。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不适合吗?我不理解,如果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一再违背自己的心意?”景摇头,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说清楚,不能让她再从自己身边逃走。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说其他也没有……”筱雅低下头无声的叹气。他高贵的身份再加上他已经有了妻子。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与他不管不顾的在一起。
“为什么?你跟我说,是因为杨漓漓吗?我娶她并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当时你……”
“景。我其实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喜欢着你的,你好好待漓漓,她很喜欢你,而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对不起,让你误会了。今日之话,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我……” 筱雅喝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激烈起伏的心情平复下来,努力让自己语气平淡无奇。她本打算仰面正视着他的。可是她说着说着目光却怎么也不忍看他。
他一副受伤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冷漠无心的人,抛弃一颗赤诚血淋的心。他的手握着她的肩膀。颤抖着,一点都不愿相信她说的话。筱雅咬牙打下他的手,后退一步。
“我要回去了,天,天很晚了……”筱雅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终使你矢口否认。我依然坚信我没有感觉错——”景大步上前从后面把她抱住,把头伏在她的耳旁,胸膛起伏着,似乎在用力的蓄积着最强大的能量。
景说:“我爱你,雅儿。”
那一刻筱雅她的整个世界都被撼动,筑起的心防溃败的一塌糊涂。她砰砰砰的心跳跟他的心跳连成一条无法分隔的线。
“不可以。”筱雅低头冲出塔楼。不可以,不合适,不可能。她要冷静,她要坚强,不能重蹈覆辙,不能飞蛾扑火,她要一直跑。向着心之所属,自由的世界。平等的世界。终使生活是万般不如意和辛苦的,但一定会有一世一生一双人的幸福在等着她。在景的身边是短暂的虚幻的幸福,不长久的,也是不真实的。
他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态,直到看不到她决绝飞奔离他而去的身影。他还是动也没有动。或许那三个字,说出来,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他的身体被冻结了。从心的位置始。灵魂也冻结了。他的面目像要哭泣。所有哀伤的力量深藏在暗涌里,忍住。被咬牙的忍住。
他的骄傲,被她丢弃了,他的告白,被决然的拒绝……他唯一的真心,为何交付不出去?为何留他在孤寂里,永远的孤寂里?
“怎么回事?”黑猫在屋外把她拦下,他从没见过如此急切狼狈的她,他的话中带着关切。
“没事。”筱雅看清是黑猫松了一口气,回头望向塔楼的位置,那里依旧燃着烛光,只是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里面。
“我先回房休息。”筱雅说。
“真的没事?你的面色有点怪。”黑猫追问。
“真的没事。”筱雅笑着谢过他的关心,越过他往屋里走去。黑猫追随着看她进了房间,回身出来依着露台的护栏望向塔楼,寂寞无声,他的发丝被夜风吹乱。
青瓷也站在护栏边,他守了一个晚上,然后不知不觉的靠坐在护栏上抱着剑睡着了。当青瓷朦胧的醒来时,头发蒙了一层雾气,初升的阳光洒下渡了金沙。身体的温度有点低,青瓷站了起来,望向东方,心中充满希翼。虽然最后王爷有没有回房他不知道。
筱雅一大早出了风府。出门的时候动作有点大,把黑猫吵醒了。便让黑猫跟了上来。本来筱雅打算自己在原西城内到处走走,看看风土人情,散散心,顺带找个住所。不过有黑猫跟着,她突然觉得踏实,不会随便让自己陷入感伤里无法自拔。昨夜她整宿没睡着。
筱雅觉得自己表现的一切正常,但在黑猫看来,她情绪萎靡,精神不佳。想来是昨晚跟景公子走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一直仰望的明月,就在她的身边,但她觉得苦恼。黑猫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因。两个人,不是只要爱上了,就可以了吗?
“我都到原西了,你还不打算回凉花吗?”
“你担心朗朗月湾办事处会被搞砸吗?”黑猫不答反问。
“不是。”筱雅努嘴,她不过是随口问问。“你说云别是不是快到了?”
“应该是吧,约莫是这两天了。”黑猫忍不住想,她这是在想念云别?
“我也觉得是。”
到时会在那里相遇呢?就在这条古风古色的街上吧。他穿一身儒雅之白,冠万千青丝,倜傥干净,他用力的向我挥手。然后我意外的开心的,像久别重逢的友人,迎面向他走去,心无旁骛。
“你对云别有所希翼,他适合你,不管爱不爱也没关系是吗?”黑猫见其说完后低低地笑,忍不住质疑她,但他的话明明说的干净响亮,却像被潮涌湮灭一样,不入她的耳。只见她恍然的回首。绝美的眸光,探射,寻索……高的墙灰的瓦。厚重的青石,苍老又华盛的树,红的衣绿的衫,儒雅的白。
“筱雅……”
不是真的吧!不过随便一想,就出现了。他挥着手。如梦如幻的走近。
“云别。”
“看到我很惊讶?”完全出乎云别意料的巧合。他刚进城,心想让下人把行礼送回行馆,自己四处走走再绕回去。不是没想到会遇到她的,只是真的没想到他一来就见到她了。他不用多思念她数日。他寻思安排布置一场浪漫的邂逅,派不上用场了。一个人与另一人相遇,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只可遇。不可求。
“实在是太惊讶了,我刚在想你……”喔,差点说漏嘴了。筱雅大笑的捂住嘴。
“我听到了哦,你说你在想我,我实在太高兴了,一下马车便能遇见你还听到如此感人的话。我也超想你。”云别书生白面的笑容充满了魅力,他张开手。就像要与她相拥一样。
嘁。黑猫不适宜的发出一声怪声。
“我也想你黑猫。”云别低头吃笑。
“你们真的有缘分,总是无意中就相遇了。”黑猫很鄙夷云别补充的后话。但他不得不真心认同。不过话说,谁和谁的相遇不是一种缘分。正如筱雅遇上了黑猫。还有景遇上了筱雅。
筱雅高兴极了,心中的烦恼全部抛诸脑后。她建议找个地方坐下,云别欣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