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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言重,姑娘言词真情流露,贫僧忍不住夸赞出口。”明真大师祥和的笑着,左手细细地捻一串佛珠,给人感觉就是佛法无边,境界高深,望尘莫及。
“明真大师谬赞了,小女子受之有愧。”筱雅有点惧意,不敢接近。
“姑娘心性澄明,质朴无华,奈何印堂发黑,夜不能寐,身心受扰?”
筱雅不安的摸摸额头。心道大师好眼力,道行深,她要不要现在撒腿就跑,要不等他来一句,妖孽看你那里跑。那就为时已晚了。
“姑娘不要害怕,贫道没有恶意。世事无常,聚散自有天注定,姑娘要放宽心一切随缘,当归则归。”
筱雅听罢皱了眉头,见明真大师拂着漂亮的白胡子,笑得禅意幽深,对着她颔首转身。筱雅连忙俯首道谢,真心诚意。
“明真大师慧眼无边,小女子得大师一言,胜读万年书,行万里路也。大师之言,小女子会铭记在心。谢谢大师。”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与你的一次擦肩而过。得大师箴言和一个转身,得是筱雅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筱雅再行礼,背身离去。当归则归。此话似乎冥冥中安排好了她的归期和归处。
正文 九十四登船与宴上
冬雨扶着筱雅从马车上下来,原卓景接过她的手。外面一片鼎沸人声,广阔的码头边上围绕着成千上万的观看凑热闹的老百姓。筱雅脚刚着地,就听到外围一片喧哗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好夸张的场面。筱雅心想,往水面一看,眼前豁然开朗,广袤如海,碧蓝的水上浩浩荡荡地停着十来只大船,气魄豪华。远处一望无际,层峦叠嶂。
戚息江。是从原国城外而过的一条悠远流长,景色唯美独到的江河。每年六月始天气晴朗不湿不燥,万物生机勃勃绿意盎然,而时令秋分,清晨江上烟雾弥漫,山峦若隐若现,如梦如幻,日暮西山之时,没有秋的萧瑟和落寞,叶密林茂,只是浓添了几层颜色,春波秋月,最适合乘船观赏。
此时金黄的光辉洋洋洒洒于江面上,像一条柔软金色的绸带,绵延流长,江面的船只如羽毛般轻盈,远方山峰仿佛穿上亮丽的霞衣,笼起轻烟,如同仙境。
好美的江景。筱雅看的如痴如醉旁若无人。
刚才见她上车还心神不宁的样子,以为她为午觉的事情觉得尴尬,也便没有去搅和,一路安静的过来,此刻她如此快速地就被江景吸引完全无视掉自己,原卓景念及还真有几分伤心。
她的手虽握在他的手上,可心神,眼眸一俱落在别处。原卓景在心里叹气。他最近叹的气还真不少与她干系。
码头骤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只见杨漓漓优雅伶人从马车上下来,装扮怡人,巧夺眼目。只消嘴角轻轻含笑,美目微颤,下巴抬起,婀娜多姿,围观的群众便热血沸腾起来,争相恐后,为睹芳华。
杨夫人身边围拢了几位已到的尚书夫人,妇人骄姿红粉相争,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杨夫人叫唤她的女人漓漓,准备一同往船上走去。但杨漓漓对母亲行了礼却背道而去。
筱雅心道才貌兼具的丞相大小姐在民间的人气不是吹的。杨漓漓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只是无视她,直接与原卓景眉目传情,秋波连连。
哇呼……不是筱雅一人的心声,大伙都惊叫出来了。杨小姐果然不拘一格,真情无畏。
可惜妹有意,郎无情。在众人看来,怀安王爷一直握着王妃的手,温柔呵护的眼神,都未曾落在杨小姐的身上。可在筱雅看来,自己是一根性能欠佳的导体,一头传情一头倒霉。三个人站成三角,杨漓漓看着原卓景,原卓景看着筱雅,筱雅一只眼看杨漓漓,一只眼看原卓景。
“这……要不你们聊聊。”筱雅被他们脸上的诡笑折服,牵强的笑着提议。
“好。”杨漓漓眼睛眨都不眨的接下话。要不是在思慕的人之前她早就举刀把曾琴雅的手剁了。她快气死了。怀安王爷今日一定是不舒服了,要不不会对曾琴雅态度这般暧昧!她好想立即从他的口中得到一句承诺。她等的已经焦头烂额了。
“小雅,站累了是吧,那我们先上船。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可以吧。”后面一句是对杨漓漓说的,似问非问,不等她回话,泰然自若的牵着筱雅的手从她的身边擦过。经过杨夫人一群人,也只是堪堪的颔了颔首,未作停留。
这场面似乎有点难堪。筱雅惴惴不安,可原卓景领着她,她只能跟着向前走。
“这样没关系吗?”筱雅悄声地问。
“有什么关系?”原卓景反问到。
“呃……好像太不给面子了……”
“本王堂堂怀安王爷,难道还要看几个妇人的脸色。”
“不……”筱雅咋舌,好一句堂堂怀安王爷,此等身份地位,她如何配得上。
外围的百姓一阵起伏的喧哗声,筱雅的脸羞愧的红了。杨漓漓未见异色,一样明艳动人,习以为常,她跟随着母亲,倩笑连连的登船,可怜她心中的痛,像刺一样揪着。
船体分三层,原卓景有事,让筱雅跟着侍女离开。筱雅来到船的最高层。在观海一号房前,往里一看,心想,这应该就是头等舱的标配吧。豪华酥软大床,双人衣柜,四人圆桌,靠窗卧塌,带卫浴。
不过船上空间有限,房间不会太大。
筱雅临窗而坐,吩咐冬雨放下随身行李,出去外面熟悉一下环境。冬雨应了声好,高兴的夺门而去。
从窗往外看,正是看到刚来的码头上场景。筱雅细看了一会,这才发现,不同身份的人上不同的船只,想到开船后,十几只大船一排行驶在江上,远远眺望,那场面那气势必定浩荡恢弘。
真是铺张奢华。好像做梦一样。筱雅趴在窗上想。又想到明天的祭典,不免有点惴惴不安一根筋的回想毕嬷嬷教导的每一个步骤,可她完全多想了。大有比祭典更糟糕的事情等着她。
随着夜色临近,船平稳的行驶在江清月静的水面上。一只只船体里灯火通明,座无虚席,觥筹交错,莺歌笑语。侍女奔走忙碌,士兵整装巡逻。
整个宴场由右相杨千匀主持,正中皇上和皇后的位置留空,四位妃嫔的位置在侧首,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家属都在了,大家正在随意的聊天,等待右相发话。筱雅在热闹的会场很快就寻到原卓景,便走过去挨着他下首坐下。原卓景看了她一眼,给她递过筷子,示意她先吃点东西。筱雅感激的接过,不客气的开始进食。
筱雅看着原卓景不苟言笑的侧脸偷偷的笑。这个人脸上每次都写着不情愿。甚少交谈,不拉帮结派,更没逢迎之意。可每次有什么节日宴会,能来的都来,不见推脱,真是奇了怪了。只能说,原卓景把场面功夫都做到十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节外之滋扰。但脸这么臭,态度这么烂,还不如不来。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可能他并不讨厌这种热闹的时刻。在人来人往吵杂喧闹的气氛下,独自浅酌观望,应别有一番滋味流窜心头,无法言喻之感。
那时候的他应该可以看透很多人和事。所谓旁观者清。
可谁知旁观者的寂寞。
“还没吃吧,别喝那么多酒,伤胃。”筱雅按下他的酒杯,伸手给他夹了一点菜。原卓景微楞,看到她温柔地脸心头的不舒爽迅速烟消云散。
怀安王爷对休妃之事只字不提,不会是对王妃日久生情了?这样老夫的女儿漓漓该多伤心啊。不过皇上对王爷的婚事做得了一次主,也可以做第二次主。你说是不是啊怀安王爷?刚才杨千匀不明所以的话语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不去。
右相开始主持,各人利索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右相打起官语,振振有词,详略拿捏得当,又面面俱到,官威风范尽现。而后大家起身齐敬了三次酒。不过筱雅把酒换成茶,喝得那个欢畅淋漓。身边的原卓景见状不住的忍笑。真有她的。
多留意她一分,他的心便沉溺一分啊!
而后众人落座,美酒迎上,歌妓便袅袅飘舞而来。席间边饮食聊天边欣赏歌舞升平,有侍女在身后打点一切,斟酒添食之类。筱雅望了眼跪坐在身后的冬雨,瞧她看跳舞看得入迷,本来想说让她出去先吃点东西,别饿着肚子陪着,便作罢了。
“你想喝酒?”原卓景的酒杯再次被筱雅按住,故意刁难的说。
“不,我想闻闻。”筱雅笑着过去拿他斟满的酒杯。原卓景楞是没有阻止她,看她真的把酒凑到鼻子下装模作样的深吸了一口气,模样搞笑。
“是景爱喝的酒吗?怎么没闻出特别之处。”
“呵……”原卓景抢回酒杯忍俊不禁。
“这次的是什么酒?”筱雅给他夹菜问,她记得上回喝的是竹叶青,刚才敬酒的时候她又没喝,便好奇的问。
“女儿红。”
筱雅喔的一声。如此便没有下文,她开始自顾伸长脖颈四望。心道,翠帘俏幕,绛烛笼纱,遍呈舞队,密拥歌姬,脆管清吭,新声交奏。此情此景,喝一壶女儿红,芳香馥郁,或甘鲜或浓烈,其味无穷。真是恰意人生,未曾尝一口女儿红,她人已熏醉。
“坐好。”原卓景声音醇厚而来,筱雅从善如流地端正身姿,撇着嘴继续看乱花迷人、暗香浮动的甩袖舞。气氛正酣,有人起身敬酒,便接连的开始走场敬酒。
筱雅一直避免看正对面或者正前方的位置,因为那里坐着都是不喜欢她,她也不见得会喜欢他们的人。虽然不看,但还是不免感受到来自这两个方向强烈的视线。然后这种视线慢慢地炽热,加深,随后瞬间消失,变成一张谄媚的笑脸,停在她的眼前。
“啊哈哈……”皇上的四位妃嫔一同过来跟原卓景敬酒,筱雅难免也要一同应付,只是这酒杯都端到眼前了,笑脸都快挂不住了,原卓景还坐着熟视无睹。筱雅好生尴尬的连忙去拉扯他。这有什么大的仇恨啊,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人家,好歹也是你哥的女人。筱雅心中腹诽。
正如杨妃说的,对外人好生无礼,冷淡。当四位妃嫔心想草草干了酒就撤走,免得丢人现眼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出现了,曾琴雅竟然把原卓景从位置上拉起来,并且原卓景一改冷峻的面容和她们一一碰杯。
原卓景酒喝下去了,筱雅以茶代酒也喝了。反而是她们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端着酒杯变成木头人。还是俪妃厉害,首先反应回来。利落的干了酒,行了礼,横了筱雅一眼,咬着牙忍着怒气转身闪了。俪妃完全搞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卓景嗤笑并未与之计较。同妃、杨妃等人对筱雅点头笑了笑离去。正待原卓景要坐下来,杨千匀从对面一个跨步就到了他眼前,身后还跟着三五个大臣。
正文 九十五宴上的交锋
“今日的比武怀安王爷万夫莫敌之势,尔等实为佩服,老夫先干为敬。”杨千匀自顾热情地爽快地干了一杯,气势逼人,跟在他身后的大臣附和了几句溢美之词也都干了。筱雅关心的看向原卓景,他脸色不变,可手上捏着酒杯,似乎再稍一用力就要破碎不堪。
“右相谬赞了,区区舞刀弄剑,何足挂齿。但不是我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