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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十余名壮汉,立即将秦茹慧围了个水泄不通。
凌长风道:“柳兄,我们该出面了吧!万一秦姑娘……”
柳南江点点头,道:“也许我们一出面反倒救了冷山红。”
言罢,纵身而出,落在冷山红面前,凌长风和福儿也相继跟到。
柳南江沉声问道:“姓冷的,以多胜少这种卑鄙行径在武林中是行不通的。”
冷山红还没有答话,蓦然秦茹慧玲叱道“站开!谁要管闲事,就和冷山红一样死法。”
柳南江不禁一愣,顿感进退两难。
冷山红冷笑道:“何必强出头呢?人家并不领你的情呢?”
柳南江回过身来,向秦茹慧叫道:“秦姑娘!临别‘祥云堡’之际,令尊曾千叮万嘱,对姑娘之安危,在下有责任在身。”
秦茹慧冷笑一声,道:“真是笑话,姑娘我不需要谁来保护。”
柳南江发觉情况不妙了,若非秦茹慧心性起了严重变化,她绝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
冷山红道:“姓柳的!退过一边去吧!硬管闲事在武林中也是行不通的。”
柳南江只有默然退到一边。当事人不接纳他的拔刀相助,自然就不能硬管闲事了。
冷山红倏然沉叱道:“鬼爪索魂!”
柳南江等都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那些围困秦茹慧的大汉都一个个闻声身动,双掌电出,二十余只手分向秦布意身上不同的部位抓去。
原来“鬼爪索魂”是一着招式。
秦茹慧双手垂立,一动也没有动,待那二十余只劲道十足的手掌堪要触体之际,突地轻叱一声,接着闪起一道晶光。
那十几个大汉一个个地都止住了前扑之势,二十余只手臂也凝在空中。
秦茹慧长身而起,纵出包围圈外,手中短剑向冷山红一指,道:“现在轮到你了。”
谁也看不出秦茹慧使出什么手法,教那些大汉一个个呆若木鸡般定住了。
冷山红一声长啸,草丛中立刻凌空射起几支火箭,想必是通知冷如霜的联络信号。
同时,冷山红已经将那只乌黑的鬼手取在手中,叱喝一贯,向秦茹慧肩头抓去。
其势汹汹,辛辣无比。
秦茹慧身躯纹风不动,手中短剑轻描淡写地一挥,只听冷山红一定厉吁,一条右臂齐肩断裂,连同那只鬼手,飞去一丈多远。
柳南江和凌长风不禁看得大惊失色。
尤其柳南江是用剑之人,而且曾见过秦茹慧所演练的‘归真剑法’,可是方才轻描淡写的挥剑一掠,可说不成招式。
就是这一招不成其为剑招的一挥,竟然斩断了冷山红的一条右臂。
冷山红负创之余,惶悚万分,毕竟是练武之人,一吸丹田之气,一跃丈余,准备逃命。
秦茹慧冷叱道:“哪里走!”
人也跟着纷起,只见晶光一闪,冷山红又是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呼,原来冷山红的一条右腿,又齐股离开了他的身躯。
看样子,秦茹慧真要实践先断其四肢再挖其眼睛,再掏其心肝王脏的诺言。
此时,冷山红已然踣地不起,连逃命的余力也没有了。
秦茹慧并未感到心满意足,嘿嘿一声冷笑,短剑一挥,冷山红的左臂又齐根断去。
柳南江一纵向前,沉声道:“秦姑娘!够了!要他死就快杀死他吧!何必这样折磨他?”
秦茹慧双目像两支冷箭似地瞪在柳南江脸上,冷叱道:“走开。”
柳南江目光注视着秦茹慧的短剑上,她也许会失性而向他遽下杀手。
秦茹慧突地身躯往前一窜,暴喝道:“我看你是找死!”
叱声中,一剑向柳南江心窝上刺去。
柳南江早已注意,立刻一展“射影掠光”的身法闪开。
忽听“嘶”地一声,柳南江那件粉蓝大衫竟然被剑尖桃开一条长口。
柳南江心头不禁大骇,若非事先注意对方的动静,岂不要遭剖腹之厄。
一般练武之人身受重轻伤经疗愈后,武功往往会比以前更进一层,但是,秦茹慧的变化却太玄奇了。
她的剑招简直不成法规,可说是乱刺乱砍,可是,却劲道十足,且快速无比。
柳南江闪开后,秦茹慧并没有追击,又挥剑去整治已然昏死的冷山红。
柳南江仿佛进入了屠场,残酷的场面使他怵目心惊,浑身颤栗。
福儿走到他身边。悄声道:“相公!我们走吧!等一下秦姑娘杀得眼红,我们难以应付!”
柳南江喃喃道:“真是太可怕了!”
凌长风也走过来道:“柳兄!不曾受伤吧!”
柳南江喟然道:“毫厘之差,在下就要遭受剖腹之厄。”
凌长风道:“那黑衣人必是以一种魔功为秦姑娘疗伤,不然……”
说到这里,忽闻秦茹慧一声长笑,人已纵出十丈开外,向一座峰峦纵去。
柳南江目送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她竟然放过了那十几个壮汉。”
福儿已走到那些形如石像的大汉们身边察看,忽然惊呼了一声。
柳南江忙问道:“怎么了?”
福儿也不答话,伸出一根指头向那此壮汉的身上截去。
戳一个,倒一个,只见那些大汉一个个肚破肠流,早已死在秦茹慧的剑下了。
凌长风讶然失色道:“这是什么剑法啊!一剑杀死十几个?”
柳南江道:“她所施展的招式根本就不成为剑法,她的血脉之内显然已蕴藏一种魔功之力,武林浩劫看来难免了。”
凌长风道:“她的魔功是那黑衣人造就的吗?”
柳南江点点头,道:“那是必然的。”
凌长风道:“他造就秦茹慧如此厉害的魔功,难道不怕她将来用这种魔功去对付他?”
柳南江道:“那黑衣人一定有方法控制秦姑娘的行动。”
凌长风道:“如此说来,那黑衣人不管想要杀谁,都会随心所欲了?”
柳南江浩叹一声,道:“唉!这正是黑衣人造就秦姑娘一身魔功的目的。”
凌长风感慨地道:“武林中魔功一道的确很有引诱力,因为那是一条登峰造极的捷径。
但是,练魔功者多半天性疯狂,滥杀一阵,到最后严重的时候,自己也会杀死自己,看来秦姑娘真是不幸极了。”
柳南江道:“我们该去阻止这一不幸事件再发展下去,可是我们的能力太薄弱了。”
福儿忽然低叫一声,道:“相公——”
柳南江放眼一看,原来秦茹慧竟然去而复回,已然到了他的面前。
秦茹慧目光向他们三人冷冷一扫,道:“各位!冷山红该死吗?”
柳南江壮着胆子,答道:“该死,可是姑娘的手段却太残酷了。”
秦茹慧竟然没有介意他的话,又问道:“方才是否有人向空中射出火箭?”
柳南江点点头,道:“是的。”
秦茹慧道:“那是什么用意?”
柳南江道:“可能是冷山红向他的父亲冷如霜求救。”
秦茹慧“噢”了一声,席地坐下,道:“我本来要去找他的,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他来!”
柳南江向凌长风和福儿使了眼色,然后说道:“那么我等告辞了。”
三人转身正待离去,蓦听秦茹慧沉叱道:“回来坐下。”
柳南江不禁一怔,忙问道:“姑娘要我们留下干什么?”
秦茹慧道:“留下看我杀人。”
语气平淡已极,仿佛杀人就像削萝卜般不算是一回事。
凌长风接口道:“我等胆小已极,不惯见到血腥,姑娘让我等走吧!”
秦茹慧咯咯娇笑道:“昂藏七尺之躯竟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好笑。”
语气一顿,接道:“多看我杀几次,你们就不会胆小了。”
凌长风见秦茹慧突然转变得态度柔和,因而壮大了胆子,问道:“秦姑娘!你还记得在下从冷山红手里救你出来的情形吗?”
秦茹慧望着他,点点头,道:“当然记得。”
凌长风又问道:“你还记得方才在山洞之内,黑衣人一定要为你疗伤的事吗?”
秦茹慧“嗯”了一声,道:“记得。”
凌长风追问道:“那黑衣人如何为姑娘疗伤呢?”
秦茹慧道:“他在我命门处拍了一掌,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柳南江插口问道:“秦姑娘!你发觉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秦茹慧摇摇头,道:“我没有感觉到有何不同之处……”
语气一顿,接道:“不过,我的心里却升起了一个念头。”
柳南江和凌长风问道:“什么念头?”
秦茹慧道:“我觉得武林中太乱,只要在十个人当中杀去九个,武林中或许就会太平了。”
柳南江不禁大骇,忙问道:“难道那九个人都是该死的吗?”
秦茹慧娇笑道:“我才不管这些,只要我认为他们该死就行了。”
柳南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秦茹慧已经变成一个混世魔王了。
那个黑衣人既然能够造就秦茹慧一身魔功,他的功力当然也是相当深厚。那么,他自己因何不出面扬名显姓一番呢?
这真是咄咄怪事了!
当然,那黑衣人如此做是有某种阴谋的,不过,柳南江猜不出来罢了。
柳南江又想到古寒秋的话,说是山中住了几个混世魔王,想必那黑衣人也是其中之一了。
柳南江正陷于沉思,忽听凌长风以“传音术”向他说道:“柳兄!在下认为应该尽快将这件事告诉秦堡主才是。”
柳南江也以“传音术”回道:“秦堡主也不一定有办法挽回这件事。”
不过,柳南江在心中的想法,秦羽烈知道这件事以后,一定是万分高兴的。他正好利用秦茹慧来完成他贪图雄霸武林的大业。
秦茹慧突然轻笑道:“你们两人说话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
二人不禁大吃一惊,如果“传音术”也瞒不了她,她岂不是已经成为天人了?
这时,福儿低呼道:“看,有人来了。”
柳南江放眼望去,果见有十条黑影自峰峦上疾奔而下。
柳南江道:“秦姑娘!大概是你所等待的冷老魔来了。”
秦茹慧显得漫不经心地道:“让他来吧!今晚我要杀个痛快。”
言谈之间,一行人已到面前。果然是冷如霜,身后还跟着数十名劲装疾服的壮汉。
冷如霜一见儿子惨死之状,不禁目皆目此尽,沉吟道:“是谁下的手,快些报名送死。”
秦茹慧皓腕一抬,手指尖往鼻上一指,道:“是我杀的。”
冷如霜嘿嘿一声冷笑,道:“你这个女娃儿倒是很够义气的,今晚你死定了,不过老夫要先宰掉杀死我儿的元凶。”
秦茹慧倏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道:“我说是我杀的,你难道没有听见?”
冷如霜道:“别说你武功丧失,即使你仍健壮如昔,也未必是我儿子的对手——”
语气一顿,目光向柳南江等一扫,接道:“想必是你们三人联手围攻的了?”
福儿挨过冷如霜一顿毒打,倒希望这个老魔头早些伏诛,因而冷笑道:“对付你那脓包儿子还用得着联手吗?”
冷如霜哇哇大叫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娃儿,老夫就先宰掉你。”
一抡“九指魔杖”当头向福儿劈下。
秦茹慧短剑倏地一伸,当地一声,就将冷如霜的魔杖挡住了。
然后轻叱道:“你的耳朵聋了吗?告诉你,你儿子是我杀的,怎么不信?”
冷如霜已在那一搭之下,试出了秦茹慧的分量,不禁大惊失色,惶然地道:“你……你的武功不曾丧失吗?”
秦茹慧道:“你自以为了不起的‘五毒点穴手法’,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大不了!”
冷如霜神情凝重地问道:“我的儿子真是被你所杀?”
秦茹慧沉叱道:“你还要我说多少?我不但杀了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