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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外站着一个人,身材高挑,模样俊朗,衣服是皇子的制式。
阮星舒与霁林对视一眼,此人应该就是前段时间练功受伤,闭门不出的二皇子,霁云。
第112章
霁云在众人的注视中跨入殿内。
大殿内灯火通明;映出霁云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羽化飞升一般。
阮星舒望着霁云,心说原来传言是真的,这二皇子真是伤的厉害。
不仅阮星舒在看霁云,殿内其他人也在看,有窃窃低语声传过来。
“二殿下怎么来了。”
“看他伤的这般重;不安心修养,来此处做什么?”
“不清楚,且看看吧。希望他今日不要扫了陛下的兴致才好。”
阮星舒将这些人的话听在耳中;短促的与身侧的霁林交换了一个眼神。听这些人的意思,二皇子经常与皇帝起冲突?
阮星舒进京多日,接触过大皇子霁廷;三皇子霁风,唯独这二皇子;他不曾接触过。宫中也甚少有人提起二皇子的事;就好像有所忌讳似的。
阮星舒就是想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阮星舒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就见霁云在霁林面前停下了脚步;他冲霁林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对于霁云的示好;霁林先是微微一怔,接着还了一个礼。
霁风则怒瞪着霁云,从他凶狠的目光中能够看出;他对霁云阻止他的杀招十分不满,可他像是对霁云颇为忌惮,心中虽有不满,却不敢说什么。
霁云从始至终也未看霁风一眼,他同霁林打过招呼后,就将目光投向御座之上。霁云不带什么情绪的目光从御座旁的屏风上扫过,接着才看向座上的霁泽。
对于二儿子的突然出现,霁泽表现的有些奇怪,他表情僵硬,眼珠往屏风的方向斜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眼底隐隐闪过担忧的神色,好像生怕会出什么事一般。
这些怪异的情绪在霁泽脸上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无法捕捉。他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云儿,你的伤还未痊愈,怎么过来了?”
说着看向候在殿外的霁云的随侍,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二殿下的!”
殿外的两名随侍满脸惶恐的跪下来:“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对于皇帝的关心,霁云脸上的表情很是冷淡,他说道:“父皇,儿臣在宫中静养数日,已觉得好多了。听闻今日有宫宴,就想过来看看。”
众目睽睽之下,霁云都这样说了,皇帝也不好将人赶走,只能点点头:“入座吧。”
霁云落座后,霁林也走了回去,霁风连番丢人,气也没处撒,只能不停的喝酒。
比试继续进行,这群官宦家的少年郎虽说有一部分养尊处优,不求进取,但其中也不乏优秀之人。
阮星舒瞧着手痒,尤其欧阳明静也在场,可他又不便上前,心中不由大为遗憾。
霁林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阮星舒的失落,迟疑片刻,将没收的酒壶连同酒杯一同送到阮星舒面前。
看着桌上突然出现的酒壶和杯子,阮星舒先是一怔,接着就笑开了。
“多谢小师弟。”
阮星舒眯起眼睛喝下半杯美酒,觉得心中大为舒畅,他心说今日殿上比试不能用兵器,赤手空拳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改日再约。
阮星舒正想着,就见一名穿着紫色锦衣的少年走到殿前,冲欧阳明静道:“明静,来与我打一场吧。”
紫衣少年的父亲道:“灿儿,莫要胡闹,明静自小就跟着欧阳先生修习医理,哪有功夫练剑。”
一旁的大臣也笑道:“是啊,陈小少爷,你另选一名对手吧。”
阮星舒瞧着这些人,心中颇觉奇怪,欧阳老先生不论在京都还是仙门中声望都颇高,这些官员劝说那紫衣少年的话,也并没有半分对欧阳明静的轻视,倒好像是在他们心中,欧阳明静只是一名医者。
阮星舒与霁林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静观其变。
那紫衣少年瞧着十七八岁,身姿挺拔,意气风发,当着皇帝和这么多大臣的面他一点也不怯场,笑道:“只是切磋,点到为止。欧阳兄,你意下如何?”
欧阳明静看向身旁的欧阳老先生,欧阳老先生捋着胡须笑道:“既如此,明静,你就去吧。”
欧阳明静点点头,从座位上起身。
阮星舒的目光落在欧阳明静身上,就见欧阳明静在那紫衣少年手中没过几招就败了。
欧阳明静败的十分自然,一点都看不出造假的痕迹,皇帝还亲自鼓励了他几句,说什么术业有专攻之类的话。
阮星舒忍不住眯起眼睛,若非他前几日才跟欧阳明静交过手,此时只怕也被糊弄过去了。
欧阳明静落座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往阮星舒这边一扫,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短暂交汇又各自移开。
阮星舒又看了看欧阳明静身旁头发花白的老人,见老人家神色平静,面含笑意,心中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不过是老人家爱护自家孩子的一种手段罢了。
欧阳明静从殿上退下后,皇帝仍是意犹未尽,他笑道:“下一场,谁来呀。”
这瞧着倒像是想让殿内的所有少年都打过一遍一样。
皇帝话音刚落,就见一道身影自座位上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是霁云。
皇帝微微一怔:“云儿,你这是?”
霁云道:“父王,儿臣静养多日,身体已觉大好,今日也想为父王助助兴。”
阮星舒瞧着霁云面无表情的脸,心说这人的性子竟比霁林还冷。
皇帝听了霁云的话,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云儿有心了,不过我瞧着你身体还有些虚弱,还是不要轻易动用灵力的好。”
霁云站在原地没动:“儿臣并不与人动手,只舞剑一回,为父王助助兴。”
皇帝似是在担心什么,并不应允。
父子二人就这样僵持起来。
随着皇帝的沉默,殿内的温度似是越来越低,没有人敢说话,他们甚至连呼吸都放轻放缓了。
阮星舒饶有趣味的瞧着殿内的情况,他夹了一片笋放入口中,就在他“咔吧”一声咬断笋条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殿下既有心,您就成全他的这份孝心吧。老臣在此,定不会让殿下出事的。”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老先生。
欧阳先生都说没事,皇帝若是再不允,那可真就显得奇怪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十分奇怪了。
皇帝轻叹口气道:“好,那便准了。”
“多谢父王。”霁云说完,往欧阳先生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两人目光一触即分,快到让人无法捕捉,不过还是被阮星舒注意到了。
阮星舒微挑了下眉,就听霁云对候在旁边的侍从吩咐道:“去将我的剑取来。”
阮星舒搁下筷子,用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正想提醒霁林一声,一转头,恰好撞上霁林漆黑的眼眸。
显然,霁林也注意到了。
阮星舒弯了一下嘴唇,用口型对霁林道:“有好戏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比较忙,更新可能不稳定,抱歉抱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鞠躬
第113章
随着一道龙吟啸声;霁云手中长剑出鞘。
阮星舒打量着霁云手中的佩剑;发现那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
这般利器能为霁云所用;阮星舒对霁云的印象不由又好了一些。
无需乐曲伴奏,霁云握住剑的那一刻,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霁云抬手,剑身在火光映照下显出一线寒光。
阮星舒注意到御座上的皇帝抬了一下手臂,似是被剑光闪到。从他的肢体动作看;那一瞬好像是想要护住屏风后的人。
不过也只是好像。
皇帝很快恢复了从容,方才一瞬的异样仿佛只是阮星舒的错觉。
阮星舒重新将目光投向霁云。霁云的剑舞不似女儿家那般柔婉娇媚,而是充满了男儿的英气;一挥一动间,俱是洒脱与不羁。这般瞧着,倒真是一番享受。
阮星舒望着霁云的同时;也分出一部分心神注意御座上的人,他发现皇帝虽然表情从容;肢体上却有些紧绷。
皇帝的目光紧盯住霁云的同时;眼睛的余光还不时扫向屏风后面。这在旁人看来;怕是会觉得皇帝真的被妖姬勾了魂去,阮星舒却不这么认为。
随着时间的推移;霁云的剑舞已接近尾声,皇帝紧绷的精神这才放松下来。
阮星舒扫了一眼屏风;心中越发笃定那后面有猫腻。他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微光,接着从果盘中悄悄捏了一枚青枣在手中。
霁林注意到阮星舒的小动作;目光微顿,他在心中权衡一番,最后移开目光,只当做没看见。
大殿上,霁云的剑舞已到尾声,只差一两个动作就可以结束,所有人的精神都放松下来。然而就在这一刻,变故陡生。
霁云周身忽然爆发出极强的灵力,强大的灵力波动吹起他的衣摆和发丝,他的眼底流淌的是孤注一掷的决心与寒冷魄人的杀意。
霁云手腕一动,裹夹着冰冷杀意的剑气直往御座旁的屏风旁扫去,然而霁云并未得手,挥出的剑气被御座旁的皇帝挡下了。
皇帝站在屏风前,怒目圆睁,显然在暴怒的边缘,他怒斥道:“放肆!”
霁云一击失败,只觉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脸色变得更为苍白,他狠狠吞下上涌的气血,身形一动,攻势又起。
阮星舒看的清楚,霁云的目标是屏风后面的人。
霁云并不与皇帝硬碰,自始至终他的目标都是御座旁的屏风,然而如今他重伤在身,那皇帝虽说没了帝王的骨气,可他能登上王位,就表明他实力不弱,霁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几番失败后,霁云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的神色,他足下一动,竟是直往皇帝掌风上撞去。
皇帝眼底闪过一抹错愕的神色,接着化为狠戾,竟也不收掌,掌风结结实实打在霁云胸前。
霁云受了这一掌,当即吐出一口血,鲜红的血液喷洒在屏风上,十分触目惊心。
旁边的侍女见此,终于反应过来,吓得失声尖叫。
随着侍女的惊叫声响起,殿内众人猛地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
“二殿下这是做什么?莫不是病坏了脑子?”
“这可是弑君呐。”
有人叫道:“护驾,快护驾——”
众大臣家的公子都被父亲催促着围了上去,霁林眉头一皱,就在他有所行动的时候,忽见身旁的阮星舒张开手掌,一枚包裹在精纯灵力中的青枣径直飞向屏风。
受了皇帝一掌的霁云并未逃离,他额上青筋暴起,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吼,仍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毁掉那张屏风。
然而他本就十分虚弱,现如今受了一掌已是强弩之末,剑气只堪堪削去半张屏风,好在阮星舒丢过来的青枣助了他一臂之力。
青枣打在屏风上,只听一声脆响,屏风四分五裂开来。
屏风被毁,霁云就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任务一般,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虚弱的摔在地上。
阮星舒拉住霁林从座位上起身,闪到人群中。现场乱成一团,没有人注意到阮星舒丢出去的那枚青枣。
阮星舒的目光紧锁在碎裂的屏风上,就见屏风后一道黑色身影一闪而过,转瞬消失在眼前。
那是——
阮星舒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