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了。”
封无寂话音未落,原本看上去毫无还手之力的魔族陡然正面攻击,一拳直击魔兽的面门,高阶魔兽本就有智商,前面魔族早就攻击了数次面门,每次都软绵无力。
被攻击的魔兽冷笑后,压根没有打算躲,两只长满眼睛和肉瘤的手臂直直的锁向魔族的腰腹,打算将人重重的往后一摔,结束无聊的打斗。
四周登时死寂,堂下叫好的魔族像被人捏住了喉咙,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台子。
在被魔兽锁住前,看着已经行将朽木的魔族居然一拳轰烂了魔兽的脸,眼珠子有的烂了一半掉在地上,有的混杂着血和白色的液体挂在脑袋上。
嘭的一声。
胸有成竹的魔兽就直挺挺的仰倒下去,身上的眼睛、肉瘤像失去了生命,迅速的干瘪,台子上一面倒的局势,只一拳的时间,就扭转了局势。
不待众人反应,二楼的一个雅间的观赏窗前,一排琉璃灯倏然点亮,负责解说的魔族立即回神,数着全亮的琉璃灯咽了咽,嗓音带着寒噤,“天字丙号房,出价、出价三百、三百紫晶币。”
三百紫晶币在前世相当于快一千万了,陆星音到斗塔前,看了眼四周的店铺,虚妄大陆的购买力相比较云澜大陆有些不同,三百紫晶币同云澜大陆的一千紫晶币相差无几。
一句话,就像在油锅里洒了一滴冷水,死寂的氛围被打破,无数魔族将目光从台子上,挪向了天字丙号的雅间。
但隔着刻制阵法的木窗,他们看不到雅间内的情况,待在角落里的魔族擦了擦额头的汗,轻轻的吁了口气,看来自己做的很对,两位贵客看的很满意。
南域府的暗牢里偶有魔族被刑讯,虚妄大陆的事情、习俗、城镇位置,皆有银甲军详细审讯、记录、梳理。
在斗塔,获得胜利的一方,有两条路,一条继续在斗塔里,一次次的被扔在斗台上,殊死搏斗,一条则被欣赏的看客买下,有的当做宠物,有的当做死士,有的……
无论哪一种,在被卖到斗塔的那一刻,他们就失去了自由和尊严,从魔族的身份,变成了可以被任意售卖的货物。
倘若封无寂没有率先点亮琉璃灯,或者率先将所有琉璃灯点亮,可能会有魔族加入拍卖,但他们看着整整齐齐的三排琉璃灯,不由踌躇,虽然杀了高阶魔兽,看着有点能力,但前面被摔打的模样同样深深被记住,一个实力忽高忽低的魔族,三百晶币可不值得。
解说的魔族等了一刻,见没有其他人出价,一锤定音,“三十一号斗台胜利者,卯,三白晶币,归于雅间天字丙号客人!”
刚借着你赢了,我亲你的名义亲了人的封无寂,脸上春意盎然的,紧接着就被陆星音一巴掌没轻没重的打了肩膀,“正经点笑。”
“小星星,你太难为我了。”在小星星面前,自己能做到正经的话,算个真正的男人么?
封无寂拉着陆星音的手,到自己唇前亲了亲,“拍疼了么?”
陆星音:“……”
两个人在房间里没有久待,由着斗塔的人引着到了关押魔族卯的后院,一日共有十二个魔族会被押上斗台,所以他们的名字惯着十二时辰。
“贵客请看。”引导魔族将盛放着蛊虫的盒子呈在封无寂和陆星音面前,手指轻敲了两下盒子,正睡着的蛊虫忽然涌动了一下。
陆星音收回目光,望向笼子里正蜷缩的魔族,果然,在蛊虫涌动的同时,笼中的魔族整个背脊都痉挛的冲抽了抽,嗓子里流出破碎而压抑的声音。
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汹涌的鲜血往外冒着。
引导魔族将盒子盖好,交给封无寂,神色平静,仿佛见惯了一样,“不听话的话,直接敲打母蛊即可,两下惩罚,三下沉睡,母蛊死,子蛊寄生的同样会死。”
每一日上台的魔族中,自然有些自命不凡,天天打着逃出去的念头,但几十年间,引导魔族就没有见到一个,能在母蛊的折磨下,坚持下去的货物。
封无寂收了玉盒,散漫的扯了扯唇角,“行了,东西留下,下次再有好的货物,直接传到腰牌里。”斗塔雅间前的腰牌,不光代表了身份,同时代表了客人和斗塔间特殊的联络工具。
待引导魔族应下又离开后,陆星音上前看了看,刚顿住,就和笼子中的魔族对上了目光,红紫交织的眼瞳里,冷森一片,犹如深渊下的黑泥,恶劣且疯狂。
不待陆星音说话,封无寂就将玉盒塞到了陆星音手里,屈着手指敲了敲笼子栏杆,冷淡的余光瞥扫了眼蜷缩着的魔族,“小星星,灵兽车一时半刻的来不了,玩会儿母蛊打发时间吧。”
陆星音敏锐的察觉到,在封无寂话落的时候,正凶狠的瞪着自己的魔族,赫然僵住了。
啧。
纸老虎。
第100章
城郊某个宅院里,漆黑的笼子已经被打开,身上血痕结疤的魔族单手捂着心脏的位置,抿着苍白的唇,偶尔望向一脸无害的陆星音时,心中都止不住的涌出浓郁的警备和危机。
他真的不曾料到,一个娇俏明艳看着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会在自己攻击前的几息间隙里,毫不犹豫的敲打母蛊,冷眼旁观着大活人在面前,死去活来。
“合作?”
翘着腿的封无寂饶有兴致的重复着,目光瞥向站在自己前面的魔族,轻扯唇角,“你身上有价值的在哪?”
前一刻钟,刚刚被他们从斗塔内买下的魔族,在陆星音真的敲打了几回母蛊后,咬牙切齿的说了合作的打算。
“你们买下我,必然有所图谋,我可以尽量帮助你们,但你们得把母蛊交给我。”寻渡说的时候,神情就像恨不得咬死人的毒蛇,“不用说有母蛊在不怕我不配合,我怕死没错,但不蠢。”
“你和我们讲合作,就很蠢啊。”
陆星音说话有时喜欢直来直去,没有不顾及寻渡猛然低沉下去的脸色,平静的补充,“我们买下你,不在于你身上目前看不到的价值,而在于你明明有能力却非得保持平衡,蛰伏在斗塔。”
刚说完,和寻渡恍然的目光对上,陆星音莞尔,“在自己目的完成不了,很不爽快的情况下,看到有魔族同样不爽快,我就高兴了。”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典型的气死人不偿命。
“你们认识稚祀吗?”寻渡看着封无寂,绞尽脑汁,只猜到了一个人,切磋打败自己后就失踪的王八蛋。
“不认识。”陆星音盈盈笑着,“单纯希望看有人陪着不爽快而已。”
寻渡:“……”
封无寂已经将审问的活计全权交给了陆星音,自己剥着瓜子围观,剥累了就泡上一壶凡间常见的茶,至于灵茶什么的,一时半刻不太好拿出来。
“你身上真说有价值的,其实有一点。”陆星音抿了口温热的茶水,一棒子一甜枣,“你双亲应该一魔族一妖兽吧,我有个友人境况和你双亲有些相似,很好奇你如何好模好样的活下来的。”
闻言,寻渡心中的惴惴倒落下去了,见两个人坐着舒服,他索性坐在地上,不介意稍微仰视下,“我和你说了也没用,有的办法只对我们族有效,对其他人——”
“那就说明你唯一的价值消失了。”陆星音眨巴眨巴眼睛,瞳眸里无害又纯良,一手摩挲着茶杯的杯沿,一手抛弄着装有母蛊的玉盒,扯出有些凉的笑,“虽然捏死母蛊有点恶心,但我其实不介意让有的人更不爽快一点。”
刹那间,寻渡觉得自己不是坐在地上,而是坐在冰上,凉冰冰的寒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差点撞的他噎死。
几个回合,陆星音就明白了,自己先前对寻渡的评价有点不符实际,表面看着被深渊淤泥一层层的包裹,但心理防线不行,而且真的很怕死。
陆星音一路碰到的人不在少数,哪怕陆怀柔,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看上去都比寻渡大无畏些。
“我刚生下来,就被封在了水源珠里,直到体内血脉完全融合,水源珠属于鲛人一族的宝物,我不怕你们去抢,毕竟就算抢了,体内没有鲛人的血脉,一样白搭。”寻渡恢复了些精神头,甚至有闲心摊手,“而且,你们真正的打算应该不在我如何活的吧?”
寻渡刚开始的确被震住了,可说着说着,等头脑冷静下来后,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他抬手向后,摸上脖颈的鳞片,“你们有看到我脖颈上的鲛人麟对吧?”
垣洄说的不错,寻渡身上的妖兽血脉不纯,只因他的母亲是龙和鲛人的后代,而寻渡大概算三族混血。
“你说呢?”陆星音支着侧脸,散去了点百无聊赖,认认真真的打量寻渡,“我们可以做到将母蛊给你,甚至让你自由,解了你体内的毒,作为交易——”
“我带你们去看鲛人族生活的地方。”
“不,我们要鲛人丹。”封无寂垂下的眸色偏冷质,其中不夹杂着任何情绪,反而让寻渡摸不到准头,“鲛人丹换控制你的母蛊。”
寻渡眉头皱的死紧,“你在挑唆我杀害同族?我有那么畜生吗?”
“你们鲛人族一向和平么?就不会发生生死决斗?”陆星音虽然问的一脸好奇,但换位思考,倘若有天有个人,说他需要一个人修的内丹,自己估摸着得犹豫一下,看看杀哪个仇人比较好。
“鲛人族当然有争斗。”寻渡维持不下去面无表情了,心中升腾出烦躁来,“但鲛人族快死绝了,海域里只剩几十条,一般都不下死手的。”
说完,寻渡仔仔细细的端量封无寂的五官,面色又一次古怪,“你们真的不认识稚祀?”
“你希望的话,我可以说认识。”陆星音看了看寻渡,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封无寂,生出个荒谬的猜测,“你一直问稚祀,他让你落到如今的田地的?”
寻渡的戒备心不低,可看着封无寂的五官,戒备心不知为何就低了些,听到陆星音的话,不忿的嘀咕着,“间接凶手。”
“切磋把我打的半死不活,然后被从小不对付的给暗害了,一醒来就被卖到斗塔去。”寻渡一回忆台子上满身眼睛的魔兽,就止不住的毛鸡皮疙瘩,前半场不在状态,除了有心隐瞒底牌,全赖那些眼睛,看的他头冒金星,直犯恶心。
“完美!”
陆星音拍了下手,兴致勃勃的询问,“你出生就封在水源珠里,你在鲛人族长大的吧?从小不对付的应该鲛人咯,你取个内丹又不伤性命,让他在族内面壁个百年,内丹不就生出来了?”
“他害你境界跌落,又将你卖到斗塔,你单单取内丹不伤性命,族内长老不会怪罪你的。”
寻渡被陆星音说的一怔一怔的,半晌,抬头看向封无寂,生出了浓浓的敬佩,什么样的人,居然会喜欢上眼前这位心狠手辣的女人。
关键——
自己居然有点动心?!
不得不说,寻渡真的就外表看着又凶狠又暗黑,但本质上有点被保护的单纯,陆星音看不出来,但真内黑外黑的封无寂一眼就看出了。
笼子里的寻渡,完全的装作一副黑化的不行的样子,陆星音一听到封无寂的分析,直接让封无寂围观,自己负责套话。
目前看,效果不错。
封无寂见两个人此行的目的快完成了,向前倾身,半阖着眼皮看向寻渡,“你笼子里打着皇城的标记,皇城两年内来发生什么大事么?”
“大事没有。”寻渡放弃挣扎,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