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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角。
但是却已经能让谢溯控制不住惊惶焦虑的情绪。
他的情况异常的差,精神状态堪忧,但是却有一种异常的亢奋。在这段时间里,殷染钰的时间被塞得满满当当,充实得让他都有点儿受不了,而谢溯那头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有任何的娱乐——甚至连提神茶水的味道都是苦涩的。
这种自虐式的自我压榨,给严昶景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尤其是在除了工作之外,他还需要小心地封。锁好关于少年的消息,不能给谢溯任何一点侵入的机会。
这些事情堆积起来,疯狂地吞噬他的时间,让严昶景也被迫跟着谢溯的步调,被堆成小山的工作压得身心俱疲。
殷染钰瞄他的时候,他还在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说着话,两人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叠厚厚的协议,是在商谈一桩重要生意。
那位老先生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但是却依旧显得精神奕奕。
反而是严昶景,因为长时间的负荷工作,眼下带了一点浅浅的黑眼圈,虽然因为精神紧绷,看起来一副平静专注的样子,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却是肉眼可见的糟糕,让他的合作对象都忍不住摇着头,像是在训导后辈似的,慈和地劝导他:“不能仗着年轻就这么熬啊,现在你的身体还撑得住,以后可不行,等过了四十,有你好受的!”
严昶景恭恭敬敬地听他说话,他平静地笑了笑,说:“这段时间也是没有办法,等到过去了,我就过来和您老一起养生喝茶。”
老先生笑呵呵地应下了,说:“挺好,我看看,最多再过个两年,你应该也就能闲下来了。”
严昶景看了看桌子上的合同,带着笑,应了一声:“的确,不过那会儿还是忙一点儿好,太闲了,对我也不是好事。”
严家和谢家的争执越来越激烈,如果说一开始,圈子里的人还觉得他们有机会和解,那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会有这个念头了。
从一开始的摩擦,到这会儿的针锋相对,严家和谢家完全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严昶景心里明白这种针对是因为什么,也明白自己不会退步。所以顶多再过个两年,他和谢溯之间绝对会出个结果。
要么是严氏的状态落到低谷,被谢溯彻彻底底地打压下去,要么就是谢溯那边先撑不住,被严氏瓜分走全部利益。
如果那时候谁闲下来了,基本上也就说明是谁输了。对严昶景来说,结束的时候,当然还是越忙越好。
毕竟,如果是要接受另外一个巨型集团的相关利益链,那他们整个公司都只会忙,不会有任何一点儿清闲时间。
殷染钰一路上都在盯着严昶景那边的情况,等到他到了黎温朝的私人庄园,严昶景那边也已经聊到了尾声,那位老先生戴上了老花镜,抽出一只钢笔,认认真真地把合同签了。
目的达到,严昶景这才和对方道别,他坐着车,又匆忙地去参加了一场会议,会议结束之后,又是厚厚的一叠文件等待签署。
殷染钰一边看着他的情况,一边被黎温朝带着吃了一顿过早的晚餐,等到填饱了肚子,黎温朝就把准备好的浴衣拿给他,两个人到了庄园后侧的位置,“扑通”两下,下饺子似的,泡到有点儿微烫的泉水里面了。
浴衣没有什么阻挡作用,殷染钰想过泡在水里在一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受不了,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烫,他被烫得一哆嗦,差点没像是弹簧一样蹦出去——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蹦,黎温朝就已经像是未卜先知似的,伸手duang一下把他摁住了。
“忍一下。”
黎温朝没忍住,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他说:“这里的气候比较冷,现在出去肯定感冒,等一两分钟,你适应了水温,就不烫了。”
殷染钰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抿着嘴唇,没说什么话,但是身体却顺从地又坐了回去。
和黎温朝说的一样,只是稍微过了几分钟,殷染钰就已经觉得没有一开始那么烫了——这会儿的水温刚刚好,算是微烫,但是却让人觉得很舒服,甚至催生出一点儿轻飘飘的睡意。
殷染钰慢吞吞地往下沉了沉,让下巴以下的地方全都泡到了温泉里,黎温朝一开始还下意识地伸手想把他扶住,但是在下一秒,他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在殷染钰和黎温朝还在暂时休假的时候,另外几位攻略对象却都忙得脚不沾地。殷染钰又盯着严昶景看了一会儿,一直看到严昶凌过来和他交接工作,才让系统转换了视角,开始看谢溯那边的情况。
谢溯的状态,要比殷染钰预想中的情况,还要差上一些。
他和严昶景之间的局势,其实是严家要稍微占优的。虽然因为谢溯本身的原因,主动权算是在他这一边,但是相对的,严昶景这边却有着他暂时抓不到的优势——严家是和黎家是有合作的。
严昶景睁只眼闭只眼地给老盟友撒了一点好处蹭,对面也很上道,时不时地在一片混乱的局面里掺和一下,打击队友曾经的队友,麻溜地从对方身上削肉吃。
在这样的情况下,谢溯能维持着现在的情况,实际上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不过他虽然控制着情况,但是本人的状态却也跟着越来越差,如果说严昶景只是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在身体上有些吃不消,那到谢溯这儿,那在这种恶劣的状况上,还得再叠加一层沉重的精神压力。
殷染钰看了看谢溯下巴上冒出来了一截儿的胡茬,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他在仔细地确认了一下谢溯的状态之后,就又看了看对方手边正在签署的文件。
这份文件的标题有点儿眼熟,殷染钰稍微回想了一下,就想起来自己上一次是在哪儿看见它的了。
——是在严昶景的办公桌上。
毫无疑问,这份文件是谢溯从严昶景那边抢过来的。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对彼此做了不少类似的事情,殷染钰已经见怪不怪。
他粗略地打量了一会儿那份待签署的文件,又沉默地盯着谢溯工作了半天,最后看他一直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暂时让系统关闭了影像,开始专心致志地泡温泉了。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
殷染钰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一直顺从地跟着黎温朝安排好的步调走,但是顺存却不能代表他不累,实际上,长时间的课程培训,已经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的可用精力,关于系统那边的事情,都只能他额外抽出时间来做。
长时间只维持不到四个小时的真正睡眠,让他也有点承受不住,殷染钰在微烫的泉水里泡了一会儿,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靠在石壁上,脑袋微微偏移过去,睡得很不安稳。幸好黎温朝一直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的动作,发现少年恍恍惚惚地昏睡过去,他就麻溜地把人从泉水里捞了出来,帮他擦干身体,抱到暖和的房间里去了。
殷染钰一睡,就一直睡了十几个小时。早晨六点的时候,系统本来想叫醒他,但是打量了一下宿主微微皱着的眉头,他就把殷染钰提前设定好的闹钟也给关了。
黎温朝也没有叫他,只是让人准备好带有地方特色的饭菜,随时等着殷染钰醒来。
等到殷染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
他头一次睡得这么饱,皮肤都变得更加莹润。殷染钰看到透过窗帘落到地板上的光亮,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睡过头了。
他有点不高兴,但是也没说什么,按班就部地去洗漱了。
殷染钰就在这儿修养了一小段时间,等到谢溯终于又查到了一些事情,居然找到了严昶景的住处的时候,黎温朝也就带着他飞回了国内。
——《问道》,开拍了。
………………
“殷、殷老师,我这里的戏,有点摸不清楚,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请您和我对一下戏呀………”
休息室,一个穿着粉白色绣花重纱襦裙、梳着可爱发髻,画着精致妆容的小姑娘从门外探出脑袋,抱着剧本,红着脸,结巴着试图和他搭话。
殷染钰本来刚刚拍完一场戏,脚上还沾着泥巴和道具血浆。这会儿他的休息室里极其难得地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就被这个运气极好的小姑娘找到了机会,鼓足勇气试图来搭讪。
殷染钰的化妆师因为一点意外,被人拉走去帮忙了,而助理也因为本来满满当当放好的毛巾刚好用完,赶忙去找新的毛巾和温水,他一个人坐在蓬松蓬松的沙发里,挽起长袍和裤腿,正在用卫生纸擦上面的泥,忽然听到搭话的女声,愣了一下,就抬起脸去看。
隔了很长时间,殷染钰又非常难得地化了妆。
给他化妆的,是业内顶级的化妆师,风格非常有古韵,能把普普通通的大众脸,化成很有韵味,让人眼前一亮的气质美人,这种出神入化的技术搭上殷染钰本身的条件,本来就让人神魂颠倒的少年,杀伤力就更惊人了。
殷染钰本身的样貌,其实是偏向病态美的。长时间的扭曲生活,让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易碎而暗沉,就像是装在玻璃瓶里,一直开在黑暗里的花。
似乎随时都会枯萎。
但是《问道》里的角色,却是不能有这种气质的。那位化妆师琢磨了好一段时间,才有了头绪,他拉长了少年的眉眼,又在一些小的地方,加上了一些细节,顿时就让殷染钰瞬间改变了气质,好像他真的就是从剧本里走出来的求道者似的,高洁得让人看一眼,就瞬间羞愧得恨不得在地上刨个洞钻进去。
他在擦衣服上的泥和血浆的时候,小姑娘还能结结巴巴地说几句话,等到他抬起脸,小姑娘顿时觉得“轰——”的一下,脑子里就像是被投了一颗蘑菇弹,嘴巴都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了。
少年把卫生纸丢到了垃圾篓里,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小姑娘抱着剧本,本来在其他人面前的机灵劲儿一丁点都看不见了,“我我我”个不停,其他的字一个都蹦不出来。
——幸好她还没“我”几声,就忽然脖子一紧,被一只修长的手拎着领子提起来,客客气气地丢到旁边了。
“抱歉,这里不太方便。”
黎温朝皱着眉头,身上还捂着厚厚的盔甲,他单手端着水盆,半拉毛巾泡在水里,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贤妻良母的气质:“待会儿他还有一场戏,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崔姐问问,问他不是太合适。”
小姑娘耳朵根儿都要被烧红了,她羞得恨不得当场变成土拨鼠,就地挖个洞钻进去,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如果不是黎温朝离得近,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好、好的,我去找崔姐………”
黎温朝“嗯”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干脆利落地把门一甩,就朝着少年走过去了。
殷染钰抿了抿嘴唇,脸上还有点儿茫然,黎温朝把水盆放到地上,又试了试水温,捏着殷染钰的jiojio擦了擦上面的泥土和血桨,这才解释似的说:“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不大好,虽然没什么人敢把这种小道消息传给报社,但是难免也会有些风言风语。”
他说:“要是有单独过来找你的人,你打发走就行了………如果不想说话,就一句话都不要说,不用理他们就好。”
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少年身边居然没有其他人帮忙,黎温朝毕竟也是演员,没办法无微不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