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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便像是得到了结果。
他慢慢地说:“………是真的啊。”
原来——是真的啊。
他眼里露出了一些茫然,甚至在看着黎温朝的时候,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说:“那一天,是你吗?”
那一天——他犯了错的那一天,他被人下了药,失去了记忆的那一天,把他送回了谢溯那里的人。
是你吗?
黎温朝干涩地动了动喉结。
他张开嘴唇,有心想要说一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能够说什么。
于是最后便只能沉默下来。
这就是默认了。
青年便垂下了眼睛。
他说:“为什么?”
他似乎在质问着什么。
又好像只是随口问一问。
黎温朝却像是被寒冷的冰雪冻住了似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字也无法回答。
最后只能说:“………对不起。”
他在这个时候,和谢溯惊人的相似。在同一种情绪浓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让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做出类似的举动。
严昶景和黎温朝曾经给谢溯下过绊子,他们玩过脏的,把谢溯的所作所为告知了少年。
等到他们把他夺回来的时候,谢溯便效仿了他们,把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告诉了青年。
这其中的一部分真相,其实并不能说是黎温朝与严昶景的过错,但是做,是真真正正的做了。
错,也是真真正正的错了。
错的不是严昶景,只是严先生。
但严先生做出这样的举动,本质上是为了严昶凌,也是为了………严家。
严家的崛起,有很大一部分的助力——是因为身体的付出。
这是实实在在的付出,是真真切切的贡献。
他被严先生推出来当了靶子,于是便受到许多人的恶意觊觎,在与严氏争斗的许多企业都曾对他打过不好的心思,严先生因为这些心思获利不少,他把身体退出去,换来许多可握的把柄,便可以抓着这些把柄,用更温和的,不必两败俱伤的方法,把这一家家的企业吞下去。
最后一路顺风顺水,建立了庞大的严氏集团。
严家也至此彻底转白,走上了最高的那一层阶级。
谁能有严先生狠心呢?
在别人眼里,身体可是真真切切的是他自己的儿子,这又不是以前,谁敢拿自己儿子的命来换发展壮大的机会?
严先生却可以。
身体本便不是他的孩子,于是他利用起来也能毫无心理负担,他把身体当成了某种工具,某种用品,甚至在身体最后一次被绑架的时候。
他都没有生出把他救下来的想法。
——甚至可以说,如果身体那时候死在了那儿,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利益的最大化,以此来推动手下产业的发展壮大。而这些发展壮大的庞大了利益,最后都要被交到严昶景,和严昶凌的手上。
这些企业里头,是真实地,有身体被压榨出来的血肉的。
“你们都知道,是不是?”
青年动了动嘴唇,缓慢地询问出声。
他说:“你们………都知道,是不是?”
都知道,当初那场所谓的“医院失误”,本就是一场交易。
都知道,他根本不是被严家当成严家小少爷来养的,只是一个好用的,毫无破绽的,被推出去的靶子而已。
青年垂着眼睛,似乎是在等一个答案。
但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提醒睡觉的闹铃,也还是没有等到。
青年便慢慢地缩下去,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头顶。
他闷在被子里,慢慢地说。
“我累了。”
黎温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
殷染钰等待这个局面,已经等待得太久了。他终于算是松了口气,让系统监控了攻略目标的动向,便合上眼睛,安安生生地睡着了。
在第二天,他照常起了床,带着欲言又止,明显有许多话想说的剧组去了助理。
殷染钰表现得与往常一般无二。
却又好像又许多地方不一样了。
他沉默地翻看着剧本,研究着角色,在演员方面,堪称做得无可挑剔。
黎温朝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不管他说什么,却都显得不太对。
于是只能留在青年可以看见的地方,沉默地注视着他。
他们之间的异样气氛很快就被人发现了端倪。这几年里,殷染钰和黎温朝几乎没有分开过。在大众视线里,他们似乎随时随地都是在一起的,包括殷染钰的奖项,也都是请黎温朝去帮忙代领。
从没有人看过他们不合的模样。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像是明显出现了问题。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生出担忧,也有人自以为有了“机会”,开始明里暗里地往青年面前凑,但是不过两天,这部分人就被黎温朝清理走了。
指导导演的大佬们也都过来了,他们中有好几个,都是曾经和黎温朝与殷染钰合作过的,看见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便有人担忧的皱起眉头,拉着黎温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温朝只能摇头,他的神色很沉郁,甚至在手里夹着烟,慢慢地吸着,那位找他的大佬本身身体不好,看见他吸烟,便皱起眉头,说:“给我灭了,我呛得很。”
他是老前辈了,也曾经给黎温朝给过很多指点,男人反应过来,这才有点儿失魂落魄地灭了烟,苦涩地道歉:“抱歉,忘了您有哮喘………不抽了。”
他只在很久之前抽过几次烟,但在这几天却忽然捡起了这个“爱好”,烟草的烟雾在缓缓渡入肺腑的时候,能稍微让他心里的沉郁消解两分。
老先生打量着他的神色,皱着眉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我年纪比你大多了,什么事没见过?你说一说,我也能帮你想想办法。”
“………谢谢。”
黎温朝勉强笑了笑,说:“没办法的。”
他想,的确是没办法了。
他甚至在某一个瞬间,懊悔他们教会了青年许多东西,他曾经给青年说过一些圈子里的事情,让他可以看到一些事情表面之下的含义。
青年在以前曾经被人下过套。
如果他没有碰到严昶凌,那位新贵大概就会真的成功。青年实在是过分诱人,他像是某种散发着甜蜜香气的果实,让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就很想要把他采摘下来,藏起来。
有些人的脑子还算清明。
知道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知道这样的甜蜜果实是不可以染指的,也知道如果自己碰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的脑子不会那么好用。他们总觉得自己可以铤而走险,总觉得自己有着某种实力,总觉得自己会有某种运气,总觉得——自己可以把这一颗诱人的果实采摘下来。
黎温朝可以防着,严昶景也可以防着,他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待在青年身边,但万一呢?
万一有一天,有人找到了机会,找到了空子,青年总需要保护自己的能力。
他们担忧于这一点,于是也对一些干嘛方面的事情不多掩饰,青年虽然依旧不明白许多事情,但是在很多时候………他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他完全可以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给谢溯送去那两份礼物。
也明白,当初………黎温朝,为什么要送他回去。
他们本是可以在那一天,就把他带回去的。
但是他们没有。
那个晚上,黎温朝把沉睡的少年送回了谢溯身边,想要让谢溯与他生出裂痕,他们推波助澜,并不是没有想到这可能会对少年造成的伤害。
但他们还是做了。
在某些时候,严昶景的冷漠显得与严先生异常相似。
他们毕竟是父子。
在那个时候,黎温朝完全是可以阻止的。
阻止严昶景的想法。
但他没有,只是………成为了从犯。
他真的是为了少年好吗?
黎温朝这么想。
他垂着眼睛,慢慢地想着。
那时候,他想的是什么呢?
少年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更好的东西。他是那样的依赖着谢溯,就好像是鱼依赖水。
他们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少年应该受到弥补。
他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有更好的爱人,他本就值得世上最美好的一切东西。
但谢溯难道便很差吗?
其实并不是。
他和严昶景同属一类人,他们都是商业领域之中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掌控了庞大的产业,享用着恐怖的,让人无法想象的巨大资源。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在他们这个年纪,做到这样的成就?
或许会有人觉得,他们是有家族的助力。
但有些人,天生便是不一样的。
他们有着让人咂舌的眼光和能力,世界上一直就是有着这样的,让人妒忌的人存在的。
谢溯在以前是显得很滥。情。花。心的,但他本身的条件摆在那里,他们完全可以做些动作,给他压力,让他从一个花。心。滥。情的大。萝。卜变成温柔专情的好恋人。
少年会被他们好好的保护起来,永远不知道某些肮脏的真相,他可以接受治疗,慢慢地好起来,然后肆意的享受人生。
他们当初的想法,也只是某种借口。
某种隐藏自己私心的借口。
他们当初想着,谢溯配不上他,想要给他更好的恋人。
但是实际上呢?
在他们把少年从谢溯那里抢回来之后,他们便把他好好地保护,隔离开来。
不给他接触不相干人的机会。
青年这几年认识了多少人呢?
他真正熟悉起来的,可能还没有十个。
许多人在接触青年之前,便被黎温朝,亦或者严昶景先隔开了。
能时时刻刻地接触到他的,除了他们自己,就是他们给青年安排的,不可能也不敢对他产生一丝想法的整个团队。
化妆师已经有了丈夫,甚至之前连孩子都生了,保镖也都是是职业素养过硬的,胡子拉碴的朴素的老糙爷们。
甚至连助理都颜值平平,和青年接触时间最长的助理,还是个肉乎乎的小胖胖。
是就算减了肥,也只能达到路人标准的那种。
在这种情况下,青年哪里有机会,碰到什么“更好的爱人”?
他们说是爱他,但实际上的所作所为,不都还是为了自己吗?
黎温朝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就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没办法了。”
他说。
他是和青年的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也就更加清楚青年的某些想法。
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
老先生皱着眉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到底对一切事情都并不清楚,于是也就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开口,黎温朝已经很明白地表现出了不想开口的意思,他也只能看着对方叹了口气。
《他的日记》就在这样的古怪氛围里进行着拍摄。
黎温朝本来是饰演着一个配角,那个配角是一位年轻的教授,他对南双很是欣赏,甚至找了自己在心理方面的朋友,帮他解开了某个心结。
他们亦师亦友,甚至偶尔会显露出一些超出界限的微妙情感。
孔南本是想要弥补对南双的亏欠的,但他年轻又莽撞,只给南双带来了新的痛苦和烦恼。
南双因为孔南的追求者,双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