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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态度,天然就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 就像是一个小朋友对他说:“你怎么把你的作业本子扯坏了呀?”
然后小朋友谢溯毫不在意地回答他:“下次不会了。”
而对面的小朋友会相信吗?
显然是不会相信的。
黎温朝深深地在心里吸了口气,他说:“你就准备用这种说法; 直接把严余身上的情况直接带过去?”
“那的确只是个意外。”谢溯皱了皱眉; 他有点儿厌烦黎温朝对这个问题抓住不放纠缠不清——虽然他也明白这是为什么,“意外——既然是意外,以后我就不会再让他发生了。”
我要是信你就有鬼了。
黎温朝和严昶景同时在心里生出了这个念头,他们并不了解谢溯对于殷染钰的态度; 于是还觉得他就像是在对待小。情。人那样地对待严余——或许在之后的时候,他的态度会更好一些; 但是那应该也是因为殷染钰的身份; 而不是因为他的本。身。
谢溯本身是很认真的; 他自己其实也是很有点儿自责殷染钰身上的痕迹; 但是他说的话实在是不像是认真的样子。
所以严昶景就皱起了眉头。
他说:“不行。”
严昶景说:“我们要看到他; 看到他才能放心。”
两边都抓住自己的底线死不放手; 就像是在进行什么商业竞争一样; 严昶景明确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可以退一步; 不把严余带回去; 但是他也要求严余必须待在他或者黎温朝,可以看到的地方。
谢溯一开始的态度恶劣极了,他明晃晃地把“做梦”两个字挂在了脸上,但是等到最后他们几乎快打起来的时候; 他还是妥协了。
如果只是付出这么一点儿代价——让殷染钰待在黎温朝可见的地方,就能得到一部分殷染钰在严家时候的资料………那么他的确是很心动的。
殷染钰啃着点心看完了全程,他吃东西的时候很小心,没有一点儿点心渣掉在床铺上,在谢溯妥协的时候,他慢慢地出了一口气,对系统说:“唉,他还是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或者说,谢溯其实是明白的。但是他觉得,相比他自己去掌控殷染钰的情况,付出这么一点儿代价,实在是很划算的买卖。
殷染钰眼睛里的情绪慢慢地冷了下来,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真虚伪。”
这些攻略对象,不管是对他是什么态度的,不管是像是谢溯这样,似乎对他有点儿喜欢的,或者是黎温朝那样,对他愧疚满满的,都不知道问问他真正需要的东西是什么,他们只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意安排,毫不在意“严余”的想法。这样的态度,就算是面对一个正常人,在一些情况下,尚且还会酝酿出很多悲剧,更别说殷染钰现在的外在形象,还是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了。
殷染钰把书扣到了脸上,他让系统帮他放了两支诙谐欢快的小调,听完之后就恢复了过来,继续监视着对面的三位攻略目标。
在下午的时候,严昶景和黎温朝就从谢溯的公司离开了。谢溯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但是也没多难看。他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待了半个小时,毫无意义地发了一会儿呆,才收拾好了情况,开车回来了。
殷染钰已经换了一本书来看。
等到谢溯回来的时候,他依旧是之前的样子,主动凑过去,努力地释放出自己身上的善意。谢溯蹭了蹭他的头发,捏了捏他的脸,说:“阿钰现在还想去拍戏吗?”
殷染钰就抱紧了他,说:“想………”
谢溯于是就揉了揉他的头毛,说:“再等半个月,等到你身上的情况好一点了,我就送你过去。”
于是殷染钰就把他抱的更紧了,他的眼睛比起一开始的时候要明亮得多了,看上去像是黑曜石一样闪闪发光。
半个月的时间慢慢地过去了。
殷染钰身上的情况慢慢好转,在药物和他自身痊愈能力的双重作用下,一些淤青已经有了明显的淡化,谢溯还会学着给他揉一下淤青累积的地方,有些地方太细嫩了,殷染钰就会被弄出一身的汗,然后慢吞吞地把自己蜷起来。
谢溯就又好笑又无奈地把他撸开,摊平了,然后自己慢慢地帮他消除反应。
在这种时候,殷染钰脸上都会带上好看的红晕,他咬着嘴唇忍耐得很辛苦,连眼睛里都带了一层水雾。
“………还有这里。”
殷染钰主动去抓谢溯的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溯的反应,去让他查看隐蔽地藏在阴影中的地方。
谢溯的呼吸就乱掉了。
活体的艺术品,根本不是死物可以媲美的东西,艺术品主动展露。出了自己身上的花苞,这朵花苞颤巍巍的,白生生里透着粉,这会儿这朵漂亮的花朵含满了水,当它绽开的时候,这些水就会一点一点地流淌下来,沾满艺术品的其他地方。
花苞外面的颜色,是白生生里透着的粉,但是它绽开的时候,里面的颜色却是很成熟漂亮的红,艺术家好奇地去观察这样的颜色转变,他完全不怕被沾湿,只是为艺术品的美丽发出惊叹。
艺术品是柔软且脆弱的。
为了防止伤害到脆弱的艺术品,艺术家的力道必须很轻柔,艺术家不是很能掌控住这个力道,于是一切的欣赏都需要艺术品自己来完成,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艺术家也是坐了协助的,他可以帮助艺术品摆正角度,在整个过程里,艺术家都是十分温柔的。
坐在椅子里的时候,他还充当了支架的作用,去辅助艺术品的活动。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也依旧任由艺术品努力展现自己,还偶尔会帮助艺术品,去把他托举起来。
尤其是在地毯上走来走去的时候,艺术家真的是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了——虽然艺术品不知道为什么,破天荒地流下了很多眼泪,连声音也是破碎的,但是艺术家却一直帮着托着他,甚至去教艺术品在颠簸中寻找支撑的地方………
等到最后到了浴室的时候,艺术家依旧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了——他先帮艺术品在外面打上了泡沫,然后认认真真,一点一点地冲洗干净,然后温柔地让艺术品调整形态,去帮他清洗那朵漂亮的花苞。
花苞已经绽开了
它的外沿的颜色深了一些,变成了好看的淡红,越往里,那种漂亮的红色就越深。
花苞颤巍巍的,它自己之前含着的水还在慢慢地流淌出来,像是蜜一样,沾到手上的时候,会凝聚成一点,要掉不掉的,好看极了。
艺术家就带着一点儿好奇,去探索了花苞深红色的地方。
花苞的触感丝滑细腻,轻轻碰一下,它就会颤抖个不停,还会自己慢慢地合拢,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
艺术家当然不能让它现在恢复啦。
于是他就让艺术品配合自己,努力保持着花苞绽开的形态。艺术品整个都是颤巍巍的,在十分努力地配合他的要求,于是艺术家就小心翼翼地从花苞里带出了许多另外的颜色。
在这个过程里,艺术家当然还是非常、非常、非常地温柔了。
就算是一不小心碰到了花苞里羞涩地含着的小花蕊,他也依旧是很温柔地,只是好奇地试了几下,就很绅士地住手了,直到艺术品提出继续的请求,他才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感受了一遍。
总而言之,虽然在欣赏品鉴的过程里,艺术品一直都在掉眼泪,但是艺术家的力道的确是真的很温柔,所以在品鉴结束了之后,艺术品基本上全身上下都没有再加上其他的颜色——只是整个人都泛了一点点红而已。
艺术家很怜爱地把他捞了出来,然后对艺术品进行了细致的保养,等到他们终于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要睡觉的时候了。
“先等一等。”艺术家这么说,他去端了好消化的流食,回来一点一点地喂着艺术品吃完了,才看着他昏昏沉沉地坠到了睡梦里。
殷染钰的生物机械运动,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的频率。
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些过多了——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这具身体对生物机械运动所反馈的快乐,是正常人类根本没办法体验到的极致。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殷染钰因为良好的心态和健康………还算健康的作息,以及合理的饮食搭配,终于又长了一点点肉——他长胖了一斤。
谢溯提着殷染钰到了秤上,看到增长的重量简直满意得不得了。
某个被鸽了很久的剧组终于也又开机了。
剧组内所有演员的档期都被强制空出,当然,谢溯也给了他们合适的新资源,总而言之,等到殷染钰身上的痕迹都消退得干干净净的时候,本来疲惫不堪的剧组也重新动弹了起来,在殷染钰到达之前,剧组里已经重新又恢复了正常的拍摄,工作人员连夜做了计划表,开始第二天的拍摄活动。
殷染钰依旧是按点儿起床,然后被谢溯亲自送过去的。
他在八点半的时候,就已经吃完了早餐,谢溯让司机把前面的挡板放了下来,然后把殷染钰捞到了怀里。
殷染钰被当成了个大型布偶,他身上还有沐浴乳的清淡香味,谢溯像是什么大型犬类一样,在殷染钰肩窝里拱着脑袋,呼吸出的温热气流都扑打在殷染钰的耳朵上,又痒又酥。
这一次,过来接殷染钰和谢溯的是导演、编剧这一批,还有偷偷摸摸想跟过来的工作人员,都被毫不留情地轰回去了。
殷染钰照例被谢溯严严实实地护在一边,剧组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新的地方,殷染钰这一回受到的待遇,简直和上一次天差地别。他在进去休息间的时候,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走到了什么别人的房间了。
地面却被打扫得很干净,整个房间被隔成了两部分,外围是化妆间,那些专业性很高的瓶瓶罐罐殷染钰基本上啥都没看懂,不过懂的人已经蹲在里面了——好几个陌生面孔蹲在里边守株待兔,这会儿已经在和谢溯几个打着招呼了——里面的那一边儿里,有一半的地方被铺了毛茸茸的地毯,懒人沙发也挤挤挨挨地摆了好几只,看着又大又松又软,还有一个超大型的——完全可以当床来看了,里面还有毛茸茸的毛毯,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很舒服。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房间里还被贴了新的墙纸,摆了桌子,桌子上堆了一大堆被剧组工作人员友情贡献的零食——角落里竟然还有一只超大型的熊偶。
殷染钰简直惊呆了!
他想了想上一次只有一只椅子的处境,不由在心里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谢溯却是明显知道这样的布置的,他不咸不淡地说了声:“不错。”
然后就让人把那一大堆零食清理出去了。
“这种东西,以后不要再放进来。”谢溯瞥了一眼导演,说:“他不喜欢。”
导演被林森捣了一下,于是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是,谢溯要来了他们准备好的计划表,看了看情况,殷染钰的戏份都被安排在早晨和下午,中午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两到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以后就这么排吧。”
谢溯很满意——这样的拍摄计划,就和上学的过程差不多,他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处理工作——一直待在家里的确很舒适,但是一些工作,也的确不是那么好处理。
他身为整个剧组最大的那尊神,基本上是说什么就是什么,等到处理完了其他杂七杂八的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