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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嘴唇是清淡的浅红色,眼睛和头发都是某种乌沉的黑。
这双好看的瞳孔里,就像是有一片沉默的夜幕,让人控制不住地吸引过去眼神,殷染钰伸手碰上镜子里倒映出的身体的眼睛,他说:“希望他的心理问题,能持续得久一点。”
殷染钰今天没有再做什么事,他把自己认认真真地搓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些地方的皮肤被擦得发红才停下来。谢溯并没有能联系到严昶景,反而接到了严家名下的一所公司参与到了他竞争过来的某个项目的通知,初次之外,黎温朝还主动给他发了消息,用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他这么问:“礼物满意吗?”
谢溯被气得想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他按捺了两分钟,才按下了想要辱骂回去的念头,拉黑这个陌生的号码。
但是另外的消息却又传了过来,是两份身份资料——那两份“礼。物”的身份资料,资料下还附了一句问话。
“他们用起来怎么样?”
这两份礼物,都是黎温朝亲手挑选出来的,他们和少年的年龄相仿,并且曾经是谢溯的情。人,他只是付出了两笔钱,就得到了两份乖巧又主动的“礼物”,里面的少女分外主动,在知道了她要被黎温朝送回曾经的金。主身边的时候,她喜悦的情绪完全无法作假。
真是………太俗气了。
黎温朝有点儿可惜她甜美天真的脸,明明有着一身纯真气息的外貌,但是心里的算计气儿却太重了,如果她有能力伪装出天真无邪的样子还好,但是偏偏这种伪装能力不到家,这就让她本来优秀的外貌失色不少。
他心里的想法,谢溯当然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会儿他已经要被这种恶劣的挑衅气到青筋直冒了,连在电脑上打字的力道,都像是要把键盘的按键摁到桌面里一样。
“难为你把他们打扮好了。”
“这句话我也想问问你——你把他们绑起来的时候,感觉好不好?”
这两条消息石沉大海,这让谢溯心里的火气一片一片的冒,他闭着眼睛,很想要压下心里暴怒的情绪,但是到最后还是没有压下去,恶狠狠地把手边的瓷杯用力摔了出去。
杯子砸在墙壁上,“砰”的一声,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这种破坏所带来的异样感觉终于安抚了一点儿心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谢溯闭了闭眼睛,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让脑子降温,冷静了下来,叫来助理收拾办公室,同时叫来了这里的分公司的负责人,把自己准备之后展开的计划直接安排了下去,让对方去施行。
几方人都已经撕破了脸,不出几天,这种异样的风潮就会被圈子里的所有人清楚地知晓,谢溯又接着处理了一些被积压下来的,必须由他亲自出面的事情,然后稳着时间,在晚上八点之前回到了在这座城市里的房产。
谢溯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压下了所有的负面情绪,阿姨凑过来,帮他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谢溯任由她把外套挂到一边,问了问她少年今天的情况,然后就在楼梯口边踌躇不决。
某种不明的焦躁,一点一点地从他的心脏里滋生出来,谢溯皱着眉头,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那上面的分针已经要走到十二点钟的方向。
不能违约。
谢溯这么想着,他压下了焦虑的情绪,慢慢地上了楼,然后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灯火通明。
少年就像是完全没有动过一样,他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像是在思考,这样的动作,在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之后就被打破了。
他转过了脸,黑沉的眼睛里,透着某种模糊不清的东西。
“………先生。”
少年慢慢地叫了一声,然后站起了身。
他的头发带着一点水汽,衣扣并没有系好,露出了好看的白皙颜色。
他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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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养子他玻璃碎了
少年是很好看的。
谢溯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他的皮肤很白; 莹莹地透着光; 像是某种不知名的名贵玉石。
他的身体在这一段时间的温养里,也慢慢地抽开了条儿; 不再是一开始的时候,那种过分病态的瘦削; 而是有了一些肉; 修长又匀称。
他的声音很轻。
并不像是一开始的时候,那种毫无感情的称呼,而是盛着某种柔软的东西,让人乍一听; 就能想到盛着露水的半开的花。
他说,先生。
这样的称呼; 简直就像是某种醉人的香甜醇酒; 让谢溯只是轻轻一碰; 就觉得控制不住地想要沉浸进去。
他想要拥抱他。
亲吻他。
念他的名字。
在没有任何阻挡的时候; 抓住他的手掌; 亲吻他的眉心。
谢溯在很久之前; 从来不知道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 现在他大约知道了; 但是却依旧并不是很清楚。但是这种朦胧的迷茫感; 却并不能阻挡住某种甜蜜的邀请。
少年的瞳孔很黑。
他一向都是很沉默的样子,眼睛又黑又沉,很难出现什么波动。但是这会儿,他的眼睛却是莹莹的; 盛着光,像是夜幕里闪起了星河。
他很主动。
但是并不是处于恐惧或者恐慌,而是另外的,一种沉默而又温软的情绪。
谢溯觉得他碰到了什么东西,那是他想要的,梦寐以求的,温柔的感情回馈和赠予。
殷染钰踩着地毯,他试着搂着了谢溯的腰,把自己送到了青年的怀抱里。
他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噗通。
噗通。
“先生。”
他这么说,连呼吸都是灼热而滚烫的,这样的邀请,让人根本提不起抗拒的念头。
这是一次加深感情的机会,谢溯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血液的温度升高,让他整个脑子都在发烫。
他很想要给予回应。
但是现在不行。
谢溯这么想着,他紧紧地把少年按在怀抱里,在几分钟之后,又轻轻按着少年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
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其中的拒绝意味却不容置疑。少年的身体猛地僵住了,他有点儿茫然地说:“………先生?”
谢溯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少年的眼睛,因为对方的主动亲近而流淌出炽热感觉的心脏还在极速跳动,他像是在被火烧,从心脏到嘴唇都十分干燥。但是与此同时,某种冰冷的黏腻感觉却像是梦魇一样地缠绕着他,对他说:
不行。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恶性反应,在他想要亲吻少年的时候,与之一起蹿起来的,还有从脑海最深处膨发出来的呕吐谷欠望。
从一开始就不去触碰,和触碰了对方之后又恶心干呕,这两种方式无疑都会伤害到本来就遭遇了不幸的受害者,就像是用利刃捅到尚且还没有结疤的伤口中,谢溯只能选择不要让受害者伤得太重。
他说:“今天………我累了。”
少年抿住了嘴唇。
谢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极力地想要挑选一个好一些是理由:“今天出去的时候………去看了一个工地,车开不进去。”
少年慢慢地垂下了眼睛。
他说:“………嗯。”
气氛凝固而安静,谢溯勉强扯了一下嘴唇,他说:“我先去洗澡,你早点休息。”
少年停顿了两秒钟,才又回应了一声。
“好。”
谢溯努力稳住自己,他想要把少年揽回床边,又害怕这会给他另外的什么暗示和联系,于是只能僵硬着身体,肩膀交错,逃难一样地进了浴室里。
少年凝固在了原地。
谢溯逃难一样的举动,他身体上的僵硬,话语间的停顿,都对他传递出了某一个讯息。
我厌恶你了。
或许还没有完全厌恶,但是离彻底的厌恶………也应该不远了。
就像是温暖的,燃烧着壁炉的房间里,抵挡住了严寒风雪的玻璃窗出现了裂缝,冰冷的风吹了进来,带走了火炉烘起的暖意,这样的温度,或许并不会让取暖的流浪猫觉得难以接受。
但是这种征兆,却已经能让流浪猫全身僵硬。
这是某种结局的预兆。
玻璃被打碎了,就算再怎么修补,也会留下刺目的裂痕。或许有人能把这一面玻璃窗修好,让它恢复原来的模样,但是这样的事情,却并不是一只流浪猫可以做到的。
他是一只依靠壁炉汲取温暖的黑猫。
他是一只寄生在别人身上的剥削者。
从小就生活在畸形的病态环境里的人,在想要从病态的环境里脱离出来的时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只能寄生在别人身上,汲取存活的养分。
这种养分温暖又柔软,是春和秋季节里,温暖而不刺目的阳光,是在朝气勃勃的清晨,还带着露珠儿,却已经绽开了的花朵。
寄生者汲取着这样的养分,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变成一个完整的“人”,在他的人格健全的时候,他就可以摆脱寄生者的身份,可以成为被寄生的对象了。
严余是一个寄生者。
他不知道很多事情,不知道在反抗无效的时候可以呼救,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毫无负担地接受另一个人的付出,不知道美好的情绪要怎么滋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保护,什么是“正常”。
他没有在夏天的时候出过门,和朋友去喝柠檬红茶。
他没有在冬天的时候玩过雪,把雪球塞到什么人的衣服里。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于是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连朋友都没有。
他曾经相信过黎温朝。
他曾经相信过徐尹。
他又相信了谢溯。
可是黎温朝伤害了他。
徐尹抛弃了他。
而现在呢?
少年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看着自己埋在毛茸茸的地毯里的脚掌,漫无目的地想。
………现在他又做错了事。
谢先生买他,是想要他做他的情。人。
可是他并没有做好一个合格的情。人。
现在明明是温暖的时候,是在夏末,气候还很炎热。房间里的空调调得不低,维持在一个温暖的度数。明明外界是很暖和的,可是某种刺骨的寒冷却攀爬了上来。
从脚底生出,一点一点地爬上脊骨、手背、臂膀、脖颈。
让人全身上下都泛起了冷意。
就好像是在冬天,穿着单衣,赤着脚,站在雪地里。
抬眼去看,能看到的只有苍白的雪,整个世界只剩下风雪和严寒。
日子又恢复到了某一种平静的气氛里。
谢溯在几天之后,就带着殷染钰回到了最开始的城市。他们之间的氛围,或许阿姨察觉不到什么异样,但是在别墅里的女仆小姐姐们,却都能感觉到怪异的地方。
或许说不清楚到底是在哪里怪异,但是却都能感觉到某种说不出的压抑。就像是看到了一只盛满了水的鱼缸,鱼缸本来是完好的,但是现在却摔出了一道一道的裂痕,里面的水虽然还保持着原样,但是就这样看过去,旁观者却总是要提心吊胆地想——
这只鱼缸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