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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黑球儿早已动筷夹了一块鱼肉了,“方大哥的手艺真是不错。”
花温香用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黑球儿,后者一直在吃饭,根本没注意。
方山父子二人哈哈大笑,方山照顾道:“花公子也吃,不用那么多礼节。”
花温香看着一旁多出的两副碗筷,客气道:“方镇长喊我小花就行了,不用那么见外。咱们不等等涂姑娘和方镇长所说的那人吗?”
热情的方山笑道:“那就喊小花,一直叫花公子难免显得生疏。其实给月莲留了碗筷,她也不会在这吃的,她从不留梅妈自己一人吃饭,至于我说的那个人,他叫熊恒烨,一个小兔崽子,不用等,能赶上就赶上,赶不上他也饿不着自己。”
长时间没有正儿八经吃过饭的花温香笑了笑,也动起了筷子。
“老方,你可真是偏心眼啊,难得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都不说等我。”
门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涂月莲与一位头发乱蓬蓬,脸部脏兮兮的少年一同走进院子。
涂月莲一番整理后,摇身一变,姿色蓦然暴涨了数倍,花温香一时间便看入了神,之前她满脸污渍,看不清相貌,打扮之后,好似变了一个人,尤其是她那双勾人心的丹凤眼,是真的叫人不愿转移视线。
同是人族的花温香看了十几年的厉兽,如今第一次见到生的这般美丽的人族女子,实在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少年自然就是那个熊恒烨了,他父母死的早,是个孤儿,一直由好心的方山照顾,两人表面虽骂骂咧咧,却情同爷孙,熊恒烨与方成一样,经常帮镇中百姓忙,替大家排忧解难,整天四处逛荡的他,也经常挨家挨户蹭饭,在周虎来村子捣乱时,他也是第一个敢站出来的人,不过每次都被打的伤痕累累。
熊恒烨挨着方成坐了下来,涂月莲则坐在他旁边,他俩是在早市上碰到的,刚巧都是来这里。
涂月莲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花温香,微微皱眉。
花温香扫到她那如同看流氓一样的目光时,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赔罪道:“月莲姑娘换了一身行头,一时间没认出来,抱歉,抱歉。”
涂月莲皮笑肉不笑,“那现在认出来了吗?”
花温香老老实实嗯了一声。
熊恒烨看向花温香,“你就是月莲姐说的那个人吧,我听说你很厉害,一会儿能不能和我过两招?”
方山笑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别自找难堪了。”
花温香笑了笑,“之前在家乡那边学了两手,没那么厉害的。”
熊恒烨不依不饶,非要比试一番。
方成这才严肃道:“小熊,别闹了。”
涂月莲也示意他老实点后,他这才不谈过招一事。
黑球儿能吃,吃的也快,它抹了把嘴说道:“我劝你也别自找难堪了。”
熊恒烨早就注意到饭桌上的黑球儿了,自小就胆子大的他也不害怕,“你既然能说话,应该很厉害吧,我听说你是厉兽,是很厉害的怪兽吗?”
黑球儿躺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你才是怪兽了,小泥人,告诉你,不要自找没趣。”
名叫熊恒烨的少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拌起嘴来更是不含糊,与黑球儿在饭桌上斗了个天翻地覆。
花温香也不劝阻,就由着他俩拌嘴,因为这个镇子的人,看起来都不坏。
很快,桌上的饭菜就在他俩斗嘴期间就被吃了个盆干碗净,期间涂月莲没怎么说话,也没动筷,她说自己来之前吃过了,就那么一直看着桌上的黑球儿与熊恒烨斗嘴,女孩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笑过了。
后来,涂月莲拜托方山招待一下花温香他们,离开了。
她本来今天是有要事的,可既然是自己将花温香他们带进镇子,那么就有必要露个面,自己是女孩子,不方便收留他们,所以只能委托给方镇长了。
涂月莲走后,熊恒烨跟了上去,说是要去帮忙。
花温香向坐在一旁的方山问道:“她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方山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今天是月莲父亲的祭日,她每年这时候都要去河边烧纸。”
难怪花温香觉得她刚才虽然一直在笑,却是心不在焉。
花温香说道:“您之前说的梅妈,是她的母亲吗?”
这次是面相和善的方成回答的,“不是,她和小熊一样,都是个孤儿,不过月莲的母亲还活着,好像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不能与她相见。梅妈是镇子的老好人,起先月莲是住在我们家的,可姑娘家家的,越长越大,一直住在这里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自打月莲懂事起,她就去膝下无儿女的梅妈那住了,月莲这孩子懂事,从小就要强,经常去山中打猎,打来的猎物就去早市上卖,梅妈则靠着家中那几亩地的收成补给日子,二人都不闲着,日子也算过得去。”
花温香抱有同情,心想着她的亲生母亲为何抛弃自己的女儿。
可想了想,自己不也是被大爹捡来的吗?但两者之间天壤之别,花温香的生活远比她要幸福很多。
方山缓缓摇头,哀叹道:“苦命的孩子,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自己的生母。”
……
……
十五年前,西瓜镇。
昏天黑地,南北河堤上的两排树木肆意摇摆,暴雨倾盆于整个小镇,大街上无一人在外。
木桥下,一位女子身披黑色斗篷,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女子身上早已被雨水浸透,然而婴儿却无一点儿被雨水淋过的迹象,其对面站着的正是如今的方山,十五年前的方山并没有现在这么年迈。
在这狂风暴雨中,黑色斗篷下的女子突然开口道:“方镇长,好久不见,一见面就要拜托你一件事,这件事请务必答应,如果日后有机会,我再作回报。”
雷声滚滚,吓的婴儿一直哭个不停,女子则温柔的哄闹着婴儿。
雨水太大,又总有强风袭来,方山索性就收起了手中无半点作用的黑伞,他看着许久不见的原镇长,激动道:“镇长,你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啊,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无论什么事儿,老朽一定倾力而为。”
黑袍女子竟直接朝方山跪了下去,“这孩子是我的女儿,叫涂月莲,但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让她待在我的身边,原因不能告诉你,请你一定要把她抚养长大。”
被大雨不断怕打着身体的方山,浑然不觉,赶紧上前搀扶,发誓道:“你放心吧,一切都交给老朽了。”
“对了,昨天是她父亲的祭日,等她长大了一定要叮嘱她每年都要去烧纸。”
女子红润的嘴唇亲吻在婴儿的额头上,将其交给方山后,泪水也伴随着雨水滑落了脸颊。女子站起身后,又深深的鞠了一躬,不知是为婴儿还是为方山。之后,她便慢慢地消失在雨雾当中。
这一切都极为仓促,方山还有许多话要问之前的镇长,她也想看看自己曾经待过的镇子如今是什么模样,也想与小镇百姓再唠唠家常,种种西瓜。
可有些事情总是那么不如人愿。
大雨中的方山看了眼怀中婴儿,苦笑一声,也自行离去了。
一年两年……十年,镇口。
涂月莲已经是个大女孩了,她刚从山中回来,身上又是背满了野菜野果,她缓慢的走下河堤。
方山跟在她后边,苦口婆心了一路,“月莲啊,不是告诉你一个人别去山上嘛,山里边野兽太多,很危险的,你要是下次再去,喊着方成陪你也行啊。”
一直不说话的月莲,终于开口道:“哎呀,不用了镇长,我都这么大了,完全能够照顾好自己,您就别总来烦我了。”
语罢,涂月莲加快了脚步,方山知道这丫头是嫌自己唠叨了,便不再跟随,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劝说她了,每次都是这样以失败告终。
久而久之,方山听说梅妈经常给涂月莲做饭,涂月莲上山弄取的食物也大多给了梅妈,后来方山就整天撺掇涂月莲去梅妈那住,梅妈倒也喜欢这个处处要强的小妮子,就这样,两人不知不觉间就住到一块了。
日复一日,涂月莲总隔三差五的问方山自己的母亲到底在哪里,每天看着小镇中的孩子们被自己母亲疼爱的样子,涂月莲心中都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梅妈虽然也很疼她,可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方山每次被询问也只是说其母亲是个特别好的人,是咱镇子的原镇长,但是方山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处何地,就只能劝说道总有一天会和你涂月莲见面的,没准哪天她就来这里接你了。
一直被敷衍的涂月莲虽然很失望,但也希望真的有那一天。
(本章完)
………………………………
南洲篇 第三十二章 债
西瓜镇有一条母亲河,名叫大清河,这是一条很神奇的河流,西瓜镇之所以种出来的西瓜甘甜可口,是有两个秘诀的,其一是河堤上那些臭气熏熏的粪料,其二就是这清河之水,大清河的水碧绿清澈,而且四季都不会结冰,就算冬季再怎么严寒,河面上都不会出现一丝冰碴,饮用河中水甚至还能够治愈一些小病小伤。
镇子长久以来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这清河之水只可用于灌溉和饮用,其余用水之处,一律是去镇口那边的老井中提水。
大清河水温很热,故而鱼虾之类的生物极少,先前花温香他们在饭桌上吃的那条鱼就是出自大清河,这种稀罕物在小镇中可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上桌。
花温香在与方山父子二人闲谈过后,将黑球儿留在了他们家帮忙收拾饭桌,独自来到了河堤上,他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河边烧纸的涂月莲和熊恒烨,看来方镇长说的没错,他俩果然在这,不过花温香并没有打算过去的意思,而是坐在了河堤上静静地看着两人。
在木桥下边,涂月莲点燃着一张张黄纸,为见都没有见过的父亲伤心流泪,不善言辞的熊恒烨在其一旁也不知怎么安慰,就那么不停地往火堆里扔纸钱。
熊恒烨自小就和同命相怜的涂月莲关系要好,一直都拿她当作自己的亲姐姐,梅妈家的那几亩地,每到用人时,他都会去地里帮忙,在小镇中蹭过最多得的两家饭,就是方山与梅妈家了,无人聊天的涂月莲也喜得有这么个小跟屁虫整天缠着自己,不过曾经的小跟屁虫貌似已经长大了,过些日子就要去参军了。
地上的纸钱都已烧尽,涂月莲用手肘抹了把眼泪,抽噎几声。
她为父亲过祭日固然伤心,可更多的伤心还是委屈自己的坎坷命运,自尊心极强的女孩总会掩饰这份苦痛,种种委屈从未在人前表现过。
沉默许久后,涂月莲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残玉,轻声道:“你快要参军了,本来说送你平时总嚷着要的那把匕首,可之前跟那个叫花温香的小子打斗时被他折断了,也就送不成了,这半块玉是当年我母亲给我留的,本来是个整块的,被我不小心给弄断了,这雕龙的一半给你,我留有这雕凤的半块。”
熊恒烨见涂月莲送自己礼物,心里乐呵的不行,“给匕首都折断了,看来那个姓花的还真有两下子,本来还说参军的路上带个像样的兵器防身了,看来只能拿方老头家的菜刀了。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