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人语气平缓,吓得太监宫女们赶紧加快步子离去。
“嘉兴,最近可曾去家中见你父亲?”老人平淡问道。
还在弯腰的杨嘉兴低着头说道:“因兵部事务繁忙,已有多日没去见父亲了。”
老人缓缓说道:“你们俩先直起身子说话。”
太子李襄毕恭毕敬喊了一声先生。
杨嘉兴挺直身板,不敢主动说话,因为面前之人是自己的叔叔杨子阳,大歧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无论是在学术方面,还是境界之高,在整个大歧王朝中连能望其项背者都是屈指可数,也是杨氏家族真正的家主,千口之家,主事一人,自己的父亲不过是面上的家主,遇到一些要事还是得请教自己的这位叔叔。
鹤发童颜的杨子阳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侄儿,沉默不语。
沙场万人敌的杨嘉兴对视了一眼老人,立刻撇开视线,低着头,倒像是一名犯了错的孩童。
杨子阳向不远处的长廊走去,“李襄,你跟我来。”
等到两人走远,留在原地的杨嘉兴才敢长呼一口气,看来叔叔并不反对自己与太子的谋划。
美轮美奂的百丈长廊中,杨子阳步伐缓慢,太子李襄也只能放慢脚步,跟着先生的速度。
在杨子阳这里,李襄没有太子架子,就单纯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学生,“先生可有事情?”
凉凉春风在没有树木阻碍的大院里一直来来回回,不曾离去,期间只有几只巡逻的队伍给冷清大院添了一丝人气,杨子阳看着那已经走远的巡逻队伍,缓缓道:“盛昌的攻势比想象中猛烈,看来这几年都不曾松懈过,现在除了我们所待的京畿之地还算清净,其它地方早已战火连天,苦不堪言,就算你登基称帝,又想怎样挽回这无力的局面?”
李襄没有犹豫的说道:“没想挽回过,只是想着少死些人罢了。”
穿过长廊,杨子阳被略带凄凉的春风更重的打在身上,“家贫思良妻,国乱思良相,朝中有些东西的读书人差不多都被你父亲挤兑死了,你的几个兄弟也一刻没对太子之位死心过,只不过还未真正展现出来,出其不意就登基称帝也未尝不好,这样会少很多没有必要的争斗。”
李襄认真道:“先生为何不让杨嘉兴大将军去前线作战,那样咱们大歧还会有些还手之力。”
杨子阳摇头道:“不让他去,就是因为嘉兴太好战,他碰上了盛昌同样好战的袁庆贺,只会加快士兵的阵亡速度,而且这些人还都是毫无意义的阵亡。”
李襄恍然大悟,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杨子阳大袖一挥,“接下来的话在这里讲有些不方便,随我去一个地方。”
下一刻,两人瞬间来到了一处安静素雅的房间,正是杨子阳在皇宫的住处。
沉稳如李襄这般的年轻人,此时都有些慌乱了,因为自家先生说话,从未避讳过别人。
杨子阳轻轻说道:“那个叫画恩的女人是盛昌派来的,你父王其实早就死了,现在只不过是被人操控一丝魂魄,当一个牵线傀儡,你一直隐忍,私底下杀了你大哥,三弟,还有九弟和十五弟,国师也是你派人杀的,不过这件事情做对了,因为那个国师也是盛昌的走狗,还有很多事情我就不一一说了,你想借为师的关系从而操控整个杨家,这点虽然不切实际,但是证明你还是有一颗当帝王的野心,也不枉我教你这么多年。”
年轻人面色极为难看,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父王竟然是一个活死人,盛昌王朝怎会使出如此惊人歹毒的手段,不过让他更害怕的是自己所做的事情好像都没能瞒过先生。
杨子阳坐在椅子上,看着正束手立在自己面前的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来,你消耗了无数颗赤火石,萤翠石,又是天生武胚,如今境界应该已经接近战蓝境瓶颈,你一直觊觎我杨家那把鸳鸯式仙兵,还杀了十几名杨家的年轻俊彦,前几日又想让嘉兴刺杀那个狐狸精,然后私底下你再派人见机杀了你父亲,以来嫁祸给嘉兴,从而让他落得个造反之罪,这样我们整个杨家就会被诛九族,你也会顺势得到那把仙兵,好一个李代桃僵之计。”
自认绝顶聪明的太子李襄满头大汗,看着眼前这个好像从来都是以平静表情待人的老人,既熟悉又陌生。
杨子阳继续说道:“在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让杨家迁出大歧,去往盛昌那边。”
太子李襄猛然跪在地上,“恳求先生再给学生一个机会。”
杨子阳起身拍了拍李襄肩膀,“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顺利登基称帝,这些年你也拉拢了不少大臣,可现在的大歧确实气数已尽,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举国投降,事后你在盛昌怎么也得有个藩王身份,不过这样也会遭到很多人的冷眼与谩骂,二是求助盛浈观,只有得到了他们的援助,大歧才有与盛昌的一战之力。”
盛浈观,全天下的道教祖庭,位居大歧的西北方。
只觉得顿时失去了最大靠山的李襄面色阴沉,心有不甘。
望着窗外的杨子阳最后说道:“你过会儿就去告诉杨嘉兴,杀画恩的事情不需他来做,我会亲自出马,而且,你父王我也会一并‘杀’了,好让你顺心顺意的登基称帝。”
太子李襄浑身发颤,只觉得如果与杨子阳这种人敌对,那将会是怎样一种折磨。
……
……
远处混乱的战场上,战鼓雷鸣。
有一位中年男人好似天神下凡,周围伴有方圆数丈的雷电领域,但凡接触者,皆是粉身碎骨,化为灰烬。
一位灰衣老者身裹暗青色血魂气,诡异恐怖,所过之地,皆是被侵蚀成一片荒芜。
两人的打斗因为考虑到对战场影响过大,灰衣老者索性直接创造出来一片小天地,与中年男人战于其中。
盛昌与大歧的两方将领士兵旗鼓相当,短兵相接,打的不可开交。
可属于盛昌王朝的军队中,有一批人马极其特殊,他们被光束缠身,类似星辰之光,这是一种特质的铠甲,是借助天香十二花中“星辰花”的力量制成,极其坚硬,而且轻盈,身穿者又都是军队里百里挑一英的精英,每一个人的战力皆是足以媲美破魂者。
大歧这边的战力在盛昌的这支特殊军队出现后,明显处于了下风。
这支极其显眼的队伍便是盛昌王朝名震天下的星辰重骑,但碍于数量有限,整个王朝只有不到七万,此次攻打大歧就拿出了六万,可见重视程度,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师李思纯在一开始就表明了全力攻打大歧,不给一丝喘息时间。
血腥弥漫的战场上,死尸遍野,战马倒地。
(本章完)
………………………………
南洲篇 第五十八章 泱泱大国,荏苒千年
不知不觉,已是谷雨。
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开始齐聚南洲的云中郡,准备参加不久后玄云寺操办的绛灵大斗,身为南洲三大繁华郡之一的云中郡一时间更显热闹非凡,花温香一行人走走停停已经耗去一旬时日,期间不是逛逛这,就是瞅瞅那,悠哉惬意。
起先,死乞白赖非要跟着的褴褛老人整天跟在众人屁股后面,在一座小县城里第二次被花温香拒绝拜师后,就不再刻意接近,反而是每天缠着罗北讨酒喝,这一行人中,罗北临走前只带了三百两银子,其余都捐给了粥铺那边,花温香将十几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卖掉后,再经由这几天的豪迈挥霍,如今口袋里只剩不到五百两,至于其余人,身无分文,所以一队人现在差不多还有八百两银子的盘缠。
其实只有花温香与黑球儿在花钱一事上大手大脚,其他人都还算好,克勤克俭的涂月莲曾多次劝阻过这种坐吃山空的行为,可对于皆是心大的一人一猫来说,简直是对牛弹琴,后来心累的涂月莲索性也就不管了。
八百俩看似很多,可在物价极高的象忽郡与云中郡却是经不起挥霍。
山间小路中,负灵剑的罗北在这几日逐渐从丧父的伤心中走出,精神好了不少,向身旁的褴褛老人递了手中酒壶过去,笑道:“老哥,没多少了,你我一人再来一口。”
褴褛老人咕咚咕咚几大口,直接喝干了酒水,心满意足,不过这才想起还要给罗老弟留一口,顿时内心有些难为情。
罗北看着有些愧疚的褴褛老人,笑道:“看来等到了下个卖酒的地方,咱得多买几壶,这一路我也看出来了,老哥你也是海量,咱俩抽空非要好好切磋切磋。”
褴褛老人掏了掏耳屎,嘿嘿笑道:“随时奉陪,只要你请客就行。”
走在末尾的两位酒友,莫名就成了一对忘年交,聊的不亦乐乎。
花温香与驮着黑球儿的涂月莲并肩行于前面,与后面走路缓慢的两位酒鬼,拉开有一段距离,因为俩人平时还好,可一旦喝的烂醉,就开始胡说八道个不停,很是烦人,而且这两人几乎每天都在醉酒状态。
涂月莲与黑球儿一直打趣谈笑,可怜被孤立的花温香并不能融入进去,只能偶尔插上两句,缓解一下尴尬气氛。
傍晚,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座路旁野客栈,在歇息了一晚之后,醒酒的罗北说了一句让人不能接受的话,“咱们好像走错路了,这里应该是琵琶郡,而不是云中郡。”
看到众人阴沉的脸色,贴心的罗北赶紧补充道:“但不碍事,虽然咱来错了郡,但玄云寺离琵琶郡不算远,而且距离绛灵大斗还有七天,咱在这玩个一两天,到时候可以坐船走。”
褴褛老人住店时隐约记得楼下木架上摆满了酒坛,这时酒虫又来,冲着罗北笑道:“喝两盅?”
罗北脑袋还有些痛,不过仍是笑道:“那就整两盅,少喝点儿,赶路重要,等到了以后的大酒楼咱再放开了喝,那里边的酒好,这的酒……”
略有挑剔的罗北嫌弃摇头,又对花温香他们说道:“咱们一块吃点,然后就直接赶路,去琵琶郡的红河找船家。”
贪吃的黑球儿与形影不离的涂月莲已经下了楼。
还未做过大船的花温香有些期待,打趣道:“你一会儿可得与老前辈少喝点,要不然又得带错路。”
罗北挠头,“意外,意外。”
三人也一齐下楼。
吃过了早饭后,众人便跟着平时少有清醒状态的罗北向西北走去。
……
……
湘安内含三洲,丰洲,泊洲,羡洲。湘安王所居的藩王府建于丰洲的宜春郡,占地三十亩,内设无数亭台楼阁,大小花园,府中上下,一切事物都是尽显财大气粗。
如今盛昌的四位藩王,就属湘安王赵罡义挥金如土,每年光是在吃喝穿戴上就要花销千万两黄金,更别说私底下还供养着大批极其耗废钱财的府中高手,前几年就有一则骇人的传闻广遍天下,湘安王曾在一个大宗门里费劲千辛万苦买了一颗仙海石,至于价钱没有明确给出,只说除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外,四品以下的官职就给了五六个,此外还将十几位修道胚子送往了那宗门,以来巩固宗门底蕴。
无价也无市的仙海石,可遇不可求,纵使权势如藩王,依旧要付出巨大代价。
而那颗仙海石最后被魑魅阁阁主凌视沫破镜所用。
如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