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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普通人的涂月莲气色就要差了些许,那些淡妆也已经洗掉,恢复了原有的青涩模样。
李茉莉说宫中有些事情,要先离开一段日子,等到下一次见面差不多就是和自家主子一起来见她们。
老黄在这些年轻人身边,李茉莉根本就不会担心任何意外发生。
黑球儿睡眼朦胧,想要多睡会儿,可早点还是要吃,只能硬着头皮起床。
吃过早饭后,闲不住的一行人就去逛了早市,这次带队的人由李茉莉换成了老黄。
没走多远,便见着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古怪的男子,身上裹着红色大布,一条白色毛巾将头部整个遮住,稍微一看就能看出这人是个光头。
男子生的健壮,比花温香还要高上半头,手里拿着一串刚吃一口的糖葫芦,正在与一位年轻姑娘说说笑笑。
姑娘一副老实模样,看着穿着怪异的男子不像好人,敷衍应付几句便红着脸匆匆离去。
奇怪男子垂头丧气,一口咬下两颗山楂,大口咀嚼着。
当往花温香这边瞧来时,突然眼前一亮,快步跑了过来。
奇怪男子嘿嘿一笑,对着涂月莲问道:“姑娘,贵姓?”
涂月莲愣了一下,礼貌回答道:“涂。”
进处一看,这名男子眉目如星,眼神似光,并没有产生让人厌恶的心理,而且他看似也并无恶意,为何刚才那个姑娘好似受到惊吓,落荒而逃。
不料这奇怪男子接下来竟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涂姑娘能否与我成亲?”
涂月莲微微皱眉,好似听错了话。
花温香与罗北差点惊掉大牙,就连老黄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小子别再脑子有病吧。
黑球儿坐在了涂月莲肩膀上,挺身而出道:“哪里来的疯小子,跑这里胡言乱语。”
奇怪男子哎呀一声,“你这穿衣服的小肥猫竟然是只厉兽!”
涂月莲很有修养,对奇怪男子的不礼貌并未生气,“你还是找一下个有缘人吧。”
几人总算明白了刚才那个年轻小姑娘为何会红着脸跑走。
说完这话,涂月莲便扛着黑球儿绕过奇怪男子,向前走去。
花温香几人也不理这个奇怪男子,跟了上去。
清晨街道上的人反而比晚上要少很多,大抵是人们玩了一晚上,此时都在休息。
奇怪男子又以失败告终,十分不甘,刚才那个姓涂的姑娘绝对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就是为了这个也得再争上一争。
攥紧手中的糖葫芦,打起精神,追了上去。
“驾……”
一辆疾驰的华丽马车突然在大街上出现,路上行人纷纷躲到一旁,有几人反应不及,直接扑倒在地,这时有一位小姑娘正在路中央跑着去见捡一个花球,再回头看见那急冲冲的马车之后,已是吓得呆在原地。
花温香直接上前将那小女孩抱入怀中,以后背着地飞出去半丈之远,驾车之人紧拉缰绳,弄得马匹顿时停下,前蹄高扬,整个马车都是上扬了些许。
拉车的良驹身批红色铠甲,四肢也绑有护腿银网,后边车厢精致堂皇,画有许多《山海经》中的异兽。
面对这种高调的马车,有人突然惊呼道:“这……这是尚益王的专属座驾,战驹山海。”
玄云山这边的百姓比起南洲其它地方,确实要见识多些,更何况这里边还夹杂了许多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确实是战驹山海,没想到连尚益王都来云中郡了。”
有位来自尚益的江湖武夫再清楚不过尚益王的威名,甘心下跪,“拜见尚益王。”
这一举动着实惊着了旁边人,不过一些人随之也纷纷跪了下来,性子向来倔的少数南洲人没选择下跪,而是选择悄悄离开,否则一会被怪罪找谁说理去。
别看这里离着尚益万里之远,但尚益王的威名早就传到了南洲这边,此人心狠手辣,野心十足,只要忤逆他的,就一个字,死。
这位藩王的架子不输当今天子丝毫。
车夫扯着嗓子破口大骂,“找死啊,没看见马车啊。”
涂月莲平时冷淡归冷淡,但一行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成了朋友,那受到惊吓的小女孩若不是小花及时就下,后果不堪设想,火气上涨,很少生气更不会爆粗口的姑娘同样大声喊道:“你眼睛瞎啊,没看见路上都是人啊。”
至于地上跪着的那些人议论的尚益王,涂月莲根本不顾。
车夫明显是个暴脾气,就要拿马鞭抽涂月莲。
可罗北已经用灵剑顶在了马夫脖子上,尚益王他固然听过,可却不能代表什么。
马夫咽了口唾沫,放下马鞭。
跪着的人群当中有一个中年男人一直在看着那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表情焦灼担心,可却不敢上前去认。
花温香安慰了几声小女孩,便问她家人身在何处。
已经好很多的小女孩抱着花球四处张望,还真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正是那个跪在地上,一直朝这边看来的男人。
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与花温香道了声谢,也不管那辆气派马车,蹦蹦跳跳的去找自己父亲。
那男人见自己女儿这般无礼,又向自己走来,吓得脸色铁青,头部重重叩在地上,不敢扬起。
小女孩看着许多跪在地上的人,奇怪问道:“爹爹,你们为什么要跪着啊。”
男人置若罔闻,低头不起。
小女孩以为自己犯了错,爹爹怪罪,站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无动于衷。
这时,头围毛巾的奇怪男子出现在小女孩身前,将未吃完的糖葫芦递去,“小妹妹乖,咱不哭,哥哥请你吃糖葫芦。”
糖葫芦虽只还剩半根,但小孩子天性使然,再加上奇怪男子声调温柔,接过糖葫芦后还真就不哭了。
花温香抖了抖衣衫,只是表面尘土脱落,依旧很脏,走到马车前面,示意罗北从车夫脖子上拿掉剑,“咱们走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花温香并没想与对方发生争执,至于那个仍是不曾抬头,不理自己女儿的男人,只能是失望,不能做任何事情。
车内有一穿着雍容的年轻女子掀开帘子,微微皱眉,轻声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这一幕又让周围人一惊,车厢里的人竟不是尚益王,而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
能坐在战驹山海当中?此女子身份显而易见。
尚益王的掌上明珠,赵媛。
很明显,眼前一行人听到旁人议论尚益王后不但不跪,还用剑威胁自家马夫,向来不可一声的郡主赵媛哪里容得下这种大不敬,今天肯定要狠狠惩罚一下这些刁民。
花温香又何时怕过事,黑擎虎娘子它们从小就给他灌输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思想,小时候的他甚至都敢在易太房间里撒尿,而且敢作敢当。
眼前这女子虽然很美,但那种说活的语调和高傲的表情却让花温香心生厌恶,平淡道:“你让我们走不走,和我们自己想走,有什么关系吗?”
郡主赵媛大叱道:“放肆,你可知我是谁?”
花温香冷笑道:“你是谁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马夫刚才被长剑顶在脖子上就已吓得不清,如今又听到眼前刁民如此大不敬的与郡主对话,再看看从未被人忤逆过的郡主,此时已是被气的脸色发白。
一直在王府担任马夫的中年人只觉的天要塌下来了。
今日定要见血,而且是当着大庭广众之下。
姿容上佳却一脸骄横的赵媛眼神变得冰冷,她万里迢迢刚到云中郡便有一群不开眼的东西恶心他,现在心情极差,“好吧,一群死人也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赵媛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马车四周顿时出现了四位黑衣人。
一角一个。
不远处的奇怪男子在哄好小姑娘后,就留在了原地,看到此幕,墨眉紧皱,看来先前那位漂亮姑娘有麻烦了,只是马车之上的姑娘也很漂亮,这两个漂亮姑娘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自己好不容易偷跑下山,遇到这种选择,真的很难办。这样好了,一会若是动手,就只拦下那四个黑衣人,不能让双方任何一方受到伤害,若是这样,那么定能取到两位姑娘的芳心,到时候二选其一,简直比登天还难,穿着素雅的姑娘比较……
下一刻,奇怪男子就不再胡思乱想,互做对比,因为眼前的四位黑衣人身上都出现了武绿之气,这……
奇怪男子的计划被这耀眼武绿气全部打乱,自己哪能敌的过四位武绿境强者?
完了,碰到硬茬子了。
赵媛站在马车之上,冷淡道:“杀了眼前这两男一女的刁民。”
花温香与罗北同时身缠血魂气,涂月莲抽出匕首。
仗势欺人,打就是了。
四位武绿境的黑衣人一瞬之间来到三人身边。
人人血魂凝器,毫不拖泥带水,直命要害。
周围大片的跪地之人变貌失色,哪里见过四位武绿境强者同时现身的场景。
且接下来注定会横尸三人。
那位跪地不起,不敢抬头看的男人泪眼模糊,心里不断愧疚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只是,捻指之后。
众人惊掉口舌,汗毛立起,四周呈现一片死寂。
三位武绿境的黑衣人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老黄掐着最后一位黑衣人的脖颈,后者一身血魂气尽数散去。
粗糙的大手轻轻一松,已无气息的王府杀手重重摔倒在地。
若无其事的老黄没有血魂气傍身,此时就像一个山野老村夫般,平静的看着赵媛,“小姑娘,我们可以走了吗?”
赵媛不顾地板脏渍,一屁股坐了下去。
浑身瘫软,状若惶恐。
(本章完)
………………………………
南洲篇 第七十七章 和尚
死寂一片,压抑深沉。
老黄不理会受到惊吓的赵媛与一旁众人,知会一声,“走了。”
花温香三人屁颠跟上。
他们事先不知道老黄会出手,而且还是这般干脆利落。
再有那刚才霸气的言语,真是不得不又对这位自称是朝廷捞尸人的老人仰慕几分。
几人离去,无人再敢阻拦。
中年马夫身子瘫软,使不出力,直接摔下马车。
不远处那位仍是跪地不起的男人浑身冷汗,好似逃过一劫,察觉到所有人已经呆住,男人起身抱起正在吃糖葫芦的女儿冒失跑去。
他刚才因为惊恐没有看到老黄的出手,而小女孩则是被如落捂住了眼睛。
看着跑去的父子二人,奇怪的光头男子暗暗摇头。
如此惊世骇俗的场面对于光头男子来说却是无一点惊吓,自言自语道:“硬茬子碰上更硬的茬子了。”
好在这也算化解了一场矛盾,两位漂亮女子不用针锋相对,自己也好做人,不过现在想想,自己好像还是更中意姓涂的姑娘多一些。
望向走远的几人,奇怪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追去。
又一位黑衣人凭空出现在马车旁,“郡主,刚才那个老人……”
坐在车厢之上大口喘气的赵媛瞪大眼睛,映出血丝,又缓了好一阵才虚弱道:“别再送死了,抓紧赶路,去赵昌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