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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哽咽,伸手理了理他额上的细碎的发丝:“傻阿郝,你还当真了?”
他轻轻转过头看着我,眼神中透出浓浓的疲倦:“你是不是真的想过。”
“是。”将他的手塞回床被下,我撑着脑袋看着他缓缓闭眼的脸,小声说,“不过那是很久以前……记得那时我们才恋爱,我想啊,阿郝是个花花公子,要是骗了我的感情怎么办。我抓破脑想了几晚,突然意识到,要是阿郝真的玩我,我就当阿郝是我爱情的启蒙老师。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吗,以后见着花花大少我就绕道。可是啊,哪想阿郝是个绩优股,在我没自信的时候竟然给我上了道婚姻的镣铐。于是我想啊,既然都结婚了,就安于现状,绝不给阿郝拈花惹草的机会。要是阿郝红杏出墙,我就对阿郝实施宫刑,让他看的着摸不着。要是阿郝敢和我提离婚一事,我就让他倾家荡产,就算是让阿郝咬牙切齿,我也要他一辈子记得我。”
他缓缓睁眼,眼神涣散,寻不见往日的透彻:“你在安慰我。”
我摇头,心里轻松不已:“没有,你是打不死的小强,根本就不需要我安慰。其实需要安慰的是我。你给我说说,白暖暖是怎么被你放出来的?”
他偏头,扭着身子背对我,半是调侃地说:“自己的问题还没交代清楚,还有脸问我。”
我怒,叉腰站起,小嘴咒骂不已:“给你三分颜色还要开染坊。你等着,等女儿生出来了,我马上给他找二爸。”
“你敢。”他的声音拔高了不少。
我狂吼:“我有什么不敢的。有人都冤枉我了,还不许我反抗。”
他转身看向我,嘴嘟的比谁都高:“是啊,你就希望郦様成为孩子的爹,而我由正房变成侧夫。”
“你知道了啊!”我瞪眼,张嘴能吞下十个鸡蛋。
他冷哼,鼻孔冒着冷气儿:“能不知道吗。人家吴阿姨今早就被记者纠缠,要不是她给我说,我还不知道被瞒到什么时候。”
我心生悔意,错了还不成么。可凌郝铎不依不饶,嘴不饶人地说:“要不是我拜托二舅爷给报社、电视台打了声招呼,你认为今天你能不被记者骚扰。”
就这点破事儿,竟然还惊动了二舅爷。我罪过大也。心中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我摸着额角忏悔:“你放一百个心,没人能撼动你正房的地位。”
他找碴,就想让我不自在:“你就希望有人能撼动我。譬如郦様,或者孙墨言!”
我跳脚:“不许扯到郦様,更不许扯到墨言哥。”
“你看看,我就说了下他们的名字你就激动成这样。现在你敢摸着良心说你没想过让他们将我取而代之。”
哼,存心滴。郦様,咱血亲,法律、道德不允许,我也没这么想过。孙墨言,说什么也是我未来侄女婿,我岂能和晚辈抢男人。归根到底,还是某男小气。
我转身不再看他,可刚走了一步,他急切的声音悠然传到我的耳朵里。他追问:“去哪儿?”
我嘴角扬起笑意:“找野·男人去。”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拿命去赌了,还不许我提前给孩子找个后爹啊。万一哪天你腿一蹬,丢下我们母子,我总不能让孩子没有父爱吧。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儿也不可一日无父。”
说完,我大踏步的向门外走去,可身后喊声依旧,在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他嘤嘤的“回来,回来”。
门一开,再一关。当我再抬头时,便看见了王璞淡然的脸。他将我堵在走廊上,不给我反应的机会:“暖暖去加拿大了。”
“噢。”我答。
他说:“是七哥安排的。”
“是吗?”
王璞看着我,静默许久方言:“嫂子,好好待七哥,这些年他过的很苦。记得你们第一次闹离婚的时候,他就拉着我们几个大醉了一场,还一个劲儿地叫你的名字。当时我们也不知道七哥和你的事,更别提结婚,还傻里傻气地劝他女人如衣服,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可没想话还没说完就被七哥教训了一顿。你要知道,他可是跆拳道黑带,我们几个哪经打。不过嫂子,说实话,和七哥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他失态……也不怕你生气,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你哪点好。如果非要说好的话,就像笑语告诉我的那样,你这人特真,虽有点矫情,但是心软,绝对会对身边的人好。我想,七哥就是因为这样才和你在一起的吧。”
我沉思,我哪点矫情!还有,什么叫“这样才和你在一起的”,说的凌郝铎和我在一起很勉强似的。我又没逼婚,怎么旁人竟同情起他来了。
胡想了一会儿,我转身回房。刚要开门,王璞又唤住了我:“嫂子,好好对七哥,他值得有个好家。”
我不语,在心动中拧开了房门。可刚一跨进去,凌郝铎阴阳怪气的声音就飘来了:“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男人,比我还矫情。
我笑着说:“不就上个厕所,值得你问三问四。”
“房间里没有啊!”他勉强撑起身子看着我。
我眨眼,掩不住笑意地犟嘴:“我选择,我喜欢。人家外面的就是比房间里的香,怎么,有意见。”
第八十三章
如果说婚姻是道枷锁,还不如说它是种承诺。
时间飞转,转眼,一个礼拜悄然滑逝。
其间,那不雅的帖子早已在论坛里消失,可是取而代之的是更甚的流言蜚语。所谓欲盖弥彰,也许,在大家心中,小小的变故就是对这个词最好的诠释。
面对着沉默中的声讨,我选择了无视。在静静的等待中,刘美刘妍至始至终以高傲的姿态在我眼中晃悠,似乎,她们手中所持的照片就是我人生的污点。正视她们的无所言语的责难,也许,沉默是我在成长中做出的最对的选择。
过往,让我的沉稳在岁月中积淀,我已不想再为不值得的事伤神。
悠悠晃荡,春已逝,夏渐进。在微凉的午后,吴阿姨在病房里打点着行李,而王璞这厮又带着一大群高个儿挑战我的耐性。还是那群人,可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恭顺已在凌郝铎凌厉的眼神中发挥的游刃有余。
好笑至极,心开怀不已的回到家。还没让忙碌的众人喝上一口水,待我回过神来时,空旷的房间只剩下遥遥相望的我和他。
沙发上,凌郝铎懒散的坐在上面,睫毛在阳光中泛起金光。
我捧着水杯走近:“累了,就去睡一觉。”
他接过杯子却不喝,只是轻轻地搁在几上。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凌郝铎偏过身子执起我的手说:“苏苏,陪我坐会儿。”
可刚一坐下,他的手又捧住了我的脸。眼神痴迷而又复杂,伴着丝丝自责,呜咽声溢出喉咙。他说:“傻苏,瘦了。”
我点头:“嗯,就瘦了一斤。你女儿和我抢营养,我斗不过她。她才四个月就这么厉害,我肯定,以后你女儿肯定是个霸王,谁都斗不过她。”
他吻吻我的鼻尖:“早知道就该过两年要孩子。”
我摊手:“后悔也来不及了。要是你现在敢给她说你后悔让她到世上来了,她肯定会报复你的。”
凌郝铎莞尔一笑,顺手撵过我耳边的细发:“我们回房。现在我就告诉她,不许她欺负你。”
我不解:“她还小,听不懂怎么办?”
凌郝铎拉起我,单手搂着我的肩往房里走,边走边说:“她会懂的。”说着就开始解我衣服的纽扣。
我一把抱住胸:“干嘛?”唠叨似乎不需要动手。
“交流。”他痞痞地笑,眼神中全是赤·裸·裸的欲望。
我哆嗦:“我是孕妇。”
“知道。可是孩子都四个月了,医生告诉我,只要温柔点就没事。”
你说没事就没事。我摇头抗拒,誓死不从:“你的伤口还没好。”天杀的,才出院就想吃荤菜。
他悬在空中的手靠近我的衣服,三两下就解开了一颗纽扣。在我浑身紧张地时候,他含糊地笑了:“知道。可是我们不爱爱,我怎么能近距离的和女儿接触。不过老婆,待会儿你在上面要小心点,我算是病人,你得呵护我。”
被他这么一说,禁欲几个月的我算是口干舌燥了起来。需要将他扑倒、剥削么?算了,想想可以,行动就算了。现在我俩都是金贵的人,动不得。
想到此,后退一步,可还没逃离,他就像抓小鸡般一把将我拎了回去。说着三两下解开我身上的束缚,就十来分钟的时间,他的爱意就没入了我的体内。在浅浅呻吟两体交织中,他脸上时喜时忧的表情在诉说着对我压制的渴望。
一阵惊天动地的缱绻后,我的眼落在他嫩红的伤口处。他感应到我视线的迟迟不肯离去,最后竟然勉强撑着身子,抓着我的手在那细嫩的肌肤上画着圈。良久,他的手绕到我腰后,轻轻的环住:“在意它丑吗?”
我摇头,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上,肩上,最后绕过他的脖颈落在了张扬却又低调的刺青上。一遍遍啃噬着那里的肌肤,一遍遍交织着甘甜的亲吻,在彼此夹杂的汗腻在这一刻融合时,我知道了自己有多么想他。当他的手挑弄着我的背脊,他的唇给我酥胸细碎的允吸,一阵痉挛如电闪的激情充斥着我的脑,最后,我的双眼终于在爱抚的最后回归到四目交叉的柔情。深吻一遍遍浸染了彼此干涸的灵魂,我搂着他的肩轻轻地摆动着自己的腰肢:“傻阿郝,那里不丑。”
他打断,面容僵硬:“可是我觉得丑。”
我轻轻摇头,十指扣进他的背脊:“记住,老婆说的永远是对的,你不要反驳。”听到他细碎的叹息,我直起身子望着他:“阿郝,别质疑女王说的话。还有,咱今天就到此为止,要是再这么不节制下去,你的伤口就要裂开了。”
他不满地扶着我的腰,手肘撑着身子仰视着我:“才和女儿说了几句话,她还没答复我。再说苏苏,我喜欢一家三口紧密结合的时候,我不许你带着女儿离开我。”
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笑道:“真幼稚。”
而他,双手用力的握住我的腰,将我身子提起些许再缓缓坐下。最后,他眉心一紧,随后松开,喉结滑动时目光却落在我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说:“女儿告诉我,她喜欢爸爸这么爱着妈妈。她说,被爸爸妈妈夹在中间,她觉得很安全。”
……
雨过天晴,心情自然也无比美好。
烦心事早已随着大雨的洗涤消失在天的那头。
依旧是华灯初上,依旧是朗月悬空,依旧是星辰点点。沉闷的午夜,伴着舒宁的夜风,在天的一头横生出红霞斑斓的光芒。
一个懒腰,迎来了新的一天。一通电话,他告诉我他归心似箭。不就因书画拍卖会在外逗留了一晚,至于大清早的就想踩着白马噔噔噔的赶回来。
嘴角噙着笑向着医院进军,就那么几分钟的检查,医生就以胎儿发育很好打发了等待了两刻钟的我。郁闷的踩着步子准备打的回家,可一摸钱包,才发现里面只躺着孤零零的两个钢镚。我的娘啊,天杀的,为毛小偷会瞄准我。他好不偷,歹不偷,竟然偷走了我所有的大钞后,只留给我俩零碎的一元钱硬币。最可笑的是,他竟然很有良心的留下个空空的钱包给我,赤条条的向我炫耀他高超的偷盗技术。
万恶的小偷,我的钱你都敢偷。我咒你下次在医院偷盗,直接被医生托去尸检。我咒你这辈子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我咒你一走出家门,就被警察堵在门口。
悲愤的握着两枚硬币,在它们渐渐升温后,我手一扬,只闻“咣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