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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好一副贵妇人打扮!
再说其女儿,身着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孔雀蓝撒碎花缎内裙,只有劲上戴了一赤金盘螭巊珞圈,和她生母范氏一样,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范雨薇母女二人,盛装打扮,带着一群丫鬟,打着关心二姑娘的名头,实则是来看笑话的,却不想如意算盘落了个空,走到门口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
雪鹌是个机灵的,先前听得白鹭一番话,深知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怕只有吃亏的份,便又叫了几个无事的二等丫鬟,一同在门口磨牙守着。
看着范氏和三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朝着二小姐的闺房走来,忙上前去拦了,冲着范氏福了福身子,雪鹌笑着道:“给太太和三小姐请安。”
“二姑娘如何了。”范雨薇漫不经心的问。
雪鹌道:“二姑娘刚醒了一回,这会儿刚睡下,太太小姐还是回吧。”
“哼,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拦我的路!”还未等范雨薇开口,跟在一旁的卢彤语柳眉一挑骂道。
雪鹌面色不改恭敬答:“还请太太和三小姐体恤。”
范雨薇不接话,卢彤语见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烂了自己的路,在卢府中向来横行霸道的卢彤语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扬手就要朝着雪鹌脸上招呼,雪鹌却是动也不。
“主子打下人那是天经地义地事儿,只是我自认没有犯错。”雪鹌说着,眼神微微朝着范氏的看了看,“太太向来贤惠,待下人都是极好的,三小姐如今为了我,若是让太太落了个心狠手辣的名声,怕是不值当。”
范氏听了这番话,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卢彤语却是更加气了,怒斥道:“大胆!凭你也敢威胁我!”
说着巴掌就要落下去,却被范氏拉住,范雨薇笑眯眯的拉着卢彤语的手,看着雪鹌说:“好个伶俐的丫头,我从前竟不知,这杉姐儿房里还有这般品格的丫头。”
“夫人谬赞了。”雪鹌低头道。
卢彤语见范氏不处罚雪鹌,竟然还要表扬她,跺脚撒娇道:“娘,你……”
“语儿,休要胡闹!”范氏低声呵斥了卢彤语一句,又笑着问,“杉姐儿先前精神可好点了?”
雪鹌立时就把白鹭交代的话绘声绘色的说与范氏,话毕,还轻轻的叹了口气。
范氏一听,心中大喜,装模作样的嘘寒问暖一番,又把带来的几样补品交给了雪鹌,心满意足的领着一干人走了。
雪鹌看着范氏携卢彤语而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刚出了听风轩,卢彤语就甩了范氏的手不满的娇嗔道:“娘刚才为什么拦着我教训那个狗奴才!”
范氏一脸宠溺的望着卢彤语,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道:“你啊你,小不忍则乱大谋!”
“嘿嘿,娘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主意了?”卢彤语闻言,火气立刻就消去大半。
范氏但笑不语,急得卢彤语直跺脚。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话都留给你们说
☆、人偶
暂且不提那些个儿细枝末节,且说这边,卢老爷子刚一回到函香院,白鹭眼尖的就瞅见了,忙寻了个借口,匆匆忙忙的往回赶,穿过抄手游廊,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直奔卢彤杉的闺房。
因着行不匆匆,两鬓间的头发不禁有些散乱,双颊微微有些红晕,越发衬得娇艳了,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也不上擦,看见雪鹌大致的问了一下,就推门进去。
卢彤杉睡了大半日,中间有吃了些东西,精神好多了,脸色也看着喜庆了些,白鹭忙走到床边,小声唤道:“二小姐,二小姐……”
“唔……”卢彤杉嘤咛一声,眼睛也不睁开,张开口就想骂别烦,还好霎那间想起来,她现在是卢家的二小姐,而不是胡小可,又想起目前她面对的状况,也没有赖床的心情了,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可是老爷回来了?”
“正是。”白鹭心中焦急,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够看着卢彤杉。
卢彤杉兀自在心中一笑,姑娘家的名节,在古代是最为人看重的东西,现在只是锁了卢彤杉让她好好闭门思过,想来这件事情虽然闹得有些严重,不过卢老爷子一定想方设法的压了下去,也必然没有传到晋家去。
否则以晋家的家世,还有晋大公子的自身条件,怎么可能取个不清不白没有礼数的女子进门。只怕她还得好好计较一番,那个继母百般想要将这门亲事搅黄,想必也是存了什么心思的,她一开始就用贤良淑德给自己定了位,必然不会在明面儿上搅和,暗地里下绊子是毋庸置疑的,自己行事小心一些,没事不要触了范氏的霉头,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现在只用做出一副□回头金不换,痛改前非的模样,把那亲爹的哄开心了,就成功了一大半儿。
唱戏得先把台打好喽,于是卢彤杉让白鹭附耳过来,低声交代了几句,听得白鹭心惊肉跳的,最后有些支支吾吾的看着卢彤杉,半响才蹦出一句话来道:“二小姐,这样怕是有些不太好……”
卢彤杉也不逼迫她,只是微微挑眉道:“那你觉得,和我的名节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我知道了。”白鹭乖巧的应了便下去了。
卢彤杉看着白鹭的背影心想,她也不想成天伤精费神的斗来斗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可是关乎她以后日子好坏的关键时刻,如果她不狠心,那么死的就是她了!白鹭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六七的丫头罢了,哪比得她,虽然说这副身子才刚十五,心理年龄却是个三十岁的人。
身子好了,卢彤杉便着雪鹌去找喜鹊传些清粥小菜来,胡乱的吃了吃,还未等起身,便听见白鹭在外面叫嚷开了。
“二小姐,不好了,二小姐!”
卢彤杉让雪鹌搀着,起身看着屋外的白鹭问:“何事如此慌张?”
白鹭忙跪了下来,哭了一回才道:“二小姐,您看这个!”
说着就将手中的那个人偶递了上去,卢彤杉一看那个写满了她生辰八字的人偶,浑身扎满了针,立时就配合的脸色一白,晕了过去,众人呼天抢地的忙将她抬了回去,白鹭又去禀了老爷,将事情说了一遍。
卢天仲刚和范氏及几个儿女用过晚饭,坐在一起闲磨牙,白鹭哭着奔来,一进屋子,礼也来不及请,哽咽着说:“老爷,您可得救救二小姐!”
“她又怎么了!”卢天仲原虽谈不上多宠爱卢彤杉,但因是原配夫人留下来的女儿,所以也不曾亏了她,自从范氏过门后,经常听得范氏吹耳旁风,即便不相信,认为是范氏争宠的小把戏,未多加理会,直到前些日子闹出个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这才恼了,对卢彤杉越发的不待见。
白鹭见卢天仲铁青着脸,声泪俱下的控诉道:“二小姐都是被人害的啊,这是我在二小姐院里找到的,前些日子下了场春雨,才在那红土陶盆下面找了来。”
卢天仲看着白鹭手中的人偶,面上也缓和了不少,嘴里仍然咬着不肯松口,讪讪道:“我们卢家,岂会相信这怪力乱神的破玩意儿!说吧,二小姐怎么了?”
白鹭这才收了收,用帕子擦擦眼角道:“二小姐今个儿刚醒,就哭着说等老爷回来了,定要好好认错,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的,尽做些糊涂儿事儿,给老爷夫人蒙羞了,说是等谢了罪,就剃了头,当姑子去,省得老爷添堵。好不容易被劝住了,精神刚好些,谁知道就看件了这害人的东西,晕了过去。”
卢天仲一听这话,心里面舒服多了,又瞥见白鹭手中的人偶,这才问:“可请大夫了?”
“请了的。”白鹭低着头。
卢天仲叹了口气说:“醒了,起来吧,我随你走一趟。”
范氏在旁看着,心里干着急,结合今早上的事情,心中暗骂雪鹌那个挨千刀的小蹄子!这次若坏了她的大事,定要揭了她的皮!又忙着冲卢彤语使了个眼色,卢彤语立刻就上前挽着卢天仲的胳膊,天真的看着卢天仲,一副小女孩的娇憨样。
“爹爹,今天我和娘去看过二姐姐了。”卢彤语道,“只是被二姐姐身边的丫鬟拦住了,说是二姐姐今天刚睡下……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卢天仲中气十足地问,“女儿家,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女儿不敢说。”卢彤语心中窃喜,嘴角止不住往上勾,偏偏还要低头做为难状。
卢天仲平日最宠三女儿,朗声道:“让你说就说,没深埋敢不敢的!”
卢彤语心中窃喜,她就怕卢天仲不问,忙道:“说是二姐姐心中还想着那个刘家的公子……”
白鹭一听这话,立刻就反驳道:“请老爷明鉴!二小姐绝对没有再做那些个糊涂事说昏话,三小姐,您说这话可得掂量掂量,要是二小姐名誉受损,您也逃不了好。”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话都留给你们说
☆、哭诉
“你算什么东西!”卢彤语素来是个火爆脾气,见一个小丫鬟也敢冲着她大呼小叫,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作势要好好教训一下这没有眼力的小蹄子。
范氏知卢老爷子素来不喜女子粗鲁,唯恐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女儿做出什么事情来,忙上前来打圆场,笑着拢了拢有些松散的头发,笑着把卢彤语从卢天仲身边来过来道:“哎呀呀,你二姐姐菩萨心肠,她的丫鬟难免就有些没规矩,你怎么也跟着学那些个毛病,这可如何使得。”
白鹭自然听出来,范氏这是在骂了卢彤杉性子软弱,连下人都管教不好,又骂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没有规矩,敢顶撞主子。
卢天仲也不是个糊涂蛋儿,当即就怒吼一声:“好了,都给我闭嘴,白鹭前面带路。”
话毕,也不看范氏和卢彤语和卢麒宝,径自拂袖而去。卢彤语从未曾遭到这样的对待,不无担忧的拉扯了一下范氏的袖子小声道:“娘,爹爹可是生气了?”
“不碍得。”范氏慈爱的拉过卢彤语的手放在手心里,用另一只手轻抚,安抚道,“你爹爹素来宠爱你。”
黄鹂和喜鹊今天被使去替卢彤杉煎药准备吃食,在乱子发生前,白鹭就提前给黄鹂和喜鹊上了眼药,所以不见她们慌乱,喜鹊半步也不肯离了灶台,黄鹂自在听风轩门口守着,这会果真看见不远处抄手游廊间隐隐约约的光亮,忙提着群里跑到门口冲着雪鹌道:“雪鹌姐姐,定是白鹭姐姐带着老爷来了。”
雪鹌还算平静的道:“知道了,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二小姐。”
随即推开门进去了,卢彤杉睡了一天,又吃了许多汤汤水水,早不比先前那般病歪的样子,正在活动全身上下骨头,见雪鹌进来,便问:“可是老爷来了。”
“正是。”雪鹌道,“二小姐准备如何?”
卢彤杉微微一笑说:“搭好了台子,自然要开始唱戏了。”
说罢,边冲着雪鹌递了个眼色边捡了屋子中几个看着不值钱的瓷瓶装饰品,朝着地上猛砸下去,又拿起彩凤牡丹团刻檀木嵌尚方车马画像镜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子,扯着刚过腰的如墨黑发作势就要剪。
雪鹌会意的扑上去,边拦着边扯着嗓子嚷开了道:“二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这可使不得!来人啊!快来人啊,二小姐要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