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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然没有说话,安然地拥抱着宋怡临。
“对不起,把你也卷了进来,让你担惊受怕。”
“给我递请柬的人又不是你。宋哥,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境之下,你都不需要说抱歉的话,是我想待在你身边的,就算碍手碍脚的,我也不想离开。心之所向,身之所往,你能不能明白?”
过去总是宋怡临爱说那些浓情蜜意的话,突然文然说这些反倒让宋怡临一时无措起来,下一刻又开心得不得了,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明白!”宋怡临最是明白,当初他第一次见文然就明白了,一心一意都系在文然身上,不听劝地往文府里闯,让文远峤发现后,遭了好一顿毒打。
那时候文远峤还不知道宋怡临是无忘斋的人,下手一点没留余地,府中仆人是真下死手狠狠地打了,文然听着院里的动静,心头直跳,他以为经过这一次,宋怡临就不会再来了。
可宋怡临还是不死心,带着一身伤还要去,魏楚越见他那样子,居然没有再拦,笑了笑,喝着茶说了句风凉话,“被打成这样,美人计是用不成了,换苦肉计也是不错”,看着宋怡临的身影没入夜色。
文府上下也都以为宋怡临不会再来,值夜的人松散了不少,让宋怡临有机可乘,又钻进了祠堂里,文然从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可瞧他伤痕累累的可怜模样实在难狠下心来,再唤人来将他再一次打出去。
有了第一次文然的心软,就有了之后无数次的心软,到现在文然比宋怡临自己更舍不得他。宋怡临心里清楚的很,旁人只瞧见他对文然唯命是从,其实是文然更宠溺他。
“你夜里还走吗?”文然靠在宋怡临怀里,忍不住问一句,私心里,他不想宋怡临离开。
“在家陪你好不好?”
“可以吗?”
文然还是担心魏少的处境,毕竟魏少不是去做客的,而是阶下囚,万一出点什么事,宋怡临恐怕会内疚自责一辈子。况且他这里并没什么事。
“无忘斋的人在樊府外守着呢,若有情况会报于我知晓的。现在这种情况,魏少自己恐怕也始料未及,我又无法向他传递消息,确实麻烦。”
文然轻叹一声,道:“我下午一直在研究那请帖,却看不出太多有用的线索,若一定要说些什么,这位送请帖的樊老爷定是位富贵显赫之人。”
宋怡临一想,问道:“兵部里有谁与瑞王有关?”
“瑞王?瑞王早年领兵在外,在军中声望极高,回到京中之后,虽不再掌军,兵部自上到下对他依然十分敬重,兵部侍郎李济宁就是瑞王一手提拔的。”
瑞王的出身不好,生母是宫中女官,是先帝诸多皇子中最不得宠的,一及冠便早早就封了王离开了京城前往封地瑞阳府。不多久,北边起了战事,那是瑞王少年热血,不声不响就投了军,待先帝知晓时,瑞王已经一战成名,从此战功赫赫,朝中再无人敢看低这位不受宠的皇子,甚至在太子失宠后,渐渐地,有声音说瑞王也有可能继承大统。
不过瑞王一直不曾回京,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让那些人的揣测都落了空。
太子出事的同年,瑞王当胸中了一箭,伤及肺腑,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救了回来,不过落下了病根,这才被先帝接回了京中修养,这一养便是两年之久,直到陛下继位。
文然自幼在京中,文氏曾权势滔天,文然又得陛下喜爱,自然是见过瑞王,瑞王瞧着是张冷脸,对谁都淡淡的,瑞王在军中数年,一身冷冽杀气,即便是多年以后,依然叫人不敢轻易接近,靠近时会忍不住收声屏息,大气都不敢喘。瑞王喜武喜弄刀兵,文然哪里入得了瑞王的眼,并没有机会与瑞王说上话。
“瑞王在京中十分低调,只听闻瑞王严厉,又不喜政事,领了个虚职,从不上朝,与宫中走动亦不勤快,倒没有其他的了。”
宋怡临听着文然说完,想了想,又问道:“徐州节度使曹升,与瑞王可有关联?”
“未曾听说。”
“曹升已经死了快一年了,朝廷到如今都还未派下新的节度使来,会不会与樊府有关?”
“一般新官上任都有文牒先行,倒未必都是大张旗鼓的。徐州节度使掌军权,是十分重要的职务,朝中该有不少人惦记,而且曹升的案子一直悬着,所以才会久久定不下来吧……但查案是大理寺的事情,既然秦枫岚来了,兵部就不会再插手。你在樊府看见了兵部的箱子,猜是新任的节度使,倒也不无可能。”
宋怡临摇摇头:“你莫操心这个了,我们这么胡乱揣测也不是办法,还得想法子问一问魏少。”
“你不是说进不去樊府吗?”
“我进不去,却不是所有人都进不去。”宋怡临翻了个身,斜侧着抱住文然,说,“再两日就到琼林宴了,大不了就那日正大光明的去。”
“你陪我去。”文然这般说道。
宋怡临一愣,未及应声,又听文然说:“请柬是寄给我的。所以,你陪我去。”
文然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
宋怡临微怔片刻,点了点头。他不愿意文然涉险,却也知道劝不了文然,在琼林宴之前,他一定要弄清楚樊荣的底细,想办法见一见魏楚越。
以他的身手,要偷摸着樊府或许可能,但要悄无声息地出来却不容易,樊府的暗哨比之前更严密,并不是轻易能闯的,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冒失连累魏楚越。
若他做不到,那除了琼林宴一条光明正大的路,就还剩一个选择了,找一个轻功和武功都比他更好的人来帮忙。
宋怡临心里有人选,却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第50章
翌日一早,文然就出门了,宋怡临没有陪着,去府衙这一趟宋怡临没有“资格”陪同。
文然走到府衙门前,遇上了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魏林。
“文先生。”魏林向着文然抬手一揖,含笑道,“真是巧呐。”
文然愣了愣,临行前,宋怡临收到了口信,告诉文然会有人在府衙门口接应他,他还以为会是阿乔或者小胖爷,或者其他什么人,没想到居然是魏林。
魏林是无忘斋明面上的东家,寻常事务一律是魏林处理。文然自然是认得魏林的。但是他并不喜欢魏林,他总觉得魏林的笑一团和气却实则疏离,有时候也显得虚伪。
魏林对文然一直很客气,不过也仅仅是客气而已。
“魏老板。”文然端正回礼。
“文先生来得真早。”
文然笑了笑,看来宋怡临早也与他想到了一起,昨日听他提起时又什么都不说,枉费文然一番苦思冥想了。文然想到这里有些气恼,又有些好笑,宋怡临难道还能差使魏林吗?他就算想到,与魏林说了,来不来还是魏林的决定。
但宋怡临既然知道魏林要来,为何没拦着他,让他也来呢?按理说,有魏林的面子在,知府大人应该能透露一些的,哪里还用得着文然?
“文先生,请。”魏林笑着伸手,给文然让路先行。
文然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问道:“我们来得早了些,不知道能否见到知府大人。”
魏林笑说:“今日是知府大人特意请文先生来的,如何能见不到呢?”
“请我?可宋哥早上只说会有人在府衙门口等我,并没说其他的。”
魏林还是一脸笑意,眼眉略弯:“若让宋哥知晓,恐怕他就不会让你来了。”
文然皱眉,不明白魏林的意思,瞬间顿住了脚步,停在了府衙的朱红大门门口。
“文先生不必紧张,此番并非出于恶意,而是怕文先生不高兴才没有事先说明。那封请柬,文先生该是收到了的。”
文然点了点头:“今日来便是想请教一下知府大人,这位发请柬之人究竟是何来路,又以何名目办这场琼林宴。魏老板既然说起了,那该是知晓些什么的吧?”
魏林笑意不减,点头应道:“昨日宋哥来,说及此事,让我查一查其中关节,我便来拜访了一下知府大人,所以确实略知一二,这也才答应了知府大人,请文先生走这一趟。”
“需要瞒着宋哥请我来?”文然看着魏林,脸色并不好看,“那还请魏老板明示了。”
“此事呢说来话长,细枝末节略去,我先来回答文先生的两个问题,第一,给文先生送请柬之人就是樊荣樊老爷,京城锦绣坊的东家。他之所能得知府大人青眼相待全是仰赖与郭博彦郭老的一些旧交情。至于这第二个问题,樊老爷设下琼林宴,宴请三州俊杰才学之士,打的自然是中秋佳宴的眉目,为的么,是结交三州名士。”
文然听着魏林话,仿佛很圆满,可细想之下全是破绽,樊荣的底细,宋怡临已经查了,一个商人如何能搭上郭博彦这样的高官?其身后说是有瑞王的关系,可瑞王素不问朝政,就算有关系,也不能关系到郭博彦头上去。此其一。
其二,是琼林宴,一个锦绣坊的东家,难道不该结交一下三州商场富户?怎么要结交名士?就算他好文敬学,那寒崇文那些江湖人士又如何解释?
既然都解释不通,那魏林的话就算都是实话,也都不能真信了。
文然不反驳什么,只又问道:“若是如此,那知府大人又何必请我?”
魏林笑着说:“知府大人是担心文先生,您不会去赴宴。”
“如若这位樊老板真想结交名士,我去亦可,还请魏老板转达知府大人。”文然拱手作揖,转身就要走。
魏林快步将文然拦下:“文先生且慢。”
“我想知道的事情,魏老板皆已然告知,知府大人公务繁忙,自不必再去打扰了。”
文然有些生气,魏林是无忘斋的人,怎么突然要帮高晋说话?他说的生怕文然不去,是担心文然没办法与郭博彦共处一室吗?但知府高晋是如何知晓的?魏林又是在瞎操什么心?
文然不想听魏林胡说八道,转身走了便是。
“文先生且留步,且听魏某把话说完。”
文然转身回来,看向魏林,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是无忘斋的人, 他也不好太不留情面,宋怡临才说魏楚越邀他同去无忘斋的中秋宴,他转头就把魏林得罪了,实在要连累宋怡临难做人。
魏林将文然带到一边,细说道:“其实知府大人也不过是个中间人,真正想见文先生的是新任徐州节度使安迅安大人。这位安大人是瑞王门下,从军中一路提拔上来的,在安大人到徐州之前,无忘斋需要做的,是帮助秦棠秦少卿查清上一任节度使曹升之死,为安大人保驾护航。”
文然眉头深蹙,这样的事情为何说给他听?又为何与他有关?
魏林继续说道:“之后的话,还请文先生听在耳里,莫要说与旁人知道。”
“宋哥也不能说?”
魏林微笑着摇头。
“那魏少知道吗?”
魏林笑说:“尚来不及。”
文然想了想,点头先答应了下来。
“新任节度使安迅是悄悄往徐州的,一来是不想打草惊蛇,二来是探清徐州情势。将此事告于文先生知晓,是文老的意思。”
“祖父?!”
魏林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文然:“前日才到的。”
“为何现在才给我?”
“本该是由魏少来拿主意的。”
可魏楚越现在正在做囚犯。
文然将信一收,不着急拆开看,继续追问魏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