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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魏楚越现在正在做囚犯。
文然将信一收,不着急拆开看,继续追问魏林:“然后呢?我祖父是什么意思?这整件事情又与我何干?或者说,新任节度使,和樊老爷,和琼林宴,又有何干?”
“樊老爷是个幌子,那宅院本就是为了琼林宴而准备的,琼林宴是为了安迅准备的。”
“什么意思?”
“这其中关节,还要请文先生入内,见了安大人和知府曹大人,才能知晓了。我不便多言。”
文然抬眼看了看知府衙门的匾额,心中忐忑不安,这其中究竟有多少弯弯绕绕的东西,实在叫人摸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他进去,会发生什么?
危险吗?
他不知道,但似乎不会。堂堂知府衙门,要想弄死他可有千万种法子,请他走正门进去,便不会用下作手段。
但文然脚下如同焊了铁,动也动不了。
魏林见文然犹豫,还是一脸笑容,仿佛一切都早已料到,又说:“文先生若不想进,不想见,也没有关系。文老的意思,此事由您自己做决定。”
文然有些怨气地瞪了魏林一眼,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做决定?!
决定信不信自己祖父?!
文然来回踱了两步,转身走了。
第51章
文然根本没有走多远,走到转角处就站定了下来,拆开了那封信。
文然心中有个疑问,祖父怎么知道自己在卞城,或者说,祖父怎么知道将信交给无忘斋就可以转递给他?
这个疑问无非是两个答案,第一,信是假的,魏林说谎。第二,信是真的,他祖父从一开始就知道宋怡临悄悄将他带出京城。
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文然还不晓得无忘斋。
***
那日宋怡临在文府挨了顿打,文然还跪在灵堂里,分明听见了外面的响动,却没有出去看一眼。
小厮来给他递话:“然少爷,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伯父说让我去看看?”
小厮愣了愣,摇头说:“大爷只是气得不行,说文府就算不是公爵府也容不得宵小之辈觊觎,让往死里打。”
文然听了心头一跳,宋怡临毕竟是对他有恩,翻墙越窗虽不是君子所为,但宋怡临并非出于恶意,实在没理由受这种对待。
文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却又顿住了脚步,让大伯将宋怡临打一顿,或许就断了宋怡临的念想,且不论文氏现如今的境况,就算是往日里,宋怡临对他说那些话,恐怕也得遭那么一顿打。他到底是文家的少爷,就算是喜欢……
想到这里,文然突然心里一惊,皱了眉,就算是喜欢,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这么想?!
“然少爷?”小厮见文然发了半天的愣,忍不住轻声提醒了一句,“咱们还去吗?”
文然想了想,抬脚还是走了出去。
前院棍棒打人的声音很大,却听不见宋怡临呼喊一声,连闷哼都听不到。
不疼吗?
不可能。文然从小只挨过一次大,是很小的时候顶撞祖父才挨了一顿戒尺手都肿了好几日。文家的板子可不比衙门里的细。
文然站在院子门口,远远忘了一眼,宋怡临被好些人围着,他看不太清,只看着那板子不停得往下落,真一点没留手,心里猛地着急起来。
文然不敢走出去,他这会儿走出去,恐怕更惹文远峤气怒,打的更凶。
他思前想后,对小厮说:“你去,让他们都住手吧。”
“这个……大爷说往死里打呢?”
“你去吧,就说我说的。跟大爷说一声,文家现在不能再出事了。”
小厮点了点头,小跑着去了。
文然站在原地,连声叹气,捏着自己的手指,焦急地张望着,不多会儿,文远峤让人停了手,喊了一句:“扔出去!”
文然松了口气,又回灵堂里去跪着了。
可一次,文然跪了下来,心里却不能安定了。因为文远长的缘故,文然心情一直很阴郁低沉、悲痛难耐,跪在灵堂里一度让人觉得他像是一缕魂,明明在,却又阴沉得像藏在阴影里的鬼。这一刻,文然的心里居然躁动着,想着宋怡临。
文然觉得羞愧,连抬头看一眼文远长的灵位都不敢了。
后半夜,宋怡临又来了,把文然吓了一跳。他以为宋怡临只是挨了一顿棍棒,却差点忘了,他还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把脸都打肿了,令他心里好一阵愧疚。
“你怎么还敢来?!”
“我是来道歉的。而且文公子还并没有给我一个答案。”
“我……”哪里有这样的?!宋怡临这是要拉着他私奔吗?!
文然不知道要怎么答。
宋怡临看着文然,叹了一声:“抱歉,是我太心急,没有顾虑你的感受。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尽管喊人,将我再打一顿给你解气就好。”
文然瞪着宋怡临,他没有生气啊。
不待文然说什么,宋怡临转了个身,端端正正地面对着文远长的灵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道:“伯父,请恕在下无礼之罪。”
文然看着宋怡临,忽然发觉他可能并不是一个江湖草莽,回想起来,宋怡临与他说话时从未有任何粗鄙之言,甚至还有几分文气,第一日宋怡临将他从大理寺门口背走的时候,对他说的是,宋怡临,字子绪,他还能出入大理寺……
宋怡临不晓得文然心里在想什么,站起身来,对文然说:“之前的唐突,也请文公子恕罪。我会在春平街庆元茶楼等,如果你想好了,派人知会我一声即可。”
文然怔愣地看着宋怡临,半晌才问:“等多久?”
“等到你来为止。”
文然并没有令宋怡临等太久,文远长的三七一过,文然就跟着宋怡临走了。
离开京城之后,宋怡临问他想去哪里,文然摇头,他无处可去。宋怡临便邀他同往卞城,一路上要走两个月,如果文然想到了别的去处,他们改道便是。
文然同意。
一直走了一个月,才又遇上了魏楚越,宋怡临才对文然说起了无忘斋。两个月一路走,文然慢慢接受了宋怡临,他才道出了许多隐秘。
那时宋怡临说:“告诉你这些,魏少定是气疯了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清楚地知道我宋怡临是谁,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和你自己的心意。若你无法接受我,那也不要紧,但还望可以替我保守秘密。”
***
文然看着手里的信,确实是祖父亲笔,信中寥寥数语,十分简单,并没有透露太多,只道托付之人实可信任,也盼他一切安好。
这封信就算落在旁人手里,也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罢了。
但文老信中所说的所托付之人,文然看得明白,便是无忘斋了。
文然将信收好,低头沉思了片刻。祖父托无忘斋照顾他的事情,宋怡临恐怕并不知晓,若是祖父之托,怎么也不能托给一个对他有觊觎之心的宋怡临手里,魏林也不故意避开了宋怡临。
想到这里,文然居然笑了笑,心里些许欢喜,如果宋怡临是受了文家的托付才这样对他,他该有多惊多恐多难过伤心。同样的,他也感谢一下魏楚越,居然替他瞒住了文家,现在看来,倒是他过去太小人之心了。
既然所托之人可信,那文然是该相信魏林的,但是不知怎的,文然心中有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趟,这件事情,告诉宋怡临一声的好,最好,能告诉魏楚越。
左右他想知道的答案,魏林都已经说了,他没有白跑一趟。
第52章
“这宅子里可越来越热闹了。”魏楚越抬头望着墙边的窄窗,轻轻说了一句。
被关在这里已经两日了,魏楚越已经感觉无聊了,他原以为幕后的人会着急想杀了蔡允或者他和秦棠,可是这两日,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棠偏过头来看着魏楚越,问道:“如果幕后之人根本不出现呢?我们被囚禁于此,查不了徐州的案子,虽不是他最期望看到的,但是好过让我在徐州刨根究底的好,如果能把我困在这里数月,那也许根本不必杀我了。你这一计,说不定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嗯?你今天话还挺多,难不成秦大少爷是受不了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想想怎么出去了?”
魏楚越点了点头:“那秦大少爷准备怎么出去呢?”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那混出去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就算是寒崇文亲自出手,我们两个联手,逃跑应该不成问题。”
“别忘了,还有冯进和贺宣,他们两个的武功不弱,单打独斗或许比你我不如,可寒崇文亲自坐镇,我们讨不了便宜。”
“这里是卞城,无忘斋不是无所不能?”
魏楚越一仰头:“平日里是能,现在未必,除了宋哥,我把人都派去徐州给你查案子了,中秋才会回来,还有几日。要不,秦大少爷再忍忍?”
秦棠看着魏楚越,问:“徐州……还能查到什么?”
秦棠离京之前就知道徐州的案子不会容易,西南一隅原本就是朝廷的心腹之患,而且积弊已久,陛下恩威并施才勉强稳住西南局势,可节度使曹升被刺杀根本就是对朝廷的正面挑衅,陛下震怒不已,诸番明察暗探之下所得依然甚少,新节度使的任命也是一再商议又一再推延。
秦棠的师父邵仲扬知晓秦棠受命前来西南,便交代他来寻求无忘斋的帮助。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寻求帮助会把自己弄成了阶下囚的模样。
“若没有那些刺杀你的杀手,或许这桩悬案会一直都是悬案,他们极力掩盖的真相从他们决定杀掉傅家满门时就露出了破绽,但这和刺杀朝廷命官是截然不同的,傅家灭门可以说是江湖仇杀,杀你和曹升却不是什么江湖草莽敢做的事情,他们也不敢用自己养的人,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魏楚越笑着说:“人不是都抓住了吗?严刑拷打之类的也并不是只有你们大理寺擅长,放心吧。”
“我以为我们就是跟着刺客那条线索才会走到这一步的。”秦棠看着魏楚越隐约觉得并不是这么回事了,“除了那些银票,还有其他什么?”
魏楚越知道秦棠在疑惑什么,只不过秦棠一直少话,前几日都不爱搭理魏楚越,魏楚越就懒得跟秦棠多废话,显得好像都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了,左右大理寺少卿这个正主不着急,魏楚越这个帮忙的似乎也不该显得太着急了。
秦棠沉了口气:“不能告诉我吗?”
“你若好好问,我心情好了就告诉你。”
秦棠皱了皱眉,魏楚越是小孩子吗?还要哄?
“行了,不逗你玩,你啊,不好玩。”魏楚越看了一眼关在另一头的蔡允,说,“刺客之中,还有你禹州大理寺的人啊,这就是最大的破绽了。若只是九阙堂插手,我也就不奇怪了,可九阙堂使唤不了你大理寺的人吧?”
秦棠同样也看向了蔡允,道:“鸟为食亡。禹州的地方并不算富裕,他们若只是为财呢?”
“一个两个倒是可能,五人同行?”魏楚越摇头,“人多了反而坏事。”
“所以呢?”
“选他们五人总得有个道理吧?所以,只需将这五人刨根究底,便能找到关节所在。”
“就这样?”
“不然,秦少卿还想怎样?”
“这样于我们眼下的情形,并没有什么帮助。”
“哦,你是这个意思啊。”魏楚越恍然大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