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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直呼姓名即可,不必客套的。”燕诩理直气壮,“魏少点了头的。”
燕诩三年不归,宋怡临甚是想念,不知不觉就与燕诩笑闹起来,好像也成了个孩子。
白雀轻轻拉上文然入座:“文先生别见怪,晁云楼就属他们二人闹腾,多年不见恐怕得闹一晚上了。”
“白雀姑娘不必见外,唤我清逸便好。”
白雀含笑点头:“也好,那清逸也别客气了。我从禹州带了些特色的小点心,八福团子,清逸尝尝?”
“多谢。”文然接过白雀递到面前的八福团子,团子八色,不过铜板大小,一口一个,文然吃了一个豆沙馅的,甜而不腻甚是好吃,他伸手给宋怡临也喂了一个。
“嗯……里面脆脆的,是什么?”
“是炒米。”
“好吃,文然,你吃一个。”宋怡临给文然又喂了一个。
燕诩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腻歪,忍不住直摇头,扑到魏楚越肩头“掩面痛哭”:“魏少,留不住了留不住了,宋哥是留不住了!男儿外向更留不住啊!”
魏楚越扬起嘴角,拍了拍燕诩的脑袋,道:“你也知道留不住,自己跑出去三年多都不晓得要回来,轮到你嫁了吗?这次回来,索性拴在晁云楼里吧。”
“……”燕诩一惊,差点脱开魏楚越跳起来,再一想又乖巧地趴回魏楚越肩头撒娇,“魏少拴我吧,还是无忘斋好,外面坏人多,可遭人欺负。”
宋怡临和白雀不约而同地笑出来声。宋怡临向文然解释道:“别听燕子胡说,旁的不说,这无忘斋里,论轻功燕子第一,魏少都只能排第二。有人能欺负他?抓得住他才行啊。”
韩牧川走来时就看见院子里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燕诩贴在魏楚越身边,亲昵亲密得令他一下就心生嫉妒,而魏楚越在笑,眼神中似乎还有宠溺,纠结爬在眉心,又抓心挠肺地痒,韩牧川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慢慢走过去。
韩牧川端着大盘剔骨切好的肉上桌,看得宋怡临和文然具是一愣,桌上备了好几盘生肉就等夏原生火,方才燕诩说韩牧川在小厨房里,宋怡临没多想,他怎能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剑竟在晁云楼的小厨房做庖厨,韩牧川使剑的手来握厨刀?宋怡临对他说曲线救国,这就是韩牧川想出来的主意?
宋怡临嘴快问道:“这都是你弄的?”
“嗯。”韩牧川的回应简单直白,并没发觉宋怡临的反应是惊而不是好奇。
惊讶之后,宋怡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用一种富有深意的目光看向魏楚越,韩牧川这么笨的讨好他,什么气都该消了吧。
魏楚越只当没看见,既没看见韩牧川,也没看见宋怡临。
燕诩一下离了魏楚越,端了一盘肉去找夏原:“夏哥,炉子弄好了没?可以烤了吗?快点,我饿了。”
“饿了自己来烤。”
白雀笑眯眯地打量韩牧川,她来时没走侧门,是翻墙进来的,一进来双脚还未落地就与韩牧川打了个照面,韩牧川看着她,杀气一瞬间就收了起来,却足以让白雀一凛,后撤了一步。无忘斋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高手,她竟一无所知,要不是魏楚越在屋内唤了一声,差点就要动起手。
当白雀知道这人就是韩牧川的时候不由得怔了怔,那一瞬的杀气就有了解释。可再看见韩牧川时,他就在小厨房切肉,一刀刀宛若是在修习什么高深的刀法,专心致志又速度快得看不清。白雀就憋了笑,管他是不是世间第一的高手,总有愿意为一人洗手作羹汤的时候,再冷的人,还不是温柔无限,百炼钢成了绕指柔。
白雀又看了看魏楚越,向宋怡临说:“宋哥,把你嫁出去了,晁云楼就要冷清许多,魏少肯定寂寞的很,需要有人陪着才好啊。”
宋怡临嗤了白雀一声,应道:“白雀你又想给什么人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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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忘记主线~它还在还在
第85章
关于做媒这件事,魏楚越没有给白雀和宋怡临机会继续闹下去,抬手示意大家都入座。
魏楚越虽说无忘斋家宴没有规矩,却并不尽然,圆桌的座位是这么多年大家心里默认的,魏楚越两侧身边的位置是宋怡临和白雀,夏原不喜宋怡临聒噪,从来挨着白雀坐,把燕诩夹在中间。若有人不在无忘斋,位子也会空出来。
今年难得所有人都回来了,还多了两位,文然很自然地坐在了宋怡临旁边,白雀则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了韩牧川,自己往旁边挪了挪,要撮合谁、给谁做媒用不着说出来,魏楚越匆匆扫了韩牧川一眼,没说什么。看似毫无波澜,却透着叫人憋笑的欲盖弥彰。
“今日是家宴,难得大家都在,原该尽兴玩笑,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说正事吧。”
文然看向宋怡临,无忘斋的正事他怕不合适听吧?
“宋哥对文先生十分信任,无话不说,无忘斋自然没有什么秘密需要瞒着文先生。文先生无需回避,接下去我们所要说的正事,与文家或多或少有些关系。”魏楚越看着文然勾起一个笑,道,“原以为是秦棠的事,没想到竟连文家都牵连了进来。”
方才嬉闹的气疯突然凝结,与西落的日头一起沉入夜幕之中。
“嗯,从何处开始说起呢?”魏楚越自问一句,想了想说道,“不若还是从徐州的案子开始说罢。昨日没机会与文先生说一声,秦棠已经离开了卞城,折回了徐州。傅家灭门的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能结案,怎么结,就看秦棠和大理寺的意思了,之后的事情,无忘斋不会再插手。”
宋怡临有些意外,他以为魏楚越会送佛送到西,他花了那么大劲只为说服秦棠潦草结案?
魏楚越看出了宋怡临脸上的疑惑,不着急解释什么,转而看向夏原,道:“夏哥,你说说吧。”
夏原道:“按照魏少交代的,四海堂的人都被留在了徐州一个都没放走,秦少卿今日该到徐州了,将这些人收监下狱即可。原本蔡靖山在徐州,还有些棘手,就怕惊动了蔡靖山,四海堂求救于他,我也不好在府衙动手,岂料蔡靖山自己悄悄离开,我便直接将人都拿下了。”
此时此刻,蔡靖山正在樊府做客,还不晓得四海堂被整个端了。
魏楚越点头:“徐州的案子交给秦棠,至于要给四海堂按个什么罪名,那都是大理寺的事情。”
“魏少,徐州毕竟是蔡氏的地盘,即便蔡靖山不在,凭秦少卿一人之力,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魏楚越却笑说:“无妨,秦棠怎么说都是大理寺少卿,他只要能大摇大摆走入府衙,就没人敢拿他怎么样。再说四海堂的人是生是死原本就不重要,蔡靖山为了自保不会明目张胆与大理寺为敌,待他回到徐州,大事既定,无能为力的人是他而不是秦棠。”
魏楚越的话说得明白,夏原没有异议,他只是听命行事。宋怡临微微点头,深觉魏楚越的话在理,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再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不由问道:“以秦少卿的脾性,他会这样轻易了结傅家的案子?只拿下四海堂就算结案?当真要放过蔡靖山?”
以宋怡临对秦棠“浅显”的了解,该是不能的,否则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来无忘斋,还需魏楚越亲自走一趟,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宋怡临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战略性后撤。
“傅家灭门的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以秦棠的脾性,他还能构陷旁人?”
宋怡临听明白了魏楚越的意思,一码归一码,傅家灭门的案子是四海堂做的,就该四海堂血偿,至于傅家所牵连的另一桩 — 徐州节度使曹升遇刺的案子,才是秦棠回到徐州的原因。不过既然魏楚越说不插手,应该是另有考量了。
“那徐州的事情说完了,说说禹州吧。”
白雀应道:“魏少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禹州大理寺的两位知事,一位做了元家的姑爷,一位也深受元家的好处。再说银票的事,宝庆银庄本就是元家的产业。若说那么些事情都与元家无关,我都不能信。我所查实的事情都传信去了徐州,秦少卿该都知晓了。可我却不懂,蔡家和元家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元涛还能出钱又出力地费心替蔡靖山遮掩?要我说,徐粱二州凭空消失的那些岁贡,恐怕都是从宝庆银庄出入的,否则怎么能一点影子都没有呢。”
徐州的案子扯出禹州的元家,宋怡临这一回反倒不吃惊了,魏楚越只说不管徐州的案子,其实并不是不管秦棠了,魏楚越会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事,恐怕牵连的不仅是无忘斋和文然了。
文然看了宋怡临一眼,也明白过来,于是将心中疑问暂时压住,听魏楚越继续说。
魏楚越笑着点了点头,向白雀招了招手,示意她将八福团子递过来,吃了一个,才说道:“文先生或许不太清楚,西南所谓的江湖势力皆与几大宗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多是利益交互,说复杂了这里头千丝万缕,说简单倒也简单,西南的大宗族都似土皇帝,西南官场都由他们把控,江湖势力想生存就不得不依附,而大宗族也会利用江湖势力替自己办事。”
魏楚越说到这个份上,点到即止,文然能听懂,就像傅家的镖局承接的是向京城运送贡品的生意,当初事发,明面上也是说四海堂想从傅家镖局抢生意,实则四海堂只是蔡靖山手里的刀,他养的杀手,替蔡家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不止是傅家、四海堂,文然看着魏楚越,他说的也是无忘斋,在外人眼里,无忘斋是魏林的,那便是单家的产业,所以连知府高晋也会多给几分面子。
关于单家,文然知之甚少,只晓得若不是单家没落,这秦州知府是轮不到高晋坐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高晋那圆滑性子最懂不过,他不怕单家能在他治下闹什么,但也不会贪心不足地想去挑衅单家、甚至逼死单家,拿钱不做事难道不是世间最美?有单家养着他,高晋开心都来不及。
其他四家,蔡家在徐州,元家在禹州,祝家在梁州,还有个白碧山庄郭家夹在中间,一场大火之后,就剩三家成鼎足之势了,表面上看起来泾渭分明、互不相干。
可白雀一番话,蔡、元、祝三家非但不是势同水火的敌对,而是利益相交,感情深厚得很呐。
“文先生素来一点就透,那不妨再想一想方才我说的这些与徐州案有关的人此时此刻都在何处呢?”
……樊府?!
昨日的琼林宴,不管有蔡、元、祝、郭、单这五大宗族,玄剑山庄、无忘斋,还有文继珉和安迅!
“魏少,你不要故弄玄虚、吊人胃口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宋怡临方才还觉得魏楚越说什么他都能镇定自若,可才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坐不住了。旁人的事情,他听过便罢了,一旦与文然有些许牵连,他就不能淡漠视之。
“宋哥莫着急,不是我故弄玄虚,而是我不知道。”魏楚越又要了一个八福团子,里面是果仁,他不喜,咬了一口就不要吃了,“有件事情很有意思,正好说出来让大家替我参详参详,昨日郭大小姐给我们无忘斋送了笔生意,想要蔡靖山的命,又说三千金买蔡公子的命,大家觉得这生意,做不做得?”
宋怡临轻轻哼了一声,魏楚越会那么说,这生意他肯定是拒了的,拒了还要问,就不是问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