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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李释也看了一眼那两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时之间,竟无端生出些羡慕的意思来。
他问:“他废你的侯爵,你怎么不恨他?”
这说的是李砚,陈恨看着李砚的身影,道:“皇爷有自己的打算,侯爵于我可有可无,有什么可恨他的?这么多年了,我能不知道他么?”
“原来如此。”
陈恨想了想,问道:“世子爷知道河豚么?”
“我知道。”李释不明白他这时候提起这东西是什么意思,只应道,“你们江南那儿的东西。”
“它是这个样子的——”陈恨鼓起腮帮子。
李释只看了他一眼,垂眸道:“我知道。”
“河豚总是气鼓鼓的。”
“嗯。”
“世子爷就像河豚。”
李释白了他一眼:“你才像。”
他想起陈恨方才鼓着腮帮子的样子,那确实挺像的。
“别像河豚似的,气鼓鼓的容易把人吓跑。多朝别人笑一笑,多对别人好,就会有朋友啦。”陈恨一面说着,一面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知道。”李释低头,“我有打算。”
“嗯。”陈恨沉吟道,“我也不好说别的什么,世子爷心中有数便好。”
“我心中有数。”
“世子爷会不会使剑?”
他抬眼看陈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应道:“会一些。”
“那我陪世子爷过两招。”
“你不是不会么?”
“随便耍两招还是可以的,我看过剑谱。”陈恨随手抽出一把长剑,挽了个剑花,朝他笑笑,“不过还是点到为止啊。”
一个剑花儿没耍完,长剑就脱了手,掉到了地上。
陈恨低头看了看落在地上的长剑:“嗯……这个……”
“你方才说,你与吴小将军玩的是什么?”
“俄国的决斗。”
“规则是什么?”
陈恨笑着瞧了他一眼——别扭得可爱的小崽子。
“规则是……要先笑一笑。”
他有意逗他玩儿。
李释弯腰拾起地上长剑,道:“那我们还是来耍剑吧,我会手下留情的。”
陈恨选择场外求助:“皇爷!世子爷说要练剑!”
第61章 雪落(5)
演武场; 李砚收剑入鞘,走到陈恨面前,将双手递给他:“离亭。”
陈恨抓起他的手; 帮他把绑衣袖的带子给拆下来。
这时候已是傍晚,天色半昏黄。李释亦是走到他面前,道:“我回去了,三清观的道长们看不见我,要出来找的。”
陈恨转头看他:“那我送送世子爷?”
“不用。”
也不是推辞,果真是不用。只把这话一撂,李释转头就走了。
他走得急,很快就看不见他的背影了。
陈恨叹道:“小兔崽子。”
他继续低头拆那带子:“怎么好像和我方才绑的不大一样?乱了?”
李砚亦是凑过去看,道:“兴许是不经意弄乱了; 你慢慢解。”
“诶。”
李砚才练过剑,汗水将鬓角都浸湿,浑身的热气。
靠得太近了。陈恨便推了他一把:“皇爷,热。”
“朕帮你看看。”
“好好好,皇爷看吧。”陈恨轻声嘀咕,“怎么这么多个结?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头儿怎么也不见了?”
说是帮他看看; 其实李砚是悄悄看他。陈恨认真的模样好看; 对着他认真的时候最好看。
过了一会儿,陈恨问他:“皇爷看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李砚看着他; 一本正经道,“朕再看一会儿。”
“奇怪。”陈恨将那带子抽来翻去,摆弄了一阵; 忽然抬起头看李砚,“皇爷,你在看吗?”
“在看。”李砚垂眸,“很认真的在看。”
“嘶——”陈恨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皇爷,能用你的剑把它割开么?奴解不开,奴每回都解不开这个。”
李砚哄他:“你慢慢解,不急。”
“烦死了。”陈恨一甩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腕,“皇爷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这回李砚大概不是哄他,而是骗他了:“别生气,别生气,解就是了,你慢慢来。”
再过一会儿,天色暗了。
演武场没有点灯,陈恨也看不清:“奴解不开,回去再说吧。”
他转头,朝吴端招了招手:“循之,回去了。”
原本吴端正蹲在地下,仔仔细细地擦他的弯刀。他把那刀擦得锃亮,都能照出人的影子来。
吴端站起身,正对上李砚的目光,忙捂住了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会说。
其实皇爷举着手去找陈恨之前,他自个儿就把那绳子绕得乱乱的,还多打了好几个死结上去。
那结打得是真死啊。
当时他还不明白,直到方才看见皇爷离陈恨离得近,都要亲上去了。陈恨不乐意,他还装模作样地骗人家,狼尾巴都快摇到天上去了。
于是吴端善解人意地背过了身,专心擦拭自己的刀,他什么也不知道。
狗屁兄弟情。
只有他一个人对他俩是兄弟情。
回去时,陈恨问他:“今天晚上,陈离亭可以拥有江南厨子做的饭菜吗?”
“可以可以。”
他能说不可以吗?吴端委屈,要是他说不行,皇爷能把他调去厨房给陈恨做饭。
陈恨朝他抱拳:“多谢小将军。”
行吧,就算是兄弟情也不能不让兄弟吃饭。
吴端挥手:“客气。”
*
用过了饭,陈恨瘫在椅子上,第二次发出了同样的感慨:“江南厨子的手艺真好啊。”
案上烛火昏黄,惹得人也昏昏欲睡。
李砚推了推他:“才吃饱了别睡。”
“诶。”陈恨睁开眼睛看他,玩笑道,“不如奴给皇爷讲一个老鼠偷香芋的故事?”
不等李砚说话,他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不经意间瞥见帐中有一个推演用的沙盘,陈恨顿时就起了兴致。
他端起蜡烛,将沙盘四角的蜡烛也都点起来了。
陈恨仔细一看:“哟,这样大的沙盘,万里河山,循之什么时候有这种好东西了?”
“也就是前几日在市上淘来的,买回来的时候破烂烂的,托工匠修了几日,昨儿刚修好。”吴端也走到那沙盘前,随手捏起插在上边的一个小旗子。
“来两盘?”
李砚揉揉他的脑袋:“现下倒是不困了?”
这会子说的玩儿,倒不是像射箭、决斗那样玩儿。他们玩沙盘,是正正经经的玩儿,三个人分立三国,按照兵马地形,各自防守,最终目的都是一统天下。
陈恨背对着那沙盘,将蓝颜色的小旗子往身后一抛。
吴端笑道:“你倒是投得准。”
陈恨转头去看,那旗子落在了江南,他的祖籍老家。
他自个儿也笑了:“风水宝地,看来这一局是我赢了。”
李砚投了长安,而吴端得了闽中。
“皇爷离得太远,这局恐怕是要作壁上观了。”陈恨看了看李砚,只见他盯着长安那块地儿,正想着事儿,也不再说话扰他。
以一旬为时间,每人轮着动一步,还得考虑季节气候的影响。
吴端提醒道:“离亭,冬日严寒,‘江南’运河可都结了冰啊。”
“知道了,知道了。”陈恨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会儿,抬手安置了一个旗子,“皇爷,到你。”
长安与江南、闽中离得实在太远,这一整局,根本没有李砚能插手的地方,只是陈恨与吴端拿着旗子在斗阵。
好容易将“冬日”熬了过去,陈恨的旗子已经被吴端收了两只。
处处受制,得想个办法破局。陈恨抿着唇,动了离战线最远的一个旗子。
吴端一看他这路数就笑了:“你傻了?这怎么能救得到你?不如你归顺我,咱们一起去打‘长安’?”
陈恨也不理他,只转头道:“皇爷,到你啦。”
“嗯。”
长安的大军仍在途中。
陈恨道:“其实皇爷留在‘长安’就好了,不用非来掺一脚。等我与循之斗得两败俱伤,皇爷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李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朕待不住。”
“这样。”
又过了三四旬,闽中的人一步一步逼近,而陈恨却只管摆弄离得最远的那几个旗子,又连着被吴端收了两面旗子。
吴端再将他的一面蓝旗摘走,换上了自己的,问道:“离亭,你是不是看着玩不下去了,就瞎玩儿?”
“唉,我打不进去嘛。”陈恨叹气,“闽中山又多,地形太乱,我一进去不就被你全歼了么?只能耗点东西叫你出来,江南我也熟悉,在江南打我能赢。再者——”
陈恨随手捻起一个旗子,他布的局直到这时才显出全貌,江南的人将闽中的队伍都切割围死在了江南。
战局反转。
他悠悠道:“再者,我怕你跑去琉球,后患无穷。我这个人办事喜欢稳妥。”
沙盘上的旗子犬牙交错,这时才是一场恶战。
鏖战六旬,闽中全军覆没,江南也好不了多少,只剩了一面旗。此时,长安大军终于赶到。
胜负已分。
吴端对陈恨道:“你这人也太冒险了些,要真打起来,指不定你就死在了哪一座被你当做诱饵的城里了呢。”
“不会不会,我很惜命的。”陈恨将手中收缴起来的闽中小旗一个一个摆回沙盘,笑着道,“说起来,还是皇爷命格好,是本该当皇帝的人。”
李砚面色阴沉,盯着那沙盘看了有一会儿,只应了一声:“嗯。”
“皇爷怎么了?”陈恨凑过去看他,“不耗一兵一卒,赢了还不高兴?”
“没有。”李砚将双手递到他面前,绑着衣袖的带子还为解开。
“噢,忘记了。”陈恨捧起他的手,“对不住,对不住。”
借着沙盘边的烛光,李砚仍是盯着他瞧,一时失神,反手就将他的手捉到了手心里。
“皇爷干什么呢?”陈恨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才找到了头儿,现在又没了。”
又好一会儿,陈恨才重新找到解开绳结的地方,捧起李砚的手,用牙咬开那带子。
同样的法子,也解开了另一条带子。
陈恨将那两条带子收好,塞进他的腰带里:“行了行了,可算是解开了。”
*
心里记挂着任务,陈恨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到外边去看了一眼任务面板。
谁知道他竟然见证了奇迹的产生。
2。333的任务数值,在他眼前疯狂跳动,一直增长到了233。3。
面板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说明,大概意思就是系统由于某种原因,在昨天晚上就暂停了数值计算,十二个小时后,系统重新恢复运算。
这个某种原因,指的是昨晚上他和李砚在抱元殿那一遭,超出了系统的承受能力。
他的感觉很复杂。
陈恨揉了揉眉心,一个系统到底有什么好害羞的?暂时关闭系统,搞得他和李砚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哪天要是真刀真枪的干了,系统不得爆炸?
不过确定任务做完了,他也要回营帐去了。
营中军纪严明,晚上到点儿了还在外边乱跑,不由分说就会被乱刀砍死。
这时候已快宵禁,因此他是小跑着回去的。
帐中还亮着灯。
李砚与吴端两人,一人占了一张行军小榻,正翻着兵书。有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头也不抬地与对方说两句军防的事儿,或应或不应,都是随意的。
新摆了一个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