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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鲲的表态后,直接就被吓住了,这才有了只赚25%就收手退场的情况出现。
香江各大家族的小李老板小郑老板,各自最终分别赚了2亿多港币和5亿港币,就平仓了。
香江文旅奢侈业大亨孔尚忠,比小李老板小郑老板都沉得住气,一直撑到了比十天前的泰铢原价下跌26。5%,才彻底平仓——之前泰铢最危险的时候,周六其实已经跌到28%贬值率了,后来周日又反弹到26。5%。
孔尚忠也是看到了行情有反弹,怕是顾鲲那番讲话让泰国国内的资金恢复了信心,市场大风向要变,才慌慌张张出手的。
孔老板的最终受益总额,也顶格在了14亿港币,折合1点8亿美元。
……
大洋彼岸,纽约华尔街,量子基金总部。
一个分析师拿着最新的报表,向索罗斯汇报:
“先生,上个周末,不少之前碰运气跟我们同行的游资,都被顾鲲忽悠住了,没坚持下去。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资金,这三天里光本金就撤出了15亿美元,连带他们加的杠杆,一共撤走了60多亿美元。”
鹰钩鼻的索罗斯一边听着,一边眼神中闪烁着阴光,听完后沉吟数秒,智珠在握地冷哼:
“没关系,这些本来就是走了狗S运的杂碎,爱滚就滚好了。反正我们能撬动的资金总量足够雄厚,把这些不是靠真本事赚到钱的垃圾去芜存菁了,我们还少分点赃。”
那些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助理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请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前两天,您吩咐暂时收手的。”
“现在当然是再次火力全开了,这还用问么。”索罗斯理所当然地说。
1997年9月1日,又一个星期一。
之前那个周末,泰铢汇率总算是稳定下来了,甚至还反弹了1点5个百分点。凭运气赌对的家伙们,被这么一诈,加上顾鲲的表态,基本上都落袋为安吓退场了。
索罗斯的手下们,终于重新把獠牙亮了出来。
又是足足40多亿美元的本金,300多亿美元的杠杆,一次性投放到了市场上,把泰国有关部门组织起来的护盘资金,重新摧枯拉朽地冲垮。
曼谷的泰国财政有关部门,电话响个不停,朱拉旺功焦头烂额,仿佛觉得世界末日都要来了。
“今天上午又比昨日汇率跌了11%!我们试图用储备资金顶住,但是已经见底了。部长,能不能找富豪企业家们拆借美元来护盘呀?那些跨国企业应该还有美元储备!”下属病笃乱投医地请求。
朱拉旺功像行尸走肉一样,并没怎么抱期望地给许老板打了个电话。
“朱部,我让您调查清楚再决定的。我说过,顾鲲并不是最大的一股势力,他收手不代表事情过去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爱莫能助的,我是商人,不是把钱往水坑里砸的。”
许老板的回复非常冰冷。
其实对方也知道,上周末的咨询并不一定能发挥多少作用,但作为泰国首富,许老板那么说,也是符合他本人的利益的。
因为他知道,泰铢跌成这样,只要再继续下挫,那么朱拉旺功的位置肯定坐不下去了。无论是首相还是国王,都需要把朱拉旺功撤职以平息民间的愤怒。
如果上周末朱拉旺功听了他的劝之后,万一把下跌止住了,那么朱拉旺功能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就会感激他。
如果没止跌,朱拉旺功人都不在了,怨恨他又如何?一个富商会在乎一个去职的平头草民的怨恨吗?
赌赢了获得一个财政有关部门长官的友谊,赌输了获得一个庶民的怨恨,谁都知道怎么选的。
朱拉旺功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没到最后一刻时,心里还爱存一点幻想,总觉得会有奇迹出现。
“完了,全完了,我这仕途是当到头了。”朱拉旺功长叹一声,浑身无力地瘫在转椅上,电话话筒耷拉着落在地上,也懒得去捡。
当天晚上,泰铢比前一个交易日累计跌了14%。
考虑到前一个交易日时的价格,已经比半个月前跌掉了26。5%,所以叠乘起来,9月2日时的泰铢汇率,比8月中旬时,累计跌掉了36。3%。
而且按照之前的趋势,这第二波暴跌之后,又会有一串长达一两周的渐渐微调下行。
就好比第一次暴跌时,暴跌日当天只跌18%,但后续一周加起来,累计扩大加深到25%。
市场对泰铢的下行远期预期,调低到了60%,甚至某些悲观的投资者认为有可能止步于50%。
……
9月3日午前,香江。
某座灯红酒绿的白加道山顶豪宅里,奢侈业大亨孔尚忠孔老板,原本正在庆功大宴。
几个圈内二线的女明星,尤其是平素接奢侈品代言广告接得比较多、跟孔老板很相熟的女明星,此刻都环绕左右,谄媚地向孔老板嘘寒问暖给占便宜,试图讨些彩头赏格。
“孔生真是神机妙算,轻轻松松就十几亿进账,连小李老板小郑老板都不是您对手呢。”
“是啊是啊,李家郑家郭家,不过都是靠着祖辈余荫。老李老郑那都是老前辈了,他们家第二代才该是跟孔生平辈论交的。可是看看他们家的二代,谁比得上孔生呢,孔生将来在香江商界的前途,定然一片光明呢。”
二线女明星们一边乱蹭,一边说着好话,把孔尚忠伺候得云里雾里的。
他今天这个庆功宴,本来就是泳池派对的模式。男人就穿个裤子,女伴们也都是比基尼出场,他往温水按摩池里一躺,左拥右抱享受着美人伺候恭维,人生得意,岂有更甚?
正在欢娱之间,一个女秘书进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然后他的表情就立刻冷了下来。
也不怪他不再关心泰铢行情,主要是人的神经总是要一张一弛,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紧张的。
之前的十天,他已经太紧张了,泰铢做空的仓位始终保持在持仓的高位,每时每刻都盯着行情,人实在是太累了。
现在依然已经彻底出货平仓了,还不趁机乐呵乐呵?所以一两天不看行情,也是正常的。
谁知,就是在已经平仓之后,幺蛾子又出现了。
“卧槽,老子被顾鲲算计了!这个卑鄙小人!他么的上周末口口声声大放厥词,说泰铢已经回归理性价值了,现在居然还来一波大跌?!”
抛早了!平仓平早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会嫌钱多的,尽管孔尚忠之前半是看得准、半是运气好,已经赚了14亿港币。
可是此时此刻,当他听说空头还在加深时,他内心不但没有半点感恩,反而只有悔恨。
他没有觉得自己赚到了前面那14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而是满脑子都纠结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多捂住几天、为什么没能把后面又多出来的6个亿也赚到手。
如果他能跟顾鲲一样捂住不平,他现在累计赚到的就是20个亿了!
而且看这形势,还能跌,后面还有点能赚的!
旁边几个女明星都被吓得不轻,偏偏还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地逢迎:“孔生消消气嘛,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您已经很厉害了,稍微错过一点,改过来就好……”
女秘书也不想承受老板的冷脸,连忙顺着这些话往下劝:“对了老板,要不我们再赶紧重新建仓?虽然错过了十几个点的大跌空间,但重新建仓的话,还能再喝到点尾声。”
“重新建仓!当然要重新建仓!”孔尚忠一把扯过女秘书手里的浴巾,往自己挺着大肚腩的肥硕身躯上一盖,然后点起一根雪茄,只是他咬得太过用力,雪茄尾都被他咬得几乎断了。
他猛吸一口之后,稍稍冷静了几分,叫住正要退下的女秘书,追问了一句:“急什么!忘了问你了,别人是什么反应?李家郑家他们,听说第二**跌之后,有没有再建仓?”
女秘书:“郑家吓怕了,应该是怕下跌空间用尽,见好就收不玩了。李二公子倒是重新建了一些堵一把。”
孔尚忠眯缝着眼睛吸了两口:“我们也建!先建20个亿港币的本金,不过不要加杠杆了,跌得已经比较深了。”
女秘书如蒙大赦,终于可以退下了。她连忙去外面打电话,吩咐代理人开始按指令操作。
“顾鲲这个伪君子!做了表字还立牌坊,果然信他没好下场,下次还是要直接跟索罗斯索大神一条心,才不会被卑鄙小人坑!果然伪君子比真小人还恶心!”
孔尚忠内心恨恨地想,已经决定下次如果还有机会,一定不能相信顾鲲这种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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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也不想这样的
泰铢的第二次超跌,比第一次深度更深,不过爆发性却没有那么强烈。
而是跟尿频尿急尿不尽一样,淅淅沥沥跌了整整一两个月。
这也是完全符合投资规律的,因为第一波的超跌,之所以瞬间跌幅大,完全是因为其发生之前,是冲破了泰铢的“绑定汇率制”这一懒政,就像大坝崩溃的瞬间,流量肯定非常巨大。
而第二波超跌行情时,捆绑的懒政已经没有了,也就不存在“蓄力憋大招”的爆发性,每天有多少新的利空消息,都能及时消化掉。雨下得再大,也不会有溃坝式的洪峰。
10月1日,原本执掌泰国财政有关部门的朱拉旺功终于被免了,泰铢的汇率相对于8月中旬时,已经累计跌掉了52%的价值。
或许是首相和国王觉得这个锅差不多该结算一笔了,让朱拉旺功先背掉,后面的继任者才能轻装上阵,不被民间鼎沸的怨恨干扰。
而顾鲲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并没有继续住在香江,也没有去泰国,而是悄无声息地回了兰方,玩了个把月的消失。
至于消失的理由也很正常:他马子和妹妹都回去上学了,暑假的快活日子结束了。
他本人本来就觉得香江已经玩腻,只是为了陪妹子才留香江这个购物天堂的,既然妹子走了他也就走了。
而且,听说兰方大公对于顾鲲公然在外面养女人,还有点不满,所以回了兰方之后就变相劝顾鲲禁足一下,顺便讨论一下兰方的前途、在这波泰铢危机中应当如何自处。
孔尚忠和那些香江投资大亨,有想过找顾鲲聊聊心得,聊聊对行情的真实预期,但顾鲲都不方便,他们也就没联系上。
同理,还有泰国有关部门,甚至是索罗斯的人,也想探顾鲲的口风,也因为同样的理由,暂时被冷处理了。
“听说是兰方大公原本考虑把女儿嫁给他,招顾鲲做女婿的。结果顾鲲暑假里发了一笔大财,做人太嚣张了,在香江高调玩女人,还包了几个女明星。大公面子上拉不下来,所以要禁足一下顾鲲找回王室尊严。
其实,听说顾鲲的实力已经远超朱猷栋了,对方想禁足他也不可能。不过毕竟他是兰方人,面子上还是要给大公的,假装被对方约束一下,也显得大公将来找一个花花公子当女婿不是太丢人。这就叫花花轿子人抬人。”
在香江,乃至整个东南亚,大多数高层圈子里,自以为消息灵通的上流人士,都在暗中这么传说,也都相信了这个设定。
因为这很符合逻辑。
……
10月中旬,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