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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毁家纾难有点过了,我会当你是咒我的——我这不好好的,还赚了这么多么。”顾鲲在自己的总统套房里接待,指了指沙发对面的位置,一个眼色就让莎拉诺娃沏了茶端过来。
米德洛娃已经升级了,不再做那些伺候人的端茶递水活儿,毕竟她对顾鲲的日常生意往来日程更了解一些,不要浪费了人嘛。
倒是那些还在念大四、处于实习期内的毛妞小姑娘,需要日常察言观色打磨打磨。
“不用不用,客气了。”马风很给面子地亲自站起来接茶,端端正正放下,这才为顾鲲介绍他今天带来的同伴,
“这位蔡先生,是我上半年新认识的朋友,我们在西湖上划了几次船,就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被我拉进团队成了合伙人。人家可是德国大投行的高级经理人,财务和投资方面很在行。放弃了年薪几十万美金的工作来跟我一起干的,着实仗义。所以他现在是我们阿狸巴巴的CFO,全权管钱的事情,这次我就带他一起来了。”
“原来是蔡先生,幸会幸会,我好像听说过你。”顾鲲亲自起身,跟蔡重信握了握手。
蔡重信很是意外,谦虚了一句:“顾先生听过我?真是受宠若惊。”
毕竟,顾鲲已经是以百亿美元财富著称的南洋巨豪了。
蔡重信此刻看到顾鲲时的心态,大约就跟明年小马哥看到李泽楷时候的心态差不多吧。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十年八年之后,李泽楷再见小马哥的时候,估计就只剩尴尬了。
不过受宠若惊什么的,也就是江湖朋友给面子的一句客气话,花花轿子人抬人,当不得真的。
顾鲲非常大度地摆摆手:“诶,甘罗早发子牙迟,我不过是少年得志而已,自己多少斤两其实心里清楚。我一贯还是很敬重那些大器晚成厚积薄发的朋友的。”
客气完了之后,双方自然而然聊起阿狸巴巴目前的经营情况和融资需求。
从马风口中,顾鲲得知阿狸巴巴去年初刚创业的时候,就是靠着马风自己前一次创业攒下的一两百万起家,加上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为了表个态而凑的几十万,一起干。
那些钱大概一年多的时间也就烧完了,只是做个网站的壳子出来,加上一些宣传推广、团队培养。
早期的阿狸巴巴着实算不上有什么牛逼业务,马风如今搞了将近两年,说到底也只是提供了一个商务供需信息的发布平台,然后打打广告让用户来这上面找东西。(主要是供给信息,也就是供应商的身份。基本上还没有以客户身份发布需求信息的,有潜在需求的用户都只是浏览上面的供应商信息,有需求就线下电话联系谈生意)
不过,就这点纯推广展示的业务,阿狸巴巴好歹是已经有收入的了,这点就比其他如今还在纯不收钱的互联网公司看起来靠谱一点。
顾鲲看到的表单上显示,98年的阿狸,已经可以向企业客户收取平台使用费、认证费、信用保证金……虽然全加起来也只能收到最多两千块一年的年费。
部分不愿意把上述费用全交的试水客户,一年只给三百快五百块的也有。
这惨状,压根儿就比后世的51job智联招聘都惨,智联招聘上好歹企业客户不给钱还发不了招聘广告呢,而阿狸上面的企业客户,不给钱也能打广告,无非没有信用认证的标,会提醒浏览者“这是第三方未经认证随便发布的,不保证真实性”。
“今年前11个月,一共做到‘近两万家’企业用户?实际给钱的只有三千家、别的都是白漂?收了150万人民币年费?烧出去的钱反而有400万?”
顾鲲看了几眼数据,就知道注水是肯定有注水的,不过很正常。
早期的互联网公司,谁的数据不注水?
尤其是那些不付钱的白漂用户,吹多少倍都不会穿帮的。正如后世那些盗板的网站,也能吹自己几千万读者呢,反正不用真给钱。
创业两年,拉到三千个多少肯给点广告费的企业级客户,已经算不错了。虽然算下来,每家企业客户平均一年才给他五百块钱。
不过,马风倒也不卑不亢,很直截了当地跟顾鲲说:“开支高,主要是市场开拓成本大,早期为了冲得快一点嘛,我们给我们的电话销售人员,开的提成是很高的。拉回来的企业客户打的年费,30%都返给电话销售当提成了,他们没底薪的。
我这次来,也不是问您要投资,其实老蔡已经帮我物色了一些圈内的专业投资客,不过我还是信守诺言,见那些投资客之前,先跟您通个气。毕竟出来混要讲信用,您当年帮过我,同等条件我肯定要先给您机会。”
顾鲲听了,也是微微一惊。
难怪后世阿狸系的电话销售那么拼呢,早期拉回来的单子,三成年费都归拉客的人,能不拼么,那每一个电话都是为自己的钱包打的。
所以顾鲲也就不客气了:“当然,我投互联网公司也不少了,香江这边,之前股灾护盘,我可是炒成了盈科数码的第二大股东。实话跟你说吧,盈科股价那么高,但绝对比你还不靠谱得多,他们屁的营收收入都没有,至今就是玩资本。只要有营收,而且不是靠给客户贴钱换来的营收,那就说明商业模式有前途。
既然马哥看得起我,直说吧,这次资金缺口有多大——放心,我不会嫌你要钱多的,我是为你好。要是不缺钱,一下子早期轮就让我投太多,我怕你失去继续努力的动力、觉得反正自己的股份都被稀释到那个样子了,奋斗不奋斗无所谓。”
马风和蔡重信都不由对顾鲲这句话的高亮姿态微微点赞,暗忖顾鲲这人果然敞亮。
不给你一次性多投钱,竟然是为了保护创业者的积极性。
98年很少有几个风投敢直接把这句大实话挂在嘴边挑明了说的。
蔡重信跟马风偷偷对视了一眼,便把这个问题扛了过去:“实话实说,我们也不知道目前需要多少钱。按照现在的亏本扩张速度,我们一年亏个几百万人民币肯定是扛得住的。未来两三年内,按照这个发展速度,每年最多也就烧千把万,不会超过两千万人民币一年。
不过,最近有个朋友,是个曰本风投界的大佬,发了个TS,预估可以给我们两千万美金——之前,我们只有过初创时候的自有资金200万,和我们几个合伙人后来自己找朋友追加的500万,一共是700万人民币。
但是,那家曰本投行,甘愿进场2000万美金,只要我们40%股份,也就是说他认可我们的700万人民币本金、加团队两年的奋斗开拓打下的市场和产品,估值能值3000万美金。不知顾先生是否认可我们的团队价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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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慨当以慷
“曰本人在互联网投资上可是保守得很呢,我好像就没说过几个曰本人对新经济有眼光的。该不会是孙正意想给你们钱吧。”
顾鲲是知道历史结论的,不过没必要直接说出来,稍微遮掩装一装,还能显得他对这个圈子比较懂行,让蔡重信对他略微多两分敬畏之心也是好的。
马风的交情顾鲲不用担心,但蔡重信毕竟是第一面初见,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都还没固化。
果然,听顾鲲这么如数家珍地逆推一猜,蔡重信的表情也是略微尴尬了一下,但也就一瞬间,随后就恢复了坦荡:“确实,看来顾生对这个圈子很了解,我说的那个有给我们意向TS的,正是软银的孙正意。”
如果他说的是个大洋国投行看上了,那顾鲲猜对肯定会让人侧目,因为没道理猜对,大洋国搞互联网创投的机构太多了。
而曰本人搞这一行的很少,未来互联网大发展的二十年,就是曰本人失去的二十年。顾鲲盲猜一个最有名的,猜中了也很正常。
顾鲲也借机省掉了很多沟通成本,直截了当地说:“既然你们已经让孙先生看过了,我相信孙先生的眼光。实话实说,我对互联网公司的估值那一套没有他专业,我也不爱跟其他风投人一样看他们看重的数据——
我觉得生意还是要回归本真,赚到钱才是硬道理,只有流量没有转化率的生意,我看不来。我投项目,关键是看人,人能让我信任,是做实事的,钱要得又不多,我就投一个。
所以,爽快点好了,孙先生觉得你们的团队的本金加两年的努力,能价值三千万美金,我就任乐妮三千万美金。不过,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对不住孙老板,这是拿着别人的考察成果打白工呢,被我一个看都没怎么看的人捡便宜了。”
蔡重信脸色微微尴尬,马风则连忙插话进来解释:“没那回事,我们跟孙老板也就接触了一次,他本来就是突然提出了一个意向,我们也没说答应,不是很正式的那种TS。”
如果是正规的TS,创业者在跟第一家投资机构接洽期间,即使不能说不接触其他潜在投资者,但至少是负有保密义务的。
换句话说,你可以同时“相亲”几场、留个备胎,但绝对不能把正胎开给你的彩礼价码直接告诉备胎、让备胎看着出。
那就是非常被忌讳,属于没有职业道德了。
不过,孙正意历史上也就跟马风扯淡了几分钟,没有出正式的TS,马风跟顾鲲多聊两句,也就不算不道德。
顾鲲故意点破这一点,也是为了抓住一些主动权,同时显得他很正直,至少是不屑于为了马风这点小生意去破坏行规。
遵守道德的人并不一定是因为高尚,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诱惑他放弃道德的筹码太过渺小,不足以打动人心。
所以,坚守道德,在这种场景下,也就不是对节操的渲染,而是对实力的渲染。
顾鲲听完后,释然地爽朗一笑:“你们虽然守了规矩,不过终究有点瓜田李下,我要是用跟孙老板差不多的价码问你们吸筹,到时候难免被人看出来,留下口实。
这样吧,我总得比孙老板更加慷慨一点,慷慨到看起来不像是抄了孙老板的答案、再稍微加一点。”
如果暗标投标的时候,第二名开价五万块落选、第一名开价五万零一块中标,那结果出来后第二名妥妥地会大声疾呼有黑幕、第一名和招标方传统泄露了竞争对手数据、暗箱操作。
第一名怎么也得是六万块拿下投标,才显得他是纯乎发自内心的独立决策。
一个道理。
顾鲲把这些见不得人的肮脏逻辑直接说出来了,马风和蔡重信心中也是微微一喜,暗忖今天这趟莫非真是来对了。
“看来这个顾老板跟马科长当年交情不错啊,几千万美金的事儿,几句话就定了。”蔡重信心中不由多掂量了一下。
马风则是深呼吸了几口,然后主动挑明问题:“那么,不知您准备给我们一个什么价呢?”
顾鲲真的认真想了想,诚恳地说:“具体价格,其实讨价还价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相信孙正意也没跟你侃价,我要是侃价,就太蝇营狗苟了,这样吧,我们不如在出资方式上做一些调整。”
马风连忙扶了扶领带结,正襟危坐:“您尽管说。”
顾鲲便伸出两根手指头:“孙正意说两千万美金要你40%股份,我就只出一千万美金,要你20%好了——其实细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