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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书乐呵呵一笑:“奖金是市里给发的,这只鸡是咱们村子发的!”
温茵茵是听到这声响才起身的。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到屋外,便见到一只肥的流油的大母鸡。
这是……
她还没开口问呢,姚瑞兰已经说道:“茵茵,村支书非要奖励你一只鸡……”
在大家都不舍得顿顿吃肉的年代,得到一只鸡的奖励,太实在了。
姚瑞兰总是爱考虑别人,这会儿不好意思收下,与村支书你推我让的,那大母鸡扑腾得便更厉害。
村支书无奈地看向温茵茵:“温同志,你看这……”
温茵茵笑了起来,对姚瑞兰说道:“娘,你就别推辞了,这是何支书的一番心意。”
姚瑞兰见没法推辞,便连忙点头道谢,将这老母鸡抓了过来。
她都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养过鸡了。
过去鸡笼里是有几只鸡的,但因为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差,这鸡宰的宰,卖的卖,只剩下一只留着给孩子下蛋吃。可这用来下蛋的大母鸡也不争气,都十天半个月没下过一颗蛋了,有时候一气之下,姚瑞兰都恨不得直接将这鸡杀了炖汤。可如果真宰了,以后闺女岂不是更不可能吃到鸡蛋了?
就在她万分挣扎之时,村支书居然送来一只鸡!
姚瑞兰提着鸡去鸡笼,还给它把草堆拢起来,看起来格外稀罕。望着她娘的身影,温茵茵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闺女真是贴心的棉袄,望着她娘的背影笑呢,多孝顺的孩子啊。
村支书看着温茵茵,感慨道:“昨天村委会应该包一辆车,多找一些村民去市里支持你比赛的。就是可惜了,村子的效益不好,这一来一回就要花不少钱……”
温茵茵回过神,立马笑着摇摇头:“何支书,你千万别这么说。村子里可以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见温茵茵乖巧懂事,从不让人难堪,村支书心中充满着安慰。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我就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直接让你一个人去市里就得了。好端端把周同志的名字也报上去,闹得最后出了这么大的糗!”
温茵茵这才想起周翩翩的事,问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回来的时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连全村人都听得见。她娘还来找我,说市里对她不公平!有什么不公平的?市里都已经发通知下来了,说那周同志道德品质有问题,犯了偷窃罪,没有把她送公安已经是手下留情!”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今天一早,市里就立马找人送通知来了?
看来周翩翩的所作所为真的惹恼了文化局。
见温茵茵一时没有出声,村支书以为她不好意思开口问周翩翩的下场,便直接说道:“茵茵,你放心,咱们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市里要求我们村委会处理这件事情,现在村委会已经下了文件,让那周翩翩负责在牛棚清扫卫生。”
村委会又不是派出所,总不能将周翩翩关起来。周翩翩做了这样的事情,村委会的干部们再愤怒都好,也不可能真拿她怎么样,左思右想之下,便决定将她罚去洗牛棚。
牛棚里多臭啊,到处都是牛粪,一天到晚泡在里头,就是对周翩翩最大的惩罚。
……
周翩翩在村尾那破草屋里哭得肝肠寸断,直到温秀华终于忍无可忍,烦躁道:“哭有什么用?我说了多少次,别去招惹茵茵那丫头,你偏不听。那丫头邪门得很,咱们俩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温秀华现在是真的怕了自己这侄女,昨天就是笑话了她那衣服土气,她就有本事让周翩翩跑回家洗衣服去。好好的白衬衫,被周翩翩洗得乌漆嘛黑的,温秀华气得要命。
后来到了市里比赛,一路上温秀华千叮咛万嘱咐,让周翩翩别接近她。周翩翩倒好,还去丢人家的衣服。
温秀华觉得自己这闺女是真的蠢,一点都没遗传到自己的机智。
可仔细一想,周翩翩也确实不是她亲生的,可不是没遗传到吗?
“娘,我不想去洗牛棚,又脏又臭……”周翩翩哭哭啼啼的,拿草纸擤了擤鼻涕,说道,“要不咱们回自己家去吧,只要离开了这个村子,就再也没人能让我去洗牛棚了……”
她怀念过去住的地方。
那里虽然有刻薄的周家人,但家人在表面上对她是过得去的,至于村民们,更是淳朴,一个个见到她都要露出大笑脸,与这里的村民完全不同。
一想到过去在村子里有多讨人喜欢,周翩翩就恨不得马上回去。
可没想到,温秀华只是板着脸:“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周芝芝在边上默默地听着,也眨了眨眼:“姐姐,我也不想回去。”
周翩翩气急,狠狠地瞪了周芝芝一眼。
不再听她话的温秀华,讨人厌的温茵茵,突然话很多的周芝芝……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与她作对!
周翩翩坐在那里生闷气,不出声了。
而恰好在此时,沈月娥从她们家门口经过,嚷嚷起来:“咦,牛棚里的老牛又拉屎啦!怎么还没人来擦屎……”
周翩翩气得双目通红。
温秀华推了她一把:“你赶紧去,要不村支书生气了,你就只能一个人回村住去了。”
一个人回村住……
周家人对她爱理不理,根本就不承认她是家中的一份子,一个人回去,她打死都不情愿!
周翩翩只好拿起了扫帚和抹布,一只手捏着鼻子,红着眼睛往牛棚走去。
……
在汇演大赛中的风光,对于温茵茵来说,是可以珍藏在心,时时拿出来回味的美好时刻。但是,她不可能沉浸在这样的时刻之中,忘了下一步该怎么走。
那天去清市进的货都已经搭配好,在春节之前,她必须将这一批衣服卖出去,等过完年,就得准备春装了。
温茵茵去找村子里的老木工,想要做一个后世服装店里的衣服展示架。
可是描述了半天,老木工愣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摆摆手:“瞎胡闹什么啊?谁家衣服不是叠好塞一起的,非得要什么衣架子!”
老木工抽着旱烟,一副不愿意搭理温茵茵的姿态。
温茵茵无奈,只好去隔壁村找赵永元。
上一回去镇上摆摊,她就已经意识到将衣服摆在花布上的质感比用衣架挂起来的质感是差得远的。
家里有衣架,可展示架却没有,温茵茵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如何形容这架子,所以还是找年轻木工沟通来得轻松一些。
温茵茵到的时候,赵永元正在磨木条,一见到她,眼睛都亮了,“腾”一声跳起来,跑到她跟前去。
“温……”赵永元挠挠自己的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温茵茵笑了笑:“我叫茵茵。”
赵永元黝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他自然知道她叫茵茵,说来奇怪,这名字分明没什么特别的,跟村里那些“花花”、“美美”没啥区别,可他却就是觉得这名字跟她特别贴合,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似的。
温茵茵来这儿是有急事的,心里惦记着,也没注意赵永元有什么不对劲的,将自己在家就已经画好的图纸拿了出来:“赵木匠,我想要做一个这样的展示架,不要太高,像我这样高度的人来拿衣服正好,长一点,但不要太重,最好移动比较方便。”
温茵茵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他能不能明白。
这服装落地展示架在后世是很普遍的,温茵茵在电视上见过不少,可是现在家家户户的衣服都是叠整齐了塞到五斗柜里,赵木匠还真不一定知道这展示架该怎么做。
担心他听不明白,温茵茵一直在用手势比划着,但即便她如此着急,还是表现得非常条理分明。
赵永元沉下心仔细领会,最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用铁架子做吗?”
村里有炼铁厂的职工,偶尔会拿一些废旧的铁杆子回来卖,因此弄到铁架子并不是难事。可温茵茵却觉得这样不好看,摇摇头:“我想要用木头的材质做,衣服挂在上面会显档次。”
这在后世,就叫简约风。
一番沟通,赵永元将温茵茵的需求了解得清清楚楚。最后得知她这展示架并不是拿回家里,而是要去镇上摆摊卖衣服,更是大开眼界。
温茵茵见他终于体会自己的意思,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钱:“这是定金,我先给你。”
“不用了,我最近也没活儿干,就当是送你的。”赵永元一个劲摆手。
温茵茵却坚持:“不行,亲兄弟明算账,这钱你必须拿着。”
她出手大方,给了五块钱,还说是定金。
赵永元收下之后,退了两块钱给她:“不用这么多,三块钱足够了。”
这下温茵茵接回了钱。
其实重生回来之后,温茵茵总是对现在的物价有些迷糊。
毕竟在后世活了几十年,虽然她并不出门,整天窝在家里,但上一世她小姨曾说给了村里的大婶一些钱,拜托她们照顾她,一给就是好几百元呢。
也就是说,后世最大面值的钞票,比现在翻了十倍!
从那样的时代回来,又开始了一分钱一毛钱都要攒着的过法,温茵茵有些懵。
“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温茵茵说道,“多长时间可以完成?”
家里有材料,木条也已经磨好,赵永元琢磨大概两三天就能完工,可看着温茵茵这期待的眼神,他还是一咬牙:“明天!明天就给你!”
这太让温茵茵感到意外了。
也就是说,明天她就直接能带着衣服上镇去!
温茵茵喜出望外,笑容随即便绽放开来。
看着她这明媚的笑容,赵永元一时觉得目眩神迷,盯着她看了好半晌。
“茵茵,你的笑容……”赵永元犹豫许久,才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的牙齿真漂亮。”
温茵茵笑得好看,是因为这牙齿给她加分了。
被赵永元一提醒,她才忽然想起昨天的奖励,连忙说道:“我明天来拿展示架,现在有点事情,先回去了。”
温茵茵说完,一转身就往村外跑,那飞扬的发丝就像是她风风火火的性格一般,一刻都不停歇。
望着她的背影,赵永元大声喊道:“你不用来了,我送去给你!”
温茵茵没回头,扬起手摆了摆,小跑着离开。
温茵茵一路小跑,回到上湖村。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恰好见到提着牛粪去农地的周翩翩。
周翩翩面色煞白,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能渗出血来,温茵茵也不理会,捏着鼻子回家,直接把房门关上了。
望着她的身影,周翩翩气得跺了跺脚,却不想手中的桶被她一颠,溅出了不少黏糊糊的牛粪。
她一阵反胃,终于忍受不了,跑到田埂边,扶着大树吐了出来。
温茵茵一回到屋里,就立马跑去找镜子。
昨天在睡意朦胧之间,她用了“冷光皓齿”的奖励,现在终于可以检验一下奖励成果了!
她做了个深呼吸,对着镜子,信心满满地露出一个笑容。
这笑容特别灿烂,明媚如阳光,唇角的梨涡还若隐若现,看起来很是甜美。
可最让温茵茵在意的,却是那一口贝齿……
她的牙齿本来就不难看,算整齐的,但却并不完美。
过去对外表不在意的时候,她从未对自己的牙齿上过心,可现在,她却希望自己能拥有如电视上明星那样漂亮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