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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文府站在门前叹口气。
所以说,这宫中、朝中,能活下来过的滋润的,有几个是真的蠢货?
真蠢的人要么爬不上来,要不然早就死了。
“四爷,您怎么站在这儿啊?”
祁家的下人瞧见门前站着个人,连忙上前,当认出祁文府时顿时面露惊愕:“您今儿个不是在国子监当值吗?”
祁文府收敛了神色,淡声道:“宫里有事儿,去了一趟回来的就早了些。”他瞧了眼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诧异道,“府里今儿个来人了?”
那下人顿时笑道:“回五爷,是大姑奶奶回来了。”
“大姐回来了?”祁文府脸上顿时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晌午前,带着婉小姐一起回来的,这会儿子应该在老夫人那里。”
祁文府闻言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连忙就大步入内,直接朝着他母亲的院子那边走过去。
远远的还没入内,就听见了里头传来说笑的声音。
祁文府是祁家老两口的老来子,祁老夫人生他时已经年过四十,最大的儿子也已经成了亲刚生了孩子。
老蚌怀珠,当时大夫说会有危险,建议她将孩子拿掉,可是祁老夫人却是舍不得腹中胎儿,强行将孩子生了下来,结果就让得祁文府年岁最小,辈分却高,大侄子都比他年长一岁。
祁老夫人膝下有四子两女,老大祁文柏在礼部当差,性子严肃,最是喜欢教训人,老二祁文岩和老三祁文海都在京外当差,一个是北三城巡守都督,一个是昌远知州。
大姐祁韵嫁入了安远伯府,是安远伯夫人,二姐祁绮则是嫁给了祁文柏的同窗,当年的寒门士子,如今已是工部郎中的孟临嘉。
祁文府出生之后,祁老夫人和祁老太爷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所以他几乎是几个哥哥姐姐带着长大的,而大姐祁韵对他来说,更是如同母亲一样的存在,和祁文府关系最是要好。
祁文府听着房中传来大姐的声音,连忙掀开门帘入内。
祁韵正跟老夫人说着话,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着自家小弟时顿时高兴道:“子嵘回来了?”
“大姐。”
祁文府叫了一声,便上前先跟老夫人行了个礼,叫了声母亲后,便走到祁韵跟前说道:“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祁韵比祁文府大了大了十几岁,如今将近四十的人,却保养的十分好,皮肤白皙,脸颊莹润,身材不似少女纤细,坐在那里时却十分雍容。
她笑起来时很是和气,拉着祁文府的手说道:“我听说母亲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所以便回来瞧瞧,倒是你,不是在国子监当值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说完她看着祁文府穿着单薄,忍不住念叨,“这么冷的天儿,你怎的只穿这点衣裳,也不怕着了凉,雀云,快去给四爷端点热汤,再取个手炉子过来。”
“你这身边的人怎这么不知事儿,这般不懂得照顾你,赶明儿我再另外给你挑两个人。”
祁文府听着祁韵的唠叨,没有半点不耐,反而亲近道:“你快别忙乎了,我底子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走动着,穿的太多反倒是压得慌。”
祁韵闻言瞪了他一眼:“底子好也不能这么糟蹋,年轻时不觉得,等年纪大了,有得你受的。”
祁老夫人靠在上首,头发早已经花白,笑起来时脸上满是褶子。
瞧见大闺女拉着小儿子就是一通抱怨,而小儿子哪怕无奈也只能受着的模样,忍不住笑眯了眼:“你就该多念叨几句,这小子也就只有在你面前才这般乖顺了。”
“母亲…”
祁文府无奈:“我在您面前难道就不好了吗?”
祁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好什么好,脾气死犟,还不听话,让人时常想把你塞回肚子里去。”
祁文府被老夫人说的无语。
祁韵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屋子丫环也被逗得掩嘴。
下面的人送了热汤过来,祁韵盯着他喝完之后,这才抱着手炉子想要塞进祁文府怀里。
祁文府说道:“我用不上,手上热着呢……”
“让你抱着就抱着,放在腿上也行。”
祁韵不由分说就将手炉子朝他怀里塞,谁曾收回手时却是摸到了他袖袋里的东西,祁韵顿时好奇:“你这装了什么?”
祁文府还没来得及说话,祁韵就已经伸手探进去将东西取了出来,那面娃娃早就没了之前的灵动,可却依旧瞧得出原来的模样,大大的脑袋,颜色鲜艳的身子,一眼就能瞧得出来是个小姑娘。
祁韵顿时扫向祁文府:“你居然玩这个?”
祁文府:“……”
“别人的,我顺手捡来,还没来得及还回去。”
“真的?”
祁韵却是不信,这一看就是小姑娘家的东西。
祁文府还未到二十时,府里就一直想要给他说亲事,偏他自己不上心,先前外派出京赴任耽搁了下来,后来回京眼瞅着安稳了,谁曾想着两年前又得罪了圣前。
京里头的人都是人精,瞧着祁文府从六部被挪了出来,闲赋在家三个月,原本踏破了门槛说亲的人纷纷调转了头一声不吭,一副嫌弃大了模样。
后来祁文府当了国子监祭酒,那些人瞧着他没被圣上厌弃,又纷纷回头想要结亲,可这样的人家别说祁文府自己了,就是祁老夫人和祁韵她们也都瞧不上。
这几年瞅着祁文府婚事的人不少,也没少有姑娘在祁文府身上下功夫。
他向来怕麻烦,从不招惹那些姑娘家的事儿,一副冷心冷肠的样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第124章 要你何用
祁老夫人也瞧见了东西,连忙伸手:“给我瞧瞧。”
祁文府尚且来不及拦着,祁韵就已经把手上的娃娃递了过去。
祁老夫人眼睛利的很,捏了捏那面娃娃,就扭头上下瞧着祁文府,“你这是有瞧上的姑娘了?”
祁文府叹气:“真没有。”
他说的无奈,伸手想要将那娃娃拿过来,却被祁老夫人躲了过去。
瞧着自己老娘和大姐那亮晶晶的眸子,他便知道她们是想差了,只能解释道:“宣平侯府知道吧,这东西是宣平侯长子的,应该是他府中妹妹顽皮,托下人送去国子监给他的。”
“今儿个国子监里生了点事,这东西便落下了,我瞧着有趣就捡了回来,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真的?”
“真的。”
祁文府就差竖起手指发誓了。
祁老夫人和祁韵见他不像撒谎,那眼里的光瞬间便黯了下来。
祁老夫人有些怏怏的:“我还以为你是开窍了知道讨好小姑娘了,没想到居然是捡的。”说完她忍不住瞪了祁文府一眼,“你怎么这么没用,多大的人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娶个儿媳妇儿回来?!”
祁文府伸手将那面娃娃拿了过来,直接塞进了袖子里,闻言说道:“母亲,这事不急。”
祁老夫人顿时不满:“不急不急,你都老大不小的了还不急。”
“你大哥的孙子都能满地跑了,大姐的孙女儿再过几年也该说亲了,别回头等婉姐儿成亲了生了孩子了,抱着你叫太舅公的时候,你还孤家寡人一个……”
“我看你就是要气死我!”
祁文府闻言满脸无奈:“母亲,婉姐儿今年才七岁。”
“七岁怎么了?!”
祁老夫人瞪他,“你有本事倒是给她找个舅婆回来!”
祁文府:“……”
祁老夫人:“连个媳妇儿都找不到,我要你何用?!”
祁文府:“……”
卒!
祁韵瞧着两人日常吵嘴,在旁掩着嘴偷笑。
半晌后见自家小弟被母亲怼的无话可说,一副蔫唧唧的样子,这才在旁边开口替他解围道:
“母亲,您别气了,小弟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是还没碰上对的人呢。”
“当初二弟,三弟不也是这样,成天嚷嚷着不想成亲,寻个姑娘就能怼回去,说娶了媳妇儿麻烦,可后来碰上瞧对眼的人时,还不是眼巴巴的就自个儿凑了上去?”
“您也别急,等小弟开窍了,他自己就会去找媳妇儿了。”
祁老夫人想起二儿子、三儿子当初的事儿,气顺了些,却依旧瞪着眼说道:“就他这么个榆木脑袋,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她扭头看着大闺女,叮嘱着,
“你平日里跟京里头的那些夫人小姐走的近,没事儿的时候也多替这混小子瞧着点,万一有好的便记下来,省的他一辈子不开窍,难不成也就一辈子不娶媳妇儿了?”
“他自个儿被人说道也就算了,别回头连累的我也被人指点,说我生了个老光棍出来,丢不丢人!”
祁韵被自家母亲逗笑,点头道:“好,我会替他瞧着。”
祁文府被他娘和大姐笑话了一通后,直接就被赶了出来。
照着祁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就是,连个媳妇儿都找不到还成天杵在她面前看着就糟心。
祁文府出来的时候满脸无语,半晌后才幽幽叹口气。
“四爷,您这是怎么了?”
祁文府身边的贴身小厮见状问道。
祁文府说道:“金宝,你说我会不会是我娘捡回来的?”
金宝“呃”了一声,迟疑。
祁文府顿时不满扭头看他:“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金宝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老夫人以前不是还老拉着您说,您跟老太爷长得像极了,怎么会是捡回来的。”
祁文府闻言就想起自己父亲那双胖的几乎找不见下巴,一笑起来就脸上两个旋儿,老喜欢扎着胡子编着小辫子,穿着福褂斗鸡遛鸟时那让人一言难尽的模样,默了默。
不!
他才不像老爷子!
祁文府一想到自家老爹,便问道:“父亲呢?”
金宝想了想:“好像出去溜将军了。”
将军是只彩羽大公鸡,长得十分雄实,一身羽毛溜光水滑的特别好看,而且尾羽上还有一簇金毛,连鸡冠也赤红如血,是祁家老爷子的心头宝,平日里谁都动不得。
京里头流行斗鸡,祁老爷子的那只鸡可谓是常胜将军。
为此祁老爷子结交了不少“鸡友”,每日里一门心思的伺候着那只大公鸡,专门建了个小房子早晚供着不说,连吃食都是单独开了小灶另做的。
为着那只大公鸡,祁老夫人没少拿着拐杖敲的老爷子满头包。
祁文府深深叹口气,有些无力:“让人瞧着些,别让人冲撞了父亲。”
金宝连忙道:“四爷放心,老爷子身边一直有人跟着呢。”
祁文府点点头后,便直接朝着自己院子里走去。
等回了房中之后,就立刻有下人送了水过来洗漱。
祁文府脱下了身上官服,换了一身常服出来时,就瞧见了被放在书桌上的面团娃娃。
那面娃娃被捏来捏去,早已经没了原本的模样,脑袋歪歪的倒在那里时,身上的斗篷都有些散了,盯着它时,祁文府莫名就让他想起那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
他心中想着今天宫中的事情,还有和瑞王达成的“合作”。
之前他和苏阮曾经有过约定,无论事情进展如何,他都要如实相告,而且祁文府也担心那胆大包天的小丫头要是真的见着事情没有进展,再干出什么今天动地的事儿来。
所以他直接让金宝磨了磨,然后提笔写了起来。
并未太过详尽的说户部的事情,他只是简单的提了皇上让他入宫后的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