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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肚子也一天一天地大了起来,慕容容想跑也跑不动了。
令她感到奇异的,她逃过这么多地方,她的出生地——裔城追踪她的人却是最少的,也没有其他地方明目张胆。
暮儿渐渐长大,相貌也渐渐改变,那些追杀的人也越来越认不出暮儿了。于是,暮儿开始出去拣些瓶子换些钱,买着食物,熬过了冬天。
在流浪的日子里,慕容容认识了其他从各国流浪到裔城的乞丐、拣破烂的。其中也有一些好人,看到慕容容挺着个大肚子,弟弟又小,便叫慕容容与他们住在一起,有个照应。
有一种心痛会窒息
说是住的地方,不过是破旧的工地,搭起了帐篷,有几张被子。
不过,总算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春天到了,万象更新,百花齐放。
经过几个月攒来的一点家底,慕容容与弟弟终于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角落,他们的小家。
这个小家虽破,却是慕容容为弟弟与孩子准备的,希望给他们一个叫家的地方。
肚子已经很大,差不多要生了,这段时间,慕容容也在小家周围拣起瓶子、罐子,希望在孩子生下来的时个,能有一点点小钱。
慕容容挺着大大的肚子,一个接一个的垃圾箱去翻找。
经过这大半年的磨练,再脏她也不怕了,只要能拣到值钱的东西,再脏的地方她也敢伸手去翻。
沿着一路的垃圾箱,不知不觉,走到裔城最大的医院。
裔城医院在全国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医院,里面精糂医术的医生数不胜数,许多人慕名前来。
慕容容走累了,坐在医院对面的石凳上,透过医院的栏杆望着裔城医院里的人。
她的孩子要出生了,还不知道该怎么样生下来,如果她有钱去医院生孩子就好了。
可她连身份证都没有,孩子更没有户口,医院怎么会接受她?
阳光有些刺眼,慕容容眯着眼,准备回去。
这时,她看到医院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
是胤载。
他推着轮椅,轮椅里的女人有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慕容容怔怔地看着他们,心口微微地泛着痛。
他们才是一对的,才是合法的夫妻。而她,什么也不是。
慕容容一直盯着胤载,眸内是无尽的思念,每次她抚着腹中孩儿的时候,她都会想起他,想起他的笑,他的吻,他的宠溺。
这一些,以后都不可能有了。
他好像,清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有一种令她窒息的心痛。
他好像过得很不好,是因为欧阳夕雨病了吗?
擦肩而过
胤载俯下身,不知与欧阳夕雨在说什么,男的俊,女的美,显得那样和谐美好。
腹中孩子连踢了两下,慕容容低头抚着孩子,他也知道父亲在那里吗?
孩子,等你长大了,妈妈会再带你去看爸爸的。
再抬头时,胤载的目光无意间向这边一掠而过,慕容容忙地低下头。
随即,慕容容自嘲地笑笑,其实她根本不必低头,现在的她,就是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她。
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又旧又破,头发乱糟糟的,也很久没有剪过了。几次遇到追杀她的人,擦肩而过,对方都不知道她就是他们要杀的人。
这样也好,可以让她安安定定地把孩子生下来,平平安安地抚养他长大。
路人将一个易拉罐扔到垃圾箱,易拉罐碰到箱口,弹了出来,滚到路上。
慕容容连忙站了起来,在路人鄙视的目光下,向路边走去,去拣那个易拉罐。
黑色加长轿车从医院出来,慕容容拣起了罐子,却挡住了车道。
车内的司机猛按喇叭,叫慕容容走开点,别挡了道。
慕容容瞟了眼车牌,那是胤载专属的轿车,以前她坐过几次。
慕容容慌忙站起,低着头,托着肚子匆匆忙忙地向路边跑去,连手中的易拉罐掉了也顾不上拣起来。
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探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慕容容慌忙地抓着装瓶子的麻布袋就跑。
脚底踩到小坑上,重重地跪在地下,麻布袋散开,滚落一地的空瓶。
肚子突然沉痛了起来,好像有什么想往下坠。
慕容容捂着发痛的肚子,一边飞快地拣地下的瓶子,脸色因疼痛逐渐苍白。
轿车突然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司机走了下来,问:“喂,拣垃圾的,要不要帮忙?”
慕容容又惊又慌,连瓶子也顾不上拣,托着肚子就跑了。
一直跑了老远老远,确定没人追来,慕容容才松下一口气。
孩子要生了,你要忍住痛
小腹有东西往腿间流,肚子开始疼痛难当,慕容容扶着一棵大树,摇摇欲坠。
怎么会这么的痛,是不是要生了?
慕容容痛得两眼发黑,瘫坐在地下,腿间一直有液体往下流。
救命——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的孩子——
慕容容捂着肚子,裙底下湿透了。
行人从旁边经过,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助她。
每呼吸一下,肚子就作痛一次,腹中的孩子一直往下坠着。
“姐姐——”
暮儿跑了来,看到脸色发青发白的姐姐,吓得不轻:“姐姐,你怎么了?”
“暮儿,我要生了……”
一个要饭的乞丐路过,认得慕容容,抱起她往聚居地跑去,一面叫暮儿去找人过来。
有一个拣破烂的阿婆曾跟人接过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让人烧开水,准备给慕容容接生。
“孩子要生了,你要忍住痛,用力!”
慕容容痛得死去活来,拽着地下的被子,差点晕厥过去。
没有药,没有医生,暮儿捧了一杯温热的糖水,喂慕容容喝下。
喝了一杯热糖水,慕容容有了一丝力气,咬着牙,用力地将孩子往外推,因用力,连嘴唇也咬破了,舌尖全是血的味道。
好痛!好痛!
好想就这样死了算了——
意识模糊间,听到阿婆焦急在喊:“孩子,你千万不能昏过去,一定要用力,一定要生下来,咱们没钱送你去医院,你若生不下来,母子都活不成的!”
“姐姐——你不能扔下暮儿不管——姐姐——”暮儿在耳边一面哭着,一面喊着慕容容。
慕容容缓缓睁开眼睛,暮儿又喂她喝下半杯糖水。
慕容空深深呼吸一口气,依着阿婆的指示,一点点地将孩子推出来。
她不能死的,为了她与他的孩子,为了暮儿,不管再苦再难再痛,她都要撑下去。
终于生下来了!
痛得浑身只剩下麻的感觉,许多的东西从下体流出来。
眼前浮现胤载的脸,看到他站在她面前,对着他宠溺地笑着,仿佛听到他在说:说你傻,你就是不承认……
眨了眨眼睛,才知道是幻觉。
胤载,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很想你,连做的梦,全是你的影子……
我们的孩子要出生了,你就要做爸爸了,你还没给我们的孩子取一个名字……
泪水从眼角滑下,嘴唇被她咬得青一块紫一块。
“快了!快了!再加把力气!孩子的头就要出来了——”
慕容容又想到方才的那一幕,他与欧阳夕雨那样的般配,他们才是夫妻,才是爱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她,她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即便他知道她要生下他的孩子,他会在乎吗?他喜欢吗?
他会要她跟他的孩子吗?
他爱过她吗?他是不是一直只当她是个替代品?
胤载!我不后悔爱过你,可为什么,你连一句你爱我都不肯对我说?
有时,我真的很恨很恨你!
“头出来了,快,再加把力,就生出来了——”
暮儿害怕地抓着慕容容的手,害怕地看着慕容容死青的脸色,“姐姐——姐姐——”
慕容容一把反抓着暮儿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牙齿重重地咬在苍白的唇瓣,一缕鲜血从唇瓣流下,滑过颈间。
阿婆欣喜的声音叫了起来:“好了,终于生下来了!终于生下来了——”
当听到娃儿宏亮的哭声,慕容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身子犹如躺在海浪上的小船,浮浮沉沉。
往事一幕幕从梦里回映,浮现最多的是与胤载生活的点点滴滴,有哭有笑,有泪有喜。
而他与欧阳夕雨那和偕的一幕,似一是枚长长的钢针扎在心口,揪心地疼痛着。
他爱的人,是欧阳夕雨,他的妻子,也是欧阳夕雨。
她,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是一个他连名字也不知道的人。
懂事
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柔和得像母亲的手。
慕容容终于醒来了,透过帐篷的小缝,望着外面蓝色的天空,不知睡了多少天。
暮儿……
嘴唇很干,火辣辣地疼着,嗓子又干又沙,想喊,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慕容容吃力地伸出手,挥落床边不绣纲的杯子。
杯子哐啷地落在地下,洒了一地的水迹。
帐篷的门被掀了开,暮儿钻了进来,瞧见慕容容醒来,扑到慕容容怀里,害怕得大声哭出来,“姐姐,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
慕容容张着嘴,喉咙干涩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急得眼泪直掉。
暮儿拿起杯子,重新倒了一些水,喂慕容容喝下。
水润着喉咙后,慕容容沙哑地问着:“孩子呢?孩子好不好?”
暮儿点头:“阿婆刚抱了出去,姐姐,你昏睡了两天,暮儿很怕很怕……”
暮儿眼红红的,眼眶里布满泪雾。
“傻瓜,姐姐说过,永远不会离开的暮儿的。这两天,你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
暮儿连忙摇头,抹去脸上的泪水,懂事地说:“我一点也不苦!姐姐,你要看看小外甥吗,我让阿婆抱他回来。”
“是个男的?”
“嗯!”
“你抱他过来,我瞧瞧他……”
话刚落,给慕容容接生的阿婆抱着婴儿进了来,笑眯眯地说:“孩子,醒了?来瞧瞧这孩子,这孩子可乖了,不爱哭也不爱闹,这么小,就很懂事了。”
慕容容接过儿子,抱在怀里,望着他睡熟的小脸,缓缓地笑开,再苦再难,也都值得了。
阿婆给了慕容容一小袋奶粉,“这是我向街头那间小诊所的医生讨的,这两天你昏睡着,我只好给孩子泡奶粉喝了,还好他不挑食。”
“谢谢你,阿婆……”慕容容感激地说,要不是这些好心人,她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坐在这里,抱着她的孩子。
慕容辕
阿婆笑说:“傻孩子,说什么客气话,咱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阿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