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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她就有些后悔。
拳场里经常都能看到足浴店里的女生们,来来去去都是那些面孔,只是她们身边总是换着不同的男人,范小祝有些囧地低头扒拉着青菜,把类似于,你前段时间去了哪里这种问题也按回了肚子里。
苏格也沉默了一会,不过她很快就又笑着推了下范小祝:“你多大?”
“二十。”
“咦,除了有点高,你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小。”苏格有些意外地说:“我喜欢你纹身。”
“是吗?”范小祝打从心底感到喜悦:“纹的是我妈妈最喜欢花,她很喜欢在阳光上种花。”
苏格大概是第一个说喜欢她纹身的女生,大多数人都觉得她身上的纹身太夸张了,从头到脚像个混社会的坏孩子。所以当她听见苏格说,我是个好姑娘时便觉得,这句话同样很适用于自己。
苏格撑着脑袋叹了口气:“要是有机会,我也去纹一个,纹在耳朵上。”
“我可以介绍认识的一个大叔给你纹。”范小祝很认真的说,同时摸了下耳朵,她的耳朵上没有纹身,她的纹身是左边脚裸纹的枝丫,像往上盘的藤蔓,花开在背,新芽长到颈后便悄悄停了下来。
如果有头发的话,就会像果实藏在了大脑中。
“代表了智慧。”范小祝和苏格讲解她纹身的意义。
苏格感到新奇:“我想纹只是觉得好看,还有点酷。”
“那你想什么时候纹。”
苏格的笑容在脸上定了定,像云朵边轻轻浮了会,然后她就抿了抿唇,转首抿唇含有着一丝若有若无夹带着些许惆怅,眼睛看得很远很远:“我不知道。”
“或许,不做这个以后吧。”
范小祝有看见,苏格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圈里有光掠过,不过很快就又消失了。
就这样,范小祝在这个挤满了雄性的圈子里有了一个新朋友,她叫苏格。
苏格会经常把店里用来招待客人的糖果偷拿出来藏进破少发的罐子里,她时不时夹着一支烟坐在粉色的深渊里对着透明的玻璃吐白色的烟圈,她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出现的时候总会谈起想在左边耳朵上纹上红花和绿叶。
苏格说,这个城市太大了,太浮华,什么都变得好轻,她喜欢花和叶,因为她想做一颗有根的大树。
为什么是有根的树呢?
范小祝不是很懂。
宣城的盛夏很漫长,不夜城的夜很长。
热闹和繁华是通宵达旦的坠落,它们在黎明的第一束光里沉静,归于常态,这里的白天是辛勤者的地盘,进进出出装卸货的大卡车,宽大的轮胎,一个接一个辗过结实的路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个声音告诉范小祝天又亮了,她翻了翻身,找出耳塞将耳朵堵上,迷糊中听见有人在门外问她:“小光头,你最近怎么不去找房子了。”
范小祝迷迷糊糊的:“不、不找。”
就这样挺好的,睡到傍晚就能到五光十色的小街上溜一圈,有领回一把糖,塞到破沙发底下的罐子里,藏着掖着惦记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叫范小祝,我真的是个好姑娘——嗯,专门解释下由来,妈呀,我觉得温和有点想爬出来砍我。
所以下个文还有持续改名字中,大家趁还记得它名字的时候收藏一波吧,救救孩子。
第122章 范小祝番外二
盛夏已经来临; 地球的表面在烈日的烧灼下散发出白的烟雾; 天海城到处都是擦着汗埋怨的人; 范小祝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拳场修健在地下; 终年不见天日,无论何时一走进去; 都能感受到带着铁锈般阴冷的空气缠绕在周身。
“真是太棒了这里。”苏格缩卷在破旧的沙发上,闭着眼睛; 懒洋洋的说; 肩上纤细的吊带微微滑落; 挂在白嫩的手臂边,和黑色的发丝埋在一起。
天气热起来后; 苏格便把范小祝这里当成了避暑胜地; 太阳一出来就跑来敲拳馆的门,她能睡到下午两三点。
范小祝只能睡在刚支起来的行军床上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她已经睡了好一会了; 是被吵醒的,此时她眨动着眼睛; 细细地打量着正慢慢睡熟的苏格。
卸过妆的苏格此时更像一个小孩子; 比她真实的年纪看着还要小些; 人看着也更瘦了,一点也不像有十六岁的女孩子,可她偏对外人说她十八岁了。
假装十八岁的姑娘睡到下午三点才醒过来。
范小祝已经在擦洗平时训练时要用到的器材,这是叔叔教给她的工作,也是作为教她打拳的条件之一。
“卫生间有一套新的牙具; 你可以就在这里刷牙。”看到苏格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样子,范小祝笑起来,掰过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了角落的洗手间。
洗手台上放着一个新的口杯,杯子上放着一支新牙刷。
苏格举着挤满了牙膏的牙刷看着好一会,然后偏头看着范小祝:“你帮我挤的?”
“不然呢?”范小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
苏格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那柄牙刷对着镜子刷了好久好久。
那天苏格问范小祝:“为什么你没有其她的朋友啊?”
“因为大家觉得我不是个好孩子。”范小祝有些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扒出藏在沙发底下的罐子,里边存着她们两个的饭后甜点,每次苏格来都会把它填得满满的。
苏格喜欢吃水果糖,她含有着果糖捧过范小祝的脸,左左右右地观察了好一会说:“可我觉得你很好呀,是个比我还要好的小姑娘。”
每次她开口说话时,周边的空气都会跟着变甜。
后来,范小祝就老说苏格:“你明明比我还要小。”
小好几岁呢。
糖罐慢慢又空了下来,苏再次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带糖来,而是带着一个男人。
这是范小祝第一次看到苏格和男人在一起。苏格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往擂台边走,擂台上的拳手们正热身,围观下注的人们不断地呐喊和尖叫。
苏格看见绷着脸的范小祝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有些变了味道,不过也只是片刻,她就将视线从范小祝身上移开了。他们一齐涌进了人群中,埋进了疯狂的阴影中。
范小祝一直都知道苏格经常都会在晚上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可是真正面对这一幕的时候,她突然感到很气愤,脸不由得绷得紧紧的,尤其是苏格见到她的那副表情,令她更加愤怒。
她的愤怒像一团火似的,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也未能平息,可苏格仍旧和以往一样,早早地跑来拳场,自觉地找到了沙发缝里快空了的罐头将包里的糖果全都倒了进去。
“今天找到了一个蜜桃味的糖果,瞧,我把它挑出来了。”苏格摊开掌心,笑起来的时候,甚至缩了缩脖子,她说:“你看,姐姐对你好吧。”
她总是喜欢装出比范小祝大的样子,自称姐姐,每回范小祝都会不服地站到她面前比身高。
这次没有,范小祝低头盯着那个静静躺在苏格掌心的糖果紧抿着唇。
“嗯?”苏格歪下身子,从下往下看着范小祝:“今天的好姑娘怎么啦?谁欺负你啦?”
她还没有说话前,范小祝觉得一肚子都是气,可一看到苏格那张稚嫩的脸蛋,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她的愤怒和火气突然就化成了委屈,变成了决堤的泪。
晶莹的泪水在她眼睑边凝成一大颗,然后啪嗒地掉了下来,擦着苏格的额角掉了下去。
爸爸说,纹身会给到人力量,可此时范小祝觉得她满身的彩绘一点作用都没有,她就是觉得异常的难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开脸,以避免泪水再次掉到苏格的额角上去。
苏格显然也吓了跳。
她有些无措地坐起身子,看着换了个角度垂着光脑袋掉眼泪的范小祝。
“小祝,你怎么了?”
“小祝,乖,你别哭啊。”
“呐,不开心了我们吃糖好不好?”
苏格慌乱起来的时候就更像小孩子了,她将手里唯一的那颗蜜桃味果糖拆开,捏在指尖:“啊,张嘴。”
范小祝还是掉眼泪拼命地摇脑袋,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扫兴,明明刚才苏格还是开心的,现在却变得慌慌张张,她忍着眼泪,含糊的说:“我不要,你吃。”
“不行,我专门给你留的。”苏格帮范小祝把脸上泪擦了又擦:“你到底怎么了嘛。”
范小祝不想说,她也说不清楚,只好张嘴接过了苏格指尖那颗糖含在嘴里,双眼溢着泪水定定地看着苏格,慢慢地安静下来,不再哭了。
苏格眼圈此时也有些红红的,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范小祝:“你是不是气我昨天没有理你?”
范小祝没有回答。
不过当她原本止住的泪再度掉下来时,苏格就明白了,她眼圈红的边一下子散开来,越来越红,不过到底没有哭出来,她左看右看,瘦得突兀的锁骨随着有些复杂的呼吸起起伏伏。
所有的泪都被她咽了回去。
“对不起。”苏格低下头轻轻地垫着手里洁白的纸巾:“我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想你看到那样我。”苏格说:“就是有些脏的我。”
“我想做小祝眼里的好姑娘,不想做坏女孩。”苏格说完就抬头笑了下,看着怔怔的小祝:“怎么办,我也想吃蜜桃味的糖。”
可是只有一颗。
苏格红着眼圈贴了前来,眼睛离范小祝很近很近:“可以给我吃一点吗?”
范小祝反应有些慢,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将糖吐出来一些,然后才想起是不是要用手去接下来给苏格。
苏格似乎和她想的不一样。
苏格挨进她的唇边,稍稍侧了侧,就将范小祝嘴边化了一半的糖叼走了,然后笑着含回嘴里:“我特别喜欢吃蜜桃味的糖果。”
苏格说:“我给你讲,我小时候特别傻。”
“我八岁的时候,妈妈不在家,爸爸突然说:妞,我们去街上买好吃的。”
苏格的眼睛变得很模糊,里边满满当当的泪水像堆叠的水晶。
范小祝鬼使神差的凑了前去,然后唇边微热,硬硬的果糖就被苏格用舌尖推进了她的嘴里。
苏格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笑意却更深了,甚至露出些痴痴的样子:“呵。”
“我爸给我买了很多蜜桃味的糖,还买了新衣服,新鞋子,给我弟弟买了好多玩具。”苏格笑得连话都有些说不清,声音却是满满的哽咽:“我爸、我爸说,爸爸走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然后他就走了,我还一直吃着糖,等到天黑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
他没有回来是什么意思?
范小祝含着糖却不敢吮,她重新将糖顶到唇边递过去给苏格。
苏格这次没有把糖接过去,而是把糖顶回了范小祝嘴里,她的舌尖轻轻地划过范小祝细腻薄软的唇,满是水晶色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范小祝,然后她就吻了下来。
甜味在她们唇齿间弥漫,直到消失也没能让她们分离人,她们就这样反反复复地亲吻,直到昏昏沉沉地睡去。
范小祝睁眼清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然一片昏暗,她手臂里圈着一个小小的身子。
是苏格。
苏格在她胸口亲了一下:“小祝,你喜欢我吗?”
范小祝将手臂缩紧了些:“我喜欢你。”
“嗯。”黑暗中苏格应了声,然后在范小祝脸上亲了下,嘴角有扬起弧度。
范小祝不确定黑暗中的这个